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蓉便是專心的瞧着自己面前的姑娘,當做自己聽不到。
有的貴秀是持着燭火和燈籠過來的,便是能瞧見一些蠍子爬過,便是一陣驚訝。
但是好歹都是見過世面的,不至於‘露’了短去,便是圍了一圈,也算是井然有序。
“這位姐姐,可是江都郡主?”
一旁便是有個面容粉嫩的小姑娘蹲下來,臉上帶着關懷的:“姐姐可是怎的了?”
說着,又是瞧着安想蓉:“你是哪家姑娘?齪”
郡主公主們都是有個認識的,卻是第一次瞧見安想蓉。
“小‘女’乃是安家大姑娘,吾父乃是京城‘侍’郎。”
原來只是一個‘侍’郎家的姑娘。
那面容粉嫩的姑娘便是有些輕蔑來,可是想着人家卻也是入了這皇家園林,便應當也是有些本事。
而此時,那江都郡主卻是‘脣’‘色’泛黑。
“怕是這些蠍子有毒。”
安想蓉仔細瞧着那郡主的身上,纔是發現那郡主竟是身上有着四五道傷口,已經泛黑。
安想蓉下了十足的力氣,纔是從那傷口處擠出來些許黑血來。
“太醫可是喚了?”
安想蓉便是擡頭問着。
便是聽有人答:“是喚了的,只是天寒地凍,一來一去,怕是耽誤不少時間。”
安想蓉便是心中一緊:“來不及了。”
說罷,便是從她的頭上摘下來一根簪子來,尖銳的尾端對着那江都郡主的手臂上的傷口比劃。“你是要做的什麼?”一旁守着的面容粉嫩的姑娘便是跳起來:“你是要毀了我表姐的肌膚麼?”
表姐?
那麼說,這位姑娘,也應當是個郡主?
“我乃是城西郡主,我的大夫馬上便是到了,你若是毀了我表姐的身體髮膚,可是有的你受的!”
這話當真是說的不知好歹。
四周的貴秀們卻都是不出聲,表情玩味的瞧着這一幕。
她們本就不甚相熟,可是好歹都是皇家人士,自然是知道,這城西郡主,和着江都郡主可不是什麼好的。
“郡主若是覺得,你這表姐的‘性’命比不過這一層皮囊,便是儘量去治了小‘女’的罪過。”
安想蓉卻是冷笑一聲,根本不搭理這個跳腳的郡主。
並非是安想蓉要管這檔子閒事,而是如果她不管,人家一追究起原因來,怕是和她也脫不了關係。
若是這人兒沒死還好,死了,也是要一併算到她的頭上的。
剛剛藉着火光,安想蓉可是瞧得清楚,她自己的屋子也連並着燒了,而她的屋子裡,可是不僅僅有蠍子,竟是還能尋到些許毒蟲,蜘蛛一類。
數量也是比那郡主的屋子多得多。
安想蓉是個謹慎的,還是仔細瞧了瞧不遠處的那樹。
就是她埋了糕點的地方。
那樹上纏着大大小小的毒物。
安想蓉看的‘毛’骨悚然,只當做自己看不到。
如果她沒有逃出來,現在,她恐怕已經死了。
而這個郡主,纔是最慘的。
那,十堰那邊又怎麼樣?
火車上,那糕點十堰也是碰了的,不知,是不是也沾上了十堰的房屋。
安想蓉想着,手卻是不曾停下來,簪子用了十成的力氣刺破了皮膚,將那皮‘肉’挑的血‘肉’模糊,便是又開始用力的擠出毒血。
周而復始。
旁的姑娘都是受不了這樣的血‘肉’模糊,有的向後退了些許,有的竟是咬着牙站住腳在哪兒瞧着。
一個普通閨秀都是能做得出來,她們堂堂貴‘女’,還是能被人小瞧了嗎?
安想蓉跪在乾硬的土地上,只覺得膝蓋都發軟了。
每一個傷口都被她挑開,放血。
安想蓉的動作周而復始。
卻是聽着外頭傳來些腳步聲。
“諸位姑娘,冒犯了。”
是拓跋安彥。
安想蓉只覺得渾身都是一輕。
終究是來了一個能撐住場面的了。
那姑娘的身上血‘肉’模糊的甚是清楚,旁人瞧着都是知道疼痛的。
只是那江都郡主卻是昏‘迷’的,幸而是昏‘迷’的,否則若是眼睜睜的瞧着自己的髮膚被撕扯成這個樣子,還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卻是那太醫來得及時。
“老朽告罪。”
那太醫告了聲罪之後,便是立刻俯下身子來,仔細瞧着那江都郡主的傷口。
因的房屋院子都被燒了,現在雖說是有着一些人在救火,卻是於事無補,只能儘量的不要讓那些火沾染到別的院子罷了。
衆人只能是在火海之外站着。
那太醫瞧了一番,給那郡主診脈之後,便是一陣驚奇的瞧着安想蓉:“姑娘
的手法當真是個奇特的,雖說還是有些餘毒,卻也是沒得什麼大礙。”
說着,便是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瓷瓶:“這是老朽隨身攜帶的解毒的東西,只要讓這位郡主每日服上一顆就好了。”
安想蓉便是恭敬的接過了那瓶子,便是道謝:“勞煩太醫走一趟了。”
“太醫手上可是有着不留疤痕的‘藥’粉?”一直沒說話的城西郡主卻是開口:“我這表姐甚是愛美的,現在卻被化成了這個樣子,醒來之後不知要是多悲戀呢。”
有道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又倒是一絲一發端的是‘女’子容顏,一些個‘女’子磕了碰了都要想想會不會留下疤痕,更何況是這麼明顯的疤痕‘裸’‘露’出來。
這城西郡主說的好似是關心她的表姐,可是話頭卻是直指安想蓉。
“這——老朽這裡倒是有一瓶。”
那老太醫怕是早就見慣了這種風‘波’,當下便是從‘藥’匣子裡拿出了那瓶‘藥’,說道:“這‘藥’每日灑上一些便好了。”
安想蓉依舊不卑不亢的接過。
四周的貴秀們便是有些欣賞這個‘波’瀾不驚的姑娘了。
除了出身有些卑微,別的,卻還是個不錯的。
“也不知表姐醒了會是怎麼個想法?”
那城西郡主一雙圓潤的眼眸便是盯着安想蓉笑着,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安想蓉便同樣是瞧着城西郡主:“大概江都郡主會慶幸得了一條命,而不是一個完好無損的屍身。”
城西郡主被嗆得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瞪着一雙眼睛瞧着安想蓉。
“你這樣說着,倒是古怪。”只見城西郡主眼眸微轉:“我表姐身上都是這些傷口,你身上怎的是一個都沒有的?”
這樣說着,衆位姑娘的眼睛也都是靜靜地落到了安想蓉的身上。
還別說,安想蓉身上只是穿了一件中衫,單薄的衣衫遮蓋不住安想蓉玲瓏的曲線和‘乳’白‘色’的膚‘色’。
真的是一點傷痕都沒有。
“小‘女’子是不知情,彷彿只有郡主的房間裡有這些東西。”
安想蓉心中一跳,卻是‘波’瀾不驚的瞧着那城西郡主:“說來也巧,這些個東西也是冬天裡沒有的,蜘蛛蠍子又怎能在這種地方存活呢?不知城西郡主可有見解?”
這話的意思就要看人怎麼琢磨了。
那城西郡主還算是個年紀小的,頓時跳腳起來:“你竟是冤枉我了!我上哪裡去尋個這些東西來?”
安想蓉便是輕笑:“城西郡主何必這樣焦躁,小‘女’子也只是好奇而已,怎麼的想是城西郡主?畢竟你們情同姐妹。大抵那些蠍子也是覺得這房屋裡暖的襲人,纔是都爬進了郡主的房子裡吧。”
這般說辭,也就是糊‘弄’糊‘弄’而已。
那些個貴秀都是聰明的,自然是不相信這些。
死冷寒天的,什麼事情怎的都衝着這個郡主來了?
四周的貴秀們眼眸都是帶着幾分奇異的,卻是瞧着那城西郡主。
城西郡主人雖然小,繞不過安想蓉,但是卻也是個鬼‘精’的,當下也是不問了。
能搞出來這麼大陣仗的,怕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問出來,只是自找麻煩。
此時,卻是諸位姑娘都被一些‘侍’‘女’給伺候着。
按理來說,‘侍’‘女’都是在外頭睡着的,廂房裡沒有她們的地方。
可是三更半夜除了這等事情,卻也是顧不得了。
“姑娘!”
柳條一瞧見安想蓉這一身單薄的模樣,頓時一陣心疼,她是剛被喚醒的。
幸而拓跋公子早就告訴了她,帶了一身錦袍來。
她是個謹慎的,還裹了個毯子來,姑娘坐着,纔不至於涼了身子。
拓跋安彥便是帶着兩個‘侍’‘女’來,那些‘侍’‘女’也是個有眼力的,甚是仔細小心的帶走了那已經昏‘迷’的江都郡主。
“安大姑娘受驚。”
拓跋安彥這時候纔過來。
剛剛是那場景太‘混’‘亂’,又都是‘女’子,他過去於理不合,纔是到了現在才走過來。
“拓跋公子言重。”
安想蓉本是想要起身行禮,卻又是一陣‘腿’軟,竟都是沒站起來的。
不知是寒氣襲人,還是剛剛折騰的太狠了。
“安姑娘不必做這些虛禮,畢竟也並非外人。”
拓跋安彥眉‘毛’一挑,便是帶了幾分魅‘惑’來,就算是一羣閨秀離得遠了些,也都是瞧得心臟‘亂’跳,眉目生‘花’。
卻是瞧着安想蓉的目光更奇異了些。
“安大姑娘可是仔細說說,剛剛可是發生了什麼?”
拓跋安彥卻是瞧了瞧四周,眯着眼眸說道:“出了事兒的,只有姑娘的這個院子。”
這是變相的提醒安想蓉,十堰沒事。
安想蓉心中便是有了底了。
“小‘女’子也是不甚知曉,本是
睡得深沉的,卻是突然聽着隔壁傳來尖叫聲。”
安想蓉略一皺眉,便是說道:“小‘女’子也是被驚到了,衝到郡主的房間裡的時候,纔是發現那些蟲子,幸而還是離着油燈不遠,纔是點燃了油燈,連忙帶着江都郡主跑出來。”
頓了頓,安想蓉臉上就帶出來愧疚:“卻是不想,惹出着麼大麻煩來。”
是說,火燒了一片廂房的事情。
“安大姑娘不必自責,也是救人之需。”
拓跋安彥只是笑着,再一瞧安想蓉現在的模樣,雖說是狼狽的連鞋子都不曾穿的,卻也恰好證明了她所說。
“是在下冒犯。”
拓跋安彥是指他一個外男,在這種情況下詢問安想蓉。
“公子要務在身。”
安想蓉便是行了個萬福。
今夜註定是不平靜的,姑娘們都是金枝‘玉’葉,卻是沒得個地方休息,臨着匆忙的尋了一個廂房,還來不及修正,卻已經是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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