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因爲他們都沒有發覺,門外何時多出來一個人,而且還這麼悄無聲息的給殺了。
死者是一名面容消瘦的老人,但是在場之人,卻沒有任何人認識他。
穆聖秋過去看了看他的傷口,道:“他是被人一擊斃命,五臟六腑都完全破碎了,就是神仙來了也束手無策。”
衆人聞言都沉默了。
因爲這位老着的修爲,明顯比他們要高,已經無限接近先天后期,而能將他一擊斃命的人,修爲至少也得是先天后期的強者。
可這先天后期的強者,豈是隨處可見的?
必定是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儘管大家都不認識這位被殺的老者,但是,也不妨礙衆人判斷出敵友。他會偷偷摸摸地潛進來,不想讓他們發現,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而最後可能的,就是老者是孟香盈的同夥,想要救她或者殺人滅口。
公孫陽將死者提進了房間,此時,合一真人已經問得差不多了,公孫陽立即問孟香盈道:“你可認識他?”
癡癡呆呆的孟香盈,看了看那名老者,又呆呆地點了點頭。
衆人對視一眼,道:“他是你的同夥嗎?”
孟香盈又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公孫陽皺了下眉頭,正要再問,卻見孟香盈突然閉上了眼睛,已經聲息全無了。
大家知道,已經過去一刻鐘了,孟香盈已經死了。
合一真人嘆息一聲道:“讓人埋了她吧!雖然她作惡多端,但也算是個可憐人。”
自有低階的弟子過來收殮她的屍體,衆人移步客廳。
“秦師叔,問出夢竹師姐的下落了嗎?”衆人一坐定,柳慕汐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合一真人微微頷首,但他的眉頭卻一直緊皺着,道:“在迎州源江府的五嶺山,那裡是七色教的一個其中一個分舵。”
“七色教?就是他們那個組織的名字嗎?”穆聖秋問道。
“不錯,可惜的是,我也就只能問出這個組織的名字,其他的卻是問不出來了。只要我問道他們教中的核心,她就會窒息,若非我及時放棄,她恐怕立即就死了。”合一真人又是失望又是慶幸,“不管怎麼說,總算是知道了夢竹以及其他被抓女子的下落。”
“五嶺山?”公孫陽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眯眼道:“這五嶺山我倒是知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
“哦,願聞其詳!”合一真人說道。
“據我所知,這五嶺山只是一座普通的山脈,並未有出奇之處。二十年前,我還曾經去那裡遊歷過,或許,它有什麼特殊,我沒有發現?”公孫陽說道。
現在的陣法或者障眼法那麼多,並非人人都精通陣法,忽略過去也無可厚非。
合一真人道:“恐怕就是那個五嶺山了。不過,這五嶺山即便只是一個分舵,實力也不可小覷,只憑我們恐怕還有些勉強,還需要召集一些人手,將五嶺山的這個分舵徹底搗毀。”
……
五嶺山,以五座山嶺而聞名,五座山峰,連綿不絕,景色宜人,據說,以前五嶺山還有不少的靈獸,現在卻是差不多絕跡了,即便如此,也有非常多的野獸存在。
五嶺山周圍又不少的村民,以靠在五嶺山打獵爲生。不過,他們只敢在五嶺山的外圍打獵,不敢深入深山,除了深山裡的猛獸更加厲害之外,也是爲了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祖訓。因爲若是進了深山,被野獸吃了是小,但是衝撞了山神卻不得了了。不但當事人會死無全屍,就連他的家人恐怕也會莫名其妙而死,因此,這些村民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然而,此刻,被村民認爲不可能有人存在的深山裡,卻傳來了笑聲、說話聲、甚至哭聲,熙熙攘攘的,看起來十分熱鬧。
這裡,是五座山峰最中心的地帶,卻建立着一座又一座的宮殿,一座有一座的庭園,亭臺樓閣,池館水榭,應有盡有,而且極盡華美之能事。
而在其中的一座寬敞卻又十分精美的庭園裡,卻住着一羣美麗的女子。她們穿着最精美的衣服,吃着最美味的食物,甚至住着最華精緻的房間,就連衣食起居,都有下人伺候。
這些女子,都在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之間,修爲大部分都是後天初期到後天中期。
所以,七色教並不像外界所說那樣,只抓那些後天後期的女武者,其實那些既有潛力卻修爲低下的女子,他們也不會放過。
她們的身份也大不相同,有的出身貧困,因緣巧合才走上修煉指路;有的是出身師姐,天之驕女,從小都被捧着敬着;有的是小家碧玉,修煉武學,也不過是爲了將來嫁進大家族當少奶奶;更有是出身名門大派,已經創出了不小的名聲。
但無一例外,她們的武學資質都不差,就算那些出身一般的人,即便現在修爲不佳,但是全力培養幾年後,成爲後天後期指日可待。
但是,當她們修煉到後天後期之後,就會被送到另外一個地方。聽說,去了那個地方,她們的環境比現在還要好幾倍。
於是,這些少女們都暗下決心,努力修煉,爭取早一步進入後天後期,也好早點去另一個地方享福。
但是在這羣女子中間,卻有一名十分特殊的女子。
這名女子,不但年紀不衆人大一些,就連修爲,也都已經是後天後期了,可是,她卻沒有被送走,反而跟她們住在一起。
而且,伺候她的下人,也跟她們不同。
伺候她們的下人,不過是兩名會一些三腳貓功夫的普通丫鬟,根本上不得檯面。而伺候那個“老女人”的人,卻有兩名後天後期的武者,以及兩名後天中期的武者,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上,都不可以同日而語。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們都不能出這個園子,但她卻能常常被是上面的人召見,更是常常有賞賜下來,就連來傳話的人,都對她很客氣。
雖然園子很大,而且景色很美,幾乎每個人都有單獨的房間或者小院子,大多數人的生活,都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按理說,她們不會不滿足。
可是,人就是怕比較,越比較越覺得不滿和委屈,越會心生嫉妒。
都是一樣的人,憑什麼她就能被另眼相待,而她們就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於是,那名女子就被孤立了,甚至還要承受各種酸話和閒言碎語的攻擊。
庭園中最大的一個院子裡,一名年輕的女子正在坐院子裡一棵桂樹下看書。她看起來不過二十一、二歲的年紀,長相算不得絕美,甚至在這些女子中,都算不得最出衆的,但是,她身上卻有一種非常平和、舒緩的氣質,尤其她的脣邊經常含着一絲溫柔的笑意,非常地平易近人,然人心生信賴。
正是消失已久的夢竹仙子。
此時的她,並沒有穿普濟觀的道袍,而是穿着一襲月白色的衣衫長裙,素雅別緻,烏黑長髮上至插了一支木簪子,全身上下再也沒有別的首飾。
院子門口,站着兩名後天後期的女武者,看起來是在爲她看門,但夢竹仙子卻知道,她們其實是防止她逃跑。
夢竹仙子心裡暗自苦笑,他們也未免太高估她的能力了,她何德何能讓他們對自己如此重視?
她的身後也有兩名後天中午的女武者,手中捧着托盤,托盤裡放着茶點,偶爾還會彎腰爲夢竹仙子面前的石桌上的茶杯裡蓄滿水。
此時,正是午後,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照射在身上,讓人渾身懶洋洋地想要睡覺。於夢竹看了一會兒書,就覺得有些困了,打算進屋子去睡個午覺。
她剛要起身,不知怎麼眉頭就輕蹙了一下,然後就無奈似地嘆了一口氣
今天的午休看來又要泡湯了。
於夢竹又重新看起了手中的書卷,沒過一會兒,院子門外就傳來一陣陣輕盈的腳步聲,還有女子嬉笑的聲音。
“夢竹姐姐,你在嗎?我們來找你玩來了!”清脆的聲音,輕快的語調,聽到就讓人感到心情愉悅,可是於夢竹反而高興不起來,她知道她們是來做什麼的?
自從她被上面的人另眼相看之後,這些人對她的態度就變了。
而自己一向很疼寵的幾個妹妹,跟自己也不那麼信賴和親密了,反而經常說一些風涼話。
她見她們年紀小,又憐憫她們將來可能會受到的磨難,從不願意跟她們計較,因此,對她們一再退讓。
不過,她們卻好像沒有明白她的苦心。
門口的那兩名後天後期的女武者,沒有攔截她們,甚至還主動爲他們打開了籬笆門。
沒錯,於夢竹挑選的院子,雖然大,卻是看起來最“樸素”的一個,頗有農家小院的氣息,籬笆牆,籬笆門,只不過卻比農家小院更加別緻和舒服。
來的有六、七個人,都是先天初期的武者,都十六、七歲的年紀,而且個個都長得十分俊俏。
尤其是中間穿鵝黃衣衫的女子,長得最爲漂亮,尤其是當她笑的時候,就會露出一雙小虎牙,看起來極爲可愛。她以前有個名字叫蘭英,可是現在,她卻給自己改了一個名字,叫寧馨,因爲她覺得蘭英這個名字不太好聽。
但是,於夢竹卻覺得,還是蘭英這個名字更好,畢竟這個名字是父母給起的。
“夢竹姐姐,你怎麼又再看書啊,也不來跟我們一起玩!”蘭英,不,寧馨笑着走過去,親暱地說道。
“反正閒着也沒事,看看書也不錯。”夢竹仙子笑道,隨即,吩咐身邊的侍女道:“秋容,給客人倒茶!”
“是,於姑娘。”
“秋容姐姐不用麻煩了,我們玩一會兒就走。”寧馨急忙說道。
“這……”秋容看向於夢竹。
夢竹仙子道:“那就端些新鮮的水果來,讓大家都嘗一嘗。”
秋容這才轉身回了房間。
寧馨羨慕地看着秋容的背影消失,對於夢竹道:“哎呀,夢竹姐姐實在是太客氣了,我們又不是來饞貓,專門來你這裡吃東西的。再說了,秋蓉姐姐畢竟是後天中期的前輩,豈能讓她伺候我們?”
“無妨,既然她們目前是我的丫鬟,我自然有支使她們的權力。”夢竹仙子說道。
“主人對夢竹姐姐可真好,我們可沒有這麼種待遇。”寧馨的口氣中泛着一股子酸氣。
夢竹仙子只是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寧馨覺得有些無趣,不一會兒,秋容纔將洗好的水果端了出來,梨、蘋果、葡萄等等應有盡有。
寧馨等人也沒客氣,各自挑揀着自己喜歡的東西吃了。
另一個丫鬟秋華,爲她們準備了幾條長凳,讓她們坐下。
寧馨吃了幾顆葡萄,似真似假地抱怨道:“夢竹姐姐各個方面比我們強也就罷了,爲什麼連夢竹姐姐院子裡的水果,都比我們的好吃啊?真是太不公平了。”
“如果你喜歡,儘管拿着便是。”夢竹仙子不在意地說道。
聽到這話,寧馨本來覺得很好吃的葡萄,突然食不甘味了,她不喜歡她這樣隨意打發自己的樣子,這會讓她覺得自己還是那名可悲、可憐的貧困少女,甚至讓她覺得,於夢竹還是像以前一樣,高高在上的憐憫自己。
她現在已經跟以前不同了,她已經不再是需要仰望夢竹仙子的鄉巴佬了,誰也沒比誰高貴。
她知道,她應該感謝夢竹仙子。
她父親受傷,拖垮了她原本富足的家庭,讓她無法繼續修煉,差點被人逼着去做小妾。若非夢竹仙子及時出現,救了她的父親,她恐怕已經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
她以前是真的很感謝夢竹仙子的,是她讓自己脫離了苦海。
可是來到這個宛如仙境一般的地方,享受到了以前從未享受過的奢侈生活,她的那點感激之心,卻漸漸消散了,自尊心、虛榮心卻開始漸漸膨脹起來,當她知道周圍的女子,家境都比自己好時,她就一點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家境了,甚至有意遺忘自己的出身,只當這裡是自己的家。
她在這裡活得很充實,很自在,每天除了修煉之外,還要學習琴棋書畫,還有各種莫名其妙的手段,她每次都是學的最好的,受到的誇獎也最多,漸漸的,她的身邊有了跟隨者,她越發將以前的身份拋諸腦後了。
可是,每當她看到唯一瞭解她身份的夢竹仙子時,她就覺得非常難受。因爲她只要一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當初是怎麼跪在地上求她給父親治病的。
那時的她,真是低到了塵埃裡去了。
偏偏,夢竹仙子的待遇,比自己還要好,上面的人都對她另眼相看,她依舊處處壓自己一頭。
這點難受和彆扭,就被強烈的羨慕和嫉妒所取代了。
她雖然表面上跟夢竹仙子很親近,但是,當她轉過身去之後,最嫉妒,最排擠夢竹仙子的也是她。
她覺得很不公平,爲什麼直到現在,於夢竹還要比自己高一等?
寧馨強笑一聲道:“夢竹姐姐說笑了,我又不是乞丐,怎麼能經常拿姐姐的東西呢,那不是讓人笑話嗎?”
坐在她旁邊的一名少女也道:“寧馨姐姐說得對,夢竹仙子可不要因爲自己被上面另眼相看,就瞧不起我們這些姐妹了?你也不想想,再大家都排斥你的時候,是誰樂意跟你一起玩兒的?是我們!你不對我們感激也就罷了,怎麼能像打發叫花子似的打發我們呢?”
夢竹仙子臉上的笑意不變,她知道她們是故意找茬,想讓她難受。沒想到她的一句話,就故意被她們曲解成這樣,也真是一種本事了。
她不欲跟她們爭辯,便道:“既然你們不想要就算了,我留着便是。”
“夢竹仙子,你們普濟觀的不是向來一言九鼎嗎?現在出爾反爾又是怎麼一回事?該不會你們普濟觀根本就是浪得虛名吧?”又一名少女牙尖嘴利地說道。
她以前可是聽說過夢竹仙子的大名的,她也算是出生世家,被嬌寵長大的大小姐,以前她對夢竹仙子也很崇拜,可是,現在看到這種差別對待,一直被寵着的她,自然接受不了這種對比和落差,對夢竹仙子自然也更加不滿了。
“我看,不止普濟觀浪得虛名,恐怕連夢竹仙子也……咯咯……”少女說着說着便笑了起來,但未盡之意,誰都聽得出來。
“什麼普濟觀不普濟觀的?無論以前我們什麼身份,現在都要全部忘掉,自從進了五嶺山,那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樣的,還談以前那些老黃曆做什麼?”寧馨打斷了她們的話說道。
“夢竹姐姐,她們口無遮攔慣了,您也千萬別怪罪她們,她們沒有惡意的。”寧馨陪笑道。
夢竹仙子聽到她們提到普濟觀,心裡升起了一絲不滿,不像以前那樣任憑她們胡說八道了,便道:“既然你知道她們口無遮攔,就該管一管她們。在我面前口無遮攔倒是沒什麼,我不會跟你們計較,但是,如果在外人面前這麼口無遮攔,後果就不是我能猜測的了。要知道禍從口出。”
“還有一點,我要明確告訴你們,我永遠都是普濟觀的弟子,絕不會數典忘祖,將自己的師門和姓氏拋在腦後,做那等無情無義之人。”
寧馨聽到這話,臉一下漲得通紅,滿面羞憤。
數典忘祖?無情無義?
雖然她不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可是,聽到夢竹仙子的話,她怎麼聽都覺得她是在諷刺自己。立即站起身來,看着夢竹仙子道:“於夢竹,你這是諷刺誰呢?別以爲自己是普濟觀的弟子就了不起了,就可以對別人說教了,我稱呼你一聲姐姐,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是個老女人罷了,你信不信,三年後,我的修爲一定會超過你。”
夢竹仙子聽到這話,怒極反笑,這羣不識好歹的東西,真把自己當成軟柿子來捏了。
不過,她還是沒有生氣,跟她們生氣根本就不值得,她們早晚會知道,自己今天錯得有多離譜
不想要逃走,反而一心要在這狼窩裡落戶,將真正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們已經夠可憐了,她何必跟她們置氣?
夢竹仙子緩緩吐出一口氣,環視了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幾人一眼,嘆息地搖了搖頭道:“你們好自爲之吧!”
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寧馨喊住了她,怒道:“於夢竹,你這是瞧不起我嗎?是不是在你眼裡,我還是那個對你卑躬屈膝,搖尾乞憐的可憐人?總有一天我肯定會超過你,讓你在我面前口稱前輩,卑躬屈膝,你信不信?”
夢竹仙子微微側頭,卻沒有回過頭去看她,扯了扯嘴角道:“等你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寧馨聞言一驚,生怕她會對自己殺人滅口,畢竟,她現在還打不過於夢竹。正驚魂未定的時候,突然一名十分柔媚德爾女子的聲音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吵?”
衆人聽到這個聲音,俱是一驚,寧馨更是帶頭跪下去行禮道:“拜見程長老。”
程長老是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女子,卻是一名先天強者,她的容貌算不上多美,但她身上卻彷彿有磁石一般,吸引着衆人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程長老是負責管理她們這些人的,甚至還管理教導她們的老師,而且十分嚴厲,她們對程長老都有一種濃濃地恐懼之意,見了她,比老鼠見了貓還害怕。
程長老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們一眼,也沒讓她們起來,反而走到夢竹仙子跟前,恭維道:“幾日不見,仙子似乎越發漂亮了。”
夢竹仙子卻不吃她這套,更沒有因爲她是先天強者而對她卑躬屈膝,反而淡淡地道:“程長老太過獎了,無事不登三寶殿,程長老這次來,可是有什麼事?”
“夢竹仙子可真是通透。”程長老笑的花枝亂顫,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直到看到夢竹仙子不耐煩了,她才說道,“好了,不給你賣關子了,主人又要召見你呢!本來主人是要讓總管傳話的,誰讓我正好在主人那兒,他便讓我過來給你遞個消息。仙子可要快一點,別讓主人久等了。”
想起那個所謂的“主人”,夢竹仙子心中也是一凜,那絕對是個十分危險的男人,也是個不容易對付的男人,她一想到要見他,就覺得很頭疼。
“好,我收拾一下東西就去。”夢竹仙子說完,對秋容道:“你去把我的行醫箱拿來。”
秋容轉身回了屋子。
程長老看了周圍一圈,詢問道:“仙子在這裡住得還算滿意吧?”
“滿意又如何?不滿意又如何?難道你們還能放我走不成?”夢竹仙子淡淡地說道。
“那可不成!”程長老咯咯笑道,“你現在可是我家主人的寶貝兒,我們怎麼能放你走呢?主人還不扒了我的皮!”
說完,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寧馨等人道:“我說仙子就就是太善良了,若是有人敢對我蹬鼻子上臉,我一定會讓她們試一試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寧馨等人聽到這話,不由噤若寒蟬,有些人甚至開始瑟瑟發抖,顯然對程長老害怕極了。
程長老見狀,更加歡喜了,她就是喜歡別人懼怕自己的樣子。
對於夢竹,她本來也是不喜的。但是,誰讓她有本事,讓主人上了心呢?她也只能暫時敬着她了。何況,她的醫術也的確不錯,她以前的舊疾,也的確緩解了許多,於是,便對她多了一分親近。
可她也明白,只要夢竹仙子不徹底成爲他們的人,她們就永遠是敵非友,將來拔刀相向也不是不可能的。
此時,秋容已經將行醫箱拿來了,夢竹仙子道:“我們現在就去吧!”
“仙子,你就這樣去?不換衣服了?”程長老看着她這身素淡的衣服和裝扮,驚愕地說道。
夢竹仙子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番,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以前就是這麼去見主人的?”程長老不可思議地問道。
她可是知道,主人有多麼的奢侈,甚至偏愛華麗的東西。就連身邊的侍女,都打扮的跟大家小姐似的。
主人最受不了礙眼的東西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看到夢竹仙子點頭,她差點沒有喘上氣來。不過,她也知道夢竹仙子的特殊性,既然主人前幾次都容忍了,沒道理這次就因此殺了她。
“好吧,那我們走吧!”程長老勉強扯起一個笑容說道。
夢竹仙子點了點頭,跟她一起往外走去。
在經過跪着的寧馨面前時,寧馨突然自己站了起來,十分委屈地說道:“程長老,弟子有話要說。”
程長老斜睨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她轉過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袖,道:“你說吧,我聽着呢!”
寧馨知道自己可能惹程長老不悅,但是,如果她不問的話,她恐怕很長時間,心情都無法平靜下來,甚至,一輩子都解不開這個結,她這才冒險一問。
“程長老,於夢竹是跟我一起被抓來的,按理說,她跟我的地位也是一樣的。可爲什麼她總是受到主人的另眼相看,而我卻不行?明明是我的資質比她好,我比她年輕,我必她更忠於主人,爲什麼卻是她更受主人青睞,我不服!”
因爲寧馨開頭,其他人也都有膽子,紛紛開始符合
“沒錯,長老!我比她長得漂亮,比她年輕,爲什麼選中的人是她不是我?”
“她到底哪點比我們強?難道就是因爲她出身名門大派?”
“我也不差,我出身一流世家,雖然是庶女,但也不比差什麼,憑什麼我就不行?”
“她憑什麼跟我們不一樣?”
這些年輕的女子都擡起頭來,鼓起勇氣看向程長老,眼睛裡透着一絲固執,彷彿得不到答案,誓不罷休。
這個問題已經纏了她們很久了,她們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程長老看了面無表情的夢竹仙子一眼,嬉笑道:“仙子,不如你親自告訴她們?”
八雙眼睛又同時看向了於夢竹。
於夢竹微微搖頭道:“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趕快走吧!”
“站住!於夢竹,你不給我們一個答案,就別想離開!”寧馨攔在程長老和夢竹仙子跟前。
“蘭英,你別胡鬧,趕快讓開!”於夢竹皺了下眉頭說道。
寧馨怒道:“別喊我那個名字。哦?我知道了,你心虛了是不是?紫宵劍派的少主將你甩了,你又勾搭上了主人,所以,主人才對你這麼特殊是不是?”
夢竹仙子的臉一下子就冷了。
而程長老卻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看來,對自己這段時間的調教成果還是很滿意的。
此時,於夢竹卻看向程長老道:“程長老,這件事交給你來處理吧,如果你解決不了這件事,我今天還真不過去了。”
說着,轉身回去,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不想跟寧馨動手,因爲她知道,寧馨也是受害者。
“對了,不要傷害到她們的性命。”
還有一點,稍後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