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午膳自然也是在溫氏的宅院,也說不準是有意還是無意,鳳青瑤就坐在宋傾的身側,此時午膳將軍也在,對宋傾也是多加關懷。
聊着聊着不知怎麼竟然提到了今日遊園的事情,鳳伊舞便提到了宋傾與鳳伊舞兩人聊的好生熱鬧,剛剛在院中問的時候,宋傾的臉都紅了。
這件事情鳳伊舞不過是無意之間說出來的,意在調侃,說完之後除去將軍與鳳青瑤,在坐的竟然也覺得這是可笑的事情。
鳳青瑤低眼偷偷地瞄了兩眼將軍,可是他看起來面色凝重,鳳青瑤覺得此事怕是有些不對頭了。
鳳青瑤在溫氏這裡坐到下午,也不過是聽着幾人閒話家常罷了,看着天色漸晚,便要先行離去了。
“青瑤要回去了?也是,雪天路滑,傾兒,你剛好無事,不如也出去走走,順道送你表妹回去。”溫氏這話的意思也再明顯不過了,鳳青瑤推辭可是溫氏堅持,她也無法,出來的時候宋傾便走在她的身側。
這是緊緊是他們兩人,紫曦早已經被溫氏率先打發回去了。這天色漸黑,宋傾又在身旁,讓鳳青瑤覺得頗爲不自在。況且那一雙眼睛總是無時無刻的盯着鳳青瑤瞧,能自在纔怪呢!
鳳青瑤走的心急,倒是未曾注意腳下,一個趔趄竟差點摔倒了,倒是宋傾眼疾手快,連忙將鳳青瑤扶着,只是這扶着的姿勢也太過於親密了。
他的手還環在鳳青瑤的腰間,此舉倒是讓站穩的鳳青瑤如驚弓之鳥,連忙退了數步,連眉頭都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這樣的舉動,倒是讓宋傾覺得心裡頗爲痛快,就連心跳聲都是鏗鏘有力的。不想美人在懷的感覺竟然這般好,況且看着剛剛鳳青瑤的模樣,他眼中的欣賞之色倍增。
“宋傾失禮了,只是擔憂表妹的身體。”兩人一邊走,宋傾一邊說道。
鳳青瑤雖是十分不喜,卻沒有任何表現。畢竟不知道應該要怪罪自己的不小心,還是要怪罪面前的這個人了。
“無妨,多謝表哥。”鳳青瑤敷衍的答話,只是腳上的步子卻不曾減慢,看見自己的院落時,鳳青瑤便匆匆告別快步行進,只留下宋傾望着佳人的倩影良久,臉上還浮現着笑意,不時的擼下自己的袖子。
宋傾來到將軍府,自然宿在鳳懷清的院落中,兩人數年未見,倒是一直聊到深夜,只是宋傾有意無意間倒是多次提及鳳青瑤,看起來這幾面之緣竟讓他心生愛慕之情。
不過鳳懷清在軍中呆的久,況且宋傾爲人倒是圓滑,不單單是問鳳青瑤的事情,像是鳳伊舞與鳳懷清的事情也是多番的打聽,倒是不曾讓鳳懷清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我還從不曾聽聞你有個妹妹呢!還有個這般嬌俏的妹妹。”宋傾說完之後便附和着鳳懷清兩人哈哈大笑起來,男子之間所談論的事情,倒是也並不含蓄。
“我也數年未見了,不想竟然也出落的這般標緻,我這個妹妹可是不簡單啊。”鳳懷清想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倒是覺得鳳青瑤這些年不曾見,變化倒是頗大,以前膽小甚微,現下卻有些冰雪聰明瞭。
“哦?怎的這般說?”鳳懷清倒是提起了幾件不痛不癢
的事情,只是並未將事情說得全,可是一番談論下來,宋傾倒是有些對這個將軍府的庶女刮目相看了。
自己的姨母的本事倒是也聽得母親提起過數次,可是看樣子,這個庶女倒當真是不簡單了。兩人吵吵鬧鬧的,竟然也就過了三更天了。
這溫氏的孃家人來了,倒是時時讓鳳青瑤前去陪着,饒是鳳青瑤一點心思沒有都能看的出溫氏此次就沒安什麼好心。
“將軍,妾身今日前來有一事相同將軍相商。”溫氏今日倒是難得來將軍的書房,將軍放下手中的兵法,擡頭看看喝茶的溫氏,但聞其詳。
“妾身姐姐家的孩兒,傾兒,您前些日子也見到了,到了娶妻的年紀了,但畢竟他家門第算不上高貴,而是妾身的家姐與姐夫都是極好的人,況且傾兒也是書讀四書五經的,日後定能有所爲。”
溫氏一邊說,一邊瞧着將軍是否在顏面上有何變化,倒是也說的小心翼翼的。
“傾兒頗通詩書,日後當能考個功名纔是,可是想讓你幫着張羅親事?”將軍仔細聽着也在心頭想着,倒是覺得若是在皇城中找個大家閨秀傾兒那孩子也配的上。
“將軍英明,竟這都瞞不過將軍。昨日倒是與傾兒聊這事來着,聽聞傾兒與青瑤倒是情意相投,您看不如變成全了這樁美事?”溫氏問這句話的時候,還有些說笑的意思。
可是將軍聽見這話之後可是半分笑意都不曾展現。
“情意相投?”將軍這句話沒了剛纔的面上的溫善,倒是看不出喜怒來了。
“是啊,不知這兩個孩子怎能走的那般親近,原是表哥表妹的,也是無妨,將軍意下如何?”溫氏順着將軍的話,特意將兩個人說的不清不楚的。
“我考慮一下,你先回去吧!”將軍這道逐客令的語氣溫氏是將這不滿意聽的真切,心底冷笑了一聲便先請安退下了。
溫氏走後,將軍越想就越覺得氣憤,連剛剛拿起來翻看的兵書都扔到了地上,可見這心頭窩着多大的火氣。
將軍心裡自然有一番思量,他想着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庶女嫁個有權有勢的人家,即便不是正室倒也無妨,他日定能另有所用。
怎料想,這女兒竟然這般不爭氣,這還未及笄呢,竟然這般心急了?他的拳頭攥的緊,昭示着他心裡到底有多憤怒。
私相授受!
“去,把鳳青瑤給我叫來!”將軍氣的不輕,叫來了門外的侍衛,那侍衛片刻不敢耽擱,連忙去請了。
鳳青瑤本來正在品茶,這新收的梅花上的露珠,烹出來的茶梅花的香氣竟然讓人捨不得放下。
正與紫曦說着要趁着這段時日多收些露珠呢,怎料到將軍身旁的侍衛就跑來通傳了,看這樣子十分着急的。
鳳青瑤想着怕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也不敢多加耽擱,馬上就隨着那個侍衛過去了。
“青瑤給父親請安。”鳳青瑤到書房的時候,將軍正面對着窗子,背手而立,饒是經過歲月,可他驍勇善戰,這背仍舊是筆直的。
鳳青瑤說完這話便站在一旁,將軍一直未曾言語,聽見鳳青瑤的聲音便轉過身看着她,只是
那目光好似刀子一般。
“啪。”怎料鳳青瑤雖低着頭,可將軍突如其來的便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力道由重,鳳青瑤此時嘴角都有了血跡。
鳳青瑤見着將軍好似氣的不輕,不由分說趕忙跪下了。
“哼,自輕自賤的東西,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毫不知廉恥。”將軍一巴掌之後看着面前的人,本以爲她有着張氏的好氣性,不想倒是這般急於嫁人了!
鳳青瑤聽着將軍的話,卻不知此話又是從何而起的。
“青瑤不知父親所言何意,還請父親明示。”鳳青瑤這一巴掌捱過了,但是卻不能有任何的怨言。心中倒是也談不上什麼怨恨,只是覺得這打捱的不明不白的。
“你還有臉問?你自己做了何事不應當是心中有數的!你是將軍府的庶女,倒是會做些下作的勾當!”將軍的話絲毫沒有留任何的顏面給鳳青瑤,此時便馬上她下賤了。
鳳青瑤知道將軍是什麼樣的人,聽見這話,倒是越發的在心裡冷笑了。不過鳳青瑤慶幸,慶幸自己早早地迷途知返,並不曾對將軍抱得多大的希望,若是當初回來時便將寶壓在將軍的身上,此時早已潰不成軍了。
“青瑤不知,還請父親明示。”鳳青瑤此時的執拗,看在將軍的眼中無疑都是狡辯了,他恨不得再給她一巴掌,不過他倒也確確實實這樣做了。
“青瑤不知,請父親明示。”兩巴掌之後,鳳青瑤仍是堅持,可是這樣的堅持,不過是加重了將軍心中的氣惱罷了。
“好...好,你不知道是麼?今日若不是你母親前來相告,我也不曾知曉,你還做了如此下賤的勾當。”
將軍說道此處深深吸了口氣,鳳青瑤倒是出了一口氣,看來又是溫氏從中倒怪,只是這些時日鳳青瑤應當未曾留下什麼把柄啊。
“還不曾及笄竟然就這般心急着嫁出將軍府了?他日你與那宮霖家的少主還有楚家公子是何關係爲父不願過問,但是……”
將軍怒目盯着鳳青瑤,鳳青瑤不曾出聲,只是繼續聽下去,溫氏究竟來此處說了何事。
“還不知道麼?裝模作樣,溫氏今日是來說給你許配人家的,那宋傾你也是見過,聽聞你二人情投意合,身爲父親我是不是應當成全這樁美事啊?”
這句話將軍說的是咬牙切齒的,鳳青瑤聽到此處纔想到,不想溫氏這幾日日日叫她前去,爲的竟然是這般!
“女兒確實不知,情投意合更是談不上,那人是母親孃家人,青瑤的表哥,青瑤定然不敢有非分之想。”鳳青瑤的解釋聽在將軍的耳中顯得尤爲的蒼白,此時他倒是想起那日在飯桌上,鳳伊舞那兩句無心之言了。
“不知?不是有說有笑麼?你這些年的詩書都讀到那裡去了,竟然這般不知道禮義廉恥?”將軍已經走到桌子旁,那用力的手掌拍在桌上,嗡嗡作響,可看得出他有多氣。
“女兒還未及笄,不願考慮親事,更不曾與人不清不楚,此事本就是無稽之談,女兒萬不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斷斷不會涉及此事,還請父親三思。”鳳青瑤說的堅決,臉上盡是堅毅的表情,倒是有些出乎將軍所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