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劍雕鏤一縷孤韌
“冷聲傾!你……放開她……放開她……”竹屋的門被不適時地叩開,那是一位掛着淚痕的銀髮女子:“冷聲傾……不要,我求求你,放開她……”
來人正是冷洛亦。
她的白衣變得灰黑,甚至有一些襤褸,她的雙眸也顯得無光黯淡,盛滿了驚嚇和不信,“聲傾……”她的聲音有一點顫抖:“聲傾?你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她爲了他收拾着殘局而落得此等狼狽下場,只是想讓他安安心心的生活,原來……他在……
那她他媽的幹了些什麼!她做了那麼多他媽的爲了什麼!
原來真正的傷心是掉不下眼淚的。
“冷洛亦。”聲音很冷,顯然是因爲被打斷了而壓抑着憤怒,“你給我滾出去!”
“爲什麼!你說啊爲什麼!我不能接受!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一個恰當的理由!”女子瘋狂的嘶吼着。瞳眸中的血色漸漸擴大。
“爲什麼?呵。”像是在嘲笑她,又像是在鄙視她,“我愛她你懂嗎?愛你懂嗎?什麼叫做-愛你懂嗎?”
冷洛亦的銀絲不再奪目,而是蒼白起來:“那我呢……”她用沙啞顫抖的聲音質問:“那我呢……我算什麼?我又他媽的算是什麼!”
“你是我妹妹。”他顯得很平靜。
是的,她是他的妹妹,永遠無法摒棄的事實。
她是他的妹妹,亙古不變,無論是時代的更變,還是服裝、性格、甚至性別的更變,她,都永永遠遠只能算是他的親人。
親人呵……多麼感人又傷人的詞。
“這不是挺好的。”男子見她穩定下來,清冷的聲音繼續,“我們,至少還有那麼一層關係。”
是啊,還有一層關係,爲什麼還要把它撕碎呢?
不行,她不僅要撕碎這一條紐帶,還要重新建立一座橋樑。
“我要當你的愛人……”從那一天開始,從他開始對她,這個親妹妹索欲開始。
冷聲傾的眸光閃了幾下,隨後一陣純黑的掌風掃過去:“不可能。你滾吧,滾出去。”
“爲什麼,這是我天界的地方。”
“呵,這是她的……這是我和她的……”愛巢。冷聲傾忽然溫柔下來,撫摸着因藥性折磨而扭曲的俏臉。
“唔……”牀上的可人兒終於發出了難耐的呻-吟,潔白無瑕的女體像天上的月亮。
冷洛亦銀牙一咬,忽略眼角淌下的淚珠,她緊握着手中早已幻化的劍,身影飛騰,運動矯健的步伐,瞬間來到牀上女子的身邊,揚起透明無形的劍,對着夜凝霜的胸口就是猛刺——
鮮血很快染紅了被褥和牀單,順帶着竹牆。
清新淡雅的竹屋充斥着血腥味,玷染了粘稠的血液。
“聲傾!”只聽女子驚訝的尖叫一聲,摟住男子微微顫抖的身軀,淚潸然落下。
“爲什麼……”女子的嘴脣發白,而冷聲傾的胸膛上那一柄無形的劍正在貪婪的蠶食着冷洛亦的理智,吞噬着冷聲傾的血液。
冷聲傾良久不說話,他最終用寬厚的手掌盛了自己的血,給夜凝霜徐徐喂下。
冷洛亦再也沒有出聲,因爲冷聲傾倒下去的前一霎那說的話,竟然是“我的血纔是她的解藥”。
他給她下了藥,最終還爲了她解藥?!
這個夜凝霜何德何能!
冷洛亦心灰意冷,忽然綻開一個殘酷的微笑。她擡手,釋放着純白的光芒治癒冷聲傾那可怖的傷口。
“聲傾,你會好起來的。”冷洛亦信誓旦旦地說,“我保證不會讓她再一次傷害你。”
又有誰看見了她面對牀上昏睡的人兒的冷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