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慶幸自己投了個好胎,念在秦將軍一心爲國且忠心耿耿的份上,這十個耳鍋就先欠着了。”我斂起嘲諷的笑,淡淡說到:“阿蠻,我們走。”
我揚長而去,身後,棋染拖着受傷的腳踝一步步艱難的走着,阿蠻瞧着可憐,伸手扶了一把。
而秦昀,則站在原地目我們的身影離開,未再跟上來。
他的視線一直緊緊跟隨着我,莫名得,我竟覺得猶如芒刺在背。
這種感覺着實不好!
回到挽秀宮後,棋染再次以柔弱的姿態向我請罪,我無心搭理,直接將她交給了常無憂。
這一舉動讓棋染臉色滲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若是之前,我約莫會因棋染這種姿態而心軟。
我一直是個心軟的人,從前宴卿書便說過,我這樣的性子,往好聽點說是善良,往難聽點說,便是蠢。在這樣爾虞我詐的地方長大還能養成這樣的性子實在是父皇與母后和諸位太傅教育上的失敗。也正因如此,自黃粱一夢醒來,我沒有想過殺了棋染,甚至沒有想過報復秦昀讓他失去一切,只想着盡力去避開,不相見,不動情,則不爲之所傷。但每一個人的忍耐都應該有個限度,我若對棋染過分的縱容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除夕宴在我回到挽秀宮不久便已結束,進宮赴宴的朝臣命婦紛紛攜帶子女離開,我帶着阿蠻前往椒房殿與母后一起守歲,在半道遇到了坐着軟轎亦要去椒房殿的良妃,還有我那已經虛歲已經三歲的小皇弟。
“大公主也是去皇后娘娘那兒?真是趕巧了。”良妃微掀軟轎簾朝我笑開,說不出去風流嫵媚。她又低聲對軟轎內的小孩兒說道:“恆兒,快向你皇姐請安。”
“恆兒給皇姐請安,皇姐新年好!”一顆圓滾滾的腦袋探了出來,露出小皇子精緻可愛的小臉,他糯聲說完,又偏頭想了想,道:“皇姐,壓歲錢呢?”
小皇弟名爲郝連恆,他出生後父皇本想將他抱去母后跟前教養,良妃許是不捨得,又許是怕母后籠絡了她兒子的心,在她的多番垂淚下父皇遂放棄了這個念頭。兩年前我與母后憤憤不平提起時,母后笑了好半晌才與我說不論小皇子是否養在我跟前,名義上都是母后的孩子,若養在母后跟前,日後地位不可同日而語,即便是想繼承父皇的皇位,也多了幾分籌碼。若不養在母后跟前,於她卻無任何影響,又何況,母后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並不想養別人的孩子。
小皇弟平日都是由良妃親自撫養,極少讓外人靠近,身邊伺候他的宮人們日日小心謹慎,生怕出什麼差池。不可否認的是,良妃教導的極好,就連我這很少見到他、談不上什麼姐弟情深的姐姐都無法對他起什麼惡感。
我想了想,將身上的香囊解下遞到了他手中。香囊中放着的是母后送我的一塊福牌,沉香木雕琢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