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川到的趙飛面前,微微一笑說道:“怎麼稱呼?”
“趙飛”趙飛臉上帶着淡淡的不屑和邪魅的笑容說道:“趙子龍的趙,張飛的飛。”
趙飛顯然對蕭子川有些不屑,也不問他的稱呼。不過趙飛卻不是一個因爲不屑就會放鬆警惕的人,尤其是對待敵人。所以他臉上雖然是一副不以爲是的表情,而眼中卻是觀察着蕭子川的舉動。
因爲在他的心中,蕭子川纔是這四個人中最值得他重視的存在。
“名字不錯啊!”蕭子川仍然帶着微笑說道:“無論是趙子龍還是張翼德都是光明磊落的漢子,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和這磊落光明一點兒不搭呢?還有,我很納悶兒,我和我的朋友也沒得罪過你,爲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糾纏不休呢?”
“不搭?”趙飛看了看身旁的四眼兒,“你覺得搭嗎?”
四眼兒賤笑着說道:“飛哥就是一個爲兄弟兩肋插刀的光明漢子,怎麼會不搭?”
“那就是搭嘍?”趙飛得到肯定的回答,轉而看向蕭子川說道:“你看我這個兄弟認爲我的名字很搭。不要以爲三言兩語就可以激怒我對你出手,然後給你還手的機會。還有,糾纏不休,就他?”說着,指了指龐乓,然後搖了搖手指,在蕭子川看來很是裝逼的撇嘴說道:“還不配。”
張彪走過來,一手搭在趙飛的肩膀上,大笑着說道:“飛子,你這口才不特碼的參加學校的辯論賽肯定是屈才了。”
隨後跟隨在趙飛身旁的幾人一邊稱讚,一邊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是唐文”蕭子川看着趙飛說道:“我曾和一個老道學過幾天看相,我試着給你看一下,看我說的對不對,怎麼樣?”
“好啊,洗耳恭聽。”趙飛覺得蕭子川這個傢伙挺有意思,所以要好好和他“意思意思”。
蕭子川仔細打量了一番趙飛,隨後說道:“你的出身,雖然算不得大富大貴,但是家庭條件也很不錯了,我說的對不對?”
“嗯,你繼續。”趙飛點了點頭說道。
“好”蕭子川接着說道:“所以按着你爸的身家,你可以一輩子都是衣食無憂。在高中的時候,你一定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而且你是獨生子女,不過你有沒有同父異母的姐妹兄弟在外面就不得而知了。家人的寵愛,學校小女生們的青睞,男同學的羨慕,造就了你這種自高自大,愛慕虛榮,自私自利的性格。”
“不過這一切當你來到海大之後都變了,在球場,你不再是球技最好的,當然爲你尖叫的女生變少了,自豪感就變少了;口袋裡的錢,你不是最多的,也不能通過炫富來滿足你的虛榮心;最關鍵的是,你引以爲傲的帥氣外表,也從校草級別淪爲了班草都比不上。你從一個寵兒淪爲了不受重視的普通人。”
“你失落,你覺得委屈,你憤恨,嫉妒,羨慕等等的負面情緒,使得你自甘墮落,與一幫的狐朋狗友狼狽爲奸,幹起了作奸犯科的事情。因爲你除了有着非人的力氣還可以拿來炫耀之外,你發覺自己居然是一無是處。所以,你就帶着這幫狐朋狗友們,在校園裡四處晃悠,欺負一下比你弱小,又沒什後臺背景的人。”
“我不理解的是”蕭子川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這是自卑到什麼程度,才能夠幹出這麼無聊的事情?還特碼的一臉的洋洋自得,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在蕭子川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在外面就不得而知了”的時候,趙飛就生氣了,不過想要聽聽接下來蕭子川會說什麼,就強忍了下來。
沒想到的是,他是越聽越憤怒,越聽越吃驚。
按圖索驥?那也得有跡可循啊?
見微知著?那也得有微可以看啊?
這真是奇了,也怪了。難道他真是得了那個得道高人的傳承?才能夠使得他能夠做到一語中的,未卜先知?
可以說蕭子川猜的這些不能說是什麼八九不離十,而是百發百中,全部猜對了。
這也使得趙飛已經是出離了憤怒。
他的家庭條件確實不錯,老爸經營一家電梯維修公司和一家電梯配件廠,雖然坐不上福布斯或者胡潤的排行榜,但是在當地也是個知名人物,讓他們一家人衣食無憂過上他們眼中的上流體面生活還是沒有問題的,這也曾經是他炫耀的資本。
他也確實是個獨生子,從小被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是爲掌上明珠,被捧爲家裡的小皇帝,即使犯了錯,也是不捨得打罵。而且只要他想要的,都會竭力的滿足他。
在他上高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逛夜店的習慣。也許是戀母情結作祟,他在一家叫做野玫瑰的酒吧,認識了一個比他大了足足二十歲女人。然後再女人的指導下,第一次做了回真正的男人。
自那次之後,他也是迷戀上了那種感覺,經常光顧女人獨居的別墅。
就在他一次和女人纏綿之後,房門被撞開。進來的人開口就是大罵女人,“你個臭婊子,老子每年給你幾十萬,給你買車,給你買房。而且你還懷孕了,竟然還給老子戴帽子,偷男人。我打死你!”說着男人就衝了過來。
可是當男人衝到近前的時候,他愣了,趙飛也愣了。來人竟是他的老爹。
雖然這個社會,老子兒子同上一個女人並不是一個稀奇的事情,但是這也是發生在別人眼中。當兩個當事人面對這種情形的時候,絕對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尷尬和憤怒。
女人墮了胎,因爲這個孩子並不是趙飛老爹的而是趙飛的。
蕭子川在這一點猜錯了,趙飛確實沒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老爹撞破了他的好事,恐怕他要多一個自己的親生骨肉作爲自己的弟弟或妹妹。
這是何種的諷刺?這也是趙飛心中最不願被人提及的一點,雖然蕭子川言語沒有提到,卻是讓趙飛自由的聯想到了。因爲他對這件事情很是敏感。
進入海大之後,他感覺好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原來這纔是大學生活,他家裡的那點兒資本跟不上不得檯面,他的學習成績也只能排在中游,他的外貌,他的球技無論是什麼,他都不在是人們眼中的嬌子。
他主動接近那些頂端的人,可是人們根本就不理他。所以他選擇了一條不同的路,也就是現在做的事情。只要是不小心招惹到他,又沒有什麼實力的人,他都會用各種方式讓他們出醜,丟失顏面。
而龐乓的遭遇,只不過是他們這些散兵遊勇們經常玩兒的一次遊戲而已。
趙飛此刻臉色發黑,邪魅的眼神消散不見,而是憤怒的噴着火,緊緊地攥緊了拳頭。牙關緊咬,全身的肌肉收縮了起來,血脈噴張,加速流動,彷彿一個嗜血猛獸一般盯着蕭子川。
就在趙飛快要到爆發的臨界點時,他的朋友們很快的將這最後的一把柴給添上了。要不怎麼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呢?
“這傢伙簡直是麻衣神相再生啊,飛子的情形被他說的一語中的啊!”
“是啊,真是神了。”
這時就聽張彪說道:“你們兩個傻x,他在罵飛子你們聽不出來?”隨後拍了拍趙飛的肩膀。
“媽的”張彪說道:“我最看不慣這種裝逼的人,飛子你一句話,要不要動手?”
趙飛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通知了他。他覺得自己今天受到的侮辱比他這二十來年受的都多,他要爆發,他要將在大學裡的失落全都發泄出來。
有力的一拳轟向了蕭子川。
啪!
他的的拳頭被蕭子川抓在手中。
然後蕭子川沒有錯過這個絕佳的時機,另一隻手快速的掄起了巴掌,在趙飛微微錯愕之下,甩在了他的臉上。“你特碼的,你以爲你印個3號,你就是艾佛森了?”
“啪!”
又是一巴掌,“你以爲你有病,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啪!
“你有病不是你的錯,你放棄治療就不對了。”
啪!
“錯了,應該是明明都無可救藥了,還特碼的不放棄治療。”
趙飛被打懵了,一時間竟是愣在那裡。心說我有病被你打,我不治療被你打,我治療還被你打,你特碼的還講不講理?
趙飛身旁的衆人也愣了,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麼生猛。
不過幸好張彪的腦袋瓜子還算反映的快,大吼一聲:“兄弟們,上啊!”就向着蕭子川衝了過來。然後四眼兒那三個人也緊隨其後衝將過來。
五對一。
雖然龐乓因爲軍訓的緣故有些脫力,但是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怎麼能夠當縮頭烏龜?雙拳緊握,向着張彪奔了過去。
李猛這個呆男也是毫不猶豫的跟着龐乓而去。
郝建猶豫了兩秒,一咬牙,“媽的,就當是唐文這個混蛋欠我的”也是衝了上去。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不僅讓作爲當事人的人們目瞪口呆,就是那些圍觀的衆人也是錯愕不已。
原來蕭子川見張彪他們奔了過來,抓住趙飛的手一用力,趙飛就是一個趔趄,然後蕭子川懶腰抱住了趙飛,腳下使勁一蹬,雙手用力,就將他舉了起來,用力向外一甩,就將他扔進了食堂對面的湖中。
扔完之後,蕭子川迅速轉身,躲開了張彪衝將過來的一拳,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接着張彪奔跑的速度,往小湖的方向一帶,然後擡腳照着張彪的屁股就是一腳。
“既然你們是好哥們兒,你就去陪他吧!”
蕭子川話剛說完,就聽“撲通”一聲,張彪也是落在了湖裡。
四眼兒和另一個人此時也快要衝到了蕭子川身邊,可是見到趙飛和張彪都是被丟進了湖中,連忙剎住了車,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果這麼跑了,那就是不講義氣,恐怕事後還要被趙飛收拾,如果上前,明顯要步了趙飛二人的後塵。
蕭子川向着二人招了招手,“你們不過來,我可要過去了。”
四眼兒是個頭腦靈活的主兒,趕忙說道:“你別囂張,我去叫人,有種你給我等着。”說完也不等蕭子川回話,一溜煙兒的跑了。
最後一個人跑的慢了點兒,聽到四眼兒的話,連忙來了個急剎車,隨着已經沒影兒的四眼兒而去,邊跑邊說:“嗯,我也去叫人。”
蕭子川微笑着看着仍然傻愣在那裡的那人,說道:“你不跑?雖然這兩人的藉口差了點兒,但是腦子還算快。你呢?看你還算重情重義的份上,我給你個選擇,一是你被我丟進去,這樣你可能會很狼狽,二是你自己跳進去。”
“啊?”那人再次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哦,好的。”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第一個好還是第二個好。
不過他接下來的動作,卻是很是清楚的做出了他的選擇。那人快步跑到湖邊,眼睛一閉就跳了下去。
可惜,他不知道,他這一跳失去了什麼。
趙飛也算得上一個學校上的名人,周圍的觀衆們怎麼想,怎麼猜,也沒想到這場矛盾會以這種震撼人心的方式落幕。
這使得平時受過趙飛欺負的人們不禁覺得快慰,真是大快人心。
“我靠,這也太猛了。這是哪個學院的新生?”
“嘿嘿,趙飛這次是馬失前蹄,踢到鐵板了。不過活該,老子早就看不慣他那種裝逼的樣子了。”
但是更多的是女生們的尖叫聲。
“哇!那個男生好帥啊!”
“好有型的男人,我要做他的女朋友。”
“做他的女友一定很有安全感。”
不僅這些個觀衆們震驚不已,就是龐乓等人也是不可置信眼前發生的一幕。
“我說蚊子”龐乓回過神,笑着走到蕭子川的身邊,說道:“你也太牛逼了,這身手怎麼練的?教教我好不?”
蕭子川點點頭,“可以。”
李猛和郝建也紛紛走過來。
“教我”
“也教教我”
蕭子川再次說道:“好,要學的話,你們每天要六點準時到操場,和我一起跑步。”
於是龐乓和郝建傻眼了,兩人大眼瞪小眼,讓他們早起,還不如殺了他倆呢。
“我跑。”李猛面不改色的說道。
“好,我帶你。”蕭子川爽快的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