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三)

簡安傑漠然的看着她,眼中帶着濃濃的厭棄,“若不是你這毒婦欺瞞我,我又如何會擁護四王爺?若不是嫺兒良善將真相告訴我,怕我在你的矇騙之下會做出更荒唐的決斷。--還好三王爺心胸寬廣不計較這些流言,否則我們整個誠伯候府都要被你這個毒婦拖累!”

聽着他一口一個毒婦的稱呼她,卻把嫺衣稱之爲‘嫺兒’,嬋衣心中的恨意猶如潑天大火,“簡安傑,我夏家可曾虧待過你半分?我二位兄長可曾怠慢過你半分?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簡安傑卻不回答她,甚至連一個眼神上的愧疚都沒給她,看着她此刻渾身紫青的樣子,有些厭惡的皺着眉。

“因爲你有眼無珠,”三王爺伸手過來捏着她的下巴,仔細的端詳她臉上那抹痛楚之色,滿意的冷笑道,“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有多蠢,你的夫君心裡從來沒有你,他心裡的那個人一直是夏嫺衣,可笑你竟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她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她死也要死個明白,冷冷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簡安傑臉上閃過一絲不耐,默不作聲,到是旁邊的嫺衣忍不住笑了,笑聲銀鈴般甜美,“安傑哥哥一開始喜歡的就是我,怎奈何早早的與你訂了親事,原本我是與你好好商議的,哪知道你卻將我斥責一頓,說什麼我想搶你的婚事,分明是你搶我的婚事,而我與你說完此事,你回頭就讓父親將婚約提前,姐姐,你即便是怕沒人要,也不能搶妹妹的心上人呀。”

好一張顛倒是非的巧嘴,好一對郎情妾意的賤人。

嬋衣細緻的眉眼中含着濃濃嘲諷,真是可笑,她竟然將他當做良人,將誠伯候府當做自己的家,裡裡外外的操持着,生怕哪裡做的不好,想到這裡她便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

“賤人,我跟你拼了!”

她掙脫掉鉗着下巴的手,將袖中藏了很久的簪子攥在手裡,撲過去揪住嫺衣的領子,擡起手用力的將簪子朝着她劃下去。

嫺衣冷不及防的被她撲到在地,臉上捱了一下,頓時感覺|火|辣|辣|的疼,用力推嬋衣,發覺她力道驚人,一時間推不開,便拼命揪扯她的頭髮,好迫使她能放開她。

“嫺兒!”簡安傑看嫺衣臉上被劃開一道口子,一腳將嬋衣踹開,力道十分大,嬋衣一下跌出去幾米遠,脖子重重的磕到了鑿開的冰棱上。

嬋衣早已在湖水的折磨中凍得麻木,皮膚更加是凍的比紙還薄,捱了這麼重的一下,脖頸上的血一下便涌了出來,溫熱的血飛濺,四周一片豔紅。

嬋衣更是昏昏沉沉,只覺得身體裡的熱度越來越少,耳邊是嫺衣陰狠的聲音,“本想留你到哥哥登基再告訴你,可是我怕你等不到了,這個月初十,我娘就正式被擡爲平妻了,我與安傑哥哥的婚事定在明年二月。”

嬋衣心裡不甘,想用力掙扎,可渾身卻沒有一絲的力氣。

“這一切得感謝你那個早死的娘,若不是她毫無防備,只怕我們得多費很多心思,而你,就下去陪陪她吧,順道問問她從裡到外一點一點爛掉的滋味好不好受。”

早故的母親,嬋衣睜大眼睛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人,深深的恨意佔據了她的心,“我…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說完,再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