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當自己心中的女神出現在自己視野的那一刻,諸葛百餘沒了剛纔的那份刻骨銘心的痛苦,臉上帶着關懷,藏着逃不過柳月下那雙眼睛的苦澀,微笑着說道:“一切順利?”
同樣的一句“回來了”出自不同的人口中,聽起來就是一種不一樣的味道。同樣的關心,甚至超越了蕭子川對自己的關心,可是聽在柳月下的耳朵,卻沒有感動,反而有些厭煩,還有些虧欠。
她懂諸葛百餘對自己的那份情,可惜,她早已心有所屬。
柳月下雖然覺得有點兒愧疚,但是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因爲愛,沒有對錯。只有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或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顯然諸葛百餘對她來說,就是那個錯的人。即使時間停留了再久,也只是時光飛逝而已。
“嗯。”柳月下笑了下,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雖然這一絲的笑,諸葛百餘知道是一種帶有愧疚的安慰,但也足以讓他覺得幸福的一塌糊塗。
記得有人說過,女人在徹底的愛上一個男人後,恨不得將自己一點點剁碎了,喂自己心上人吃下去。
殊不知男人因愛發了瘋,哪怕明知是鏡中花,水中月,哪怕只爲搏紅顏一笑,烽火戲那諸侯又算得了什麼呢?
多少男人因爲美人,將那江山拱手送人?可能他不是一個明君,但絕對是一個癡情人。
“付出這麼多,你爲了什麼?”諸葛百餘看着柳月下問道:“值嗎?”
“付出這麼多,你又爲了什麼?”柳月下看着遠處迷霧下面的湖面,反問道:“值嗎?”
盯着柳月下的背影,諸葛百餘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對於蕭子川的那份愛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了,就像自己對她的愛已經無藥可救一樣。
“放下吧!”柳月下平靜的說道:“有人曾說,握緊手,手中什麼都沒有;放開手,你會獲得全世界。”
聽着柳月下第一次勸說自己放手的話,諸葛百餘覺得彷彿有一把冷冰冰的刀刺在了自己的心尖,冰冷,疼痛。冷到血液彷彿凝固,痛到沒了知覺。
因爲諸葛百餘知道,柳月下是真的煩了,也倦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已經心有所屬了,她要避免一切不必要的誤會。她不想蕭子川會吃醋,哪怕他根本就不會吃錯,她也要這麼做。
柳月下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兒,她不會輕易愛,但是一旦愛上,便是海可枯,石可爛,情卻不變。
她知道這樣對諸葛百餘很殘忍,但她寧願承受自己心中的這份虧欠,也不願給自己的愛摻上一點點的瑕疵。她對她自己對於蕭子川的愛有着近乎苛刻的潔癖。當然她對蕭子川的多情也有着刻苦銘心的痛。但卻是隻能忍着。
“知道了。”
諸葛百餘艱難的說出這三個字,因爲他知道一旦這個女人開始拒絕,那麼如果自己再如從前,恐怕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了。他不願意讓自己在柳月下的身邊消失,所以哪怕心中再萬般不捨,也要放下。
“我走了。”
說完,柳月下轉身離去。
看着自己心中的女神漸漸被霧霾掩蓋,越來越朦朧,直到消失不見。
諸葛百餘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華夏國的環境污染,第一次痛恨那些高耗能高污染的重工業。因爲是它們不負責任的亂排放才造成了今天的大霧瀰漫。才阻隔了自己的視線,阻隔了那自己愛到骨子裡的婀娜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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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川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發現一個身材嬌弱的黑美人兒正站在門口。
然後就聽到郝建漸漸的聲音。
“哎!龐乓問你個問題唄?”
“說!”龐乓甕聲甕氣的說道。
“你看女生第一眼是先看胸還是先看腿啊?”郝建笑着問道。
“你真齷齪。要不你是賤人呢?”龐乓一臉鄙視的看着郝建說道:“看美女當然要先看眼睛。”
“爲什麼?”郝建有些疑惑,他也是看到了黑妹妹站到了門口,在盯着背對着她的龐乓。所以郝建才這樣問他,想讓他出醜,可是好似這個黑猩猩並沒有中招。
“嘿嘿!”龐乓傻笑着說道:“爲什麼?你真是笨啊!先看眼睛,確認一下美女看沒看你啊?如果看你,那就裝作正人君子。如果沒看,那麼再看胸。哈哈,我是個天才。”
郝建笑了,很賤的那種。說道:“對滴,你真是個天才。”
郝建剛說完,就聽龐乓一聲怒吼。
“誰他媽的揪我耳朵?想死不成?”
可是當他回過頭,看清揪自己耳朵的人的時候,臉上立刻變成了諂媚,眼裡只有一個黑着臉的美女。
“小主,您什麼時候來的?”龐乓很是溫柔,很是沒有骨氣的,腆着臉說道:“您也是隻會一聲啊!我好恭迎您不是?”
“哼哼!”李月夭皺着眉,一臉不悅的揪着龐乓的耳朵往着門外拽,說道:“你給我出來!長本事了啊,居然敢揹着我看別的美女。這真是極好的,極好的。”
龐乓路過蕭子川身邊的時候,大吼道:“兄弟救我!”
看着龐乓被李月夭拖出去的背影,蕭子川搖頭笑笑,還真是一對兒活寶。
蕭子川回過身,走進宿舍,還沒坐下。郝建就愁眉苦臉的嘆氣。
“唉!”
“怎麼了?”蕭子川湊了過去,好奇的問道。在自己的記憶中,郝建大多的時候是個樂天派啊!今天怎麼唉聲嘆氣的?很反常啊!
“唉!”郝建搖頭,繼續嘆息,但卻是不說爲了什麼。
“趕緊的,你這是咋了?”蕭子川推了一把郝建的肩膀,說道。
“蛋疼。”
坐在牀上看着《沉思錄》的李猛突然說道。
“哎哎哎!”郝建站了起來趴到李猛的牀邊,一臉不忿的樣子,說道:“我說猛子你怎麼說話呢?你才蛋疼呢?”
然後轉過身,故作深沉的說道:“我這是替咱們宿舍的兄弟鳴不平啊!咱們319都快成了旅館了啊!有些人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連個招呼都沒有啊!”
“去你的。”蕭子川推了一把郝建說道:“本打算請你們吃飯賠不是來着。看你這表現,你就不用去了。我和李猛還有龐乓一起去。”
“怎麼樣,猛子?”
“好!帶上他煩心,不帶他正好。”
“你你你。”郝建指着牀上的李猛說道:“算了,我不和你計較。”
然後笑着看向蕭子川說道:“你累了吧?”
說着,走向自己的牀鋪,用手拍拍,說道:“來來來,快坐。”
蕭子川走了過去,坐下說道:“我渴了。”
“哎哎哎!”
郝建口中應着,腿卻沒停着。很快,就端着一杯水遞到了蕭子川的面前,說道:“渴了,快喝水。”
“嗯!”蕭子川接過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說道:“好吧,看在你這麼殷勤的份上——————”
蕭子川故意拉長聲音,看着郝建那一臉驚喜期待的眼神,接着說道:“我決定,不帶你!哈哈!”
郝建臉沉了下來,大喝一聲。“小蚊子,這是你逼我的。”
說着向着蕭子川撲來,二人鬧做了一團。
半晌,蕭子川認輸。
“我服了,賤人。帶你去還不成?”
“這還差不多。”
郝建剛站起身,就聽到門口龐乓不悅的大吼之聲。
“郝建,你個賤人。居然敢陰我。”說着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嘿嘿笑着盯着郝建,看的蕭子川都有些發毛。
在蹂躪了郝建長達十多分鐘之後,龐乓才罷手。
看着變成了雞棚頭的郝建,蕭子川笑着說道:“這叫什麼來着?讓我想想啊!”
“不作死,就不會死。”李猛很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