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驀然,只見劉嬌掙扎着爬起來,滿臉都是憤怒:“鄧凱!你這個畜生,你不是人!我爸爸肯定沒被雙規,你肯定在騙我!我不許你在我家搜東西。”撲過去想要阻止鄧凱的手下,卻被鄧凱扭過身子,一把拽過來連扇幾個巴掌,外帶幾腳。鄧凱哈哈笑罵道:“草!別怪老子不懂得憐香惜玉。實在是你媽的太讓老子煩了,老子他媽不打你打誰?!”
噼裡啪啦一頓打,這一頓兇狠,直把劉嬌嘴角瞬間流出鮮血來。
“頭,你看,這裡有好多東西。媽的,全他媽是高檔貨。路易威登包包,瑞士名錶,乖乖,還有好幾串名貴的白金項鍊……”一個大漢跑進劉嬌的房間,搜出許多寶貝。
“帶走!媽的,這可全是劉胖子貪污的證據。嘿嘿,又是逼奸女學生,又是貪污受賄,數額巨大,夠那蠢貨喝一壺了。”
“不!”劉嬌掙扎着坐起來,尖叫着撲倒鄧凱身邊:“這……這不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麼?你怎麼可以不說良心話?”
“我靠!你倒會倒打一耙。老子哪來的錢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鄧凱一把踢開劉嬌,滿臉的快意:“劉嬌!等着吧,看你媽的還得瑟不?你老媽早死,你老子也該下監獄了。老子現在沒功夫陪你玩,等老子整理完劉胖子的黑材料,嘿嘿……嘿嘿嘿……”
鄧凱陰冷的笑,笑得那麼高興,笑得那麼肆無忌憚。劉嬌看見現在的鄧凱,猶如看見一個陌生人,看見一個魔鬼。
眼看着這幫流氓在自己家裡翻箱倒櫃,把幾乎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劉嬌惶恐的大罵,大吵大鬧。她完全不敢想象,本想依賴的鄧凱,爲什麼會變得這麼恐怖。她大聲呼喊着,想要喚醒鄧凱做人的良知。但劉嬌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現實。鄧凱以前送她所有的珍貴東西,被她小心的珍藏着,如今居然成爲了黑父親的現材料。
劉嬌轉而開始哀求,開始哭泣,希望鄧凱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饒過她,饒過她父親吧!但鄧凱冷酷的表情告訴劉嬌,那根本不可能!
劉嬌想繼續糾纏鄧凱,鄧凱被她糾纏得煩了,於是把劉嬌拉到角落裡打了一頓。劉嬌被打得尖叫。她發現自己的腦袋好疼,她發現自己的身子好虛弱。她想哀求鄧凱,哀求鄧凱帶自己去看病。但她終究是不能說出口,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鄧凱蒐羅了一堆的證據,大笑着揚長而去。
臨走前,鄧凱笑眯眯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爸回不來,你家的阿姨也不用等了。她現在估計已經在紀檢那,整你老子的黑材料呢!你老子留家裡沒除乾淨的避孕套,也是她弄紀委去的。”大笑一聲,向着外面走去。
遠遠的,聽見後面傳來他們的對話:“頭,爲什麼不趁機幹這女的。媽的,細皮嫩肉的。”
“嘿嘿……先留着,現在劉胖子出事。他女兒估計要受嚴密監控。現在出了事情,對誰都不好。”
“還是頭忍得住,不愧是柳下惠啊!”手下狂拍馬屁,臉不紅心不跳……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雖是夏天,卻是狂風呼號,暴雨翻滾。劉嬌的房間沒關窗戶。銀色的雨點伴隨着狂風打進她的閨房,凍得劉嬌瑟瑟發抖。
看着黑暗的夜色如同惡魔,劉嬌心中無盡的恐懼。她掙扎着爬起來,她突然想起要打個電話給胡叔叔的家。胡叔叔和爸爸一起在公安局工作。胡叔叔應該知道爸爸在幹什麼的。
劉嬌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她拿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嘟嘟的響了兩聲。一個哭泣的女人接了電話。
“喂,我想接胡叔叔,他在家嗎?”劉嬌的聲音無比虛弱。
電話裡頭的女人抽泣着:“是嬌嬌吧!你胡叔叔……胡叔叔他被人帶走了。”說完,猛的嚎啕大哭起來。
劉嬌聽出來了,這是胡叔叔的妻子。劉嬌頓時如遭雷擊,顫抖着嘴脣問:“胡阿姨,你……你說的……是真的麼?”
“對!”胡阿姨在那邊不停的哭,像是一隻絕望的鴿子。她的聲音充滿了灰暗:“就今上午,說是……說是政法委書記要他去開會……嗚嗚……嗚……下午就……就有人到家裡來搜了……嗚嗚……”
“……”
劉嬌渾身哆嗦起來,她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癱倒在地。手機裡胡阿姨說了些什麼,她已經完全聽不清了。
她知道,鄧凱說的是真的。爸爸……是真的被紀委帶走了!難怪爸爸從上午剛出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難怪,那個鄧凱敢這麼囂張,居然搜到了自己家裡。也許,爸爸是一上午,就被人騙去開會,然後直接被帶走的吧?!
劉嬌不想哭,但淚水卻止不住的往外流。她想要堅強的站起來,但暈薰的腦袋卻阻止她這麼做。她大聲的哀嚎起來,嚎啕痛苦。
劉嬌打電話給親人朋友,但這些平時對自己奉承的人,像是同一時間人間蒸發一樣,一個個要麼是關機,要麼則是無人接聽,開會中……
劉嬌知道,爸爸被抓了。所有人開始明哲保身,所有人都開始疏遠她了。
劉嬌的靈魂彷彿也被抽走了……
在這一刻,劉嬌的世界彷彿都坍塌了下來。她知道,像爸爸這樣大的官,紀檢的人一般不會輕易抓捕的。然而一但抓捕了,多半便出不來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看了看凌亂的屋子,就像被過境的蝗蟲掃過一般,那麼凌亂,那麼骯髒。她哭得那麼大聲,與窗外翻滾的驚雷交織在一起,孤單而絕望。
劉嬌緊緊的用被子包裹住身子,瑟瑟發抖,像個沒爹沒孃的孩子。
媽媽死了,爸爸如今要進監獄。年邁的爺爺奶奶在遠方,還有誰來保護劉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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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牧還在陽州,想着怎麼把琛哥給釣出來時,刀疤風風火火打來了電話——劉副市長和胡局長,都被紀委帶走,接受調查去了!
得到這樣一個消息,讓李牧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剛掛了電話沒多久,卻聽陳東那邊也火速來了電話。陳東告訴李牧,這幾天守在馬爺別墅外圍的兄弟,沒看見別墅裡有什麼動靜。突然聽說劉副市長被雙規的消息傳出來,兵哥們大驚,於是想強行闖入別墅內,到別墅裡面一看,卻發現裡面亂七八糟,像蝗蟲過境一樣。屋子一個角落內,碩大的地道入口敞開着。
原來,馬爺早通過暗道,悄悄把自己與張書記所有違法的勾當,秘密轉移了。
這也意味着,通過馬爺別墅向馬爺下手,這條線索徹底斷了。
當李牧接了這個電話後,心裡沒來由一沉。但他臉色很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李牧突然很想抽菸,於是點起一根菸來,微眯着眼睛望向窗外。只見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狂風呼號。明天,註定充滿了狂風暴雨。
李牧想了會心思,猛的吸了一口煙,丟在地上把菸頭狠狠踩滅。李牧回過頭來問老豬:“你家這有沒有大些的麻袋?找結實點的,我明天有用。”
“麻袋?”老豬一下沒反應過來,半晌道:“偷自行車用的麻袋,夠不夠?”
“行!”李牧點點頭。
“頭,麻袋幹嘛用?”幾個兵大哥都很奇怪。
“媽了巴子!不等了,明天哥幾個跟我去歌舞廳,直接用麻袋把琛哥裝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