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蘇傾藍故意將話說的很嚴重,其中當然不免有嚇唬他的意思在,不過同樣也真實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這就是她的心裡話。

她不想自己每天猜測他是不是在瞞着自己什麼,不想天天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受傷,更不想像今天這樣,因爲他忽然回來的晚了,她就要像抓賊一樣偷偷摸摸的抓他。

哦,這讓蘇傾藍想到小的時候在孤兒院,院長媽媽就這樣天天晚上不會專門去抓那些偷偷跑出去的孩子,呃,她也曾經是其中之一。

万俟辰顯然也知道這是她的真心話,不滿的一把將人拉進懷裡,輕聲吼道:“你不許離開我,連想都不可以想!”

蘇傾藍反手回抱他,卻沒有說出讓他安心的話,無聲地在抗議他的獨斷專裁。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承諾你!

万俟辰懲罰性的緊了緊抱着她的手,勒的蘇傾藍輕輕拍了兩下才鬆開,妥協道:“我答應你,以後這種事情一定不瞞着你,但是你不可以想着離開,不可以疲憊,更不可以不要我。”

裝可憐扮柔弱這種事情,自從結婚以來,万俟辰做的越發熟練順手了,半點也不覺的不好意思。

自己老婆,撒撒嬌怎麼了!

而很多事情,如果當事人覺得沒什麼的時候,其他人也會覺得理所當然。就像你穿着別人都不會穿的衣服出門,只要你不瑟縮,落落大方,人們也只會好奇而並不會嘲笑。

而蘇傾藍更是已經習慣了他時而抽風,就當自己養了個大個兒哈士奇吧。

“要你要你,你聽話我就要你。”蘇傾藍無語的拍着他背輕聲安撫,暗自翻了個白眼,話說本來這麼嚴肅的話題爲什麼走向會這麼奇怪。

巴黎時裝秀結束本應該回國的行程因爲万俟辰的受傷不得不延誤,也幸好之後的代言活動的實在下個月,除了有些想兒子,倒是不耽擱事情。

路德維希是在第二天中午出現在万俟辰面前的,看得出他心情很好,應該是任務有了成果,賽文一如既往的和万俟辰形影不離。路德維希看到他的時候頗爲得意,往常這種事情都是賽文做的,這回輪到他做的會更好。

万俟辰彷彿彷彿沒有看到他雖然盡力抑制卻仍舊明顯的張揚,問道:“事情有結果了?”

“是的,是東突的人,去年年底的時候gt答應賣給他們一批軍火,不過交易沒有成功導致他們戰役失敗,三名主要負責人都被抓走了,東突首領阿布就把戰役失敗怪到了段言身上,然後就有了之後的事情。”路德維希回答道。

東突和dk、gt說起來其實是一樣的,都屬於人們看不到的那個世界中的一份子,差別在於dk和gt更像是那個世界中掌控更多資源的貴族,而東突則是主殺伐的蠻將,互相之間有合作關係卻比較緊張。

万俟辰瞭然的點點頭,差不多也猜到會是他們了,畢竟敢明擺着暗殺dk和gt的老大,一般人也沒這個膽子。

“查到他們爲什麼會對我動手了嗎?”這纔是万俟辰讓他調查的根本原因,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

聽到万俟辰的問題,路德維希有些懊惱,張了張嘴最後低着頭小聲說道:“沒有。”

本來他都已經查到知情者了,卻被gt的人趕來將人抓走了,如果他多帶些人也許他們能成功,可惜沒有如果。

万俟辰點點頭,沒有爲難他,而是對賽文說道:“你去查查。”

“是。”

万俟辰沒有責怪他,但是他對賽文說的話卻像是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臉上,讓他覺得自己剛纔進來時洋洋得意的樣子簡直就像個白癡。

等賽文出去,万俟辰看着這個低着頭默不作聲的小小少年許久,看的他有些不安起來,才說道:“還不錯,比我想象的做的好得多,繼續努力吧。”

當一個人自己已經認識到錯誤的時候,身邊的人就沒有必要再苛責他,反而應該給予適當的鼓勵。

果然万俟辰的話說完,路德維希漲紅的臉恢復了一些,擡頭看了看他,見他並沒有嘲笑自己,才真正安下心來,說道:“我以後會注意的,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嗯,跟着賽文一起去吧,看看他是怎麼做的。”万俟辰溫和的說道。

等到路德維希離開,蘇傾藍才走進來,她對万俟辰事業上的事清多半不會過問,但是關係到他的傷,她還問了一句,“對方是誰?”

“東突。”万俟辰笑着將人拉進懷裡,並不知道這兩個字給蘇傾藍的衝擊有多大。

東突在聽過這個名字的大部分普通人的認知中就是恐怖分子,他們幾乎滅絕人性,害死了不少無辜的人。

而蘇傾藍只所以對這個名字反應這麼大,就是因爲上輩子導致她重生的那顆流彈百分之八十來自於東突。

這是她閒極無聊的時候猜測出來的。

她死前一個月左右,在一次大型的宴會中聽人提起過東突最近會有動作,但是那個時候大家都是以一種談八卦的態度說起,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人會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果蕾哈娜沒死的話估計會恨死他們破壞了她精心策劃的宴會。

抱着蘇傾藍的万俟辰當然也感覺到了她一瞬間的僵硬,但是因爲她很快便又放鬆下來,便以爲她是對東突印象不好,所以纔會這樣,不由笑道:“他們倒也沒有那麼可怕,就是dk和他們接觸的不多,但是段言倒是很喜歡和他們做生意,有些戰略資源和他們交易方便的多,不過和這些太過執拗的人做生意,有時候還是挺頭痛。”

万俟辰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從昨天的事情來看,這個頭痛有時候是會要命的。他沒有說爲什麼受傷的人會是他,她就以爲他是受了無妄之災,沒有再繼續過問。

而另一邊,段言卻已經有了進展。

落在他手中的人有時候不管最多硬最後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會吐出來,等知道真相段言許久沒有吭聲,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掌:“万俟辰啊万俟辰,血緣關係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啊,註定你倒黴啊這是哈哈哈哈哈”

而此時的屋中除了段言以外只有一個花君兒,花君兒自然也聽到了剛纔手下的報告。看着幸災樂禍的段言,爲万俟辰有一個這樣的哥哥感到同情。

花君兒此時臉上的疤痕已經好了,但是還就沒有進行整容手術,所以看起來疤痕十分猙獰,平時她都會帶個帽子遮掩一下,但是在段言所在的地方,他不允許她遮,更不允許任何人對她的臉產生絲毫的負面情緒。

就在昨天下午回到這裡,就有一個護士在幫她換藥的時候因爲表情有些嫌棄而被他一槍打死。

那乾脆利落的子彈打進護士的額頭中,只流下了很少的血液,卻震懾住了剩下的所有人,最後她是在醫生顫抖的手下換好的藥。

她腹部的刀口現在可以說是她身上唯一沒有癒合的地方,因爲在上個星期她才做完最後的手術,而距離她完全康復卻還有很長的時間,或者說遙遙無期。

段言的笑聲消失,起身緩步走到花君兒身邊,晃盪在跨上的褲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他就要裸奔,偏偏就是不掉,讓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個地方。

花君兒也不例外,不過這麼多年下來,倒是也有了一些免疫力,勉強讓自己的視線移到他的腳上。

這人在家中的時候,不喜歡穿上衣,即使穿也是敞着衣服,不喜歡穿鞋子,更不會穿襪子。

一步一步的走到花君兒身邊,手輕輕的摸着她的頭,動作極盡溫柔,聲音中更多是安撫,“等我解決了這些事,就帶你去找世界上最好的整容醫生,肯定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的。”

“好啊!”花君兒答應的爽快,卻根本不擡頭,只是扯了扯嘴角,無聲地笑笑,心中卻並不相信他的話,她臉上的傷太嚴重了,回到從前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不過好像段言也不需要她的相信,十分自我的下決定,“我們先去韓國,不是說那是個整容大國嗎?難以置信那麼小的一個國家竟然男女都整容。”

花君兒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自己依在他的懷中,聽着他說話的時候,腹部微微震動,覺得安心極了。

“不過,如果你想要留着我也會很高興的。”段言忽然笑起來,笑的十分開心,手指在那微微鼓起的疤痕上劃過,喃喃的說道,“這是屬於我的標記。”

花君兒猛地擡起頭,看向他,想要從他眼中看出他的真實情緒,但是可惜失敗了,他的眼神平靜無波,彷彿剛在那深情的話不是他說的。

“別這麼看我,我會忍不住的。”段言身後捂住她的眼睛,感受着她長長的睫毛在自己手心裡掃來掃去,竟也覺得頗爲有趣,“這是個勾人的孩子。”

說着,俯身將人一把攔腰抱起,走回臥室。

這相當長的時間中,她都不在他身邊,如果不是這次受傷,估計她依舊在他的冷漠中自我放逐,卻沒有想到這段時間卻也讓段言發先生了一件事,這個孩子果然還是待在我自己身邊,他的心情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