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十一的霸道蠻橫深入人心。
鵲五和鶯八一直被她死死地壓了一頭，心裡一直暗暗不服氣。往日一直隱忍不發，此時卻都忍不住了。
“鸞十一，你和落雁比試輸贏，是你們兩個的事。這張位置，卻不能由你們的比試來決定。”
鵲五神色陰沉，聲音裡也俱是冷意：“她想坐這個位置，還得贏過我手裡的短劍。”
“還有我的鴛鴦刀！”鶯八立刻接過了話茬。
鸞十一冷笑連連：“好，你們兩個既是這麼想，不如索性叫上鳳九，一起比試一回。”
“你們三個就行了，就不必再叫上鳳九了。”落雁慢悠悠地張了口：“我來飯堂之前，已經和她交過手了。”
鸞十一鵲五鶯八刷地一起看了過來。
落雁衝三人笑了一笑，不疾不徐地說道：“鳳九在獸場那邊待着，鳳十三去找她了，說不定一會兒就會過來。”
這話一說，衆人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鳳九這是教訓新人不成，反而被新人打了個落花流水，還被送到獸場那邊去了。
真是個狠角色！
衆人這麼想着，再看落雁，目光已經有了微妙的改變。
這麼快就折服鳳九，又主動挑釁暗衛營裡的幾大高手。看來，這個落雁不僅有幾分真本事，膽色也是一等一的。
崇拜強者，是暗衛營裡通行的準則，也是衆人的本能。剛纔還覺得落雁不自量力的暗衛們，現在卻多了幾分期待和興奮。
落雁的到來，已經打破了暗衛營裡維持了許久的微妙平衡。
鸞十一這個時候，反而鎮定了下來，盯着落雁說道：“比試一事，留待明日再行商議。”
落雁點頭：“好！”
……
被這麼一鬧，衆人都沒了吃飯的興致。
鸞十一鵲五鶯八各自帶着人先走了。飯堂裡所剩的人，不及原來的一半。
“落雁，我們現在怎麼辦？”雁二十六有些難言的緊張，更多的卻是揚眉吐氣的興奮：“我
們也回去嗎？”
落雁失笑：“忙活了半天，還沒吃飯，現在回去，豈不是要餓肚子了。當然得吃飽了再回去。”
說着，擡腳去了角落處的空桌上坐下。
其餘的女童，立刻跟了上來。原本和落雁一隊的五個女童坐在落雁身邊，另外六個坐了隔壁的長桌。
飯菜都是現成的。落雁動過手之後，只覺得腹中空空。伸手拿了一個白麪饅頭，吃的格外香甜。
雁二十六幾個按捺住心裡的狂跳，只當沒看到周圍異樣的目光，擺出鎮定的神色，也一起吃了起來。
吃完飯後，衆女童尾隨在落雁身後，一起回了屋舍裡。
待衆人都離開，雁二十六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用手拍了拍胸口：“今天真是嚇死人了。那個鸞十一扔竹筷過來的時候，我真擔心會傷到你。”
落雁隨意地笑了笑：“放心，我若是沒把握，也不會主動張口挑釁。”
雁二十六看了落雁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落雁既是將雁二十六視作朋友，態度比平日溫和的多：“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雁二十六敏感地察覺到了落雁態度的改變，心裡十分歡喜，原本不敢說的話也隨之出了口：“我就是覺得奇怪。以前在田莊的時候，都是樑齊來主動挑釁你，你不得已纔會還手。現在初到暗衛營，以你的性子，應該是不願惹人注意的。怎麼反倒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來？”
雁二十六對落雁當然很有信心。
可那個鸞十一看着就不是個好惹的主兒。還有那個鵲五鶯八，都比她們先進暗衛營，手底下都是有真功夫的。
落雁一來就將她們一起都開罪了，以後要怎麼辦？
雁二十六的擔憂都寫在了臉上。
落雁無聲地笑了笑，難得耐心地解釋了一回：“我不主動出手，她們就會輪番來試探對付我們。類似今天晚上的事情，會越來越多。”
“既然躲不過去，倒不如主動出擊，一次性地解決所有麻煩。”
見雁二十六
還有些惶恐，落雁索性說的更直白了一些：“你不必擔心。我既然決定這麼做，至少也有八九分把握。等把她們都治服了，以後就清靜了。”
雁二十六終於恍然大悟：“你這麼做，其實是爲了我們。”
以落雁的本事，根本無懼任何偷襲。
她們卻遜色多了。論手下功夫，論膽量，都不是先進暗衛營的少女們的對手。落雁不可能時時刻刻跟着她們身後，先動手震懾住對方，是最好的辦法。
“落雁，你真好。”雁二十六想通了這一節，看着落雁的目光裡頓時多了幾分熱切歡喜：“你對我們真好。”
落雁被說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行了，此事你心中有數就好，不必聲張。”
雁二十六連連點頭：“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
鳳九在鳳十三的攙扶下，狼狽地回了屋子。
一推門，就見鸞十一鵲五鶯八三個都坐在桌子邊，一起擡頭看了過來。
這一看之下，鵲五立刻嘲弄地笑了起來：“喲，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真的在那個落雁手裡吃了苦頭？”
鳳九的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頭髮也凌亂不堪，面色又晦暗難看。一看就知道是吃了悶虧。
鳳九悶不吭聲地坐下了。
鶯八咳嗽一聲，低聲問道：“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失手了？”
鳳九恨不得將晚上的糟心事忘的一乾二淨。可眼前三個人擺明了是來追根問底的，她想瞞也瞞不過去。
“我讓鳳十三將她們引到了樹林裡，然後從樹上偷襲。”
鳳九萬分不情願地吐露了實情：“樹林裡光線暗淡，又是趁其不備，我本以爲是手到擒來的事。沒想到，對方竟早有提防。在我動手前就察覺到了我們的蹤跡，張口喝破……”
已經說開了頭，下面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鳳九一五一十地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鸞十一的神色凝重起來，沉聲問道：“你在她的手下，真的沒過十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