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醫生沒有注意到簡惜眼神中的變化,而側面那個年輕醫生卻看得分明,只因爲豆蔻年華的妙齡少女,長得實在太美,臉色蒼白地躺在那裡,不由自主地讓人想要呵護和憐惜她,睜開的雙眼猶如一泓秋水一般吸引人,他的注意力全都被那雙眼睛所吸引,從迷茫至清明的變化,全都被他看在眼底,但老師在旁邊,他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在旁邊看着。
年長的醫生看到簡惜清醒過來,語氣也放得和緩,輕聲說道:“你叫簡惜吧?警察已經出去了,暫時他們不會再問你什麼,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安全了,不要害怕,現在你的周圍有好多警察在保護着你,你安心呆在這兒,門外還有你的親人,應該是你的外公外婆吧?如果你想見見他們,我便讓他們進來,你說怎麼樣?”年長的醫生徵尋着簡惜的意見。
簡惜輕輕點了點頭,這事兒讓外公外婆擔心了,不知道把他們嚇成什麼樣了?心中很是不安,遂連忙答應下來,眼睛看着年長醫生吩咐年輕醫生去把家屬叫進來時,簡惜纔有時間看了看兩人胸前的名牌,年長的胸牌上寫着徐一華,年輕醫生的胸牌上與着宇沐陽。
只一會兒,病房門開,進來了一對滿臉擔心的老人,他們的容顏都有些憔悴,不正是簡外公和方外婆嘛!
方老太快走幾步,紅着眼睛看着病牀上的簡惜,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後面站着的簡外公也紅着眼睛,默默無語。
簡惜看到外婆來牀前,宇沐陽醫生找個椅子放在牀邊,扶着老太太坐了下來,方老太抓着簡惜的手,輕聲啜泣着,口中呢喃着:“我的惜兒,我的好外孫,你可擔心死外婆了,這墨維沒幹好事,管接出去了,卻不好好地給送回來……”
“外婆、外公,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們別擔心了,是我不好,半路下了車,若是老老實實地讓他給送回去不就沒事了,外婆我們不要生我氣啊!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你別哭了,外婆——”簡惜輕聲地道着歉,一個勁兒地陪不是。
“惜兒,這事兒不怨你,一是你爸不好,沒有給你送到家,二是那個該死的兇手,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你命大沒事,我聽說也是唯一一個沒事的,你放心,警察問你啥都別怕,他們是例行公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現在那個兇手已經死了,沒人會把你怎麼樣的,外公已經和市局的人說好了,他們不會逼爲難你的,只是筆錄是一定要做的,知道嗎?”簡外公儘量語氣柔和地和外孫交待着,其實心裡面都氣炸了肺,‘該死的墨維!該死的兇手!’
“嗯,我會的,你們別擔心,惜兒知道該怎麼做了,我已經想通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只要把事實跟他們說清楚就行了,呃——”簡惜正緩緩地和簡有二老說着話,卻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眉頭緊皺,手下意識地撫上額頭。
“怎麼了?我外孫怎麼了,大夫?”這時那個徐一華醫生剛好有事出去,病房中只剩下了宇沐陽一位醫生,宇沐陽上前拿着聽診器聽了一會兒,然後用手撫上簡惜的額頭,簡惜頓時感覺到一雙溫熱的大手蓋住了額頭,讓人感覺很舒服,不禁微閉着雙眼,舒展了些眉頭,鼻間一股好聞且清新的氣息傳來。
“哦,病人現在餘毒未清,還需要休息,不宜多耗精神,病人家屬先在外面去等下”宇沐陽看到護士託着一個托盤來到病房,便說道:“王姐,現在就把液體給病人掛上吧”。
低頭看了看小病美人正微睜着眼睛盯着他,見他低頭看到了她後,簡惜便問道:“大夫,我這是什麼毒啊?多久能完全清除?”
看着這個說話都沒有多少力氣的少女,宇沐陽心頭不禁泛起一絲憐意,彎下腰拉了拉她蓋着薄被的被角,柔聲說道:“你中的毒是混和型毒素,清除這種毒素,我們得先分析毒素成分,然後有針對性地解毒,目前爲止你體內毒素已經解去大部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餘毒還需要我們一步一步清除,你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宇沐陽嘴角泛起暖和的微笑,柔聲安慰道。
護士王姐這時已經把點滴的準備工作做完,正要給給簡惜點上,這時看到宇沐陽這時溫暖的笑意,彷彿霎那間,灑滿一室的陽光,讓人有種沐浴在暖陽之下的感覺,不由得大爲稀奇,這樣的笑容讓她這個比他大十來歲的已婚婦人都要被融化掉了,若是讓外面那些小護士們見到,不得全都瘋啦?
簡惜他們並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宇醫生,是中興醫院有名的院草,剛畢業沒多久的海歸,據說也是在這裡提升一下實際經驗,在中興醫院已經接近半年,他從來的表情都是不冷不熱淡淡的,似乎沒有什麼讓他能夠動容的,眼前這種狀況大概是唯一的一次吧?王護士心中嘀咕着‘幸虧是我一個老傢伙看到,要不然那些小妮子們看到,活兒都不用幹了’想到這裡,便也沒有耽誤時間,手腳麻利輕輕拉過簡惜的手臂,熟練地一針見血,很快便處理妥當,然後拍拍簡惜的小臉兒,微笑着說道:“好好休息吧,小美女,阿姨先出去了,把手邊的工作做一做,一會兒就回來,如果有什麼事情或者藥滴完了,你就按下一手邊這個按鈕,就會有人進來的”說完便抱着托盤回頭意味深長以一付過來人的目光瞅了一眼也準備往外走的宇沐陽一眼,便施施然地走出了病房。
宇沐陽並沒有看到王護士飽含深意,略微調侃的目光,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叮囑了幾句才退出病房。
宇沐陽也奇怪自己對這個小病人怎麼格外的多出些關心來,但是一切都又好像很自然似的,也沒有再深了想,他自己也沒注意,與簡惜說話時,大多都是帶着微笑的,這和他平常是不同的。
而簡惜並沒有太在意,她以爲這個醫生對待每個病人都是這個態度,她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纔是,只是因爲這位醫生很帥,很養眼,她自然多看了兩眼而已,雖然年齡和帥的類型不一樣,但是她身邊可是經常晃來晃去新禹和天皓兩個小帥哥呢,所以也並沒有什麼驚豔的感覺。
她現在真的有些累了,點滴點上後,不大一會兒,她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醫院裡面隨時都可能進人,所以她沒辦法打坐,現在只能依靠現代醫學來治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時間長短的事情,不管怎麼說,丁豔的姑姑已經死了,眼前她也沒有什麼針對她的威脅,心中沒有後顧之憂,睡得也很快。
在這其間,王護士做完工作後,又進了房間,就在一旁守着,這個病人是警方最重要的證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再說,她也很喜歡這個小女生,可是一切美的東西,都會讓人身心愉悅吧,再說家屬現在不能進來陪護,所以便在病房中陪着她。
而徐一華醫生也過去看看,看到簡惜睡着了,又問些情況便回醫生辦公室了,而宇沐陽居然在三個小時的時間來了三趟,直到醫生下班了,纔算不再來了,這讓王護士都有些驚訝得麻木了。
簡惜現在的身體情況,一方面本身靈力即使不打坐也會自動地恢復着,再一方面,洗筋伐髓後體質純淨,所以恢復得特別快,入院的第三天便已經全部康復,醫院方面也很驚訝,如此的劇毒,簡惜不但撿回一條命,居然不到三天就已經恢復健康,這個女孩子的體質真是強悍啊!
這也算是個奇蹟吧!
簡惜在第三天出院後,便直接由簡外公陪着去了公安局做了筆錄,詳訴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簡惜的說法是:‘自己和父親出事那天晚上去‘四海鮮’吃飯,在哪個包房,一起吃飯的有建設局的馮局一家人、公安局市局的李局一家人,飯後她乘坐父親墨維的車回家,只是半路上與墨給發生一些不愉快,她沒有到目的地,提前下車,自己往家走,由於一時之間沒有攔到出租車,卻被巷道內傳出來的聲音所吸引,便跟了進去,結果發現了死屍和十幾只蟲子,卻被那女人發現,那女人要殺她,可是她會些拳腳,那女人打不過她,便讓那些蟲子咬她,可是那些蟲子被她用防身用的餐刀給殺死了,那女人便突然拿出一把匕首來要殺她,她一不小心便被她劃了一下,卻也在同時把餐刀插進了那女人的身體,身體中毒發麻,但她還是拉開了口罩,看看那是誰?結果這人她還認識,就是她父親現在妻子的姑姑,叫什麼她不知道,但她見過她,是在父親的婚禮上,當時她就被紅蜘蛛咬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