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被認爲是最不適合人類居住的環境之一,大多數人提起沙漠的時候,想到的是攝人的高溫和成羣的駱駝,更多的是荒涼而又人跡罕至。人類自古以來便極少踏足這塊彷彿被衆神遺棄的地方。
雖然它遍佈漫無邊際黃金般的沙子卻不適合作物的生長,而且存在極大的溫差,是那麼的讓人敬畏恐慌,但是仍然有人選擇居住在這裡,勇敢的面對惡劣的生存條件,與苛刻的自然環境共存。
而夏末接下紐約雜誌《now》下一季時尚大片的拍攝地點卻恰好選在無邊的荒漠,別無選擇的夏末只能硬着頭皮上,因爲她支付不起鉅額的違約金。
看來她又要貫徹壞母親的守則了,幸好她在大馬路撿到在讀醫生博士,不然還真擔心這次熬不熬的過去。
奧利維爾?喬?阿姆斯特朗是一個金色長髮,鬍子拉雜穿着邋遢像老牌搖滾明星的醫學院博士生;夏末在紐約的地鐵口碰到他,還以爲是流浪漢呢。後來才知道他全美最大的醫院集團的繼承人之一,犯有嚴重的抑鬱症,蹲在地鐵口只是在做所謂的自我治療,夏末一直質疑他只是掉了錢包沒錢坐地鐵。
想起兩人相遇的那一幕,其實很荒誕可笑,可確實如此。
下了地鐵趕着去拍攝地點的夏末突然覺得子呼吸有些困難,只能就地靠坐在牆壁深呼吸,希望能減輕胸悶壓抑的感覺。來紐約之前就有很多人告誡夏末,這個地方不安全,如果深夜最好不要久留。只是,他們沒告訴她,即使是早上也會遇到奇怪的人。
奧利維爾一下子坐在了她身邊:“看來你和我一樣都患有抑鬱症,你從哪裡聽說坐在地鐵口看來來去去的人羣能減輕這個症狀,我還以爲是我獨創的呢,看來不是了。”
夏末看着他的裝扮,打扮的很邋遢。警備的往旁邊挪動着,沒有出聲。
奧利維爾又仔細的觀察了夏末一會,確定的說着:“你病的好像比我還重,而且你懷孕了。”她一把抓過夏末的手翻看着:“你自殺過?我看傷口是新添不久的。這樣不好。你不應該剝奪小孩出生的權利。”
夏末甩開他的手:“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在休息罷了。”其實這傷口是她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被鉤子劃到的,看着很嚴重,其實還好。
奧利維爾:“我不信。因爲你剛剛的眼神明確透露出疲憊厭惡和絕望,我想如果不是我恰巧出現,你會跳下鐵軌也說不定。我是個醫生,我知道這類病人發病時的表現。”
夏末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奧利維爾妥協道:“好吧,即將是個醫生。最近我突然對神經科的主題感興趣,我能觀察你嗎?”
夏末從口袋中翻出所有的零錢,拉起他的手拍了下去:“我只有這麼多,你去坐地鐵離開吧。我很忙,還要工作。”
奧利維爾看着手中的零錢。又看看夏末的背影,十分確定她就是前幾年在賽車場見到的那個女人。當時他正好在現場,距離不遠,她發病時的表現讓他記憶深刻,之後就再沒見過她。
好不容易碰到,怎麼可能會放棄。一把將零錢塞進口袋中,立馬追了上去解釋着:“女士,我想你誤會了。我真的是醫生,想觀察你的生活做研究。”
夏末好脾氣的說着:“先生,我沒有抑鬱症或其他神經類的疾病。你看錯了。我很忙,請不要跟着我,不然我報警了。”
美國人的執拗和認死理是你無法想象的,夏末就這麼被纏上了。之後他和dk槓上了。最後他跟着拍攝團隊一起到了沙漠。不知道應該覺得幸運還是沮喪,因爲他和dk好似天生的冤家,一見面就鬥嘴,沒有停歇。
夏末坐着搖擺不定的車子看着窗外一眼望去盡是無邊無際的沙丘的風景,聽着奧利維爾?喬?阿姆斯特朗抱怨的聲音:“你是瘋了嗎,帶着懷孕五個月的孕婦來環境情況這麼惡劣的地方拍攝。你想害死她嗎?幸好我來了,不然她該怎麼辦?”
dk不屑的翻着白眼:“你是婦產科醫生嗎?不是,那麼有沒有你有什麼區別呢?當地也有很專業醫生,而且我會請最好的婦產科醫生陪伴着她。”
奧利維爾嘴硬:“雖然我不是婦產科醫生,但醫學都是相通的,我在這方面很有天賦。已經在圖書館借到相關學科的書了,不久將來我也將會是個優秀的婦產科醫師。”他拍拍自己鼓起的揹包:“而且我帶了手術刀,一有情況,隨時可以開膛破肚將她取出來。”
夏末抱着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我還在這裡,你們確定要繼續進行這麼血腥的話題嗎?我女兒只有五個月大,你確定要在我肚皮上動刀嗎?”
奧利維爾其實不確定,他只對動刀事情有天賦,因此直接跳過基本概論看了破腹分娩那部分知識。他看看夏末的表情,不自在的咳嗽着。
dk恥笑道:“就是,你是準備謀殺嗎?果然浪費了我一份機票錢,還不如等傑奎琳從法國飛回來呢。
“我是付不起機票錢嗎?以後雙倍還你。”
dk上下打量着他,撇撇嘴:“切,說到做到,我可等着你還我兩倍呢。不過,momo你覺得怎麼樣,難受嗎?實在沒預料到你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不然絕對不會推薦你的。”
夏末笑着說:“沒事,我女兒很乖,只有在餓的時候鬧騰,不要少我吃的就好。”
“我已經讓我朋友準備好了,絕對不會有問題,我私費。不過,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曼塔拉打電話來炫耀了好幾回。”
夏末知道這次市她不厚道,不好意思的說着:“工作是傑奎琳接的我也不知道,那段時候我很忙。這樣吧,你當她的教父怎麼樣?”
dk有些吃驚,不確定的說着:“教父?是我聽錯,還是你在開玩笑?我們拉鉤。哎,還是算了吧,我怕把她教壞。”
夏末知道他擔心自己的性取向問題會造成洗禮時候的麻煩,其實夏末根本不信教,因此無所謂。一把勾他的小拇指:“是你帶我進入這個圈子,還是最重要的朋友,我覺得你很合適。就這麼說定了。”
看着雙眼泛淚的dk,奧利維爾有些羨慕,碎嘴道:“瞧你哪點出息,還掉淚。那麼做爲這段時間她健康監護人的我呢?”
夏末爲難的說着:“你想當教母嗎?啊,不行,安娜沃夫是不會同意的。”
奧利維爾大聲喊道:“我可以當她爹地,我一定會很疼她的。”
車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dk一手肘拐在他的胸口,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噢,你在做什麼?不要以爲我不敢打你。”
“閉嘴,少說兩句。”他看看夏末,然後用西班牙語對着司機說:“直接去拍攝地點,他們已經在等了。”
夏末的情緒一下子低沉下來,摸摸自己的肚子低低的說着:“已經五個月了怎麼你還不動,是因爲媽媽讓你很辛苦嗎?我知道,你很乖,可是我更想知道你是否安好。”
dk用手拐拐奧利維爾讓他說話,呆萌反應慢半拍的他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本母嬰書出現在他手上,他纔回答道:“啊,你等等,我看看,應該是有寫的。”
他快速的翻閱着:“找到了,書裡說寶寶的胎動一般是在18到20周左右的時候纔會有感覺的,這個時候寶寶的胎動相對來說是非常輕的,所以,有時可能是會感覺不到的。書裡還說不要過於擔心,平時儘量放鬆心情,適當的運動一下,正常寶寶的胎動明顯是會在25周左右纔會有的。”
夏末漫不經心的說着:“哦,原來是這樣。謝謝。”
她的笑有些勉強,隨即轉頭看着窗外無邊的沙海和孤獨的仙人掌,在這背後有着什麼樣的風景,只有到達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