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乖乖哦。老公,這孩子長的真漂亮,好像你啊!”
羅蘭別墅,絢麗舒適的嬰兒房內,筱芸露懷抱着那剛出生的襁褓嬰兒,滿臉的喜悅與好奇。看着孩子安睡的模樣,粉嘟嘟的,濃黑的頭髮如同新生的嫩草,散散的貼在他小巧圓圓的腦袋上。
“筱芸露!你給她究竟打了什麼針!說!”嚴峻未理會她的話,更沒有看孩子一眼,直接衝過來,禁錮起她的胳膊,質問她。
“哇!”沉睡中的寶寶被嚴峻的一聲怒吼嚇住,開始啼哭不止。筱芸露連忙將孩子遞給一旁的奶媽。看着她將孩子抱出去,這才緩緩回過頭,眸子盛滿了霸氣與叫囂,見她繞開嚴峻,背對着他,緩緩開口:“我送她上路了!”
“什麼!?”嚴峻聞聲,他難以置信卻更加氣血逆流。他以爲,筱芸露只是給她打了一些安眠之類的藥物,好讓她失去反抗意識。
“你這個瘋女人!你殺了她?!”嚴峻猩紅了眼,大步跨至她面前,握住她的下巴,發狠的質問。
“沒錯!她本來就該死!我要讓她徹底消失,消失在你的視線,讓你永遠也無法惦念她!”筱芸露下巴吃痛,卻得意的笑着。
嚴峻的手突然變了方位,緊緊扣住她光潔細潤的脖頸,“爲什麼?爲什麼要那麼做?爲什麼!”
“咳咳咳!”筱芸露被他掐着憋紅了臉,呼吸困難說不出一句話。
“夫人來了。”傭人的話音剛落,便見袁碧珍趾高氣昂的模樣閃現而出。本是抱着孩子欣喜的臉卻在見到自己的女兒被那樣掐着,登時烏雲密佈驚恐萬分“嚴峻!你,你給我放手!你要殺死露露嗎!?”說着,她顧不得懷抱的嬰孩,便朝嚴峻撲過來,騰出一隻手去拍打他。
“咳咳!媽,我,我好難受。”筱芸露被嚴峻放開手,便蹲在地上大口喘息,說話卻斷斷續續毫無力氣。
“露露,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啊?告訴媽?”張嫂過來抱過袁碧珍懷中的孩子,袁碧珍這才蹲下身滿眼擔憂的問她的女兒。
而筱芸露只是蒼白難看的臉色呈現,脖頸處通紅一片。袁碧珍氣結,見她倏地
站起身,一把揪住嚴峻的衣領,開始質問:“你到底什麼意思?將孩子奪來也是你親口答應我們的。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女兒?”
嚴峻猩紅的眼瞪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袁碧珍,惡狠狠的開口:“這要問問你女兒爲什麼!?我是答應她抱孩子!可是,她居然殺害了我前妻!”嚴峻說着,身子不住的顫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般。
袁碧珍因爲他的話而鬆了手,倉皇倒退幾步,視線既而轉向蹲在地上的筱芸露。
“露露,你,你真的殺了她?”袁碧珍難以置信,她驚恐滿眼,卻拼命的搖頭。此時,她多麼希望從女兒嘴裡說出沒有二字。
“媽,有人替我頂罪,您放心!”筱芸露說着,緩緩站起身。卻不敢正視袁碧珍的眼睛。
“你!你糊塗啊!怎麼可以,可以殺人呢?這是要犯法的。”袁碧珍氣的不住跺腳,面部糾成一團。
“媽!我說了,我是找了殺手的!我有辦法保命!你別管!那個女人她該死!她以爲偷偷生下嚴峻的孩子就可以重新得到原本屬於她的愛情?她做夢!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筱芸露變的歇斯底里,瘋狂窒息。
“哐當!”嚴峻擡腳將一旁的椅子奮力踢開,如一陣疾風般閃身而出。
“你,你做什麼去!?”袁碧珍看着嚴峻迅速離去的背影,有些心驚的開口大聲喊道。
而筱芸露卻淡然一笑:“媽,別管他。你以爲他會去報警,讓警察抓我?放心,他沒那麼傻。就算我被抓,他也會被我拉下水的。那男人,很愛他的命呢。”
袁碧珍聞聲,臉色稍作緩和,卻依舊愁雲滿臉的看着如同無事發生一般淡定的女兒:“露露,你,你真的沒關係嗎?”
“嗯,我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您就放心吧。”筱芸露說完,便招來張嫂,將那粉嘟嘟的寶寶重新抱在懷裡。發揮着她難有的母性。
高速公路上,嚴峻將車開到最快,他的額角不住的冒汗,把着方向盤的手也抖動不止,沈紫夜死了?真的死了嗎?不,不會的。筱芸露不會那麼狠,她一定是騙了自己,一定只是給沈紫夜注射
了安定之類的藥物。嚴峻心抽痛着,不住安慰着自己。
“吱!”腳踩剎車,打開車門,嚴峻跳下車朝沈紫夜生產的醫院跑去。
電梯遲遲不下來,嚴峻繞開那些等電梯的人,朝側面的樓梯跑去,九層,他一口氣衝上。
走廊,腳步聲雜亂,而那產科手術室外悽慘的痛哭聲讓他心如針扎般的疼。
那聲音透着絕望,透着悲涼,一聲聲的,如同重錘,敲擊在嚴峻的心尖,讓他渾身震顫。手指不住的收緊,劇烈的顫抖。
“小夜,你怎麼可以丟下媽不管!你怎麼可以!”“姐,姐!你回來!”…
斷斷續續的哭訴充斥着他的骨膜,迴盪在有些空洞的醫院走廊,讓人不忍去悉聽。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老人家,您不要太過傷心。還是,節哀順變吧。”醫生路過悲痛欲絕的母女,不由起聲安慰。
嚴峻看着那母女窩在長椅上抱頭痛哭的模樣,他險些邁開腳上前去。卻硬是收住,此時過去,不是更激起她們的憤恨,激化她們的情緒嗎?
“紫萱,扶我請來,我想去看看你姐姐。”沈母哽咽着吃力的依靠沈紫萱的攙扶站起身,朝走廊盡頭走去。
嚴峻看着她們蹣跚漸遠的背影,他邁開腳步上前,直衝醫生辦公室。
“那個孕婦怎麼了?”
那同筱芸露合夥的李先軍醫生一瞬間的錯愕,既而展現冷漠,職業性的開口:“哪個孕婦?”
“沈紫夜!昨晚在這裡生產的那個!”嚴峻咬牙切齒,手撐着他的辦公桌,有嚴刑逼供的勢態。
李先軍先是一愣,眼裡劃過一抹驚慌,卻低頭緩緩道:“難產,死亡。”
“什麼?難產?”嚴峻清楚,他在撒謊,明明是筱芸露對她注射了什麼,他卻說難產死亡。
“胡扯!她沒死!她不會死的!”嚴峻被激怒,揚手將他辦公桌上的雜物全部推拒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動。
“她死沒死,我想先生你應該最爲清楚!所以,還是不要虛張聲勢的好!”李先軍也猛然自座位上站起,紅着眼睛與他對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