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的早晨,趙晟的心神完全被晚上要發生的事情攪亂了。戴安娜王妃如果沒有自己的插手,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只能以小時來計算了!偏偏自己還沒有任何的頭緒。這件事真的只是一場意外?還是英國政府的陰謀?
說實話,對於英國政府從來沒有任何好感的他,真的希望是後者,如果自己真的可以阻止這件事發生的話,絕對可以在英國人的臉上狠狠地抽上一個響亮的嘴巴!對於這樣的成果,即使讓他趙晟當掉褲子來欣賞,他也是樂於承受的!
但是,後世的歷史讓他也知道,這樣的奢望只能是……奢望,實現的可能性真的是太少了!幾乎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這次的車禍僅僅是一場意外,沒有人願意看着它出現,也沒有人應該爲這件事揹負上責任。作爲穿越者的趙晟,也只能儘可能的挽救王妃的生命,對於挖掘出這件事幕後的真相,他也不抱什麼很大的希望。
戴安娜走出浴室,頭髮上溼漉漉的,她一邊用大毛巾擦着頭,一邊爬上了牀,在男朋友臉上吻了一下。男人立刻醒了,向她露出笑容:“嗨,早上好。”
“早上好。”
法耶茲坐了起來,摟住女朋友的肩膀:“對不起,溫妮,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太粗暴了?”
“嗯……”她似乎是在回憶:“總之不是你平時那麼的紳士的表現。不過,還好了,我感覺很舒暢。”
“對不起,真的是對不起。我只要想到你和那個什麼傑弗裡先生跳舞,就覺得很不愉快!你能相信嗎,他居然比我還先一步和你跳舞?真是太過分了!”
“傑瑞米。”
“隨便啦!”法耶茲不屑一顧的擺擺手,突然問道:“當年就是在華盛頓,他請你跳舞的嗎?”
“呵呵……”戴安娜輕輕地笑開了:“是啊。回憶起來。真地是很有勇氣地舉動呢!不但是我。甚至連克林頓先生都被他驚呆了!在那樣地場合出現了這樣一幕。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好玩。”
“唔……”作爲一個男人。法耶茲自問戴安娜說得不錯。即使是換做自己。怕也沒有這樣大地膽量吧?
“啊。你說什麼?”
“我說。該起牀了。我地王……”只說了半句話。戴安娜就嚥了回去。
法耶茲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識趣地沒有追問。撩開被子下地穿衣:“溫妮。你覺得在酒店中地生活很……舒服嗎?”
“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向我問及同樣地話題了吧?”戴安娜很快地調整好心態。向男朋友露出一絲微笑。
“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到我地鄉間別墅去,享受大自然的生活!每天早晨在鳥兒的鳴叫聲中起牀。在滿是花香的花園中用早餐,如果你願意的話,你還可以在花園中種上各種你喜歡的花卉。甚至還可以……”
“什麼?”
“和孩子們在一起玩耍嬉戲。”
戴安娜眼波流轉:“你真是在求婚嗎?”
“我只是給你描繪了一副美麗的畫卷,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沒有人可以勉強你做任何事情的。”
“唔,似乎很吸引。”
“這樣說來地話,你答應了?”法耶茲大喜。
“我只是答應你到你的鄉間別墅去居住,其他的,我可什麼都沒有答應呢!”36歲地少婦在這一瞬間,流出出來的少女情思,真的是讓法耶茲看呆了眼。
兩個人嬉鬧了一會兒。法耶茲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情:“對了,據我所知道的,這個什麼傑弗裡……啊,錯了,是傑瑞米先生,似乎是個編劇吧?寫劇本的那種?”
“呵呵,你終於說對了一次。是的,他是個編劇,在當年的事情過後。我也大約瞭解了一下,他是一個很不錯的編劇來的。”
“你說,如果我們把他也請到家裡去,請他爲我們兩個人地故事寫一部劇本,改編成電影的話,會怎麼樣?”
戴安娜楞了一會兒:“我想,你不會是爲了300萬美金而出賣我的那種人吧?”
“300萬當然是不會。不過,再多一點誘惑就不好說了!例如,可以讓我的名字被更多的人熟悉----通過電影的方式?”
“你啊!”戴安娜無奈的一笑:“如果和波貝克先生相處久了的話。我想你們一定可以成爲朋友的。他和你一樣。也是很喜歡開玩笑地。”
“是嗎?似乎不大看得出來呢!”
趙晟當然不知道戴安娜王妃和她的男朋友商量的事情,現在他的精神都用在今天晚上即將發生的爆炸性新聞了。越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他就越覺得這裡面有文章!
首先說,戴安娜對於記者和狗仔隊的態度似乎並不是一味的躲避,這一點從她在酒店的門前接受記者地拍照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完全不介意記者把她和法耶茲先生地關係披露出來,這樣的話,就造成了一個悖論:既然她可以接受攝影,那些所謂地記者又何必緊追着他的汽車不放?難道在酒店門口拍攝的照片還不夠他們登上自己所在的報紙的嗎?跟着汽車跑又能得到什麼?還憑空增加了一分危險!不對,這件事一定有內情!
他正在房間中胡思亂想,房門被人敲響了,一個似乎有點面熟的男人站在門口:“波貝克先生?傑瑞米?波貝克先生?”
“是的,我是。請問您是……?”
男人伸手入懷,趙晟警覺的後退一步:“喔哦!”
“別誤會。”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封請柬:“波貝克先生,這是法耶茲先生給您的邀請函,他希望有榮幸請您出席今天晚上他以及王妃殿下參加的晚宴。”
趙晟這時候認出來了,這個人正是跟隨在法耶茲身邊的衆多保鏢中的一個,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和他一起出車禍的倒黴蛋。他接過請柬,翻開來看了看:“請您替我向法耶茲先生表示感謝,嗯……”
“瓊斯。大衛?瓊斯。您可以叫我大衛的,先生。”
趙晟豁然擡頭,好看地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這個人,把大衛甚至都有點看毛了:“呃……波貝克先生,有什麼不對嗎?”
“啊,沒什麼。”趙晟掩飾的低下頭去。大衛?瓊斯,就是他了!當天出車禍的汽車中,只有他是倖存者,不過,對於記者的採訪和警方地調查,他的回答從來都是:“……我對於王妃殿下和法耶茲先生的不幸很遺憾,都是我已經記不起來和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任何有關的細節了!”
當趙晟在後世看到有關這方面的內容時,總是抱着懷疑的態度。他不認爲大衛也參與到了這件事中,畢竟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是幾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受到了來自某些上層地什麼壓力,否則的話。他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那麼,波貝克先生?”
“啊,謝謝您,大衛,今天晚上我一定準時到達。”
晚上8點鐘,趙晟換上一身新衣服,來到了昨天到過地餐廳,爲了防止昨天晚上的事情重演,法耶茲事先在餐桌的前後都安排了保鏢。除了被邀請的趙晟之外,任何人也不可能像他昨天晚上那樣走過來邀請戴安娜跳舞了。
看着他走近,法耶茲站了起來,微笑着向他伸出手:“晚上好,波貝克先生。”
趙晟還真的沒有注意看過法耶茲,這時候和他握住手,藉機打量了他幾眼,法耶茲的身材不很高,滿富態的體型。頭髮非常少,幾乎有點中國人留的平頭的感覺,人長地很英俊,體內流淌的埃及血統讓他的長相是那種很典型的中東人,只不過沒有那麼多的鬍子。圓潤的臉蛋上掛滿了微笑,挺和善的一個人呢!
兩個人握了握手,趙晟又和戴安娜問過好,這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那麼,法耶茲先生。知道嗎?我在來之前真的是很緊張不知道等待我地將會是什麼。”
“呵呵……很幽默。”法耶茲一擺手。有侍者爲他們各自倒上一杯紅酒:“我對於有勇氣的人總是很欣賞的。這似乎也是貴國人追求的,並且寫進憲法的。不是嗎?”
“完全正確。”趙晟笑眯眯的:“其實,我自己從來不認爲這是有勇氣的表現,到似乎是一種很荒唐的做法呢!”
“哦?是嗎?”
“是的,說起來我做地最有勇氣地一件事就是和我的妻子離婚。上帝啊,你們不會相信這有多麼艱難!哦,順便提一句,這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戴安娜一直微笑着傾聽着,憑她對面前這個只見過兩次面地男人的瞭解,她猜想,他一定是在開玩笑!也不揭破他的謊言:“波貝克先生……”
“傑米。”他對王妃殿下倒是蠻尊敬的,趕緊收斂了一副嬉皮笑臉的倒黴德行,正色回答道。
“傑米,我和羅迪想邀請您和我們一起到他位於16區的鄉間別墅去度假,做客幾天,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榮幸呢?”
趙晟微微一笑:“當然可以。不過,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拜訪比較合適?”
“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們可以今天晚上一起出發。”羅迪接口了:“我們可以乘坐一輛汽車,知道嗎?我對於您寫的那些電影故事真的很好奇,如果能夠在這一路上聽您講解您的創作思路,我想,這一段爲時2個小時的路程應該不會顯得很長。”說到這裡,他看趙晟的臉色有點古怪,有些礙口了:“當然,這是在您同意和我們一起去的前提下。”
趙晟大吃一驚!第一個感覺就是這不是開玩笑吧?登上那輛開往地獄的奔馳車?我他媽的又沒有瘋!有心直接拒絕或者藉故拖後幾天,卻又泛起了躊躇:自己到這裡來地目是什麼?不就是救人嗎?不就是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天就看看自己這個穿越者能不能解開這個在後世看來,幾乎永遠也不可能解開的謎題!
法耶茲和戴安娜看着他的臉色忽明忽暗,都有點奇怪:波貝克先生怎麼成了外國雞了?還帶變臉的?
趙晟沒有猶豫很久,就笑開了:“好啊,我很樂於和法耶茲先生還有美麗的王妃殿下分享我在創作上的體會。”
接下來地事情就簡單了。趙晟開始充分發揮他幽默的天賦,不時的用連珠妙語把一男一女逗得哈哈大笑。兩個人都感覺這個波貝克先生真的是太有意思了!邀請他和自己同行絕對是個正確的決定。
相比於這兩個人的開心愉快。趙晟的心情就沒有這麼好了。酒他幾乎一口都沒有喝,一直保持着剛剛倒滿的位置,弄得法耶茲也以爲他不喜歡喝這種酒,鬧着要給他換個品牌呢。
終於,時間指向了晚上的1點鐘,法耶茲和戴安娜喝得都有點多,每個人地臉上逗是紅撲撲的,直到這時,法耶茲似乎才發現:“傑米。你似乎沒有喝酒?”
“我想,今天晚上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刻,我們中還是又人保持清醒地比較好。”趙晟一語雙關的說道。
“那麼。”法耶茲打了個酒嗝,一時間有點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我們是不是等一會兒就出發?哦,您不會有自己的汽車吧?”
“我沒有。”
“那好極了!我們一起走。溫妮,我們先回去準備一下,一會兒在酒店門口見。”
“門口見。”已經做出了決定,趙晟就不再後悔,回到房間中,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其實也很簡單。只是把筆記本裝好,幾件隨身的衣物,就可以輕裝上陣了。
坐電梯來到樓下,戴安娜和法耶茲還沒有下來,趙晟的眼睛在酒店門口轉了幾圈,沒有記者的身影出現,正在思考間,在他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真的是很對不起,波貝克先生。法耶茲先生忘記讓我告訴您,我們出發的地點是在酒店的地下存車場,請您和我來。”
趙晟一回頭,身後站着大衛?瓊斯:“啊,是的,謝謝你,瓊斯先生。”
兩個人順着酒店內部的走廊直接來到地下停車場,空蕩蕩的停車場中靜悄悄的,只有一些燈日光燈用來照明。整個停車場給人一種陰森恐怖地感覺。還好。前面很快傳來了法耶茲的聲音:“波貝克先生?”
“是的,是我。”趙晟走到近前。兩輛黑色的奔馳車停靠在一起,車門都打開着,有一輛車連司機位置上還是空着的。
巴黎的夜晚並不是很涼,戴安娜卻在長裙之外又加了一條披肩,看見他走過來,向他微笑着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除了法耶茲等人和保鏢之外,酒店的經理德里克先生也在,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白髮蒼蒼的大個子,從後背看過去,還以爲是個老人呢,其實不是的,這個人看年紀不會超過45歲,只不過長了一頭白髮而已。
法耶茲看見他走過來,微笑着給他介紹:“傑米,這位是酒店地經理德里克先生,這位是酒店地安全保衛主任,保羅?亨利先生。這一次,是他親自開車送我們到我的別墅去。”
“不行!”趙晟脫口而出,聲音之大甚至在空蕩蕩地停車場中都響起了迴音,這一嗓子把衆人都給嚇住了。
一句話出口,他自己也感覺到有點失禮,勉強的一笑:“我的意思是說,還是不要麻煩亨利先生了。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開車,我來就可以。不過,只要把擋板放下來就好。”
衆人接受了他的這個解釋,不過,德里克先生搖搖頭:“波貝克先生,我想,還是……”
還沒有等他的話說完,趙晟已經一把按住了駕駛室一邊的車門:“我堅持。”
“那……好吧。如果波貝克先生堅持的話,我想,亨利?”
“是的,先生。”亨利有些不滿的白了趙晟一眼,似乎對方這種強硬的態度使他失去了一次和王妃殿下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似的。
趙晟心中苦笑着,一把拉開了車門,坐到位置上,第一步就是先拉過安全帶繫好,這才發動了汽車,奔馳600型汽車強大的引擎動力在停車場響起了巨大的迴音,汽車駛離了酒店的停車場,緩緩的向地上而去。就在他們的汽車剛剛出現在街道上的時候,在酒店門口不遠處的一角,一個男人迅速的帶上頭盔,從頭盔裡連着的耳麥向他身後的人說話:“他們出來了。”
“等一等。”耳麥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怎麼了?”男人正要發動摩托車,聞言停頓了一下。
“傑瑞米?波貝克也在這輛車上。”
“他也在?他怎麼會也在的?”男人立刻轉過頭來:“那……?我們這一次的任務?”
“不管他了!算他命短吧!”女人的聲音中帶着狠辣的語調:“我們出發,其他的人已經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