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選伴讀是爲了給兒臣做伴,既然兒臣不需要,她們好與不好,又與兒臣何關呢?”我道,“父皇又無需以此來籠絡朝臣,還請父皇成全兒臣。”
“這個選擇以後或許會令你後悔。”父皇靜靜看着我,話中有話,意有所指。
我約莫能將他的意思猜個七八分。
挑選伴讀真正的目的不單單是爲我找兩個玩伴,也是我與成爲伴讀的兩名貴女身後的世家交好的機會。
“不論兒臣日後是否後悔,至少這一刻兒臣認爲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堅定道:“人應該活在當下,未來會發生什麼,除了老天,誰也說不定。父皇您說呢?”
父皇見我決意如此,無奈的嘆息了聲,擺擺手,道:“罷了,既然你執意如此,不要伴讀就不要吧,朕就不爲難你了!”
說罷,他又看了一旁欲言又止的母后一眼,道:“阿婉也別覺得爲難,靜女已經大了,可以爲自己的事做決定。”
母后亦是滿臉無奈的看着我,她素來疼我,見父皇已經點頭同意,也不好再說什麼,嗔笑着罵道:“這才過了成人禮,就覺得自己翅膀硬了,你這孩子呀!”
見他們鬆了口,我頓時笑容滿面,臉上的喜悅笑容不多加掩飾:“多謝父皇、母后成全。”
母后再次朝我招手,道:“過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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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上前去,在她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母后纖長如玉的食指輕輕戳了下我的額頭,道:“你呀,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彎彎道道,竟然敢當着你父皇的面瞎扯了!哪怕作爲公主,你也應該時時刻刻謹言慎行約束自己,否則,丟得可是帝國的臉面,記住了嗎?”
“母后,您如此兇,小心將父皇嚇跑了!”我輕晃着母后的衣袖撒嬌。
“這孩子!”母后寵溺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無奈。
一旁,父皇聞言微微勾起了嘴角,發現我的視線時,卻又換上了嚴肅的面容,冷淡而又疏離,只轉頭與母后說道:“既然靜女不想要伴讀,這些就先收起來吧!”
我恍惚間又想起了數年前,二姨母帶着表妹顧宓兒回來探親被召入宮敘話時的情景,那時父皇任由她在懷中嬉鬧,肆意而又開懷。
母后察覺我的不對勁,看了看父皇的神色,似是明白了什麼,安撫似的拍了拍我的手。
我回神,隨機報之一笑。
母后以爲我在爲父皇的嚴肅疏離而傷心,其實不然。
而今的我早已明白,父皇並非不愛我,只是我們之間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很難改變。
我深呼吸一口氣,起身直直跪到了他們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顯然嚇到了母后,就連父皇也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母后焦急問道:“靜女,這是怎麼了?”
“兒臣,”我猶豫了一瞬,仍是說出了早就下定決心的決定:“兒臣想出宮開府,懇請父皇母后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