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爺

重生之盛世醫女 崔老太爺 歷史軍事 大衆 網

顧詠回京後頭一件事就直接去了玉珠家,誰料敲了許久門,也不見餘老爹來開,過了好一會兒,秦錚才慢吞吞地出來應門少年人板着臉皺着眉頭冷冷地瞧着他,硬邦邦地回道:“我姐不在”

顧詠心知定是李庚搗鬼,有心想解釋,可這事兒對着秦錚這麼個半大少年說有什麼用他一面擔心玉珠誤會,一面又實在思念得緊,可如今到了門口偏偏還見不着人,急得他頭髮直捋頭髮

他低三下四地想討好秦錚,從包袱裡翻了半天,好不容易纔翻出一套憨態可掬瓷娃娃遞給他秦錚一瞧那玩意兒真是哭笑不得,只要長了眼睛都能瞧出那是哄女孩子玩意兒,顧詠分明是借花獻佛,只可惜,秦錚這裡實在不好伺候,哪裡是他一尊瓷娃娃能討好得了

不過秦錚也沒那麼絕情,見調侃得差不多了,終於鬆口,告訴顧詠說玉珠方纔去了孫大夫家顧詠聽罷了,趕緊鄭重其事地謝了他,又信誓旦旦地說回頭定要送他一套孤本書籍作謝禮,罷了一轉身就翻身上馬直奔去孫大夫府上

玉珠是爲了做試驗纔去孫大夫家,她現在住院子在皇城,巷子外常有禁軍日夜巡邏,若是弄得滿屋子血腥,只怕要被人懷疑犯了案,要被抓進京兆尹衙門去倒是孫大夫那裡,幽靜又偏僻,旁人又曉得他家裡頭慣常有怪東西,該不至來打擾

孫大夫家裡只有個守門老頭,玉珠來過幾回,他便認得她,默默地開了門後就自己離開了,絲毫不過問玉珠行蹤,害得玉珠原本準備說辭也都通通憋了回去

因小殿下身體虛,孫大夫和張院判都被留在宮裡頭守夜,故家裡頭空蕩蕩沒有旁人

玉珠來時候牽了兩條狗,進門後就栓在院子裡,她自己則去廚房煮麻醉湯今日她計劃甚是血腥,要用她剛剛取回來工具給兩條狗換血銀質細管子她早消過毒,那隻羊膀胱她也事先用酒精泡過了,理論上說一切具備,但是否成功還未可知

纔將湯藥熬了出來,就聽到外頭砰砰敲門聲,玉珠原本不想理會,可那聲音總不停,害得她實在沒法靜下來來做事起身開門一看,果然是顧詠,她心中先是一喜,可很快又板起臉,抵着門口道:“你來做什麼?”

顧詠哪裡不知道玉珠這會兒正生氣,涎着臉笑嘻嘻地回道:“我回來了,去家裡沒瞧見人,阿錚說你在這裡,我又趕緊過來看你”不等玉珠繼續,他又作出一副疲憊至極神情,“玉珠,我快累死了”說着話,身子就朝門裡倒過來

玉珠雖說因李庚話對顧詠心裡存了芥蒂,但哪會任憑他倒在地上,趕緊伸手扶了,一面暗罵這廝狡猾,一面將他攙扶着進屋顧詠心中大樂,臉上卻還是一派虛弱姿態,就勢靠在玉珠身上,不着痕跡地親了親她頭髮

二人進了屋,玉珠這會兒又硬氣起來,將顧詠往椅子上一扔,自個兒又端了湯藥餵給狗喝顧詠見她不理會自己,也顧不上再裝虛弱,精神抖擻地跟在她身後,竄前竄後地想找點活兒幹玉珠也毫不客氣地指揮他,讓他蹲下身子把那兩條狗抱住,她則掰着狗嘴巴灌藥

顧詠起先還不知道她到底打算做什麼,待見她將從懷裡摸出把鋒利小刀才變了臉色,往後連退了好幾步,哆哆嗦嗦地問道:“玉珠,你這是要做什麼?我和江小姐真沒什麼,你不要聽李庚胡說”

玉珠不理他,緩緩探到狗脖子處血管,小心翼翼地劃了一刀猩紅鮮血頓時飆了一地,玉珠遂不提防,竟被噴了滿懷,滿身都是狗血顧詠見狀,趕緊上前來幫她,卻是不得法,不僅止不住血,反而還弄了自己一身

玉珠又氣又惱,直接一把掌扇到他腦袋瓜上,喝道:“慌什麼,趕緊把你手邊東西遞給我”

顧詠這才注意到原來自己腳下放着一堆奇形怪狀東西,他雖不知道這些東西用途,但既然玉珠吩咐了,他只有照辦玉珠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狗血滴到碗裡,接了滿滿一碗後,那狗已經開始出現痙攣症狀,呼吸聲也漸漸變得虛弱

“快死了吧?”顧詠湊過腦袋來問道,曬得發黑臉上沾了不少狗血,樣子甚是滑稽玉珠擡頭瞧了他一眼,笑得端着碗手都在發抖

笑罷了,她又覺得自己這樣輕易地原諒他很不妥當,遂又擺回了臭臉,哼了一聲,放下碗又去放另一條狗血顧詠雖不明白她如此殺生意圖,但既然她要做,他也只有屁顛屁顛地在後頭跟着,讓抱狗腿就抱狗腿,讓放血就放血

玉珠折騰了好一陣,待血都放得差不多了,那兩條狗命已經去了半條,顧詠在一旁瞧着都有幾分不忍,但玉珠卻始終板着臉,認真而嚴肅忙着手裡活兒,似乎根本沒把它們當回事

雖說來之前玉珠也用這些器具灌過水,但用起來終究還是不一樣,幸好她手腳還算麻利,雖說浪費了不少,但終於還是輸了進去於是,顧詠就眼睜睜看着其中一條就快嚥氣了狗忽然又慢慢活了過來,直驚得半天合不攏嘴

到底是頭一回做這事兒,結果還是害得一條狗丟了性命,玉珠將活着那條狗縫好傷口後,又衝着死狗拜了拜,纔將它屍體收拾好,讓顧詠扛到院子裡樹下埋掉

做了半天苦力,玉珠總算沒再給顧詠擺臉色,去屋裡洗淨了手後,才小聲地問他:“你累不累,吃過了沒?”

顧詠趕緊搖頭,可憐巴巴地瞅着她玉珠也是心軟,暫時沒再追究他和那江小姐事兒,說了句“那就一塊兒先去吃東西吧”,於是滿身鮮血兩人一齊出了門直到出了巷子,二人才發現不對勁,經過行人但凡見了他們,沒有不躲着路走,還有都快被嚇傻了,一動不動地傻站着,直到他二人走過了,才哇地大叫一聲,一陣狂奔

二人也知道自己樣子實在見不得人,也顧不上吃東西,先各自還家去換衣服

顧詠這邊,剛進府門就被下人給迎上了,急急忙忙地上前道:“少爺,您可回來了元武說您回來了,可這麼久一直沒瞧見人,老爺夫人都急得不得了崔老太爺今兒剛到,也在廳裡等着”那下人說完了話,才瞧見顧詠身上血跡,頓時嚇得一臉死灰,喃喃道:“少…少爺,您…您這回又和人打架了,這這回還動刀子了?”

下人口中崔老太爺乃是顧詠外祖父,常年在南陽住着,極少進京但顧詠年少時曾在崔老太爺身邊住過一陣,最得他老人家寵愛,一聽說外祖來了,顧詠亦是高興得很也懶得跟人解釋身上血跡來歷,徑直先回房換了衣服,急急忙忙地奔到大廳去拜見外祖

還未進門就聽見屋裡陣陣爽朗笑聲,顧詠心中更添喜悅,整了整衣冠後才推門進屋才進門,就聽到一個大嗓門朝他大聲道:“哎呀我詠哥兒可算回來了,快過來讓外公瞧瞧,是不是更俊了”

顧夫人笑道:“他呀,整日在外頭辦差,風水日曬跟個猴頭似,哪裡會俊”

顧詠快步上前,朝上首須發皆白、精神卻極矍鑠老太爺跪地行了個大禮老太爺趕緊起身將他扶起來,責備道:“幾年不見,這孩子怎麼變迂腐了,動不動就行這樣大禮,瞧得老頭子我心裡頭不舒坦”

顧信忙道:“他一個小孩子,向您行禮也是應當,您可別太寵他,要不,這小子以後又要不知天高地厚了”

衆人憶起顧詠年少時跋扈行徑,未免又是一陣鬨笑顧詠則是一臉訕訕,倒也不是特別不好意思,就是擺出張窘迫臉來討衆人喜歡罷了

祖孫三代說了一會兒寒暄話,崔老太爺才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你那小書童不是說早就回來了麼,怎麼拖到這會兒來回家飯吃了沒?”

顧詠頓時一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回話顧夫人在一旁掩嘴而笑,揭穿道:“父親您可不知道,我們家詠哥兒如今可是長大了,有了主意了那話怎麼說來着,小喜鵲尾巴長,有了媳婦忘了娘”

“娘——”顧詠生怕崔老太爺會因此對玉珠產生反感,趕緊插嘴道:“您別渾說,我…我不過是衙門裡還有些差事要交代,纔來得晚了些”他幼時在外頭闖了禍常回府裡撒謊,早已練成了臉不紅心不跳本事,張口就來

但崔老太爺是何等精明人,一瞧見他臉色就知道他肚子裡主意,也不和他爭辯,只回頭一臉興趣地問顧夫人,“是麼,難得我們詠哥兒喜歡卻不知他中意是哪家姑娘?長得好看不好看,性子好不好?”

顧夫人正待回話,顧詠已經急衝衝地過來打斷了,“外公您怎麼忽然來京城了,外婆身子可好?舅舅們可好?”

崔老太爺左右不理他,繼續問顧夫人詠哥兒媳婦事顧詠急得臉都紅了,顧夫人卻笑得直道肚子痛

任憑顧詠如何插科打諢,崔老太爺到底將玉珠給問了出來,還一個勁地催着顧詠趕緊去上門提親,非要他趕在年前把媳婦給娶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