“哇！”
林果猛然蹲下來，抱着拂曉放聲大哭，邊哭邊抽噎，“姨……姨姨做錯事兒啦，嗚嗚嗚……”
她姐可狠了，真要是生氣，好長時間都不理人。這次的事兒，說不定得一年半年的不跟她說話了……
光是想想，林果都傷心得不行。
“姨姨不哭。”拂曉被她這痛哭流涕的樣子給嚇了一跳，等聽明白她說了什麼，拍拍她的腦袋，認真得不行，“做錯事兒，要……”
要什麼來着？拂曉迷茫地眨眨眼，“要不迷？”
林果被她逗得噗嗤笑出聲，又哭又笑的，“笨蛋，是要彌補啦！”
“曉曉不是笨蛋。”
“那誰是笨蛋？”
“姨姨是。”
“姨姨不是！”
拂曉聞言，突然齜着小奶牙笑了，“姨姨犯錯，曉曉沒有，姨姨是笨蛋。”
林果：“……”
林果無言以對，這會兒情緒緩和了，偷偷瞧了林微一眼，心裡忐忑不已，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應該過去向她表個態，剖析一下自己的錯誤。
只是還沒等她想好，支撐她的力量源泉拂曉小朋友已經脫離她的地盤，回屋找她的拼圖碎片了。
而林微瞧着週二，一言難盡了一會兒，才面無表情地問他，“你要呼呼嗎？”
週二：“……不，不用了。”
嬸嬸這表情，就跟他說了要呼呼，她一定會給他呼呼似的……
“哦。”林微點點頭，轉身，看都不看林果，跟牛翠點了點頭，喊她進屋。
牛翠多爽朗的一個人，這會兒卻跟個孩子似的，乖乖應了一聲，跟在林微後邊兒進了屋。
被留在外面的林果眼巴巴地看着她姐的背影，心裡委屈不已，看吧，看吧，不知道又要多久不理她了……
週二悄咪咪地觀察了一會兒，見她可憐巴巴地望着客廳方向不敢進去，想了想，拿出剛纔屁股底下墊着的數學習題冊，低聲說道，“那道題要不明天再……”
“說好了要給你補課，不能食言。”林果抹了一把眼淚，催促他，“走啊，外面太熱，等會兒你出汗了，這傷藥就白費了。”
不僅要好好給週二補課，也得讓她姐知道，她教學認真，好抵消今兒犯的錯。
“行。”週二不着痕跡地道，“嬸嬸之前教我的時候，就是奔着前十名去的。”
“那我就奔着前五……前八名。”林果猶豫了一下，“你得好好學，別給我丟臉。”
“嗯。”週二認真點點頭，“我要是考到了前八名，你能不能教教我那個什麼金融知識啊？我也挺想賺錢的。”
“金融太複雜了，到時候我給你寫個書單你先看着。等考到首都之後，我再教你。”
口述還好，要是寫到紙上，估計一個概念就得寫好多字兒，手痠，不想寫。
“那就這樣了。”
“嗯。”
倆人進了屋，林果不自覺地去看林微，見她餘光都不肯施捨一個給她，抿了抿脣，帶着週二坐在飯桌旁邊兒，認真開始教學。
見自家兒子好像也能弄懂題目了，牛翠感激地看了林果一眼。要不就說長得好看的人佔便宜呢？就週二傷成這個樣子，換一個不入眼的，再換一個稍微心思細膩的，估計多少得存點埋怨。
“嫂子，我這兒還有些松茸醬。”林微拿出來六罐罐頭大小的瓶子，塞到牛翠懷裡，“你拿去送給那幾個受了傷的嫂子，剩下的一罐自己吃。”
週二因爲自家妹子受傷，她得把責任擔起來。
可牛翠和她是同樣的心思，也想擔起來責任。周妍傷到週二，其實目標是誰，大家夥兒心裡都清楚，如今週二擋了一下，事情總算沒有太壞。
現在，她怎麼可能還要她的東西？
“這樣吧，”林微看了一眼拂曉，見她自己個玩得認真，才又轉過頭，對牛翠道，“咱們一起過去。”
唐慎位子高一些，家庭背景又好一些，相對來說，比讓牛翠一個人去要好。
“週二，你們……”話剛出口，林微立即改了一下，“你看着點兒拂曉，我很快回來。”
“嗯，嬸嬸放心，我和果兒會看好曉曉的。”週二站起身，順便拉起來林果，認真保證道。
拂曉正玩着，猛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茫然地擡起頭，“曉曉？”
誰喊曉曉？
林微擺擺手，“你玩你的。”
“哦。”拂曉低頭，繼續之前的拼圖大業。
叮囑完，林微從牛翠懷裡接過來三罐子松茸醬，牛翠來不及說什麼，她已經率先往外走。
“微微，你等等，我家裡還有二十個雞蛋，也一起帶上。”牛翠說着，就要往家裡走。
“松茸醬裡面有不少肉粒，雞蛋你留着，給週二他們吃。”林微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吃雞蛋能長個。”
牛翠只是想了一瞬，便痛快地放棄了之前的打算，跟着林微一起往那幾家走去。
“微微，你在大城市，肯定知道得多。”牛翠深覺此次事情給兩人建立了牢固的革命情誼，說話間多了幾分隨意，“要讓孩子長個子，還要做什麼？”
她家老周個子還好，不高不低，中數吧，她也差不多。這年月吃飽穿暖就好了，說要給孩子補補，也沒那個閒錢，偏公公婆婆又太矮，她真就怕自家三個小子長不高。
那馮老爺子是個國手，肯定知道的多。
“除了吃，就是運動啊。你看那些籃球運動員，是不是就很高？他們平時除了吃的方面，最長做的運動也就是蹦跳了。”
“那我給週二他們弄個繩子跳繩？”
“嗯，可以的。”
“還有別的什麼方法嗎？”
“雞蛋。”
“每天一個雞蛋？”
”……一週兩三次吧。“她記得她說過周父的錢每個月要劃出來一部分給家裡老人當生活費的。
這一番交流，牛翠纔算是忘記了林微剛纔黑沉着臉發火的樣子，不自覺多了幾分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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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儘快送周妍回家，周成，也就是週二的爹周父，請假的同時申請了車。幾乎是沒停歇的，他把人給送到了鎮子上。
全程，兩人沒有說過話。倒不是周成不願意，而是每當他開口，周妍就翻着白眼往天上看。本想給她講些道理，給些忠告，如此也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