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鈺國,鈴鐺代表吾國像周皇陛下獻上誠摯的祝福。周皇,萬福金安。”
鈴鐺口齒伶俐,說話之時總會自不自覺的舔着上脣,粉嫩的舌頭擦脣而過,流下一道溼痕。看着鈴鐺說話久了,不禁想讓人按住她與之脣齒相依一番,替她去~舔舐脣上的香甜。
白貴妃身爲女子,可當她看着穿着嚴實卻散發出成熟魅力的女子,我不禁深陷入鈴鐺的別樣風情中。
白貴妃眯上眼,心下突然就有了危機意識。她微微偏頭,果不其然的看見周皇正摸着自己的下巴。
白貴妃在周皇身邊也已有三月,周皇的一些小舉動中隱含的意思,白貴妃很是瞭解。也正因爲如此,白貴妃才知曉,身邊那個男子對落鈺國的舞姬產生了興趣。
因爲每當周皇欲寵信她之時,都會露出這樣的模樣。
一種失落感和挫敗感油然而生,周皇后那邊自那日後便是讓她連吃閉門羹,周皇對她的一頭熱的寵愛也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淡化,眼下也有幾日未來百合宮了。
白貴妃盯着周皇的側顏,不甘心的咬着自己的脣瓣。
孩子沒了,難道連榮華富貴也跟着沒了嗎?既然周皇后不幫她,那她就自己來!
“鈴鐺姑娘請起,來人啊,給鈴鐺姑娘賜坐。”
“多謝陛下,那鈴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鈴鐺俏皮將右手放在胸前,昂着頭大聲的對着周皇致謝,神情裡沒有一絲羞赧。
執政多年以來,周皇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而他,最欣賞的就是在他面前能夠做自己的女人,不遵守禮法規章之人。就比如,眼前敢對他昂首,大聲說話的女人。
天下之人那麼多,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特點,可週皇這一輩子以來,只看過每個人的戰戰兢兢。
如玉還在思索着鈴鐺的真實身份之時,偏偏的,宮人們新擡上來的桌椅,恰好擺在瞭如玉的身側。
鈴鐺提起裙襬,陡然下腰在衆人還沒有反應之時,雙手一撐,長腿一踢,再起身時便落到了如玉身邊的座位。
禮貌性的,也是試探性的如玉對着鈴鐺頷首,“鈴鐺姑娘好。”
“嗯。”
鈴鐺只是隨意的掃瞭如玉一眼,便回頭繼續大膽的將眼神落在周皇的身上。國家之間都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如若來訪的使者爲女,便是爲妃。如若來訪使者爲男,便是欲共商國是,覓的良妻。
鈴鐺的表現,很顯然就是前者。
如玉靠在孟宇坤身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鈴鐺這樣的表現,心下不禁有些打鼓,這鈴鐺到底是有意爲之,還是真的,不認識她?
如玉盯着鈴鐺看了少許,從頭至尾,鈴鐺都沒有再遞給她一個眼神。
“玉兒,你在看什麼,怎麼看的那麼出迷?”
突然下附的俊臉帶着濃濃的不滿,如玉將頭從孟宇坤的肩頭上撤開坐直說道,“沒什麼,我就是好奇爲什麼鈴鐺姑娘跳舞之時會穿
的這麼嚴實。”
“有什麼不可以麼?現在可是冬日啊。”
孟宇坤一介男子,自然不會注意這些。在他的眼裡,跳舞看的是舞蹈,又不是衣物。再說了,如玉就坐在他身邊,他哪還有功夫去看別人?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覺得這樣的打扮可能會使舞者的動作受到拘束。”
二人咬耳朵般的小聲對話引起了端坐在一旁的鈴鐺的注意。她偏頭,眼神帶着鄙夷,“恐怕是太子妃您技不如人罷了,舞技不好便好好練練,賴什麼衣服上。”
如玉一噎,有些沒想到鈴鐺一開口就噎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如玉無語凝噎之時,一張小小的紙條從桌子下方,塞進了如玉的手裡。下意識的,如玉緊緊攥住了這張紙條。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一下讓如玉確認了鈴鐺的身份。
歌舞昇平,熱鬧的御花園中忽的點起了煙花,燦爛的煙花在空中盡情的綻放着它最美的時刻,而後在空中消失,留給人們寂靜的黑夜。
緊接着,煙花接二連三的升起,這樣熱鬧的場景卻惹得如玉不自覺的皺上了眉頭。
別人看的是煙花,而她,聽到的是煙花之下那尖銳的哨聲。這,是阿古力在催促着如玉回去了。
孟宇坤身上的溫暖將如玉包圍,讓她不捨離開此地。可是,世上就是這麼多的不願意之事。
“溫其,坐了這麼久,我有些累了。”
如玉的身子晃了晃,委屈的聲音讓孟宇坤瞬間回頭扶住女子。孟宇坤在心間換算了一番時間,確認時間超過一刻鐘後連忙找了個藉口向周皇告退,帶着如玉下去休息。
……
“玉兒,今日,我帶你看個熱鬧。”
宮女林然代替如玉躺在她和孟宇坤的那張大牀上之時,如玉也就被帶回了暗室。
阿古力褪去侍衛的衣着,面上布着陰雲。如玉擡眼看向阿古力,眼神帶着疑惑。在孟宇坤那時,她總有很多話想說,可面對阿古力之時,如玉連眼神都不想遞給阿古力。
面對這樣明顯敷衍他的女子,阿古力心下怒火更盛。他拍拍手,吩咐道,“來人,把瑾嬤嬤和林嬤嬤叫進來。”
瑾嬤嬤,林嬤嬤是這段時間來一直照顧如玉衣食住食的兩位粗使嬤嬤。
如玉起初還未在意,直到兩位嬤嬤被人押進之時,如玉才發覺出不對勁來。因爲,兩位嬤嬤的臉上皆是青紫交橫,瑾嬤嬤的模樣更慘,若不是瑾嬤嬤的身上還穿着以往的衣物,幾乎看不出人樣來。
“瑾嬤嬤,林嬤嬤,你們怎麼……”
如玉話未問完,便見阿古力一拳用力砸在了瑾嬤嬤的太陽穴上。沒錯,不是打,是砸。
瑾嬤嬤慘叫一聲,嘴大張露出了裡頭斷了半截的舌頭出來。如玉駭然,厲聲呵斥道,“阿古力,住手!你這是在做什麼,瑾嬤嬤也是一個人,怎能容你這般侮辱。”
如玉挺着肚子推開阿古力,費勁的彎腰
扶起瑾嬤嬤,“嬤嬤,你起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
阿古力的爲人,如玉多少也是清楚,可從未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火。平日裡,阿古力對瑾嬤嬤這些屬下說不上多好,但也尚可。
可是,如玉早就忘了阿古力曾經屠殺整個國家,只爲了陷害與大溫,也只爲了讓如玉相信好將自己的勢力混進大溫。
瑾嬤嬤老淚縱橫,她躲在如玉身後,想說話時,一張口卻吐出了一口鮮血來,“啊……啊……”
“嬤嬤,您說什麼?不要着急,慢慢說。”如玉捏着自己的袖角替瑾嬤嬤擦去嘴邊的血漬。漸漸的,她發現瑾嬤嬤的血跡是怎麼也擦不乾淨了,袖子卻被染的通紅。
瑾嬤嬤扒拉住如玉的手,悲慘的搖搖頭,“不……不用了……不用了。”
瑾嬤嬤心裡說不怨如玉是假的,可眼下說心裡不感動也是假的。瑾嬤嬤照顧瞭如玉這麼久,怎會不知她有孕之後,根本聞不得任何血腥。以往,如玉只要聞上一點血腥都會嘔吐不止。
眼下,如玉卻一直在照顧她。
當然,在一旁的林嬤嬤全然不是這麼想,她一步上前,用力將如玉推開,“太子妃,你不要假好心了,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沒數麼!”
從始至終,阿古力都是在冷言看着,直到林嬤嬤動手去推如玉,阿古力纔有了動作。
只見他一撩衣袍,邁開長腿便往林嬤嬤身上踹去。如玉眼尖的發現阿古的露出的靴子上冒着寒光,便知曉他的長靴上帶着倒刺。在阿古力即將踢下腿之時,如玉眼疾手快的將林嬤嬤推開,“嬤嬤,讓開。”
看到如玉擋在林嬤嬤的身上,阿古力連忙收腿,只是來不及了。
長靴上的倒刺刮蹭如玉的胳膊擦過,發出“唰”的一聲,很快就刮破了她的衣物。
“玉兒!”
阿古力吶吶的看着如玉胳膊上的傷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爲,那個女子的眼神裡沒有。阿古力覺得有些挫敗,明明他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到最後鬧成了這個模樣。
“阿古力太子,你可能告訴如玉到底發生了何事,唐突傷人,這就是你風格嗎?”
望着如玉面若寒霜的模樣,孟宇坤的心也愈發沉了下去。再次開口之時,阿古力的聲音裡帶上了寒意,“三日前,周國附近出現了不少大溫的暗衛,而三日前,你在暗道裡耽擱了一刻鐘。瑾嬤嬤和林嬤嬤辦事不利,我怎麼就不能處置這兩條吃裡扒外的狗了?”
“吃裡扒外的……狗?呵呵,如玉真是好奇,在阿古力殿下您的眼裡,有什麼是可以能夠讓你正眼想看的?”
“你。”
阿古力堅定回答,但得到的只是女子的輕嗤,“不論阿古力你信不信,那日我只是有些難言之隱罷了。”
“哦?是嗎!”
阿古力往前走了幾步,猛然執起如玉的右手,“那我不問那日的情況,你告訴我,你手裡拿着什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