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的是沐惜悅將臣女打暈弄到了軟榻上的,請皇上明察啊!”
太后和太妃在這裡,郭想容不敢承認,也不敢將事情全都抖出來,只能一個勁兒的往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磕頭,說些沒有什麼用處的廢話。
沐惜悅站在一邊不說話,只安靜看着看着郭想容這般狼狽的在地上磕頭,沒有絲毫的憐惜,眼底神情越發地陰沉,自作孽不可活!
“郭想容,你還敢說自己冤枉!”
看皇上不說話,端妃臉上神情更是陰冷,一句話出口,人已經到了郭想容跟前,陰冷的氣氛傳來,讓郭想容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今日天后明明召見惜悅,你是怎麼來的?”
端妃冷眼看着郭想容,口中提及太后,只是這鋒利的矛頭卻直指郭想容,似乎想起什麼,說話的同時目光朝着太妃看過一眼,眼底神情更是陰冷幾分。
“我……”郭想容被端妃一句句逼問說不出話來,下意識地朝着太妃看過去,聲音幾乎連自己都聽不到:“太妃……我……”
“你犯了錯,就應該自己承受後果,不要將火往太妃身上引!”
郭想容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端妃冷着聲音將她打斷,一邊說着,目光又朝着太妃的方向看過去,見太妃臉上多了幾分緊張,眼底閃過一抹冷笑,轉過臉的瞬間,已經看不到,只剩下滿臉的憤怒。
“聽說前幾天你爲了婚事曾經去求過太妃,難不成,痕兒不能破壞婚約,你就下黑手往我們悅兒身上潑髒水,想逼着她將你送到痕兒房裡嗎!”
剛纔端妃在旁邊沒有說話,只聽着衆人話裡的意思,已經瞭解了個大概,一句話說完,目光悄無聲息的在太后和太妃臉上掃過,見她們神情變化,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只是,畢竟是太后,端妃心裡惱恨卻也不能直接忤逆,如今這事要達到效果,只能全都壓在郭想容身上了,說道可憐,她也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沐惜悅目光轉向皇上,見他眼底神情驟然變化,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委屈。
“說起來,郭小姐是曾經自降身段,我也因爲她這樣的執着感動,只是,當時的婚約是在皇上和文武衆臣的面前親口說明白的,若是有改變,不僅是打了我們自己的臉,更是欺瞞皇上,將滿朝文武玩弄於鼓掌之間!跟何況,當時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這婚約沒有更改的餘地!”
說話的同時,沐惜悅朝着皇上瞟過一眼,見他原本陰沉的臉稍稍緩和幾分,心裡冷笑,面上卻依舊滿是委屈,轉向了郭想容。
“該說的話,我們都已經說了,太妃雖然寵着你,卻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你又何苦這樣給自己斷了後路,讓太妃也爲難呢!”
說完,沐惜悅轉過身看向太妃,雙眸之間清澈純淨,讓人恍以爲她剛纔說的話就是事實!
太妃脣角忍不住的抽了抽,看着沐惜悅說謊臉不紅心不跳,心裡惱恨。
可是如今她在死衚衕裡她自己開了一道門,精明如太妃,自然不會繼續往牆上撞!
“惜悅郡主的條件,痕兒已經是稟明太妃的,太妃當時已經答應,自然不會在他們大婚之際節外生枝!”
不等愛妃說話,端妃接過話繼續說,一邊說着,目光看向郭想容,雙手之間帶出一抹陰寒:“你不得願便生了這樣陰暗的心思,想要給惜悅扣上一個不得體的帽子,你好趁機而入,是不是?堂堂寧國侯府,竟然教出你這樣的孩子,真是家門不幸!”
幾句話,端妃將神情上升了一個高度,怒斥郭想容的同時,又扇了太妃的臉。
這麼多年,太妃對莫亦痕的好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端妃心裡也清楚,當年莫亦痕的母妃在平陽王府,這個太妃可是沒少使陰招!
“不是!不是這樣的!端妃娘娘!我沒有啊!”
聽着端妃端妃的怒斥,郭想容心裡不受控制的顫抖,感覺自己的心裡防備一點點被擊潰,瞬間沒有了支撐,滿腦子都是漿糊一樣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是?”端妃氣得漲紅了臉,一邊說着,走近郭想容臉部,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聲音更是如同冰潭冷窖之中發出來的一般,讓人不寒而慄:“不是你,難道還要將這樣的事情推給太后和太妃嗎?”
端妃的話一出,衆人臉上是神情驟然變了顏色,特別是太后和太妃,更是掛不住臉。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雖然沒有說破,可是皇上心裡明白,端妃心裡明白,沐惜悅更是知道實情,只是一個要不要說破的問題。
“混賬!”
太后向來最好面子,眼看着郭想容就要將實情說出來,瞬間便坐不住了,趁着郭想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提前堵住她的嘴!
“哀家因爲婚事召見惜悅,卻沒有召見你!你長着哀家對你的寵愛,竟然私自從暗門進來,又意圖陷害惜悅郡主,你是不是以爲哀家不會置你的罪?你這樣的有恃無恐簡直是可惡!”
一邊說着,太后的話,將衆人往她的思路上引,不管怎麼說,這裡畢竟是她的寢宮,若是想要摘乾淨,也只能讓郭想容將這個黑鍋背到底了!
看郭想容哽住不敢再繼續說,太后這才停住,朝着她瞪一眼,雙眸之間帶着幾分警告。
“太后息怒,想容只是跟惜悅郡主鬧着玩兒的,卻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太后息怒,饒了我這一次吧!”
郭想容看到太后那目光的瞬間,臉色白了,她大哥不小心殺了人的事情,還是太后壓下去的,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忤逆太后,也只能敲碎了一口的牙往自己肚子裡咽!
站着久了,沐惜悅有些累,稍稍往後兩步,悄無聲息的倚在了伸手的桌邊,雙手撐着,自己放鬆的同時,也保持着桌子的平衡,這場戲,還不知道要看到什麼時候。
“鬧着玩兒?”
端妃並沒有打算放過郭想容,雖然不能拿太后和太妃怎麼樣,卻也不能就這樣平白算了,有些人自己放着安生日子不過,需要敲打。
“剛纔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端妃依舊不依不饒,說話的同時,目光在太妃臉上掃過,眼底閃過一抹凌厲。
“你剛纔說,你和惜悅陪着太后喝酒?太后就在這裡,你可真是敢說!難道確定太后不會拆穿你嗎?”
衆人面上一愣,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端妃會將話題引到太后身上,話音落地,連皇上都忍不住變了臉。
端妃轉過身將衆人臉上的表情收進眼底,臉上神情微微變化,不等皇上開口,隨即很快轉了話鋒:“太后是國之母,定不會容許你做這樣的骯髒之事,更何況,太后也不可能同意破壞當日定下的婚約!”
聽着端妃的話,太后脣角忍不住的猛然抽了抽,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惜悅和亦痕的婚事,原本就已經是昭告天下的事情,豈容你隨便更改?你當皇上的聖旨是兒戲嗎!”
太后已經被端妃逼到了這個節骨眼,也不得不隨着她的話繼續說,一邊說着,臉上神情帶着幾分威厲,如平常一般,沒有絲毫異樣。
遠處,沐惜悅聽到太后這話的時候,脣角微微勾起,端妃娘娘性子冷淡,卻依舊在宮中恩寵不減,自是能運籌帷幄的。
剛纔對郭想容的一番緊逼,就是要太后和太妃在皇上面前親口承諾這樣的話,否則,以後沐惜悅嫁進平陽王府,這樣的日子也不會斷,如今也只能在大婚之前,堵了她們的嘴。
不是對長輩不尊重,而是這連個所謂的長輩太過陰暗!
“太,太后!”
郭想容滿臉的難以置信看向太后和太妃,臉上神情帶着幾分冷峻,她沒有想到,到了最後,許給自己美好未來的兩個人就這樣將自己推了出去,絲毫不留情!
話說到這裡,端妃也停住,目光在太妃和太后臉上掃過,眼底閃過一抹深意。
“來人,將郭想容打入天牢!”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沉默許久的皇帝終於開了口,一邊說着,目光在太后和太妃臉上掃過,定定的看着她們,話是宣佈郭想容的命運,可眼睛裡卻是旁邊的兩個人,似乎是在警告一般。
特別是對太后,皇上不是不明白,只因爲她是太后,爲了皇家的體面,他纔不點破!
“皇,皇上!”
郭想容聽到皇上的命令,瞬間癱軟在地上,落地的瞬間,似乎又想到什麼,不甘心的朝着皇上爬過去,臉上神情猙獰,讓人不忍直視。
“皇上,是太后和太妃讓臣女這樣做的,臣女只是奉命啊,臣女知罪了,求皇上饒了臣女一命吧!”
郭想容一邊哭喊,向來想要拽着皇上的衣袖,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觸及皇上的衣服,便被身邊的嬤嬤一把拽開,像個破口袋一般的扔在了邊上。
“帶下去!”
皇上面色陰冷,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能止住,是最好的情況,沐惜悅和端妃沒有繼續追究,已經是十分的明事理,也必須要到此爲止!
外面的侍衛聽到皇上的命令,上來就要將郭想容拖出去,手裡的塞嘴的東西剛剛拿出來,便聽到她一聲驚呼,手上的動作不由得一僵。
“皇上!章雅若是太后和太妃聯合殺死的!”
皇上臉上一僵,轉過身看向郭想容,眼底神情驟變,兩步便到了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