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繼續虐渣

穆清瑤一陣惡寒,虧他說得出口。

好吧,她承認,這招對她管用,她就煩那個怪物。

“還嫌你現在不招搖嗎?小心被認出來。”拉到暗處,夜笑離無奈揪住她的鼻子道。

穆清瑤作勢打噴嚏,夜笑離立即鬆手。

穆清瑤就笑,這個男人有潔癖。

“這麼好看的戲,你不讓我看,有違天道。”忿忿不平,轉身還想往裡鑽。

手被捉住拖回來,整個身子被擁進溫暖的懷抱,這個人明明很瘦,可胸懷卻很寬,很堅實,讓她感覺安寧。

“你還是不是女人?還對他念念不忘,想看不穿衣服的公孫昊嗎?”某人故意附近她的耳畔,溫熱的脣有意無意地滑過她的耳際。

引起一陣酥麻。

胡說,她哪裡是想看……好吧,現在進去看,確實不太雅觀,那對狗男女想穿衣也來不及呢。

“看我的。”見她老實了,夜笑離牽着她的手往人羣裡鑽,有意無意道:“呀,那位公子好象是北靖侯世子呢。”

穆清瑤立即會意:“女子是賀丞相的女兒賀雪落吧,他們兩個……呀,不是沒成親麼?”

人羣立即炸開了鍋,沒想到一次救火,竟然踢暴如此重大的八卦醜事,京城中好久沒有這麼令人刺激的談資了。

“是公孫世子,賀相千金,呀,好一對道貌岸然的狗男女啊,竟然躲到這裡來做苟且之事。”

“送官吧,送官,管他們是什麼人,做這種傷風敗德的事,就該送官,看那些相爺侯爺的臉往哪擱。”不錯,那些人滿口禮義廉恥,其實最是齷蹉下流,看看他們教育出來的兒女,一個個都是什麼貨色啊,報官。“

賀雪落此刻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恨不能將公孫昊抽筋剝骨就好,這個該死的男人,殘忍地傷害她,強佔她的身子,現在還讓她成爲了天下人恥笑的笑料。

羞恥,恐懼,憤怒,怨恨,幾種感情糾雜在一起,如熱鍋裡被翻炒的豆子,灼痛又昏潰。

哪怕來道雷,劈死自己也就解脫了。

經過先前的震驚與慌亂,公孫昊很快冷靜下來,眼見着有個猥瑣男人趁亂向賀雪落摸去,他擡手就是一掌,那個頓時被劈飛,吐血倒地。

人羣中頓時尖叫聲一片,公孫昊迅速扯了牀單罩在賀雪落身上,自己扯了長袍草草一圍,待那些人搬了凳子過來砸他時,他一飛沖天,身子在半空中旋轉,待落下時,周遭的人全都被踢趴下。

擠在門口的看客們這才發現,這個人不好惹,尖叫着轉身就跑:”殺人了,殺人了。“

不待人羣跑散,公孫昊抱起賀雪落就往外衝,身子剛一躍起,腰間突然一麻,連着賀雪落一起摔落。

正逃跑的人羣見他倒地,回身就打,拳頭,腳,還有椅子凳子,什麼方便就用什麼砸。

頓時,雨點般的重擊落在身上,公身昊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他身下的賀雪落早放棄了抵抗,就這樣被打死也好,反正都不想活了,如此一來,人羣便象踢棉花團一樣,肆意地毆打着這對狗男女。

穆清瑤只見夜笑離手指輕彈,就將公孫昊擊落,興奮地也想要上前去補刀,夜笑離拉住:”好戲在後頭呢,急什麼?你不是要溫水煮青蛙麼?“

這個男人有多腹黑,穆清瑤早已領教了,心中越發期待。

果然不多時,賀丞相和北靖侯一前一後親自過來了。

賀相府的護衛如狼似虎,一來便將圍觀的百姓們驅趕。

老百姓也不敢與官府作對,反正剛纔也打過癮了,邊跑邊罵:”醜事做得出來還怕別人看麼?真不要臉。“”就是,傷風敗俗,下流無恥。“

北靖侯帶了府兵來,老百姓們一見這陣仗,聲音也小了很多,不過,就算再趕,他們也沒跑多遠,圍在附近看。

賀相先進屋,地上躺着兩個人,衣衫不整,血跡斑斑,已經被打得遍體麟傷,壓在身下的女子臉色蒼白,眼神呆滯,如同活死人一般,他眨了眨眼睛,微顫着走近幾步:”雪落?“

許是聽他的聲音太過熟悉,賀雪落的眼瞼動了動,眼珠緩緩移向他,待看清是自家爹爹時,眼淚噴涌而出,大哭:”爹——“

真的是雪落?當他聽到通報,說雪落在北靖侯府郊外受人攻擊時,他還懷疑消息的真實性。”雪落,你怎麼會……“便是再糊塗,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賀相沖過去,一把扯開壓在女兒身上的男子,定睛一看,果然是公孫昊,一股怒火直衝頭頂,擡腳就踹。

北靖侯就在他身後,眼睜睜看着兒子被打只能忍着,這情形,不管原因如何,女子總是吃虧的那方,昊兒這一腳捱得該。

但看到公孫昊脣角沁出的鮮血,到底還是心疼,待賀相再踢時,身子一閃,將兒子拖開。”你教的好兒子!“賀相咬牙切齒。”本侯的兒子是沒教好,可也沒跑到別人家裡去勾引有夫之婦。“侯爺早就煩透賀雪落,若不是她從中作梗,昊兒又怎麼會對清瑤不好,清瑤又怎麼會落到身殘的下場!

這話硬邦邦的一點也沒給賀相留面子。

賀相氣得俊臉發白,一把將女兒抱起,冷笑:”好個北靖侯,今天本相算是領略你的風采了,咱們後會有期。“

可剛一走動,賀雪落就慘呼出聲。

賀相這纔看見,女兒的十根手指,根根被拔去了指甲蓋,而她的身下,正血流不止,眼前一陣暈眩,差點就沒站穩,心疼得象有人拿尖錐戳了幾個大洞,這是他捧在手心裡疼着的寶貝啊,跟心尖兒似的,看得比自己眼珠子還重,竟然被公孫昊這個畜牲如此凌虐遭踏,怒火直灌入心,胸中氣血翻涌,頂到喉嚨眼上,他強吸一口氣才壓下,冷笑:”好,好,好,北靖侯府好本事。“

北靖侯也不示弱,拽着公孫昊就走。

公孫昊一把掙脫,跪在賀相面前:”相爺,千錯萬錯都是小生的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分上,爲了雪落的名聲和將來,請把雪落許配給小生,小生保證,一生一世都會帶雪落好。“

賀相擡起又是一腳。

繼續往前走。

公孫昊再次攔在前面跪下:”相爺,雪落已經是小生的人了,小生願意對她負責……“”畜牲,本相便是養雪落一輩子,也不將她送給你凌辱,糟踏。“賀相咬牙罵道。

天下果然是父母最疼愛孩子。

父親雖然纖瘦,懷抱卻如此溫暖寬厚,似乎能遮擋一切風雨,賀雪落哭得不成人形,鑽進賀相的懷裡,嗚咽不止。”昊兒,有點骨氣行不行?人家不願意,你強求作什麼?“北靖侯實在看不下去,恨鐵不成鋼地將公孫昊拽開。

賀相陰狠地瞪北靖侯一眼,大聲道:”來人,將公孫昊這個畜牲抓回去,給本相亂棍打死。“

相府的護衛如狼似虎地衝過來,北靖侯的府兵又豈會退讓,一時間,兵戈相向,一場混戰一觸即發。”爹爹……“傷心過一陣後,賀雪落總算冷靜下來,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個時候殺了公孫昊又如何?

他說得沒錯,自己的身子已經破了,已經是他的人了,這樣不明不白的讓他死,比當初穆清瑤被休棄,趕出侯府還要沒臉。

事情鬧得太大,父親就算手段通天,也無法壓蓋得住,很快,這件醜事就會滿城皆知,不嫁給他又如何?

就算要殺他替自己報仇,也要做侯府的寡婦,有了名份,自己才能直起腰桿做人,至少,沒有人敢當着面來說破,頂多是婚前不檢點罷了。”雪落!“這些道理賀相何償不懂,可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公孫昊膽大妄爲敢強了自己的女兒,無非是做錯事後,故意如此,好讓自己不得不吞下這口惡氣。”爹爹素來不在乎世俗如何看待,那些俗人的禮節與我何干,只要你過得好,爹爹就養你一輩子,或者,給你招門好親,只要你願意,沒什麼是爹爹做不到的。“賀初年俊逸無儔的臉上露出慈愛與憐惜。

這樣無私而狂狷的父愛,讓賀雪落感動得鼻子發酸,再一次鑽進賀相的懷裡哭泣,好半晌,才道:”可是爹爹,女兒在乎。“

賀相眼圈一紅,強忍着心酸,仰天長嘆一聲道:”你這孩子,就是太過固執,任性,這樣的人渣,你當真要嫁?將來會有好日子過麼?“”他不過是受人威協擺佈纔會如此,爹爹,女兒多年的心願,您該知道。“盡得心中那點愛戀早就被殘酷的現實洗盡,可爲了說服父親,賀雪落還是隻得違心地說道。”好吧,這是你自己的決定,你自己選的路,以後可不要後悔。“賀相無奈道。”爹爹,女兒將來後悔,再回來,您還養我麼?“賀雪落兩眼淚水汪汪地問。

眼淚終於緩緩流出,賀相哽咽着點頭:”養,只要爹爹還有一口氣在,只要你肯回來,爹爹就養。“

不遠處的角落裡,穆清瑤輕輕嘆了一口氣,雖然賀相父女陰狠又毒辣,可不得不承認,賀相極愛賀雪落這個女兒,愛得無私,愛得不顧一切,他肯定不是位好丞相,更不是位忠君愛民的好官,但絕對是天底下最好,最慈祥的父親。

只是,有時候,太過放縱的溺愛,會讓兒女走上邪路,賀雪落如自私而陰狠,怕也多半遺傳賀初年的。”想家了麼?“耳邊傳來夜笑離的細語。

家?那個有父親,母親和弟弟妹妹的家?

出嫁三年,一直沒有回過江南,爹和娘一定也很想自己了吧。

書信寄出去一月有餘,也不知爹孃收到了沒有。

前次被休,她不肯寫信回家,怕爹擔心,怕娘傷心,後來還是墨玉偷偷送了信過去。

爹來信說會來,可過去又近一個月了,還是不見音訊,爹,娘,你們在江南可好?

賀相終於首肯,公孫昊大喜,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對着賀相納頭就拜:”小婿見過嶽……“

一句話還未完,北靖侯一腳將他踹翻:”沒骨氣的東西,爲父跟你說過多少遍,做人要行得正,坐得端,不可貪,不可虛妄,不可與奸佞之臣爲伍,你怎麼一句也沒聽進去呢?“

堂堂一品宰相府,想與之聯姻的快擠破門楣,小小的三品北靖侯竟然瞧不上賀家。

賀相氣得五佛昇天,指着北靖侯的鼻子罵:”公孫謹,你以爲你是誰?“”本侯誰也不是,但再不是,也比不是人的佞臣要好。“北靖侯說罷,拎起公孫昊的領子,昂首而去。

等北靖侯走遠,賀相俊逸的臉上露出陰狠之色,佞臣麼?

呵呵,我就佞給你們看又如何?

北靖侯!在晉王帳下爲將多年,手掌慶北五萬大軍,算得上是晉王重要部屬,你不想與本相爲伍,本相還偏要納你入麾下,你不是忠君愛國,孝義爲先麼?

行,只要本相控制了你唯一的獨子,本相看你還能飛得出我的手心。”沒想到,北靖侯倒是個錚錚鐵骨之人。“看着遠去的人影,夜笑離感嘆道。”走吧。“穆清瑤的聲音有些落漠,嫁進北靖侯府三年,侯爺對她還是很疼愛的,只是,常年出征在外,沒多少時間在府裡,加之又極不會處理家事,只會打仗,由着顧氏在府裡胡作非爲,才使自己吃盡了苦頭,也讓北靖侯這個簪纓之家漸趨沒落。”好,回家。“夜笑離道。”你回你家,別跟着我。“穆清瑤身子一閃,躲過他伸過來的手。”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夜笑離嘻嘻笑道。”這對渣男渣女都受到懲罰了,我還去你家做什麼?好讓人也罵我行爲不檢,傷風敗俗?夜笑離,你要真爲我好,便讓言若鴻幫我製出一具假屍來,從此世上再無穆清瑤,我也可以改頭換面,重新生活。“穆清瑤冷冷地說道。

夜笑離精準地捉住她的手臂,眼神幽深:”怎麼,娘子這是要過河拆橋?“

早有防備,卻沒有避得開,這個男人裝弱時,弱得讓人心疼,一但強悍起來,便是靈貓也躲他不過。”你抓得我手痛。“惱火地想要甩開。”你說得我心痛。“他捉得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心底柔軟的一處被他觸動,眼神變暖,嘆氣:”夜世子,我不是你,我玩不起,已經被棄過一次的女人,什麼也不奢望,只想過平淡的生活,還望世子高擡貴手,放過小女子。“”你哪隻眼睛看我是在玩了?“他神情仍然優雅清淺,只是清潤的眸子裡不再有半點笑意,幽深而沉冷。

素來好脾氣的人,一旦生起氣來,氣場是很強大的。

想想公孫昊與賀雪落的下場,穆清瑤難得後頸發涼,下意識想要避開。

身子卻被他一拽,拖進懷裡,下巴也被捏住:”還是,公孫昊要另娶了,你還在傷心?“

討厭被威脅被制肘,秀眉一揚,擡手就打,他不閃不避。

纖瘦的胸生生受她一掌。

清俊的眉痛得微蹙。

身子也晃了晃,手卻緊緊的,半點也不肯放鬆,神情執拗得象個倔犟的孩子。

穆清瑤心尖一顫,愕然道:”怎麼不躲?“

他苦笑:”躲開你就不逃了麼?“”我是個棄婦。“眼裡終於露出愧意,語氣仍是生硬。”正合口味。“他認真回答。”我是商女出身。“”嫁給我,你就是晉王世子妃。“他仍很鄭重。

穆清瑤知道他纏人功夫一流,正想法子如何脫身,

突然,破空之音劃過天際,密集如麻的箭枝如暴風驟雨一般自身後射來。

有人要殺夜笑離。

她攬住他就地一滾,手中短劍舞得密不透風,揮開密雨似的箭矢。

順勢躲到一顆大樹後。”有人要殺你。“箭是衝着夜笑離來的,如果要殺自己,方向不一樣。

夜笑離似乎被嚇到了,虛軟地趴在她胸前,半晌沒動。

以爲他舊疾復發,穆清瑤扶他坐下,隱藏好身體,等待這陣箭雨射完。

溼熱的氣息噴在胸前,癢癢麻麻的,某人的碩大的頭趁機如孩子一樣鑽拱着,似乎在尋找更舒適的姿式。

秀眉一揚,雙手一合,將那顆大腦袋從懷裡挖出:”世子爺也不怕憋死。“聲音雖小,語氣卻硬。

某人面色潮紅,呼吸急促,眼媚如絲,秀美如初綻的蝴蝶蘭,如中春藥,眉眼嬌羞道:”娘……子,我受傷了。“

聽他說得鄭重,穆清瑤愕然,莫非這就是他舊疾復發時的狀況?

愣怔間,他長臂一環,整個人撲進她的懷裡,在她耳邊呼了一口氣:”別出聲,有殺手。“

穆清瑤立即豎起戒備的神經。

果然,她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尋來。

人數應該不下八個。

腦中立即想起,初次郊外藥廬中相遇,也有八個黑衣人想要暗殺他。

那時,帶了清油,想生生燒死他,而這一次,帶着弓箭來……

是誰,這麼處心積慮想要置他於死地?

耳畔勁風撲來,明晃晃的刀劃破她的沉思,擡臂架住,長腿一掃,將那人踢倒,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直撲而下,手指靈活而快捷,第一個黑衣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被她無聲無息地割破喉嚨。

緊跟而來的殺手聽到動靜,兩人同時向她襲來。

穆清瑤的身子如颶風一樣旋轉,不待這兩人看清,手起刀落,仍是一刀致命,兩人同時倒下時,喉嚨都在汩汩流血。”有硬茬子。“剩下幾個殺手被眼前這一幕赫到,一聲尖哨,幾人同時圍了過來。

兩人看見樹後的夜笑離,扔下穆清瑤向他襲去。

穆清瑤同時被三個黑衣人纏住,她沒有內力,靠的是以快打快,攻某不備。

剛一過招,對方便發現她武功並不高,只是招式詭異,與她保持距離圍住遊走,手中長劍在月華下發出凜冽陰寒的光芒,隨時準備將她絞殺。

這樣的情況穆清瑤不止一次遇見,她怕的不是冷兵器,只要對方手中沒槍,就有機會一擊得破。

纖弱的身子突然象箭一樣向半空中射去,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條鐵索來,在空中舞動,瞬間鎖住其中一人手中長劍,順勢一甩,劍尖奪手而飛,卻象長了眼睛似的,直插進其中一同伴的胸口。

待他正怔忡時,穆清瑤已經墜下,手肘直接向他的頸肩墜來,另一指手,靈活地割破他的喉嚨。

與此同時,另一個殺手趁機挺劍刺來……

避無可避!

穆清瑤心一橫,只能任那長劍直插心臟,殺手的命運就是如此,不是你殺死對方,就是被對方殺死,怪只怪,方纔計算有錯,是自己的失誤,怨不得別人,只是,這一次死了,還會有重生的機會麼?

心中隱隱不甘。

而就在此時,那邊傳來夜笑離的呼救:”太子哥哥,快來救我。“

執劍人微怔。

夠了,只須一息之間,穆清瑤就騰出手來,袖箭準確無誤地射入那人喉嚨。

轉頭看去,只見夜世子正狼狽地抱頭亂竄,兩名殺手正執劍狂追。

他哇哇亂叫:”父王,母妃,太子哥哥,救阿離啊。“

明明只需揚揚毒粉,就能讓那兩個殺手死得透透的,偏要來這一出。

穆清瑤懶懶地靠在樹上歇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演。”咦,娘子好厲害哦,全收拾啦?“明明清潤飄遠,氣質如仙的一個人,偏把自己弄得象個過街的老鼠一樣,蒼惶亂逃。”是啊,好累,我歇歇,爺你慢慢玩。“穆清瑤拍拍手,掏出一把瓜子開始磕,一副打算長久看戲的樣子。”你都不救我……“黑衣人的劍堪堪劃過他的衣襟,夜笑離亂竄着跳開,委屈笑罵:”小沒良心的,白疼你了……“”對了,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先走一步。“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一把瓜子磕完,穆清瑤轉身就走。”一點也不好玩。“剛纔還蒼惶逃跑的夜世子隨手一揮,兩個殺手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如何出手,便雙雙仰天倒下,至死也不明白,手無縛雞之力的晉王世子,是怎麼殺死自己的。

可那個沒良心的,一下子就跑得沒了人影。

她雖沒有內力,腳力卻是相當的好,比起一般人的輕功還有要好多倍。

夜笑離也不追,慢悠悠跟在後面,脣角帶着胸有成竹的笑。

北靖侯府是回不去了,穆清瑤直接去了東條衚衕。

吃過夜笑離開的藥,吳媽好了許多,但這幾天,外面的消息滿天飛,全是關於大小姐的,墨玉那天也沒跟着去晉王府,這會子還正在外面打聽小姐的下落呢。

都說小姐被打入刑部大牢後,遭受酷刑,還殘了雙腿云云,究竟真相是什麼誰也不曉得,墨玉去過晉王府幾趟,人家硬沒讓進去。

突然看到心心念唸的人完好無損地回來,吳媽鼻子一酸,忍不住就哭。

永忠撲進穆清瑤的懷裡:”大小姐,大小姐,你沒死啊。“

小齊漂亮的大眼定定地看着穆清瑤,怔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紅潤的薄脣微顫。”傻子,怎麼能咒大小姐死。“永慶象個小大人一樣,一把將永忠拽開,嫌棄地指着他的鼻子:”別弄髒了大小姐的衣服。“”小姐……“因爲北靖侯府出了大亂子,墨玉也不敢再回去,這幾天也一直守在東條衚衕,從外面一回來,見穆清瑤竟然在,頓時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是我不好,沒派個人報個平安回來……“雖然相處並不久,但這些人個個對她情真意重,濃濃的親情讓穆清瑤的心柔軟起來,愧疚道。”小姐肯定有爲難之處,只要人安然回來就好。“吳媽道。

永忠的娘王媽也道:”是啊,只要人安然無恙就好,這幾天,幾個小傢伙總唸叨着小姐你,小齊一天出去好幾趟,連書也沒好好唸了。“

穆清瑤聽了臉一沉,責備地看向小齊。

小齊垂下頭道:”大小姐,小齊錯了。“”你都十二了,跨過年就十三,連個童生都不是,雖然先生說你很有天賦,但還是要努力,學生怎麼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呢?以後再如此,我便要罰你吃家法。“穆清瑤冷冷道。

小齊聽了擡起頭,漂亮的鳳眼裡露出傲然之色。

穆清瑤知道,這孩子雖然做個小乞丐,但骨子裡卻有種與生俱來的傲氣,也不知他的身世是什麼,問他又總說不記得了。”小姐,聽說,你與姑爺解除婚約了?“墨玉這幾天也憔悴不少,看見穆清瑤後,眼裡纔有了光采。”是的,打了場官司,總算把這破婚給離了。“穆清瑤鬆了一口氣道。

虧得那個人策劃得好,不然,北靖侯儲也沒這麼容易妥協,定然還要拿婚約多做文章。

小齊眼神一亮,衝口道:”真的?小姐又成了待字閨中了?“

穆清瑤敲了下他的頭:”什麼待字閨中,你家小姐我,現在就是個小寡婦,以後就一門心思打點嫁妝,把你們幾個送進考場。“

吳媽搖頭:”小姐還年輕呢,怎麼說話就這麼老氣橫秋的,等風波平息一些,還是要找個合適的人嫁了的,等老爺和太太來,肯定會爲你再作主的。“

小齊扯開嘴笑:”小寡婦,呵呵,是不是這樣的身份人家都怕進門啊?“

王媽一聽就氣,呸他道:”小姐那是自嘲,你個小屁孩也跟着鬧,什麼小寡婦小寡婦的,當是好聽的名謂麼?以後再不許這樣說小姐了。“

小齊老實地喔了一聲,英俊的小臉笑成了一朵小花。

因着欺君的罪名還沒有消除,所以,出門時,穆清瑤還是稍家掩藏的,小齊會趕馬車,每天親自己架着車送永慶永忠兩個去私塾,穆清瑤則戴了紗帽去慶豐祥。

李掌櫃見着她,自然也是好一陣唏虛,得知晉王世子真幫她不少,更爲她高興:”晉王府自是比北靖侯府好上百倍也不止,小姐若真有那福氣,也不枉在北靖侯府受這三年苦楚。“

穆清瑤闢裡啪啦撥弄着算盤珠子,眉眼不擡:”一入候門深似海,李叔,我這樣的人,是再也不想進那樣的人家了,不合適啊。“

李掌櫃想起這幾年穆清瑤所受的凌辱,微嘆小姐清明,到底是吃過虧的人,心界兒與以前就是不一樣,誰都想攀高枝,但也要看自個的底子,與其霸蠻進了高門大戶,不如找個小門小戶的,只要對小姐好,實實在在過日子就行。”小姐什麼時候學的算帳?以前老爺總讓您學,您可就是不願意呢。“李掌櫃的兒子從外面進貨回來,見她在,笑道。

穆清瑤怔了怔,隨口道:”學的,我現在是棄婦,得學着自立門戶,不能再成天抱着琴呀書呀的過日子,那些個東西又不給飯吃,還是學些實在的技藝比較好。“

李掌櫃聽了,就連睃了穆清瑤幾眼,轉身進去抱了一大撂帳本出來:”小姐,這個季度的帳,你要看麼?“

穆清瑤擡眸,就看到李掌櫃坦蕩而關切的眼神。

這是要教自己看帳麼?

心頭一熱,點頭道:”好,我先把這裡算好了再說,不過,李掌櫃,咱們店裡的生意好象有些清淡,比前兩個月下滑了不少。“”街對面開了家新店,裝潢店面都比咱們店要大氣富麗,拉過去了不少生意。“李掌櫃面色黯然道。

穆清瑤這才注意到,就在待對面,果真開了一家新銀樓,取名爲紅豐祥,這還真是要和慶豐祥唱對臺戲的感覺。

紅乃喻意生意紅火,諧意卻是轟,也就是要轟走慶豐祥的意思。

奶奶的,這明刀執仗的,想幹架麼?

穆清瑤的嫁妝裡,也就慶豐祥的生意做得最好,穆家人最會做生意,除了江南以爲,穆家的銀樓開滿天下,連臨國大楚也有慶豐祥分號。”不止是店名跟咱們的一樣,連首飾款飾也都比着咱們的來,價格卻便宜好多,許多老主顧便說咱們店裡欺客,賺黑心錢,唉,自意自然差了許多。“李掌櫃嘆氣道。

穆清瑤冷笑,看來對方來頭不想,實力也雄厚,想擠垮慶豐祥。

自櫃檯出來,將紗帽一戴,便要出去。

李掌櫃攔住道:”小姐,去不得,那是吏部尚書府開的,聽說鄭家公子最是跋扈,又是獨子,您若得罪了他,少不得又是麻煩。“”人家都打上門了,不去看看,人家以爲咱們軟弱好欺。“穆清瑤道。

紅豐祥門臉確實比慶豐祥大了許多,夥計也特別熱情,穆清瑤平素少來慶豐祥,自是沒人曉得慶豐祥是她的產業。

自慶豐祥出來的,夥計越發殷勤。”奶奶是想要點什麼?咱們店裡都是最新款式的,跟宮裡的娘娘戴的差不多,比起對面樓裡可以便宜兩成,您買咱店裡的東西,肯定划算。“”我想要一對鑽戒。“穆清瑤道。”鑽戒?“夥計一臉茫然。”鑽戒也不知道是什麼?“穆清瑤眼裡含着譏諷。

櫃檯裡算帳的掌櫃陪笑:”姑娘所說的這個東西,怕是不止咱們店裡沒有,別家也沒有吧。“她從慶豐祥出來的,當然同樣沒買到。”誰說的?慶豐祥就有,只是沒有現貨,要訂製。“穆清瑤道。”不可能,慶豐祥有的,我們店裡樣樣都有。“掌櫃斬釘截鐵道。

好大的口氣,看來,開業之前,在慶豐祥做足了功課來的。

櫃檯裡擺的幾樣東西也確實與慶豐祥無差別,標價也低了不少。

這是典型的惡意競爭。”慶豐祥可是百年老店了,不見得他們有的,你們就全有吧,我只是不願意等,再說了,鑽戒那種東西原就金貴,也不是哪家都備得起貨的,怕是你們連見都沒見過吧。“穆清瑤故意輕蔑地說道。

店裡還有幾位太太在,聽了這話好奇了:”這位奶奶,你的鑽戒是什麼樣的東西?我只聽說過寶石戒子,沒聽說過鑽戒。“”也是寶石戒子,只是鑲的鑽石,最貴重的一種寶石,給兒媳婦成親時戴着,喻意最好,鑽石是恆久遠的東西,永遠不會變色,變形,新人各戴一顆,表示會相親相愛,一生一世一雙人,永遠堅貞不俞。“

那位太太正是來替女兒選嫁妝的,聽了這話眼睛一亮:”真有這樣的寶石麼?那我也要去瞧瞧。“說着,放下正在看的首飾,轉身就走。

紅豐祥的掌櫃果然黑了臉,一把攔住穆清瑤:”這位奶奶是來找茬的吧。“”這是什麼話?好端端的我找你茬做什麼?還不興我來買東西麼?難不成,買了你家店裡沒有的,你們就說人家找茬,有這樣做生意的麼?“穆清瑤臉一沉,語氣也很不善。”哼,鑽石這種東西,根就沒聽說過,我就不相信,慶豐祥能做出來,這位太太,她是忽悠您的呢,連宮裡娘娘都沒戴過的東西,慶豐祥又怎麼會有。“掌櫃攔住那位要走的太太道。”這就奇了,你是宮裡的太監總管麼?宮裡娘娘戴什麼首飾都要給你瞧一遍?“穆清瑤最看不得時不時就把大BOSS放在嘴裡,藉以擡高自己的人。”當然,我家大小姐可是宮裡的淑妃娘娘,能不知道麼?“掌櫃傲然地說道。

原來是淑妃孃家開的鑽,怪不得這麼囂張。

情況摸得差不多了,穆清瑤轉身要走,對那位太太道:”我過三天就來慶豐祥提貨,太太到時候也可以來,看看我是不是說了謊話。“

那位太太猶豫地點點頭。”王大人嫁女兒是好事,自是要在紅豐祥訂東西,您放心,您要的東西,全照宮裡的樣式給你製出來,咱們樓裡的師傅,可是宮裡出來的,手紅包精緻細膩,王小姐戴出去,絕對能在夫家長臉。“掌櫃的巧舌如簧道。

可王太太還是喜歡穆清瑤說的鑽戒,哪家嫁女兒的,不巴望着女兒和女婿能一生一世一雙人,更希望女婿能愛女兒一個,而不望女婿一個兩個的往屋裡拉人,給女兒氣受,讓女兒難過。

做父母的心,都是偏自家兒女的。”今兒就先看着吧,明兒讓孩子自個來瞧瞧,着意挑選,怎麼着也得讓孩子自個喜歡不是?“王太太也不想得罪紅豐祥,話說得客氣,眼睛卻不停地睃向慶豐樓。

穆清瑤也不避忌,自紅豐祥一出來,又回了慶豐祥。

一進門,便拿起畫紙畫樣式。

大錦雖然是封建王朝,但早就開通海岸,不時會有波斯,西洋人到大錦來做什麼意,自然也帶來不少西方的東西,鑽石在漢人地區別不流行,因爲那東西不大,看着沒有貓兒眼,祖母綠這種寶石富貴。”小姐這是畫的什麼?“李掌櫃問。”設計圖,咱們樓裡的工匠師傅能做出來麼?“穆清瑤問。”倒是能做出,只是,這個寶石,也太素淨了些。“李掌櫃道。”你去找西洋人,他們手裡肯定很多這種鑽石,有多少買多少回來,對了,記得壓價,他們遠涉重洋而來,原就是來做買賣的,斷沒有不賣掉拿回去的道理。“穆清瑤吩咐道。

又叫來工藝師付,讓他們向洋人討教切割的技術,又設計了好幾款項鍊,然後才帶着墨玉出了慶豐祥的門。

果然,才走到巷子口,就有人拿了棍棒攔住。

墨玉要上前,清瑤知道,以她的功夫,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手一擡,墨玉站到身後。”就是她,壞咱們銀樓的生意,大傢伙上,留一口氣就行。“爲首的正是紅豐祥店裡的夥計。

又是隻留一口氣,當姑奶奶是充氣娃娃麼?

一羣大男人,舉着棍棒嗷嗷衝來,穆清瑤眉眼不動,靜立如竹,但他們趨近,身子斜飛起,如空中走步一般,連環踢,個個正中下巴。

一時間,唾沫和着血牙齊飛,嗚咽共慘叫一片。

夥計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穆清瑤,不是說,是武學廢人麼?怎麼……

只是一息之間,帶來的人便全都趴下哼唧,夥計轉身就逃。

穆清瑤哪容他跑,縱身躍卻,對着他的後心就是一腳。

突然,橫裡飛來一掌,正中她軟腰。

她不得不身子一擰,半空中作一百八十度轉體,堪堪躲過那擊偷襲,一轉手,指間薄薄的刀片無聲無息劃過那個的咽侯,頓時,血流如注。

一隊侍衛迅速衝來,將穆清瑤團團圍住。”好凶悍的女子。“有人冷笑,帶着磁性的男聲,性感清冷。

一頂黑絲絨軟轎,轎頂四角鑲滿寶石,一個侍衛打扮之人掀開轎門,穆清瑤微眯了眼,陽光下,那人身着藏青色繡三爪暗紋金龍錦袍,頭戴金色玉冠,眉目清朗,風姿如玉,氣質高雅冷厲。

剛纔的聲音便是他發出的?

穆清瑤冷冷地看着對方。”你就是犯有欺君之罪的穆清瑤?“男子下轎,面容冷峻,緩緩走來,高大偉岸,正是穆清瑤前世心儀的那種穿衣顯瘦,脫衣肌肉的身材。”你是誰?“記憶中沒有這個人。”大膽,見到太子殿下還不下跪。“侍衛猛喝。

太子?大錦國太子?竟然與自己相遇在這小巷裡!

是遇然還是有意,莫非,紅豐祥是太子的產業?

穆清瑤冷冷地看了眼四周,如果只她一個人,逃出去並不難,但是墨玉就難說了,再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位太子殿下來意雖不善,但並沒有殺自己的理由。

慢慢跪下,行禮。”起來吧。“太子淡淡地說道,目光犀利地打量着穆清瑤。

穆清瑤眉眼不動,淡定自如。

太子道:”本宮很好奇,素來不近女色的阿離竟然肯爲你做那麼多,就想見見你是何方神聖。“

想見也不必用這樣的方式吧,這陣仗分明就不含半點好意。

穆清瑤現在還身負欺君之名,何況,她雙腿已殘這件事,鬧得滿城皆知,這位太子爺見她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竟然絲毫不覺得奇怪。

看來,他對夜笑離的行爲,瞭解得比較詳細。

先前遭暗殺時,記得那廝大喊太子哥哥救命,那名殺手下手明顯一頓,才使得自己有了反擊之機……

莫非,太子當時也在?

不對,如果在,他爲不什麼派人救夜笑離?

這個男人,絕對是掌控大局之人,深不可測,從他的眼裡,看不出半點波瀾。

對於他的問題,穆清瑤沉默以對,因爲他是儲君,以她現在的處境,亂說一句,也許就是殺頭的把柄。”你殺了本宮的侍衛。“太子很平靜,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正當防衛,如果不殺

“正當防衛,如果不殺他,死的就是我。”穆清瑤道。

“你是在怪本宮?”太子凌厲地看向穆清瑤,不怒自威的俊顏讓人不寒而慄。

穆清瑤迎着他的目光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大膽,敢如此跟殿下說話,你不要命了嗎?”太子隨從冷喝道。

“太子殿下是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小女在此巷中無辜被人毆打,自衛之時,卻被屑小偷襲,莫非小女只束手相待,任人宰割,才合情理嗎?”穆清瑤毫不畏懼道。

竟然敢罵堂堂太子是屑小之徒!

太子的臉色更加陰沉,冷哼一聲,圍住穆清瑤的侍衛頓時齊齊長劍出鞘,指向穆清瑤。

穆清瑤冷笑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枝峨嵋刺,警剔地戒備着。

一場惡戰一觸即發,穆清瑤只恨沒有將墨玉送走,連累她了。

墨玉卻緊靠着她的背,手中也多了一柄秋水長劍,一副與她同生共死的神情。

“喲,這是做什麼做什麼呢?太子殿下,您不是去了小湯山麼?什麼時候回來的?”言若鴻不知從何而來,一身紅衣象只花蝴蝶一樣闖了過來,只見他身形一閃,便到了穆清瑤的跟前,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輕佻地看向太子。

動作看似隨意,卻是一種保護的姿態,不管從哪個方向,他都能將穆清瑤護住。

“若鴻,你來做什麼!”太子沉聲道。

“來看我的作品啊,可不能讓她給毀了。”言若鴻長臂一勾,將穆清瑤攬在懷裡。

“別胡鬧,此女子大膽妄爲,殺了本宮的侍衛。”太子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是臣的不是,臣只顧着給她醫手醫腳,忘了把她的腦子理清楚,殿下莫與個惱子有毛病的人一般見識。”言若鴻說着,深深一輯。

“若鴻!”明知他在說胡話,但太子卻似乎拿言若鴻沒法子,劍眉深皺道。

“殿下還有事麼?沒事的話,臣將她帶走,回爐再造去。”言若鴻說罷,將穆清瑤一勾,拽着就走。

太子冷冷地看着他將穆清瑤帶走,卻並沒有阻攔。

侍衛長沉着臉道:“殿下,就這樣讓她走了?”

“不然呢,真殺了她麼?本宮還沒動手,若鴻就出現了,再呆一會子,阿離肯定會來。”太子眼裡露出淡淡的笑意,轉身上轎。

九十四章 瀟灑的賀相第三十三章第37章 選妃3九十四章 瀟灑的賀相第7章 拿了我的還回來2第81章 打太子第59章 求婚第38章 選妃4第45章 陷井2第17章 整治1第八十八章第7章 拿了我的還回來2第138章 二皇子第47章 絕技1第41章 選妃7第134章 舊情人終相見第117章 陳年舊案第一百二十八章第54章 官司1第47章 絕技1第一百零五章第14章 偶遇第112章 又見公孫昊第139章 二皇子2第96章 聯手第6章 拿了我的還回來1第63章 不親的親人第12章 砸庫房第46章 陷井3第25章 懲罰第37章 選妃3第63章 不親的親人第26章 懲罰2第64章 穆家小妹夜世子追妻第83章 新婚六十二章 虐遍北靖侯府第109章 家事第35章 選妃1第41章 選妃7第8章 拿了我的還回來3第48章 絕技2第37章 選妃3第15章 偶遇2第111章 清理2第100章 小齊第92章 揭穿表哥第36章 選妃2第91章 奇怪的賀相1第142章 查案1第67章 穆二哥的悲慘纔開始第一百零五章第104章 鞭子抽回去第39章 選妃5第59章 求婚第96章 聯手第53章 計謀3第26章 懲罰2第131章 清理後宮第三十四章第27章 再遇第57章 繼續虐渣第57章 繼續虐渣第28章 調戲美男第46章 陷井3第108章 小齊之死第28章 調戲美男第83章 新婚第86章 自作自受1第37章 選妃3第64章 穆家小妹第142章 查案1第48章 絕技2第三十三章第50章 計謀第138章 二皇子第130章 清場子1第一百零二章第70章 太子逼婚1第75章 大婚之前夜世子追妻第140章 小婉的初吻第一百四十五 日常第95章 賀相威武第41章 選妃7第39章 選妃5第54章 官司1第42章 治病第九十七章第134章 舊情人終相見第一百零二章第57章 繼續虐渣第23章 跳坑2第125章 廢帝第142章 查案1第115章 閹了太子第50章 計謀第83章 新婚第68章 穆夫人的舊情第144章 裕親王之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