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9 踩着時代脈搏的人
相比起98、99年高達5億的總投資，辰星宅急送雖然藉助8848和強大的辰星集團一躍成爲快遞行業最耀眼的新星，但是對於去年總營收還不到三億的辰星宅急送，又經歷了陳平跳槽事件，缺乏足夠的底蘊！
宋辰雖然拋出“唯業績論”，也給了辰星宅急的高管很大自由，但公司將來的命運會有怎麼樣的變化，其實宋辰心裡自己也沒底，他只能選擇信任陳顯寶爲首的職業經理人，並儘可能地讓他們放下心理包袱“縱情狂奔”！
開完會之後，原本還打算去探望一下有錢不能花的苦逼“魔公主”，打了電話才知道原來趙琳隨他爸爸去了京城！——難怪趙德升沒有找上門，原來出差去京城了！
這讓原本打算在江城住上兩天一夜的宋辰改變了主意，打算提前去京城——不知道爲什麼，自從蔣偉力挑明瞭趙琳的事情，再加上趙家態度太過曖昧，宋辰突然間對那個總是傲嬌淘氣的小女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想到趙琳在宋燦週歲宴上凝視自己的複雜眼神，宋辰對於突然升騰起來的想法激動不已！
掛了手機，輕輕靠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趙琳抿着粉紅色的花瓣嘴脣半晌都沒有說話。
一旁戴着老花眼鏡在織毛衣的程雪擡起頭看了一眼寶貝孫女，不禁將初見樣式的毛線衣放在膝蓋上，十分憐惜地說道：“失魂落魄成這樣子，真不像你的性子！是那個小夥子嗎？”
自己的心思在趙家幾乎不是什麼秘密，再加上趙琳一向粗神經慣了，見奶奶問起，她落得輕鬆地點頭道：“是啊，他大概明天能到京城！”
低着頭，程雪用沒有鏡片遮掩的視線直視着嬌豔動人的孫女。笑呵呵地問道：“還有呢？”
“知道我現在手頭拮据，所以請我吃飯！”趙琳聳聳肩，接着，她又垮下臉啐道，“這傢伙是個十足的色胚，看女人時都是自帶透視鏡的，每次見到他都要冒雞皮疙瘩……這樣的男人，也不知道我怎麼會鬼迷心竅地喜歡上他！”
程雪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爺爺和我活了大半輩子，也算是閱人無數了，用30個月攢下數千億人民幣事業的事蹟堪稱奇蹟。宋辰這個人的確是我們僅見過最有靈氣的男孩子，會做人，懂進退，若在美色上能有足夠的自持力，這個人就算是非常完美了！呵呵，看起來，好色就是這個男孩子的最大缺點了，所以上蒼是公平的！”
趙琳嘀咕道：“這算什麼缺點，有錢的男人有幾個能潔身自好？真要說起來。宋辰還算光明正大了，養二奶也就罷了，還將二奶帶回家……”
“呵呵！”程雪搖搖頭，一邊手指靈活地織着毛衣。一邊淺笑道，“看來你對他這個缺點也有一定的包容力，這個平和的心態要保持住，將來嫁過去纔不會感到委屈！”
趙琳俏臉緋紅。咬着柔軟的脣瓣剛想反駁，程雪淡淡地說道：“就像張若曦一樣，若沒有這樣的覺悟。只怕此刻她已經傷痕累累難以自處了！琳琳，別看人家平時一聲不吭的的，宋燦出世之後，母憑子貴的她其實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更何況，她後面還有個曾經被拋棄這個慘痛經歷的李婉，宋辰這個人最是孝順，可想而知張若曦的地位是穩如泰山！——她根本就不用爭！”
提起張若曦，趙琳的俏臉的臉色又是青又是白。
就像她說的，宋辰這個人最是好色，姿色氣質皆是上乘的趙琳主動投懷送抱，只怕他要舉雙手雙腳贊成了。只是，作爲張若曦最好的閨蜜，趙琳若是一聲不吭地向宋辰投懷送抱……這讓張若曦情何以堪，即便趙琳自己也是尷尬地要死！
程雪掃了孫女一眼，神情淡淡地說道：“不用擔心張若曦，對她來說，接納丈夫的情人一個是接，兩個也是接，你如果嫁入宋家，她肯定不會生氣！相反，她說不定會跟你更加親近！”
趙琳愣住了：“爲什麼？”
都說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必然有一個賢惠的妻子，更何況滿鬢華髮的程雪，無論是政治手腕，還是智慧眼光，都是極好的。對於趙琳的問題，程雪不值一提地哂笑道：“你呀，人是聰明的，就是不愛動腦筋！你也不想想，雖然人家是宋辰未來合法的妻子，但她與宋辰一樣，受限於管理水平，又要帶孩子，不能直接影響公司的運營，這就導致她無法插足丈夫的事業。宋辰在放權的同時，又出於權力制衡的考慮，扶持李（外戚）、翟、王、蔣作爲家族核心的管理者，這樣的權力格局，擔心兒子將來地位尷尬的張若曦怎麼可能不擔心？”
潔白的貝齒咬着下脣，趙琳悻悻地說道：“可是，您讓我畫畫還行，我不懂管理公司啊！”
程雪搖頭笑道：“小傻瓜，我只是說你嫁入宋家之後，有助於增強張若曦的地位，又不是讓你去幹涉公司的運營！以你散漫的性子，即使你願意，人家還反對呢！更何況，蔣家有一個蔣崢，我們趙家怎麼着也要安排一個體己人才合理！”
趙琳沉默片刻，隨後問了一個埋藏了很久的問題：“奶奶……爲什麼，爺爺改變主意了？之前他不是一直警惕我與宋辰來往嗎？”
“警惕？”程雪啞然失笑，“算是吧！從老頭子的角度，你的婚事關係着他退休之後你父親能否在官場上平步青雲，更上一層樓，保住甚至超越你爺爺的地位！而你父親畢竟只有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所以在這件事上難免有些優柔寡斷，也儘量給了你最大的自由！若要說警惕，也是你父親，你爺爺只是找到這個由頭給你挑了一門自以爲妥當的親事罷了！”
想到這裡，程雪嘆了一口氣。趙琳更是低下頭，羞愧難耐。
“只是後來啊……”程雪沉吟着緩緩說道，“老頭子忽然間想明白了一件事，這件事如果利用得好了。或許纔是你父親真正能夠從衆多競爭對手中脫穎而出傲視羣雄的資本！”
“與宋辰有關？”趙琳小心翼翼地問道。
程雪微微一笑，悠悠然地說道：“上次宋辰住在我們家，他與老頭子有過一番深談，這件往事，你爺爺原本就非常重視的，只是現在看來，他依然低估了宋辰的成長速度！宋辰這個人呢，用句老頭子的說辭：是一個踩着時代脈搏成長起來的佈局高手！當初他跟老頭子夜談的內容，一部分還在醞釀，一部分正在發生。還有一部分已經發生……比如美國那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宋辰當初曾經跟老頭子提起過，當初他還不放在心上，現在看來，宋辰又一次‘預言’了一個行業的變化！而他，輕輕巧巧地利用了這次危機，手握重資，改被動與主動，實在了不起！”
雖然說得不是自己。但趙琳彷彿自己受到誇獎一般臉紅紅的樣子，與有榮焉！只是，她想起了一個問題：“不對啊，宋辰可是要移民美國了。那他怎麼能給父親帶來幫助呢？”
程雪呵呵一笑，摸了摸孫女黑瀑柔順的頭髮，淺笑道：“美國那邊與我們這邊的政治體制不同，那邊大企業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美國政策。宋辰或許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當然，老頭子對這一點不報太大的信心，權當有無之利。關鍵是，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來，我們大中國十二億人口，只有宋辰一個人能夠做到把握經濟的大勢，義無反顧地投入其中，並且有了豐碩的成功，作爲中國人，我們有理由感到驕傲！宋辰移民美國不要緊，關鍵就在於，資產所有權可以改變，人才的種子卻還在國土，中國辰星作爲一個新興的民營勢力，旗下子公司一直與美國先進技術保持同步甚至還有局部優勢，你爺爺斷定這個是可以讓你父親有所依仗的資本！”
頓了頓，程雪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父親走得是技術官僚的路子，將來政府說不定會藉助這層關係倚重你父親，這纔是你爺爺打得如意算盤！宋辰的底牌越多，走的路越寬，政府就越看重趙蔣兩家與宋辰的密切關係！換言之，宋辰是你父親值得‘奇貨可居’的底牌！琳琳，這就是爲什麼我們會改變主意的原因！”
實際上，趙智展的如意算盤打得的確精明，當宋辰利用智能手機重新定義手機產業的格局之後，趙德升作爲趙家的代表幾乎就跟做火箭似的，在封疆大吏沒坐多久就一躍成爲中國最重要部門的一把手，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趙琳沉默了很久才自嘲道：“繞來繞去還是利益問題！”
程雪呵呵一笑，低頭繼續織毛衣，一邊隨口漠然道：“如果宋辰沒有資格，他又有什麼資格走入趙家的廳門，繼而讓我們趙家最寶貝的孫女委身作‘妾’呢？”
“奶奶！什麼……‘妾’不‘妾’的！”趙琳頓時不一了，臉色緋紅地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自失地嘆了一口氣，趙雪輕聲道：“到了我們這樣的年齡，有些人會放下一些成見變得闊達，有些人反而會更加想不開，比如你爺爺，一放不下趙家榮譽，二放不下名利，遙控你的婚事就是這樣！不過這件事，也是你心有所屬，否則你爺爺父母再利慾薰心也不會拋棄臉面將你送給宋辰！幸好，宋辰將來的子女不少，將來你們第一胎如果是男的，讓他姓趙，相信宋辰不會反對，你爸爸也能少一些無謂糾結的心事！”
趙琳撇撇嘴沒有說話。
程雪看了一眼含苞待放的趙琳，嘆息道：“琳琳，你要心中有數，這件事恐怕是被你爸當成頭等大事來抓了，今年這個時候抱個孩子回來，恐怕就是你眼下最大的任務了！”
“啊！孩子？”趙琳頓時瞪目結舌，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明年就要？”
雖然她對於頭胎有相同的想法，但不代表要這麼倉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