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葉念思堅決地搖頭道。
“公子。沒有風險怎麼就有收穫?難道公子想一輩子躲在安全的門派裡不作爲嗎?三位哥哥姐姐缺的不是武功,而是其他人的參考意見。這點貓兒和公子完全能做到啊!我們不是攜手弄到了無上瑜伽的心法嘛!”貓兒苦口婆心地勸葉念思道。
“謝謝!第一,無上瑜伽那本書與我無關,不用把功勞算在我頭上。第二,那個時候你是紫公主的侍女!換現在,不用你偷秘笈,你偷她一條內褲回來試試看?第三,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準備一輩子躲在門派裡,用壽命打敗同時代的所有高手,然後在晚輩們崇拜的眼光中作威作福!”葉念思肩聳攤手,用一副人至賤則無敵的表情嗆道。
貓兒被葉念思的無賴噎得無言以對,只得回頭問逍遙子:“逍遙子伯伯,我記奧拉姐姐當年練了二十年才把八荒唯我獨尊功練到第五重,是不是?”逍遙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葉念思一聽這話鬱悶了。貓兒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天山童姥姿質遠勝公子,人家尚且用了二十年才練到第五重,公子您自己掂量一下吧,您準備當多長時間太監?“……好吧,我也去。”葉念思無奈地道。
於是葉念思和貓兒回房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踏上了南下的路。葉念思和貓兒於武學一道都是新學乍練,若不幸碰上個劫色的,葉念思還真沒辦法能保護貓兒。所以一路上,貓兒也和葉念思一樣作書生打扮。
“這是個很糟糕的主意。很糟糕的主意!”葉念思第五十六次向貓兒抱怨道。
“兩位公子,前面便是聶家店。從這裡開始,若客官不喜水路,走旱路也可到錢塘了。”船家停船靠岸,對葉念思和貓兒道。貓兒半扶半撐地把葉念思架出小船,轉身交付船資。再回頭看時,葉念思正晃晃悠悠地邁着步子,一副爛醉如泥,隨時都能摔倒的樣子。貓兒忙上去摻着葉念思進了岸邊的酒店。
這家酒樓名爲“聶家店”,當地的地名也叫“聶家店”。至於是先有店名再有地名,還是先有地名再有店名,葉念思就不知道了。這聶家店酒樓很高很大,四層塔狀結構,在除了蘆葦以外就沒什麼視覺障礙的長江三角洲平原份外顯眼,顯然有作爲當地標誌性建築的資格。葉念思在貓兒的幫助下進了酒樓。店小二一看葉念思的臉色,不用貓兒吩咐便端上一碗薑湯。葉念思喝了整整小半碗後,暈船的症狀才稍微有所減輕。葉念思招手把店小二叫過來,隨手給了一點小費以謝那碗薑湯,然後向店小二點菜。店小二張口就流利地背起了菜譜,那帶着強烈地方方言的官話聽得葉念思差點再暈一次。幸好這家酒樓還準備了菜單,不然葉念思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葉念思朝店小二揮揮手,示意他需要一點時間進行點菜。正在這時,酒店外門簾一響,一個手搖紙扇的白衣公子走進酒樓。此人一進來,整個酒樓立即異香撲鼻,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那個男人的身上好香。”貓兒低聲羨慕道。
“嗯,這麼香,一定是想掩蓋身上的狐臭。”葉念思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
“……”貓兒一臉無語地看着葉念思。白衣公子目光一閃,銳利地向葉念思射來。葉念思懊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又不是不知道武林高手的聽力都是專業八級水平,可是爲什麼就是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啊……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搖着紙扇翩翩而來。葉念思起身高喊:“小二,結帳!”便想走人,卻被白衣公子緊緊地拽住了手腕。
“這位仁兄,你還沒有點菜呢,又何來結帳一說?”白衣公子深深地看着葉念思,詭異笑了一笑。
“哦!你瞧我這記性!小二,怎麼還不上菜啊,等得我都忘記我吃沒吃過了。”葉念思擦了擦額前的冷汗,朝小二吼道。店小二一臉無辜地跑過來剛想問話,白衣公子揮了揮手:“挑好菜儘管上。記在我帳上。”“好咧客官請稍等,菜馬上就到!”小二點頭離去,葉念思和貓兒相視一眼,只得無奈地坐下。
“在下開封葉念思,不知這位仁兄尊姓大名?”葉念思滴着冷汗,強笑着問白衣公子道。
白衣公子若無其事地扣着葉念思的手腕,道:“在下花無缺。”
花……誰?葉念思張大了嘴巴,手裡的茶杯以9.8米每平方秒的速度向地面落去,然後慘無人道地摔成碎片。千萬不要告訴我這是什麼古怪的金古武俠大雜膾世界。這是要死人的!葉念思心中暗暗叫苦。
“你這人,快放下我家……家兄!”貓兒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坐下!”葉念思急得跺腳。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女扮男裝?”花那什麼無缺含笑地看着葉念思,道。
“大俠好眼力。你想幹什麼,我們開誠佈公吧。”葉念思哀嘆了一聲。不過從好的方面來想的話,花無缺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不至於幹強搶民女的事吧?
“直爽,我喜歡。在下想問,姑娘有沒有興趣和我一同泛舟煮酒,共賞西湖美色?”花無缺優雅地抓起葉念思的手,低頭輕輕一吻。葉念思的大腦“轟”地一響,直接當機。
“咣噹”貓兒手裡的茶杯也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你,你剛纔說,說什麼?”葉念思口吃地道。
“我說,姑娘有沒有興趣和我一同泛舟煮酒,共賞西湖美色?”花無缺含笑問道。
葉念思目瞪口呆地看着花無缺,想一凳子抽過去,又覺得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正矛盾中,卻聽貓兒在一旁大聲說道:“我家小姐非常樂意與花公子共遊西湖!”
“貓兒!”葉念思大發雷霆。
“坐下。”花無缺微笑地將葉念思按住。葉念思哭喪着臉道:“花大俠,我真是男人……”
“沒關係,像你這樣漂亮的人兒,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花無缺微笑地伸出手指,勾住葉念思的下巴輕佻地道。
“你大爺!”葉念思忍無可忍,抄起剛纔盛薑湯的海碗照着花無缺的腦袋砸去。花無缺微微一笑,輕輕抓住葉念思執碗的手一捏。葉念思只覺得一陣徹骨的疼痛從手腕住傳來,手指一鬆,半碗薑湯作起了自由落體運動。花無缺出手如電,在薑湯落地之前,伸出另一隻手將它抄起,仍舊放在桌上,薑湯一滴未灑。
“其實我想說的是,大爺你……真了不起……”葉念思忍住手腕上的疼痛,強笑道。
“放開人家姑娘!”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葉念思和花無缺回頭看去,只見酒樓門外站着一位穿着淡黃衣裳,腰配長劍的圓臉女子,一臉正氣地指着他們,喝道。
於是葉念思又淚流滿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