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遇神殺神,遇魔屠魔!

賭場內,葉雨手中的鑽石卡着實讓衆人變成一尊尊被風化的雕像,隨着眨眼的動作,身上的碎末末咔嚓咔嚓的往下掉。

這女子手中拿着的竟然是傳說中的鑽石卡,他們沒有看錯吧!聽說鑽石卡可是不對外發售的,那這個少女難道是蓬萊另外一個股東?又或者是股東的家屬?

“小姐,姓葉?”石麟望着葉雨蔥白手中卡面流淌着光線的鑽石卡,聲音有些遲疑的詢問着,他記得石邱澤曾經說過,鑽石卡目前只有兩張,一張在他的手中,而另外一張則在一名姓葉的人手中,石麟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石邱澤沒有告訴他確切的人是誰,不過告訴他姓葉,已經足夠了。

葉雨勾脣淺笑,露出潔白無瑕的皓齒:“沒錯,我是姓葉。”

“葉小姐您好。”得到葉雨的肯定,石麟一改剛剛的態度,變得恭敬起來,蓬萊最大的股東就是姓葉。

石麟明顯轉變的態度讓衆人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他這樣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們面前這個女子一定大有來頭,怪不得她剛剛敢那麼囂張,還那麼自信的說石麟一定不會敢他們出去,原來是這樣。

石麟凝望着面前的女子,此時他倒是明白她剛剛誇獎自己的意思了。

葉雨收回手中的鑽石卡,隨後指着身後愣在原地,腦子依舊轉不過來彎的唐蕭宸三人:“石麟,他們三個是我的朋友,除了賭場,一律免單。”

“明白。”石麟點頭,倒是沒有任何遲疑,畢竟只是他們三個人而已,這點小事不用請示石邱澤他就能答應,對於這半年來收入近千萬的蓬萊而言,免三個人的單當真算不得什麼。

“謝謝。”葉雨倒是沒有拿捏身份,畢竟石麟對於石邱澤而言並不是一般的下屬那麼簡單,再說,對於有用的人才,葉雨一般都會很客氣。

隨後葉雨衝着石麟點了點頭:“你下去吧,替我轉告石邱澤,這裡很好。”

石麟明白她的意思,雖然他有些疑問,這女子的家人爲什麼會放心將這麼龐大的蓬萊交給少爺管理,不過葉家與少爺的關係,是他不能揣測的,他只知道少爺所說的話就是真理。石邱澤曾跟他說過,如果有姓葉者持着鑽石卡來到蓬萊,那麼蓬萊上下都要以她的意願爲先。

隨着石麟的離開,賭場的保全也如潮水般褪去,這場鬧劇以此等方式落下帷幕,對於一直觀看着事情發展的人來說,這完全就是一出跌宕起伏的反轉劇。

唐蕭宸抽搐着嘴角,那一笑比哭還難看,丟人,太他媽丟人了,他之前竟然在葉雨的面前將蓬萊品頭論足了一番,雖然好話居多,可他好像…貌似…。也許說了幾句不太中聽的,如果現在在唐蕭宸的面前有一個坑,他一定會跳進去,了斷殘生啊!

郝玲瓏與張天琪餘光掃到唐蕭宸那複雜的神色,嘴角的笑容怎麼也壓抑不住,這個時而明騷時而悶騷的花蝴蝶,終於有這麼一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葉雨轉頭,看着一臉尷尬的唐蕭宸,幸災樂禍的張天琪與郝玲瓏,紅潤的脣不自覺的微微上揚,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行了,蕭宸,你也別不好意思了,你剛剛說的那幾條很對,很有建設性。”葉雨拍了拍唐蕭宸的肩膀,如是說道,她倒是沒有說謊,別看唐蕭宸平日裡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他剛剛提出的幾點,倒是一語中的,句句戳中蓬萊目前的不足之處。

“若夢。”唐蕭宸如小媳婦般戳了戳手指,頭已經埋到胸前了,那模樣,當真有做小受的潛質,天地良心,葉雨剛剛說的話明明是安慰,他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夢夢,你別理他。”郝玲瓏鄙視的瞪了一眼唐蕭宸,一把抱住葉雨的胳膊,搖啊搖:“夢夢,你竟然有鑽石卡,你……。”

巴拉巴拉,葉雨只見郝玲瓏的嘴一張一合,耳邊就如同有一羣蒼蠅飛來飛去,飛來飛去,飛來飛去……。

葉雨真想揮拳,這樣世界就安靜了,只是看着郝玲瓏那水汪汪,充滿了光芒的大眼睛,葉雨生生壓抑住了心中的衝動,絕對憋出了內傷。

“葉小姐,你好,我是永壽國際的張默然。”

“葉小姐,你好,我是恆華企業的……。”

剛剛親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發展的衆人凝望着葉雨,終是壓抑不住想要與其結交的心情,紛紛涌上前來,向葉雨介紹着自己,要知道蓬萊的發展前景他們業內的人早就知道,這次難得見到手持鑽石卡的人,哪能不升起結交之心。

望着黑壓壓一片人羣,葉雨嘴角微抽,她剛剛還在這裡耽擱什麼,就應該直接拽着唐蕭宸三人跑路。

好不容易擠出人羣,葉雨四人已經滿身大汗。

頭髮有些微亂,就這般隨意的披在葉雨的肩膀上,蓬萊門外,溫熱的春風徐徐吹來,葉雨白嫩的玉手撫了撫額頭飄揚的碎髮,陽光下,遺世獨立。

唐蕭宸三人凝望着葉雨,這一刻,陽光似是淪爲了她的陪襯,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受,她的容貌本算不上是絕美,可此時,卻讓人移不開眼目。

唐蕭宸想起了一句話,他忘了是在哪裡看到的了,只是形容她此時的樣子最過貼切不過的了。

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盪漾。

……

“啪,那個該死的賤人。”京都某處的別墅中,一隻肥碩的手狠狠地拍打着身邊的玻璃桌,震得桌上杯中的水散落在桌面上。

“誠誠,不氣不氣。”嫵媚妖嬈的聲音夾雜着一絲曖昧的語調,迴盪在空蕩的別墅中,芊芊玉手攀上男子肥壯的身軀,玲瓏有致的身軀如無骨的蛇身般,纏繞在男子的身上,吐氣如蘭,微紅的脣貼在男子的耳邊,軟聲細語。

“那個賤人,賤人。”男子的手遊走在女子的身上,可他那雙眼眸卻衝着慾望與暴力,他不甘心,他豈能甘心,他張誠竟然如此的被人其辱,唐蕭宸,蓬萊酒店,還有那個讓他受盡屈辱的賤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放過。

想着,張誠抓在女子身上的手微微用力。

“啊!”張誠身下的女子吃痛的大叫着,可這叫聲並沒有讓張誠停手,反而似是激發了他心裡的獸性,女子叫的越痛苦,他便越興奮。

他身下,女子一改剛剛嫵媚的模樣,漆黑的眼底充斥着火焰,是那麼的憤恨與冷酷。

“張誠,我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

……

一通電話,葉雨告別了唐蕭宸三人,走在陽光明媚的柏油路上,葉雨的心情卻有些沉重,黃偉良與張茹那兩個笨蛋,竟然讓張豔發現了,真是蠢貨!

只是葉雨不由得想,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會敗露?對於黃偉良與張茹那種見錢眼開的人,應該很有可能會被別人收買的吧!這般想來,葉雨冷然一笑,轉身走入一家休閒男裝店。

葉雨一襲男裝站在黃偉良與張茹的家門口,流轉着光芒的鳳眸微眯,屋中的場景慢慢的浮現在她的眼中。

張茹坐在沙發上一臉的緊張,而黃偉良則是不安的來回走動,時不時的望向時鐘,顯然是在等待着自己。而屋內最裡面的房間中,張豔竟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再看着什麼。

呵呵,葉雨冷笑,看他們這個架勢她倒是明白了什麼,還好事情沒有發展的太壞,至少阮慶林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小雨子,屋裡有監控。”小正太的聲音響起,語帶不屑,像這種低端的科技產品在小正太的眼中當真是連垃圾都不如。

葉雨點了點頭,屋裡三人大致的想法她已經猜到了一二。

葉雨眨眼,面前的畫面消失無蹤,擡手,輕敲屋門,“咚咚”的聲音傳入屋中,張茹與黃偉良心頭一跳,來了!

黃偉良的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張茹不要緊張,張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衝着黃偉良點了點頭,黃偉良這才走到門邊,慢慢的將門打開。

看到所來之人,黃偉良微微一愣,轉頭,對着張茹搖了搖頭,隨後才問道:“先生,請問你找誰?”

“先生?”葉雨用手壓了壓帽檐,深邃的鳳眸微微上挑,語氣嘲諷。

黃偉良微微皺眉,如果他沒有聽錯,面前這個人應該是個女子,等等,女子?

“是你!”黃偉良不敢置信的驚呼,如果不是她開口說話,他當真沒有看出來面前這個男子是女人裝扮的。

“沒錯。”簡單明瞭的兩個字讓黃偉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本來見來人不是上次的女子,他才狠狠地舒了一口大氣,可現在發現面前的男子就是上次的女子,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他再次緊張了起來,他緊握的手心微微的溢着汗水。

黃偉良轉頭看了張茹一眼,那神情中的緊張映入張茹的眼中,她的心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

“快請進。”黃偉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只是他喘氣的聲音太過明顯,如此緊張的神情葉雨又如何察覺不到。

葉雨走進屋中,視線下潛,深深的望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張茹,張茹此時的面前有些發白,握在一起的手小幅度的顫抖着,如果沒有注意應該很難發現。

葉雨勾脣,他們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屋內那位此時應該已經恨得牙根癢癢了吧,那張豔可比他們膽大的多啊!

“老婆,你還坐着幹嘛,趕緊給客人倒茶啊!”黃偉良見張茹傻坐在沙發上,連忙跟她使着眼色。

“哦,哦。”張茹這才慌忙的站起身,走向廚房。

“廢物!”最裡間的臥房中,張豔注視着監視屏中的客廳,看到張茹的舉動小聲的咒罵着。

她看向監視屏中那一身男裝的女子,嘲諷的笑了笑,不錯,還知道改裝前來,不過她可不是她姐與姐夫那樣的乞丐,區區十幾萬就想讓她放棄長期的飯票,還要冒着被發現的危險出賣他,這怎麼可能?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區區的情fu而已,她現在還年輕,阮慶林的歲數已經不小了,她當然要趁此時機撈上一筆,她之前還不知道,原來阮慶林交給他的那本東西竟然這麼值錢,想必想要那東西的人多不勝數吧!

貪心不足蛇吞象,她也不怕反被大象踩在腳下。

葉雨坐在沙發上,從始至終沒有擡頭,屋內,張豔能看到的只是她大概的身形。

黃偉良見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半響沒有動靜,這樣的安靜讓他心跳的聲音擴大了無數倍,如果在沒有什麼聲音打破這份寧靜,他一等會瘋掉,於是便先開口:“抱歉,我們…。”

葉雨擡手,纖細白嫩的手揭示着她是女子的事實。

“我問,你答。”打斷黃偉良的話,葉雨怎容得他開口解釋。

“你們怎麼被張豔發現的。”葉雨擡頭,深邃而漆黑的瞳眸一錯不錯的凝望着黃偉良,那極致的黑色就如同黑洞,似是能將人的靈魂吸入其中。

黃偉良從未向現在這般緊張過,他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本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如此緊張,可現在他知道了,他所有的緊張都來自於身前這個少女帶來的壓力,她就靜靜的坐在那裡,可對於黃偉良而言,她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崖,牢牢地壓在他面前,將他無法呼吸。

黃偉良的脣顫抖着,在葉雨的注視下,他戰戰兢兢的說出早就編好的回答:“那天我與張茹趁張豔出門去了她家,可誰知的她卻半路返回,將我們抓個正着。”

事情大概如此,那日黃偉良與張茹趁着張豔離家前往她家,只是將張豔的家翻了一遍,他們也沒有找到葉雨所說的東西,直到看到櫃子裡的保險箱。

他們沒有辦法,想要撬開保險箱,可誰知道那保險箱竟然有自動報警功能,遭受到外界的破壞,它竟然發出鳴聲,幸好此時張豔歸來,要不然他們非得被當成入室盜竊的小偷被抓到警局去,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們纔會像張豔說出一切。

豈料,知道一切的張豔卻心生計策,顯然跟隨阮慶林久了,十幾萬的錢在她的眼中當真算不得什麼,她想要更多。

“然後,她沒有逼你們說出實情?”葉雨冷笑,如果真如他們所說,那麼以張豔的性格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葉雨倒是要看看,他們能編出怎樣的假話。

“有。”黃偉良點頭,卻道:“我跟她說是因爲我怨恨她讓我失去了工作,所以想要偷她的東西。”

三分假七分真,這樣的謊話最值得讓人相信,他這三分真七分假的話着實讓人笑掉大牙。

“她相信?”葉雨語調微揚,顯然對於黃偉良的話嗤之以鼻。

“相信了,因爲有張茹在。”黃偉良解釋道:“我跟她說,我告訴你姐姐你做了別人的情fu,她不相信,所以我讓她帶我來你家,不光是想偷東西,還想讓你家人知道你的行經。”

好藉口!葉雨黛眉微揚,聽到黃偉良的話,她嘴角輕啄着的笑意一點一點變得冷冽。

葉雨此時大概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一定是將一切都告訴了張豔,而張豔也意識到阮慶林留在她那的東西多麼的有價值,所以她便想要的更多。只是張豔卻忽略了與虎謀皮的下場。

打破水杯的聲音從廚房中傳來,黃偉良微微皺眉,對着葉雨抱歉笑了笑,起身走向廚房,如果再在葉雨面前呆上一秒,黃偉良都覺得自己就會窒息而亡,沉默不語的她如同一片汪洋,而他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汪木舟,隨時都可能被海浪吞噬。

廚房中,顫抖着的張茹就連水杯也拿不住,看着碎落一滴的玻璃碴子,張茹愣在原地,她一輩子都是個小市民而已,可現在她做的事卻是那麼的瘋狂與大膽,他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張茹。”黃偉良走進廚房,一把抓住張茹的手腕,強迫她凝望着自己的眼睛,雖然他與她一樣,在面對那個神秘女子時,怯弱壓抑的不能呼吸,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都做到了這一步難道要臨時收手嗎?

“別害怕,相信我。”黃偉良凝望着張茹的眸,似是想見力量傳入她的體內,人爲錢死,鳥爲食亡,他已經沒有了工作,因爲石邱澤的關係,他在商場里根本就不會再有立足之地。幹完這一票,他們就有錢了,帶着錢跑出國外,這裡的一切就不干他們的事了。

凝望着黃偉良堅定的目光,張茹遲疑的點了點頭。

“沏好茶送出來。”黃偉良在張茹的耳邊小聲叮囑,隨後走出廚房。

葉雨眯着眼眸,瀲灩着波光眸閃爍着忽明忽暗的光芒,視線穿透牆壁,她能夠很清晰的看到廚房中發生的一切,當然也看到張茹向茶杯中撒入的粉末。

目光凌冽,氤氳着寒光的黑瞳似是黑夜中隱藏的殺機,散發着讓人膽寒的煞氣。

黃偉良剛剛坐在椅子上,張茹便端着茶水走了出來,張茹隱晦的看了黃偉良一眼,衝着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黃偉良將張茹放在桌子上的茶水推到葉雨的面前:“喝口茶吧!”

他不知道,他此時的聲音有多麼的慌張。

葉雨擡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緊張的注視着自己的黃偉良與張茹,伸出玉手,端起面前的茶水,微熱的水杯讓葉雨的手指肚產生陣陣的灼痛感。

端起水杯,葉雨輕輕地吹了吹水面,看着黃偉良與張茹期待的目光,她冷然一笑。

“啪”的一聲,揮手,葉雨將茶杯狠狠地扔在黃偉良與張茹的腳下,茶水四濺,染上黃偉良的褲腳,地面上在陽光下反射着光芒的玻璃碎片灼痛着他們的眼睛。這聲響就如一柄大錘,狠狠地擊打在他們二人的腦中。

他們眼裡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只覺得腦海中有無數只蒼蠅飛來飛去,混亂不堪。

葉雨擡眸,視線望向屋中的某一處,她站起身,玉指微揚,嘴角勾起嘲諷而邪肆的笑容:“出來。”

“Shit”房中,張豔憤恨的破口大罵,她將手中的操控器狠狠地仍在牆上,操控器撞在牆上反彈入地,零件散落一地,已是支離破碎,凝望着監視屏中的畫面,張豔的眼底閃露出惡毒的光芒。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傳入葉雨的耳中,張豔慢慢的走出臥房,斜靠在走廊中,靜靜的凝望着一襲男子裝扮的葉雨:“你很聰明。”

葉雨冷笑,卻是譏諷的說道:“但是你們很蠢。”

“你…。”張豔睜大眼眸,卻在下一刻笑顏如花:“是嗎?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裡,不過你可別想僅用十幾萬就將我打發掉。”

“張豔,真不知道你是蠢,還是天真的過了頭。”凝望着張豔,葉雨目光微冷,本來她只是想用錢解決這麼問題,可這個蠢女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想要算計她,剛剛張茹放在茶水裡的粉末是一種讓人失去力氣的粉末,相當於鎮定劑。

雙手搭在身側,葉雨凝望着張豔,脣齒微寒:“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有命拿錢而沒命花!”

“怎麼,你想要威脅我?”張豔卻絲毫不將葉雨的話放在心裡,顯然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牽扯進來的這件事有多麼嚴重,阮慶林那罪證中所記錄的一切,所牽扯的一切,都足以讓她死傷千百萬次了,即便葉雨能夠放過她,知道真相的阮慶林也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不,不是威脅。”而是事實。無論如何葉雨都不會留下張豔的性命,即便她罪不至死,可葉雨不會讓自己留下任何破綻。

如果沒有張豔這出,葉雨只會讓小正太消除張茹與黃偉良的記憶,送他們出國,可此時,他們都必須死。

前世死在她手下的人多不勝數,她有時在想,到底那些人有幾個該殺,而又有多少罪不至死,然而此生,她只知道,除了她的親人,她所在乎的人之外,所有想擋她道路的人,她都不會手下留情,遇神殺神,遇魔屠魔。

葉雨凝望着張豔,在她的眼中此時的她已是死人,不過此時,她還用得着。

“不是威脅,那是什麼,你敢殺了我們?”張豔哈哈大笑,她雖然當了阮慶林幾年的情fu,可殺人這種事在她的印象中只會出現在電視、電影裡,現世生活中怎麼有人敢殺人呢。

輕笑一聲,張豔天真的讓葉雨發笑,她後退幾步坐在沙發上,手肘抵着沙發的靠背,手腕託着下巴,銳利的眼眸掃視着面前的三人,最終將視線停留在張豔的身上。

葉雨並沒有回答張豔的問話,只是說道:“錢不是問題,不過你我要看到你的誠意才行。”

“一……。二百萬,你什麼時候給我,我便什麼時候帶你去拿東西。”本來張豔只想要一百萬,只是想着既然要敲,就敲一筆大的。

“兩百萬。”葉雨輕聲重複,微挑的黛眉盡是諷刺:“好,馬上給你。”

葉雨拿出電話,在張豔三人的注視下撥通號碼:“匯兩百萬到……。”葉雨擡頭望了張豔一眼,張豔連忙說出自己的卡號。

“恩,沒錯,兩百萬。”葉雨重複了一遍,隨後放下電話。

葉雨體內,小正太鄙視的翻了翻白眼,她不演戲去真是可惜了,這一言一行還真像那麼回事,可誰來告訴他,爲什麼最後倒黴的總是他,葉雨竟然讓他將這兩百萬在國外繞一圈,然後在匯到張豔的戶頭上。只是小正太不明白,葉雨什麼時候有這好心,竟然真給了張豔兩百萬。

“小雨子,爲什麼真要給她錢。”小正太不解,有他在,他只要在銀行的系統上動動手腳就能解決的事情,爲什麼要真花錢呢!

葉雨冷酷的聲音迴盪着小正太的耳中:“兩百萬買他們的命,畢竟張豔張茹與黃偉良死後,我至少要給他們的父母一些交代。”

兩百萬,三條人命,小正太第一次發現,葉雨的血是冷的,至少在她面對這些人的時候,是冷的!

“滴滴”張豔的手機響起,兩百萬已經到賬。

“哈哈哈,爽快!”張豔大笑,此時此刻,她的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兩百萬,足夠她花的了,世界這麼大,這麼廣闊,她就不信阮慶林能夠再找到她。

“東西呢?”葉雨語含冷意。

“跟我走。”張豔看了張茹與黃偉良一眼,拿起手中的包包,頭也不回的帶着葉雨離開。

“消除掉剛剛攝像頭中的所有畫面。”

“知道!”小正太點頭,一抹爲不可見的光芒瞬間遍佈整個房間,不過眨眼的功夫,屋中的攝像頭已經壞死,就連剛剛錄製的畫面也變成一片片白屏,在這個時代即便是這方面的專家,也沒有人能夠恢復裡面的畫面。

“嘭”的一聲,直到大門被緊緊的關上,張茹與黃偉良這才恢復了意識,不知是從哪飄來的一股風,讓他們狠狠地打了一個寒戰。望着地面上碎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他們的心依舊難以平靜下來。

張豔家,兩室一廳這樣的戶型此時不過只要幾萬。

“請坐。”張豔將葉雨讓進門,十分客氣的招呼着葉雨,畢竟葉雨在她的眼中可是一棵搖錢樹啊!

“不必了!”葉雨冷聲,“東西在哪?”

“在我的房間裡。”張豔將葉雨讓進房中,打開衣櫃的門,露出一個結構複雜的保險箱。

“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裡。”張豔指了指保險箱,卻是老神在在的坐在牀上,凝望着葉雨,頗爲遺憾的說道:“可惜我不知道密碼!”

“你耍我!”葉雨轉過頭,冷眸一錯不錯的凝望着張豔。

“別生氣,我是真不知道密碼,不過你如果在給我兩百萬,我一定會套出這保險箱的密碼。”張豔臉上掛着勝利的笑容,她想,既然面前這個女子能夠這麼痛快的拿出兩百萬,那再拿兩百萬也不是什麼難事。

“呵呵。”葉雨冷笑,她就知道張豔是這貪得無厭之人,不過有小正太在,她又何須保險箱的密碼。

“你知道嗎?我剛剛說你有命拿沒命花,不是說說而已。”葉雨棲身,看似纖細無骨的玉手卻如同鉗子般,絲絲的禁錮着張豔的脖子。

輕輕一提,張豔在葉雨的手中就如一隻布偶,輕易的就將她提起。

“你放開我,你…。咳咳咳…。”張豔反抗着,她大力的扭動着身軀,手狠狠地打着葉雨的胳膊,奈何,葉雨瘦弱的胳膊就像是木樁,完全不爲所動。

慢慢的,張豔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直到最後徹底變爲豬肝色,而她扭動的身軀也平靜了下來,手腳下垂,已經沒有了呼吸。

葉雨鬆手將張豔扔在牀上:“人心不古,這就你是貪財,設計我的下場。”

……。

晚間,七點。

葉雨恢復本來面貌,吃過晚飯,老老實實的坐在沙放上,陪着葉建國三人看着晚間新聞。電視中,穿着一系職業套裝,束着此時頗爲流行卻難看到極點的掃把頭的女主播正在播着一則新聞。

下午三時,本市發了一則命案,警察接到神秘的報警電話,隨後趕到案發現場,被害者已經死亡,初步鑑定死於窒息。

據警方透露,死者大約是二十多歲的女性,兇徒作案動機不明,據現場的環境來看,並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而女死者也沒有遭受到性侵,現場只有一個被打開的保險箱,由此可見,這起兇殺案很有可能是入室盜竊。

……

今日的新聞到此結束,謝謝觀看。

“哎,現在的社會可真亂,雨兒,你以後不許亂跑知道嗎?”葉建國關上電視,對於如今社會的混亂搖了搖頭,隨後還不忘囑咐葉雨。

只是他不知道,剛剛那則新聞的兇手正坐在他面前,忽閃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老老實實的聽着他的囑咐。

當然,任誰也不會想到,兇手竟然會是個孩子!

“我知道了爺爺。”葉雨甜甜的笑着,清脆的聲音沒有一絲遲疑的答應着。

“雨兒真乖。”葉建國的大手撫摸着葉雨的腦袋,眼底滿是寵溺的目光,是他福薄只有葉文山這一個兒子,葉雨這一個孫女,可他已知足,一個如此有本事的兒子,一個這麼聽話懂事的孫女,他老了,還能希望什麼,如果說還有,那麼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葉文山能夠再給他添個孫子,不是因爲他重男輕女,而是這個家太清淨了。

葉雨不知道葉建國在想些什麼,只是望着葉建國寵愛的目光,看着溫如玉與葉文山嘴角掛着的笑,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能夠守護葉家,即便是讓她雙手染滿鮮血,讓她化身爲魔,她也在所不惜。

……。

此時,阮慶林家中。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坐在書房中,阮慶林撥打着張豔的電話,可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這個賤人,竟然敢關機。”阮慶林氣憤的放下電話,拿起書桌上的遙控器,打開書房中的電視。

“據新聞報道,今日下午,一名名叫張豔的女子在家中被人殺害……”新聞聯播中傳出的聲音讓阮慶林手中的遙控器掉落在地,發出“嘭”的巨響。

“除了保險箱被打開,屋內沒有損失任何東西……”阮慶林此時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腦中迴盪的都是保險箱三個字。

……

同一時間,張茹與黃偉良坐在餐桌旁,食不知味的吃着面前盤中的菜,電視中傳出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屋子中。

“啪”黃偉良放下筷子,他越想越不甘心,憑什麼他就得到了十幾萬,而張豔那個賤人就得到了二百萬,不行,這件事他們也參與在其中,豈能讓她一個人獨吞。

“張茹,別吃了,我們去找你妹妹。”黃偉良擡起頭,他目光中的怒火讓張茹心中一驚。

“新聞特別報道,XXXX處發生一起兇殺案,死者是一名大約二十來歲的女子,名爲張豔……”此時,新聞聯播中女主播字正腔圓的聲音一字不漏的傳入張茹與黃偉良的耳中。

“張豔!”張茹聽到張豔兩字之時,腦中嗡的一聲,就像是被一擊大錘狠狠撞擊,她大叫一聲,飛奔到電視機前。

黃偉良心頭也是一慌,他隨着張茹的動作急忙的跑到電視機前,如果真的是張豔,那麼不用問,行兇者一定是下午來的那個女子,又或者是那女子的同夥。

“偉良,是張豔,是我妹妹。”張茹一把抱住黃偉良,放聲大哭,下午還活生生的人此時卻已經死了,可爲什麼,爲什麼沒有人通知他們?

“報警,我們趕緊報警。”黃偉良推了一把張茹,大聲的喊道:“你快報警,我去將下午錄製的影片拿出來。”

“好,好。”張茹愣愣的點着頭,她眼角的淚水還掛在臉上,渾身顫抖着,一半傷心一半害怕,她真怕,真怕下一個死的就會是她,或者是黃偉良。

張茹站起身,癱軟的雙腿此時卻不停她使喚,電視前到電話旁不過短短几步的路程,可對於此時的她而言,卻是那般的遙遠。

癱軟的跪在地上,張茹慢慢向着電話爬了過去,她扶着茶几,慢慢的撐起身子,拿起電話,擡手,撥打着報警電話,然而,電話中傳來的卻是忙音,她打不出去。

“媽的,怎麼會這樣。”這時,黃偉良的怒吼從房中傳出,張茹只見黃偉良怒氣衝衝的走出房間,將手中的監視屏狠狠地摔在地上。

“偉良?”張茹膽戰心驚的叫着黃偉良的名字,這樣的黃偉良讓她感到陌生,感到害怕!

“下午拍到的畫面不知爲什麼都是白屏,都變成了白屏。”黃偉良怒吼着,聲音是那麼的惶恐不安。

“什麼?”張茹驚叫,手中的電話應聲掉落。

黃偉良上前一步,一把拿起掉在桌上還未掛斷的電話,“喂,是警察局嗎?喂!喂!”

“偉良。”張茹一把抓住大喊大叫的黃偉良,聲音中帶着無限的恐懼:“別叫了,電話打…。打不通的。”

“不……不可能。”黃偉良掛斷電話,一遍一遍的播着報警電話,可每一次他聽到的都是忙音,忙音,怪不得,怪不得一下午都沒人通知他們,原來,原來他們的電話被人動了手腳。不,他不要死,他不要死。

“偉良,我們去警察局吧,我們…。”張茹抓着黃偉良的衣袖,臉上的驚恐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了。

“不,我們不能去警察局。”黃偉良搖頭,大聲的否決着張茹的提議,剛剛是他太過魯莽,現在想想,他們報警要說什麼,怎麼說,事關阮慶林,如果他放在張豔那裡的東西真的不見了,那麼他豈會放過他們兩個,人家是官,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百姓,民怎麼跟官鬥,等待他們的不是死,就是身不如死。

“那,那我們怎麼辦…。”張茹此時已經不能思考,她凝望着黃偉良,迫切的希望能夠聽到可行的辦法。

“快,馬上收拾收拾,我們離開這裡,一定要離開這裡。”黃偉良想,京都他們是呆不下去了,不僅下午那個女子不會放過他們,就是阮慶林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

警察局,刑偵大隊長鬍偉光站在電腦前,心中的怒氣已經頂到了心頭;“還沒找到嗎?電腦中的記錄還沒有修好嗎?”

下午,當他接到普通科的電話,將此案交給他們刑偵隊之後,他們那存放着京都所有人資料的電腦就當機了,一下午了,他們竟然連張豔家裡還有什麼人在京都都不知道。

深夜十點,刑偵科的燈晃了晃,那一直藍屏的電腦竟然奇蹟般的恢復了運作。

“頭,電腦好了。”操作員揉了揉眼睛,在確定電腦真的好了之後,激動的喊着胡偉光。

“好了?”胡偉光疲倦的臉上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容,隨後卻是連忙吩咐道:“快,快查查張豔的資料,看看她還有什麼親人,電話多少,家住在哪裡。”

“頭,張豔還有一個姐姐在京都,電話是……”

“快,打電話通知他們。”胡偉光似是看到了希望,他從未像現在這麼無能爲力過,兇案現場沒有任何的線索,而偌大京都中的外來人口多不勝數,他們查閱了京都居民的資料,根本就沒有張豔這個人,顯然,張豔並不是京都人士,應該是外來人口,而外來人口的資料太過龐大,他們花了一下午時間纔剛剛查了一半而已。

本來有了這臺新型電腦一切都變得簡單了起來,可哪能想,它竟然在關鍵時刻當機,所幸現在恢復了運作。

“頭,電話打不通。”電話中傳來的忙音讓打電話的小警察眉頭微皺,試了幾遍之後,他只得擡頭,像胡偉光彙報。

“打不通?”胡偉光心頭一跳,連忙抓起凳子上的外套,“快,吩咐所有人集合,前往張豔姐姐張茹家。”

“是。”刑偵科一陣雞飛狗跳,不出幾分鐘,所有的人已全部就位,向着張茹家中趕去。

……

夜深,溫如玉將葉雨送回房中,替她掖好被角,看着葉雨閉上的雙眸,笑着走出房間,而此時,葉雨卻豁然的睜開眼眸。

“小雨子,張茹與黃偉良已經離開了家,現在正在城郊,打算做大巴離開。”臨走時,葉雨在張茹與黃偉良的身上裝了追蹤器。

“城郊嗎?”葉雨冷笑,隨即從牀上彈起,她將CZ藥水拿在手中,這次她要變個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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