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幾位姑娘這麼挑事,還居然把桌子搬到大廳,旁邊還有幾位大人看着呢,李泰哭的心都有了,這***哪兒跟哪兒啊。
‘對仙’對着惜花說道:“姑娘還請息怒,我等不是爲了顏面而戰,乃是爲了這紈絝所做之事,與京城的江南別院無關,還請姑娘高擡貴手。”
李泰不知道江南別院是什麼,問過凝兒才知道,就類似於江南才子在北京的大學。這要是江南別院讓人家給平了,什麼江南四大才子,就算你四十大才子,也能讓讀書人給你平了。所以這個罪名,他們是萬萬不敢當的。想到這裡,李泰笑着對惜花伸出大拇指:“京城花魁,名不虛傳,沒想到有這麼大的勢力,今天你這朋友咱交定了,一會咱們就燒黃紙,磕頭結兄……不對,不對,這對將來發展不益,嗯,先交朋友吧,先交朋友,彼此瞭解以後再說。”
惜花哪知道李泰所想,點頭笑道:“李兄擡愛了。今天還想看李兄神威呢。”
李泰此時見到美女鼓勵,頓升豪氣:“好,既然姑娘們喜歡,今天就當耍猴子了。你們誰先來?”
白岐山道:“今日就請在座的大人們做個見證,琴、棋、詩、畫、對、共計五場三勝。你看可好。”
李泰想了想:“你們這裡誰和我比試棋?”
“當然是人稱妙手偷乾坤,我家大哥,鄧建了。”
鄧建連忙起身道:“在下汗顏,不與公子較藝,在下甘拜下風。”
白岐山一怒:“你……你枉爲仁兄!”
鄧建苦道:“四弟,大哥再勸你一次,別比了。”
李泰哈哈大笑:“琴棋書畫詩酒花,當年件件不離他。如今事事皆以變,柴米油鹽醬醋茶。哈哈,爾等聽着,鄧兄承讓,讓出一局,其餘四人,在下輸一局便算敗北!”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就連愛看熱鬧的憐月也不禁爲李泰捏了一把汗,江南四大才子,外加對仙,居然揚言輸了一局便敗?這是什麼樣的氣魄?
惜花更是驚詫,說實話,自己對着他們全無勝算,頂多找些才子贏回顏面,卻哪有如此狂妄之人。以一人之力戰其五,還有一位竟然不戰自降?這李泰是個什麼樣的人?媽媽說到了海州過來探望一下,說李公子有可能回京,將來攀上宰相的人情,日子過的會寬許多。沒想到宰相之孫如此狂妄。想來必有些本事。待看看,自己在琴上的造詣相當自負,想來不會輸的那麼難看便是。
龐軒和唐坤已經麻木了,對於李泰的狂妄早就領教了,面對災民,李泰都敢把衙役扔鍋裡煮了,幾個文人算的了什麼?龐軒說道:“呵呵,既然如此,便開始吧。經此一戰,江南四大才子不管輸贏,皆是名聲掃地了。你們誰先來?”
其餘幾人一聽,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剛纔爲了兄弟出頭,沒想到如今騎虎難下,思來想去,也罷,白岐山當先走了出來:“我與你比試詩詞,詩詞你可任意選一樣。”
“別浪費那時間了,給個題目,詩詞各來一首,你說吧。”
白岐山忍着羞愧:“請師尊出題!”
龐軒看了看周圍:“既然找到爲師,那麼爲師便出個題目。此題目就在這大廳之中,尊內瓊漿爲之酒,廳內美人爲之色。商會建立爲之財,爾等想鬥爲之氣,今日便以酒、色、財、氣、各賦詩或詞讓對方接來。山兒,你揚其善,李公子揚其惡,沒接上來就算輸,如四首都以接上,便算接上之人獲勝。你們誰出誰接。”
白岐山向前一步:“徒兒願出,讓他接來。”
惜花道:“哼,誰都知道,接詩最難,你們五人鬥一個,還如此不仗義。”
李泰一笑道:“用詩詞的形勢來辯論酒、色、財、氣、哈哈,挺有意思。諸位,今天要是在下接的好,就給點掌聲,要是接的不好,就當我耍猴子了。”說完,拿起凝兒的茶杯,看也沒看喝了一口:“來吧,你先來!”
白岐山向前一步:“善助英雄壯膽,能添錦繡詩腸,神仙造下解愁方,雪月風花玩賞,接來。”
衆人沒想到白岐山這麼快就賦詩一首,正當爲李泰擔心之時,只見李泰頭也沒擡道:“平帝喪生因酒毒,多少英雄性命丟;勸君休飲無情水,醉後教人心意休!”
龐軒點頭:“嗯,李公子說的不錯,古人亡國喪身,皆酒之過也。”
四周聽聞龐軒的評價,不禁爲李泰大聲喝彩,凝兒對憐月說道:“凝兒還是第一次見如此比試呢?”
惜花笑道:“這比試在京城也是稀少,片刻之間接詩對詞,那可不是一般人做的來呢。”
白岐山一首未成,又起一首:“每羨鴛鴦交頸,又看連理花開,無知花鳥動情懷,豈可人無歡愛。君子好逑淑女,佳人貪戀多才,紅羅帳裡兩和諧,一刻千斤難買!這是色,接來。”
李泰一笑:“妲姬能使商紂昏,飛燕色迷漢成皇。貪戀花枝終有禍,國色天香催命亡。”
龐軒道:“紂王喪命,夫差亡國,漢成帝早逝,皆由於色,這色之過不亞於酒。”
凝兒心道:貪戀花枝終有禍,國色天香催命亡。泰哥兒說的輕巧,看看惜花,又看看憐月,頓時有種滋味在心頭。
白岐山眼睛一轉:“收盡三才權柄,榮華富貴從生,縱教好善聖賢心,空手難施德行。有我人皆恭敬,無我到處相輕,休因閒氣鬥和爭,問我須知有命。這便是錢,接來。”
李泰一笑:“哎呀,這錢真是好東西啊,可是,有財有勢是英雄,命若無時枉費功。昔日石崇因富死,銅山不助鄧通窮。”
龐軒道:“石崇因財取禍,鄧通空有錢山,不救其餓,財又有何用?山兒,你可是最後一首了。”
白岐山抹了一下汗:“一自混元開闢,陰陽二字成功,含爲元氣敗爲風,萬物得之萌動。當看生身六尺,喉間三寸流動,財和酒色盡包寵,無氣誰人享用?”
“哎呦,不就對個詩詞嗎,怎麼還弄的瞞頭大汗,公子何必爭這一時之氣呢。”李泰說完,喝了口茶:“霸王自刎在烏江,有智周瑜命不長。多少陣前雄猛將,皆因爭氣一身亡。哈哈。”
白岐山片刻之間,說了酒、色、財、氣的好處,而李泰神態自若的說了酒、色、財、氣的壞處,白岐山滿頭大汗,也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對着喝道:“這次我揚惡,你揚善,咱們再來。我先說,酒多誤事傷神,色爲割肉鋼刀,財多招忌傷志,氣是無煙毒藥。四件仔細斟酌,相當不差分毫,勸君莫戀最爲高,纔是修身之要道。你接!”
“夠了!”龐軒大怒,拍桌子而起:虎目含淚,良久說道:“輸了便是輸了,還要自做主張揚其惡,你欲讓李公子如何?此等劣徒,簡直是斯文敗類,今日爲師將你逐出牆外,清理門戶,你我不再是師徒名份。滾!”
白岐山此時已經快瘋了,聽到龐軒的話沒有什麼反應,直直的盯着李泰,李泰一嘆:“唉!你這是何必呢,人生在世,酒色財氣誰也離不開,若無酒,便失去歡慶喜樂之趣;若無色,便絕了夫妻子孫之事;若無財,天子庶人皆沒用度;如無氣,忠臣義士也盡萎靡不振。今天送你一首聽好。三杯能和萬事,一醉善解千愁,陰陽和順喜相求,孤寡須知絕後。財乃潤家之寶,氣爲造命之由,助人性情反爲仇,此論何多差休!”
白岐山看着李泰搖了搖頭,:“你還是接上來了。”說完,哧!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前襟,鬱郁搖擺……
李泰苦笑,靠,這咋還給整吐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