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災

重生之曾記否 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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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師走後,胥克念便搬去了水長東的其中一處房產裡,房子不大,兩室一廳,但幾乎放的都是胥克唸的東西,書架上放着自己看過的書,自己的合同,自己獲獎的獎盃,以及證書。{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櫃子裡是自己的幾件衣服,當然也有水長東的衣服,靜靜的依偎在一起,好像水老師從未離開。

胥克念住在這裡,用着水長東準備的杯盞傢俱,躺在沙發上看書,看着看着就覺得,水長東隨時都會從廚房裡跑出來,繫着花圍裙端着自己愛吃的菜,然後嘮叨一句:“小混蛋起來吃飯,你又躺着看書,早晚近視眼。。。”

不能再想啦,胥克唸的理智告訴他,每次一陷入回憶,就會在最後不得不接受水長東已經去世的事實,接踵而來的就是無盡的傷心難過,但是“水長東”這三個字及其背後的意義,彷彿一顆大樹,在胥克唸的心裡落地生根,扎的極深,拼命的吸收着胥克念心土上的養分,一刻不曾停息,所以胥克念所幸不再逃離,將自己扔進有着“水長東”的地方,這樣至少能在自己因爲思念和懊悔而倍感難過的時候,觸手可及有關於“水長東”的一切。

媽媽問他房子哪裡來的,他只說是自己買的,從他的本心來說,他雖然對“父母”無比孝順,成名之後,爲父母換了大房子,逢年過節往家裡帶的東西也不少,老兩口退休之後四處旅遊,用胥爸爸的話說“補度蜜月”,每當這時,胥媽媽就會嗔道“這都成了度蜜年了,浪費錢。”胥克念就只在一旁看着他們輕笑,胥克念是很羨慕父母的感情的,他們也吵架,胥媽媽會大聲咆哮,胥爸爸會小聲唸叨,但他們總是能在24小時內迅速和好,胥克念偶爾會想起自己作爲“莊燁”時每日面對的莊家父母那兩張貌合神離端着架子的臉,商量家裡的事情時都跟談生意一般,還不如談生意呢,連基本的活躍氣氛都不會,更像是兩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在交換數據。

估計胥克唸的爸爸媽媽根本想象不到會有那種相處模式的夫妻,也不會理解莊家父母對待孩子的感情,其實“莊燁”也無法理解,胥克唸的父母對自己是極好的,就如尋常父母那般疼愛關心,一點點小事就大驚小怪。但是再好,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爹媽,而且他又總有種搶了人家兒子的愧疚感,所以自上大學後,除非寒暑假,其餘時候很少回家,工作了更是各地到處跑,就以“回家太晚怕打擾爹媽休息”爲由只逢年過節回去幾次,反倒是水長東的宿舍,成了自己的固定據點,沒事兒就窩在那裡,一呆呆好幾天,自在隨意的好像在自己家一般。在胥克唸的潛意識裡,胥克唸的父母對自己好,是因爲自己是“胥克念”。但水長東對自己好,卻因爲自己就是自己,無論是胥克念還是莊燁還是別的什麼阿貓阿狗,水長東都只會對這樣的自己好。

好在喬桐也沒給胥克念太長的時間傷心,水長東“頭七”過後,喬桐將胥克念叫道辦公室裡,跟他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你要麼就狠狠心陪他去了,要麼就把眼淚擦乾淨繼續好好活着。”

胥克念在某些地方是很佩服喬桐的,這個人,又渣又賤還不按常理出牌,但他做事情有規劃有目的,不下決心則以,下定決心便一定是以達到目的爲前提,說一不二,極少食言,這樣的志氣和能力,才得以成就他在圈子裡這麼些年的所向披靡。

喬桐扔給他一個劇本:“還記得你那個小師弟莫景行嘛?你讓我幫他一把的那個,這次跟他配戲,多帶着他點兒,這裡有個本子,警匪片,你好像也沒接過這種題材的片子,邵遊幫你接了,回去挑個角色吧。{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哦,我。。。。。。”胥克念本能的想說“我找水老師商量商量。。。”話到嘴邊,說不出來,憋在心裡,又是一陣苦悶酸澀。

“該斷奶了,小屁孩,水長東就算今年不死,早晚也會走,總之他會死在你前面,你還能永遠找他商量不成?!”

“我。。。”胥克念想起最後一段時間的水長東就跟鑽到錢眼裡一樣,每次自己接個活,總是問“報酬如何?!”當時自己還笑話他“忒庸俗”“忒勢力”“忒丟人民教師的臉”“水大媽你來交待一下你是怎麼混入人民教師隊伍的?!”現在想來,是老師自知道得病之後,便開始爲自己的未來擔心。

“你個屁!”喬桐不是慣孩子家長,情傷就是這樣,越想越沉淪,越想越悲傷,若不很快的讓其振作起來,由着他沉溺在悲傷裡,那他的前途也就這樣了,往後遇到挫折,也不要指望他能邁過去了,說到底就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去了,再也見不到了,雖然讓人難受但也只能接受,死人不會因爲你的傷心而復活,活人也不會因爲傷心而改變什麼,人活一世,就是要揹負各種苦痛恐懼憂愁失意,踟躕彷徨過後,終是需要前行。喬桐看胥克念呆愣愣的樣子,心中來氣,一口氣說道:

“他就是太慣着你了,你自己想想,進圈子以來,這麼些年,你走過彎路嗎?不錯,你是有能力,有演技,但是圈子裡有演技有實力至今還在三四五六七八線上混不出頭的多了去了,怎麼就你的每一份合同都沒有問題,你的每一部戲都能大紅,出道這麼些年幾乎不見負面新聞。。。我要安排個女星跟你傳緋聞,水老師一聽是幫人家女星炒作,立馬不願意了,什麼“小念怎麼能幹這種事情呢。”“哎呀這個樣子我真不放心這對小念的影響太大了。。。”我僱水軍在各種媒體上誇你的時候不見他說這種話了。水長東把你保護的太好,以至於讓你以爲這個圈子跟校園一樣單純無害。現在他走了,再沒人如他那般替你操心,萬事都靠自己,好自爲之吧。”

從喬桐辦公室出來,胥克念便鑽進邵遊的車裡等人,下午還有個幾分鐘的廣告要拍,胥克念想着喬桐的話,若是不能停止回憶,不能忘記悲傷,那就將悲傷和回憶揉進自己的靈魂裡,滲入自己生活的每一處吧,從此以後,自己帶着回憶走完這一生,就如同水老師還在一般。胥克念摸摸錢包裡水長東留給自己的那封信,心情莫名的輕快了不少。只是輕快的時間未持續太久,因爲胥克念看見秦維賢隔着車窗笑眯眯的衝自己打招呼。

自上次自己將領帶夾還給秦維賢后,他好像並沒有什麼表示,既不生氣也不失意,就好像從沒有發生過那件事情一般,對自己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人家都這樣表示了,胥克念也不好太過拿着捏着,倒顯得像自己自作多情了似的,但是秦維賢只是不說而已,態度上對於胥克唸的覬覦之心表現的用“路人皆知”真是一點都不爲過,連莫景行都恨恨的跟自己說:“秦維賢那個老男人想老牛吃嫩草吧?”。

“小念,一起吃個飯啊?”

“哦,不了,我還有事兒,在等邵遊。”

“邵總監還在給你們公司經紀人開會,要不,咱倆先聊會兒?”秦維賢不待胥克念回話,熟稔的鑽進車裡,沒皮沒臉的跟胥克念坐在一處。

“接了個本子,想回去看看。秦總您沒別的事兒要忙嘛?”胥克念揚了揚手中的劇本,淡淡的說道。

“《灰色》是吧,我演裡面的黑幫老大宋沛,唐sir,很高興再次合作。”

“。。。。。。”過了很久,胥克念才反駁道:“喬桐說,讓我自己挑角色的。”

“嗯,這電影主角有兩個,一個黑幫老大,一個警察,剩下的都是配角,小念今時今日的地位,是不適合再演配角了,而作爲出資方。。。”秦維賢賤賤的抻了抻衣服的領子,“作爲出資方和多項影帝獲得者,很顯然我挑角色比你更有優先權,還是。。。你更喜歡演黑幫老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讓給你。。”

“不需要,唐珩這個角色我很喜歡。。。”

“嗯,我也很期待你穿制服的樣子。”

“。。。。。”出現了很久都被無視的邵遊在心裡默默的吐槽:“這就是你非要演這部戲的核心目的吧!”

秦維賢沒皮沒臉的跟邵遊和胥克念共進午餐,之後又以正好去附近辦事爲由,蹭着星河娛樂的公車,陪着胥克唸到了拍廣告的片場,然後才磨磨唧唧的依依惜別,因爲秦維賢,胥克念一路上接到喬桐的N個電話,質問小念“是不是通敵”“是不是背叛了他”還配上喬桐跟怨婦一樣嚶嚶嚶的哼哼,搞的胥克念最後想把方向盤拽下來扔到正用自己的電話跟喬桐鬥嘴的秦維賢臉上。

宣傳工作準備就緒之後,胥克念就要進組拍戲了,卻在啓程的那天早上被門鈴聲驚醒,接着發現自己的住所樓下烏泱烏泱圍了一堆記者,頭一天晚上胥克念將手機關機充電,現在一開機,噼裡啪啦各種短信呼,有邵遊的的,有喬桐的,有莫景行的,有秦維賢的,甚至。。。有王偉的?!

剛想回個電話就發現手機再次震了起來,來電顯示閃爍着“喬桐”,胥克念忙不迭的接起來,就聽到喬桐懶洋洋的聲音說道:

“小夥子很霸氣啊,看不出來你還是悶騷型的?!”

“?!”胥克念一臉莫名,後來又想到即使自己做出一副狀態之外的樣子喬桐隔着電話也看不到,於是問了一句:“怎麼?我外頭一堆記者啊老大,怎麼回事兒啊?!水老師的地址記者們怎麼會有的啊??是不是他們發現了水老師將房子留給我的事了啊。。。”

“放心,這房子過戶給你了就是你的,水長東如果不教書育人,也會是世界一流的犯罪大師,做事情向來縝密,記者不會發現的。記者發現的是另一件事兒,而且也是我不知道的,真有意思嘿,居然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那是什麼事兒啊?”胥克念聽到不會給水老師添麻煩,一顆心放下來,又覺得居然有喬桐不知道的事兒確實很奇怪,於是接着問道。

“少年情懷總是溼啊,年少輕狂什麼的,真是最討厭了,尤其是輕狂的時候還有圖有真相。”

“什麼啊?喬總您能好好說話嘛?趕緊讓人把記者打發走,門鈴都響不動了。。。。”

“乖乖,敢情您這是貴人多忘事兒都忘了是吧?我說胥少爺,您擼//管的時候能不能低調點兒?在家裡對着照片擼一發就算了,還衝到澡堂子裡對着人家手,您可真成,跟你相處這麼多年,我還真沒看出來您原來是不輸給我的一個極品啊。。。。。。。”

胥克唸的腦袋“轟”的一聲,他知道是什麼事兒了。好日子過太久,居然就緊緊以爲莊樺只是威脅他一下而已,卻不曾想到,那傢伙但能出口要挾不畏首畏尾,那一定是掌握了足以反制衡的籌碼,胥克念心中一團亂麻,糾結又煩躁,不是自己乾的,但卻是自己的臉子的動作,說是借屍還魂,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曾經的“胥克念?!”這種東西有人信才奇怪!

喬桐還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

“本來吧,大多數十六七的青春期小夥子都有一個無處安放的雞//巴,擼幾下解悶也是可以理解的,當然本人是沒有的,我破處的年齡是在十五歲,班上的班花。咳咳。。走題了,咱們接着說,但是!人怕出名豬怕壯,你要尋常青少年,這也就是個笑談,可你現在是明星啊,這事兒就。。。喂喂。。你在聽嗎?”喬桐發現電話那頭什麼聲音都沒有,想着是不是自己把人刺激傻了,趕緊問道。

“我說不是我乾的,你相信嗎?”胥克念過了很久,來了這麼一句。在他的印象裡,喬桐一直都是個極品,雖然無法解釋,但是或許他會相信自己?!胥克念帶着點破釜沉舟的性質,終於說了出來:“我沒法解釋,但是我可以肯定,我沒有那樣做。”

喬桐望了望自己撿回來不久的一條小貓,又想想自己自認識胥克念以來這小孩的種種表現,雖然單純了些,但確實不像是個能做出這種事兒的人,或許。。。。

小貓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漫不經心的用尾巴掃了掃喬桐的辦公桌,蹲坐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喬桐,嗓子裡咕嚕嚕一聲過後張開了嘴,喬桐趕緊捂住小貓的嘴巴,對着電話那頭說道:

“今天不要出去,不要開門,別接電話,我已經報警,一會兒記者就會被驅散,然後邵遊會去找你,好在照片拍的不清楚,所以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這幾天別出門了,就在家裡看劇本吧。。。”

胥克念打開電腦,各大門戶網站的頭條登着“胥克念”對着一個閉眼躺着的男人手//淫的照片,男人的臉部和少年的關鍵部位都被打了馬賽克,“打手槍”的少年雖然模糊,但眉眼依稀可辨,旁邊寫着各種各樣足以吸引眼球的調侃註解:

“娛樂圈最後的白蓮花?!”副標題:“你才白蓮花,你全家白蓮花,你一小區白蓮花!”

“視帝當時年紀小,不知如何當基佬。想來如今身百戰,回“手”當年那一炮!”

“同性戀還是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