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2年7月16日}
在帝企鵝辦公室還沒有裝修好的時候，甚至是寧子默從回到特區的那天就養成一個習慣。
每一天的2個節點，他一定會去到問題板邊看一看。
一個是每天晚上離開辦公室之前，
一個是清晨剛進辦公室的時候。
寧子默不喜歡開會有着種種原因，所以除了在建立項目的初期就設定時間節點外，他會向各個公司的總負責人去了解進度。
而另外一個極爲不錯去了解公司運作的辦法，就是通過記錄在問題板上的信息，去了解整個公司運作中比較難發現的問題。
所以今天早上一到帝企鵝辦公室，寧子默放下東西后第一時間就要去看看。
剛走到問題板前，寧子默就看到莊振鵬正在問題板上寫着什麼。
莫名地，寧子默心跳加快不少，再仔細看了一眼，莊展鵬果不其然在“壓縮算法”四個字後打了個勾。
那個勾在寧子默的眼睛裡有些耀眼！
那可是意味着自己藏了一年的大殺器，終於要面世啦？
待莊展鵬轉過身來，寧子默往前一步激動地問，“搞定啦？”
莊展鵬笑看着寧子默閃耀的光芒，他感覺寧子默也只有在這種時候纔會有一些心情上真正的起伏變化。
點了點頭，莊展鵬笑着說，“搞定了，新的算法優化好了。我們按照你的思路沒有刻意地去追求效率，只是取了個合適可靠的中間值，經過多次測試，目前這個方式已經是最合適的壓縮比率，現在完全可以用在我們的即時通訊軟件上了。”
“我靠！這可是最大的好事。你們這個即時通訊小組憋了快一年的大招，總算要落實了！”
“那還不是你要求高，壓着我們一直做到盡善盡美才推出來。”莊展鵬長舒了一口氣，接着說，“其實你回來前就已經跑了兩遍測試，覺得並沒有什麼問題。但這一次測試結果，確實要比你回來前那幾次要好的多。
而我這個團隊，也終於要真正推出來了。”
莊展鵬一邊說，一邊就瞧着寧子默激動地搓着手。這可是難得見到的場面，要不是因爲談正事，他都想喊一嗓子讓剛剛在大巴車上鬨笑的人再來看一眼這個奇特的時刻。
寧子默確實很激動，因爲魯班科技一直忙到現在，是終於能拿出一款震驚世界的大殺器了！
“喊上韓總和黎總，我們一起好好聊聊。”寧子默激動地轉過身，卻發現身後正好站着湯瑞雯和張妙瑩。
湯瑞雯對寧子默說，“院長，張小姐今天正式入職，我剛剛已經收到她的全部資料。目前，她的工作任務和彙報對象還沒有確認，所以我帶她來和你確認。”
“她直接向我彙報，我這會就帶她一起安排工作的事。”寧子默點了點頭，轉既又對張妙瑩說，“今天上午的小會和你的工作息息相關，你一起參與。”
張妙瑩的大眼睛快速地眨了兩下，連忙點了點頭，“好的。”
……
“貝克街”是寧子默特意規劃過的會議室，因爲從地面往上1米6的高度，都是貼着毛玻璃貼紙用來充當黑板的。而6人的座椅和一張不大的圓桌，就是爲了小型會議而準備的。
億倍的反面教材歷歷在目，寧子默可不想自己的團隊成爲大會不斷，小會頻繁的“大公司”。
看着排成一派的黎穎、韓清華、莊展鵬和張妙瑩，寧子默索性把自己的筆記本掰過去把屏幕衝着他們的方向。
張妙瑩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上邊顯示着一個類似QQ的窗體。
難道自家的新老闆是想做一款類似QQ的聊天軟件？
張妙瑩和黎穎兩人帶着疑惑的眼神給寧子默看在眼裡，他想了想對着黎穎說，“你昨天不是很好奇<飛訊科技>是一傢什麼公司嗎？”
“嗯，”黎穎點了點頭，“我昨天才看到，之前你沒有提過。”
“這個項目很關鍵，我就和你們從頭講解一遍。”
頓了頓，寧子默問道，“不知道除了韓總和老莊以外，你們倆誰聽說過P2P技術？”
寧子默講完問題，眼睛就在黎穎和張妙瑩兩人臉上打轉。
張妙瑩搖了搖頭，黎穎倒是點頭應下來，“在米國時，我記得我們常使用的電驢軟件就是基於P2P技術的文件共享軟件。它是一種同個文件越多人下載，速度越快的技術。”
在2002年各國的寬帶網絡還沒有真正成型，更沒有前世那種幾十兆軟件一點就下完的爽快。
電驢這款文件共享軟件，在這個階段的歐米非常盛行，黎穎用過倒是讓自己省下不少口舌。
“沒錯，”寧子默打了個響指，順勢指着屏幕說，“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款軟件，就是基於P2P技術的即時通訊軟件。”
“即時通訊？是和藤訊QQ一樣嗎？”黎穎仔細看了看屏幕，發現軟件界面上顯示的是英文，便好奇地問，“所以，這個<飛訊科技>是一家做歐洲版的QQ的軟件公司？”
“不，我們要做的是基於P2P技術的，真正的即時通訊軟件，這和QQ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寧子默搖了搖頭。
“真正的即時通訊？”黎穎很是好奇。
黎穎自詡還是對寧子默有些瞭解的，她自然很好奇他爲什麼特別加重了P2P和真正的即時通訊的讀音。
寧子默看出了拍檔的疑惑，想了想他反問黎穎，“說到通訊，你會想到想到什麼東西？”
“電話，對講機。”黎穎答的很快。
“對，電話和對講機，都是偏重於語音的溝通。不同於QQ只能文字溝通，我們要定義的即時通訊軟件主打的就是通話功能。藉助於網絡的數據傳輸功能，將雙方說的話壓縮後傳輸給另外一方。
重要的是它是透過網絡的，而P2P技術是指網絡中的所有節點都動態參與到路由、信息處理和帶寬增強等工作中，而不是單純依靠服務器來完成這些工作……”
儘管黎穎和張妙瑩不懂技術，但有些話是說給韓清華和莊展鵬聽。所以，技術要點相關的部分，寧子默一字沒漏。
“可是，它依然只是通話，它能代替電話嗎……”黎穎頓了頓。
剛剛她留意道寧子默刻意留出的話頭，但正準備說下去時卻突然想到什麼。
她可是在米國生活了好幾年的人，米國的電話資費是個什麼標準她一清二楚。
黎穎到現在都記得，爲了省錢她常常幾個月纔給家裡通一次電話。
再想了想，黎穎突然明白了寧子默的初衷，“你是想，如果通過網絡來打電話，國際電話的費用就只是流量而不是通話的分鐘數。像歐洲國家，他們國土面積比較小流動性比較大。商務領域的跨國電話繁多，商業溝通成本巨大。”
黎穎組織完語言，自己都嚇到了，她現在越發明白寧子默準備做什麼。
“所以你是想謀求網絡電話這一塊的市場嗎？”
見不懂技術的黎穎都理解的這麼快，寧子默知道，她肯定是回憶起她在米國打國外電話時那讓人痛恨的電話費了。
寧子默點了點頭，“沒錯，因爲2000年歐洲電信改革之後，歐元區的本地電話在0.4歐/每3分鐘，向歐洲其他25國通話費是1.31歐/每3分鐘，向歐洲以外國家通話費是2.88歐/每3分鐘……”
“寧……總，你怎麼這麼清楚歐洲的通話費？”張妙瑩眼睛瞪着，一幅目瞪口呆的樣子。
她聽說過寧子默在米國工作，但是絕沒有想到寧子默竟然對歐洲的通話費這麼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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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黎穎提到電話費的時候，她也是感同身受。前些年她在德國留學給家裡斷了供給時，可是沒少在電話費這個大頭上吃苦頭，精打細算下，她自然瞭解的清楚，也知道寧子默報出的數據非常準確。
寧子默聳了聳肩，往黎穎的方向擠了擠眼睛，“諮詢公司啊。”
說完，寧子默也沒有多做解釋，繼續向下推進道，“本地溝通成本不算，我們只算歐洲區的國內和國際費用。如果一個企業每個星期的國內溝通需要200分鐘，一個月800分鐘，溝通總成本去到350歐。
但網絡費用呢？要知道，歐米這些年發展很快，對於很多公司而言網絡幾乎是必備的。因此，如果企業應用我們的即時通訊軟件，他的通訊資費會大大下降！”
頓了頓，寧子默衝張妙瑩挑了挑眉毛，“1998年，歐盟通過委員會對歐洲電信進行管制時，曾公佈互聯網語音服務不構成語音電話的條款。而90年代歐盟就曾經設計過新的管制框架NRF，規定網絡及供應商不再需要許可證。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飛訊科技>運營的是網絡電話服務，這在歐洲是合法的！”
寧子默話沒說完，張妙瑩就激動的站起來接住下句，
“沒錯，我們就是要在德國開設<飛訊科技>來運營這款即時通訊軟件，而在歐盟體系中，咱們的這款即時通訊只是互聯網產業下誕生的一個軟件而已。”
寧子默雙手一攤，歪着腦袋撇着嘴道，“今天老莊就要正式升級爲莊總，而張妙瑩童靴，你需要快速準備和他一起去到盧森堡搭建這家公司。”
“我可是連軟件名字都起好叫Skrpe，域名更是去年就已經註冊了。”說話間，寧子默聳了聳肩，“叫板藤訊QQ在國內鬧騰多沒意思，咱們的Skrpe這種大殺器可是要面向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