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開權心中很清楚,他不管以前是不是支持紀系的一些決定,是不是真的算是紀系的一分子,可就憑着他是方先生的乾兒子,紀泉涌的乾弟弟一事,他與紀系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這一點他是不能抹殺與否認的。
爲此,他也有理由相信,他不管做了多少的事情,怕也不能得到馮思哲完全的信任。就是基於這個想法,他也曾擔心自己是不是就是一個過渡品,等着新的副省長一不到,他就可能會靠邊站了。
可是直到現在,馮思哲明確的說出了他的想法之後,謝開權終於明白,那些終究是傳言,馮思哲一向是非常信任他的。當即他也就表態道,“省長,感謝您的信任,您放心,我一定會爲了都城省的經濟掘起而全力以赴的。”
“呵呵,老謝,我不用你和我保證什麼,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對你的爲人很清楚了,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想讓都城省的經濟發展起來,在這一點上,我們的共同點是一致的。而我也相信,由你來任這個常委副省長實在是太確切不過了,這也是我爲什麼支持你的最後理由了。”在微笑着說完了這些話後,馮思哲的語氣突然間又變的有些沉重起來,“可是老謝,你也要明白一個事實,雖然說我是省長,但對這個位置我也只是擁有建議權而已,真正的決定權並不是我,當然了,爲了這件事情,我會動用關係,但爲了安全起見,我想是不是你也應該去一趟京都,拜見一下方先生,如果她也肯替你在上面說話的話,那我想這件事情的成功率應該會更高的。”
馮思哲可不會自大的認爲有了自己的推薦,謝開權就一定會勝任常委副省長的職務。正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況這可是一實權的副省級位置,如果他自大而使這個位置換成他人的話,這對於他領導全省經濟的全面前進將會造成強烈的障礙。
這個位置不能失,他是希望謝開權可以在這個位置上發光發熱的,所以他才找來了人家,並說了這一番話。
謝開權如何的會不知道,馮思哲是真的爲了自己好呢。他雖然不願意去求人,但也清楚,這個時候了,什麼臉面的都要放到一旁了,爲了一省經濟的發展之路,他不過就是去張口求人,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想開了後,謝開權這便說道,“好,省長,我會去見乾媽,我相信我會得到他的支持的。”
看着謝開權答應了下來,馮思哲臉上也是一鬆,他真的害怕謝開權爲了所謂的面子,會固執的不聽勸,不去求人。他很清楚,有些官不是坐等下來的,而是真的要靠跑出來的。
有了自己的支持,在加上謝開權肯找方先生,馮思哲就相信這件事情的問題不大了。這便說道,“好,這兩天,我會回京都一趟,到時候你處理一下手頭的事情和我一起去吧,那時我會介紹一些朋友與你認識,而你正好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去看看方先生。”
馮思哲就這樣帶着謝開權離開了都城省。
馮思哲這一走,頓時在都城省高層就引來了一片的議論之聲。
在許朝起的辦公室中,他正托腮陷入了深思之中。
許朝起也是聽了不少的傳言,他也相信這些,認爲馮思哲應該不會在啓用謝開權這樣的人,畢竟此人與紀家的關係實在太過親密了,用這樣的人,他就不怕有一天,他會聯合紀系現有力量來反對他嗎?那樣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所以,許朝起也是和多數人一樣,認爲馮思哲不過就是做一個表面的工作,爲了不引起紀系太大的敵意,這才臨時用一下謝開權罷了,可是現在隨着兩人一同離開前往京都,他知道,事情並不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樣,看來,馮思哲真的是想用這個紀家的乾兒子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馮思哲到底想幹什麼,他是真的不怕紀系在一次做大呢?還是他真是出於公心看中了謝開權的個人能力?
如果說是前者,那隻能說是馮思哲太過自大了,雖然說省政府中的大多數副省長礙於他現在正得勢,都不敢去得罪他,可是常務副省長鄭德付確並不是他的人,回頭在弄一個謝開權任常委副省長,倘若此人在反了他,那他這個省長之位也不會在穩了。畢竟省政府的二把手,三把手都不買他的面子,他的後花園能穩?
不管是什麼人,自大的結果都會是自討苦吃,許朝起相信馮思哲也是一樣。
而鑑於馮思哲是一個聰明人,他是不會把這樣危險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難道是說,他是出於第二點,是真的看中了謝開權的能力,而出於公心嗎?
公心誰都有,但那畢竟在人性的心理只佔着極小一部分。而在權力這樣可以左右很多人的大事情上來說,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人呢?如果說馮思哲真的有如此之心,那這個人許朝起還真要高看一眼了,甚至不得不防了。
任何人都有缺點,只要抓到其弱點,都有擊敗的可能性。可如果一個幹部真的做到滿心全是百姓,全是國家的時候,那這個人才是無懈可擊的,纔是最爲可怕的了。
相較於許朝起的不明白,紀系的其它幹部確有些高興。
馮思哲不僅僅是爲了穩定紀系人心,而是真的要啓用謝開權,這無疑讓紀系人發自心底的高興,因爲他們怕的就是馮思哲要拿紀系開刀,現在看來,似乎不太可能了,連紀泉涌的乾弟弟,他都不但不罰,反而是大力的提拔,那他還會真的拿紀系開刀嗎?這根本就不可能嘛。
一時間,原本一些還心中焦急,甚至是心中惶恐的多數紀系幹部反而是穩定了自己的不安之心,把心思又放到工作當中去了,這使得都城省的局勢很快就平穩了下來,而這一點作用,確是馮思哲沒有想到的。
在京都,馮思哲接到了張揚打來的電話,在他不在都城期間,那裡有什麼事情,基本上都是靠此同志來和自己聯繫。
聽着張揚說,隨着謝開權和自己來到京都之後,都城省的幹部人心得到了極大的穩定,各項工作有條不紊的在進行着,他這就哈哈一笑,然後衝着身邊正在準備去方先生在京都的家裡的謝開權道,“老謝呀,你這次可一定要成功呀,不然的話,那些都城省的幹部一定會以爲是我在演戲了,明着帶你來京都,可實際上確並不是真的想幫助你,只是走走樣子,倘若是這樣的結果,那回頭都城省可能又要亂起來一陣子的。”
謝開權回答的只有一笑,“省長高看我了,他們其實都是在擔心自己而已,他們是想通過看我的表現,而聯想到他們自身罷了。”
“嗯。行了,總之祝你一切順利。”馮思哲笑看着謝開權,然後接着就道了一聲停車,因爲這個時候,他們的車子正好停在了方先生家的不遠之處。
就見謝開權十分坦然的手拿了一些都城特產這就邁着大步向着方先生前門走去。
在這座屬於方先生的家中,阿芳早就接到了電話在這裡等着謝開權了。
一看到謝開權如實而來,她笑着接過了人家手中的東西,然後道了一聲“請。”
作爲方先生身邊隨行的人,阿芳可是十分的清楚,謝開權可是十分得首長喜愛的,當時在都城省,可是隨時進入方府並不用通報的除了紀泉涌,也就是眼前之人了。
對阿芳,謝開權也是十分熟悉的,笑着道了一聲謝後就跟着向院落之中走進,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屬於方先生在京都的家中,看着什麼都充滿着新鮮感。
在院落之中的大廳時,謝開權看到了方先生,只是讓他驚訝的在這裡同樣看到了紀泉涌。
憑着方先生強大的人脈和資歷,雖然說紀泉涌在西川的事情上做出了錯誤的判定,可最終他還是成功的進入了中央人大,成功的有了發揮餘熱的機會。
“小謝來了,快坐吧。”一看到謝開權之後,方先生的臉上不僅就露出了幾分的喜色,如果沒有這個人,沒有當初人家救她一命,也許她早就見馬克思了。
謝開權是誠惶誠恐,道了一聲“謝乾媽。”之後又向着紀泉涌道,“紀書記好。”
“哎,這是家裡,你就要我大哥就行了。”紀泉涌倒是擺了一擺手,雖然說從馮思哲到了都城省之後,他與自己這個乾弟弟的關係就有些不太近如人意,可是這些確也改變不了他對謝開權的喜愛之情,這個人不光對紀家有恩,更重要的是此人的確很有能力,是一個不錯的官員。
阿芳走過前來遞了一杯熱茶之後,這便識像的退了出去。此刻大廳中只剩下謝開權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