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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亞萊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什麼都不想做的日子。

卡洛克看着亞萊比往日略顯慵懶的小樣兒,心發癢,眼發綠,但是更加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克雷爾本來就是家庭醫生,所以在卡洛克的要求下,和亞萊約定了看診的時間。

對此,他是驚喜的,這就意味着卡洛克是在給他機會,他也知道卡洛克依舊討厭他,只不過是作爲伊登堡的家主不得不從大局考慮。

亞萊對自己的這具身軀還是很負責任的,耐心配合克雷爾進行各種檢查,只是親疏分明的態度一直潛移默化地衝擊着克雷爾。

克雷爾不意外地看到亞萊左手腕上的傷疤,作爲一個醫生他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沒有多問,只是心裡不自覺地一顫。

獸人帝國生命爲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剝奪任何人生存的權利,何況還是自己的,很難想象亞萊之前究竟經歷了什麼纔會做出如此心灰意冷的舉動。

但是,一切都過去了,自己現在該關心的是眼前的亞萊,“您最近容易感覺到疲倦,是嗎?”

亞萊點頭,“我在加緊訓練。”

“什麼訓練?”克雷爾問道。

亞萊直接帶他去自己的工作室。

卡洛克當然什麼都會給亞萊最好的,所以眼前的房間寬敞明亮,設施齊全,不過有一塊兒角落有些不搭調。

亞萊拿起一個石頭啞鈴比劃了兩下,最後拍拍自己的腹部,嚮往地說道:“目標,六塊兒。”

克雷爾終於知道亞萊最近容易疲倦的原因,但是作爲專業醫生,眼前這些模樣古怪的東西並不是最好的鍛鍊器具。

聽完克雷爾的詳細解釋,亞萊從身後拿出一本帶圖鑑的厚書,問道:“我想學習這種搏擊技巧,您認爲合適嗎?”

克雷爾指着作者名字讓亞萊仔細看,忍不住臉上浮現一些笑意。

亞萊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人,激動道:“你寫的這本書?”

貴族有很強的榮譽感,克雷爾毫不掩飾自豪,“想親自見識一下?”

亞萊迫不及待,真是人不可貌相!

來到更加寬敞的室外,克雷爾脫去外衣,站在蔥鬱柔軟的草坪上。

亞萊咋舌,瞧瞧那肌肉線條,一看就是經常鍛鍊,怪不得能從肚子中順利擠出一個健康的孩子,自己和人家比起來就是白斬雞一隻。

克雷爾與陪練互相行禮後,眸光一斂,迅速出拳。

你來我往,沒有花哨的招式,全部是實用的攻擊與防守。

幾招過後,克雷爾把對方摔在地上,切磋結束。

亞萊好心問問雖敗猶榮的一方,“疼不疼?”

在對方老實說疼後,他對克雷爾道:“請您教教我。”

克雷爾想了一下,道:“可以,不過您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

亞萊粘好信封,讓僕人轉交給克雷爾,不就是交個筆友嗎,自己真是賺到了。

卡洛克摸摸他的頭髮,“你真的決定了?”

亞萊目光堅定,“嗯,等我學會了,就不會讓別人隨便佔便宜。”抿嘴看向摸着自己臉頰的手。

卡洛克不在乎地繼續吃豆腐,“好啊。”反抗也是一種情趣,“你不必強迫自己接受不喜歡的人。”

亞萊送人出門的手勢,“總不能和你的打算相悖吧,我是一個有責任感的員工。”看着卡洛克變成獸型躺在自己牀邊的地板上,心裡過意不去,對方是在用自己的能量幫自己補充體力。

卡洛克是故意的,獸人的生命力沒有亞萊想象的那樣簡單,但是他很享受對方愧疚的小表情,“你直接說那麼做是爲我着想我會更加高興。”

亞萊抿嘴,“對於您的理解偏差,我決定不予回覆。”

卡洛克道:“沒關係,我可以親你一下表達謝意。”

亞萊果斷上牀睡覺,屋裡其他能喘氣的都是空氣!

……

安安今晚有些鬧騰,克雷爾披上睡衣抱着他在臥室裡不斷踱步。

雷帕德坐在牀邊陪着他們,“你決定了?”

克雷爾回答:“是的,亞萊先生是個非常優秀的教育者,艾凡能和這樣的人交朋友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

雷帕德道:“你對艾凡過於保護了。”

克雷爾不同意道:“我的雙親去世的時候,要不是艾凡一家,”遲疑了一下,“還有亨利在我身邊,那些貪婪的親戚早就把我的一切蠶食的一乾二淨,現在艾凡剛一成年遭遇了和我當年同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他。”

提到亨利,雷帕德的心裡也無法完全坦然,轉話道:“你想不想讓艾凡入籍伊登堡?”

克雷爾道:“當然,我知道艾凡守不住叔叔留下的東西,與其讓別人漁利,不如交給伊登堡,但是,卡洛克會同意嗎?”

雷帕德道:“伊登堡的家主會爲整個家族的利益考慮,而且,艾凡的宗父留下的遺產是不少,但是對於現在的伊登堡來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數字,你可知道光是亞萊爲兒童設計的玩具就讓巴里特賺了多少錢。”艾凡宗父留下的人脈纔是伊登堡想要的。

克雷爾是聰明人,“你是說,亞萊已經被很多人覬覦了?”

雷帕德沒有否認,有些人不是低調就能掩住自己的鋒芒,如果他和卡洛克預想的不錯,這次藝術大賽會是亞萊名聲大震的首場舞臺。

“亞萊會不會有危險?”克雷爾不禁有些擔心。

“不會,卡洛克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雷帕德含義深刻的一笑。

第二天一早,一份文件也承認是自己之前太天真了,光想着完成夢想,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無心之舉竟然帶來了利潤,而且是大得危險的利潤。

有階級就有不平等。

自己有價值,是一件好事,但是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的價值,那就不是好事,就如同三歲孩童抱金於市。

他現在覺着自己纔是一個蒲公英小傘兵,萬一真的被人搶奪起來,慎重地過濾了一遍。

本來掰着手指頭天天倒數上一份不平等的家庭教師合約到期,等着自由的來臨,結果現在竟然又來了一份。

看過那些大貴族讓人收集的信息,有心人稍微注意一下就能明瞭,亞萊也承認是自己之前太天真了,光想着完成夢想,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無心之舉竟然帶來了利潤,而且是大得危險的利潤。

有階級就有不平等。

自己有價值,是一件好事,但是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的價值,那就不是好事,就如同三歲孩童抱金於市。

他現在覺着自己纔是一個蒲公英小傘兵,萬一真的被人搶奪起來,你一下我一下,自己的冠毛一旦被揪光,那肯定是摔死無疑,而那些人頂多是可惜地嘆息一聲,也可能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小雷曼敲敲門,和老師一起寫作業的時間到了。

亞萊壞脾氣地雙手捏住小孩兒的臉,萬事都是一步一步來的,自己現在鬱悶地境遇不能不說和眼前這個小東西無關。

小雷曼被捏疼了,雙眼開始閃淚花兒,但是很尊敬老師,不敢隨便掙扎。

亞萊氣啊,鬆了手,“疼了怎麼不知道拒絕。”

小雷曼委屈道:“老師做的都是對的。”

亞萊真是無奈,他是都快把自己搭進去了,怎麼還是教育失敗……

巴里特和雷帕德寒暄兩句就藉口離開。

雷帕德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無法挽留。

巴里特來到卡洛克的辦公室,見人也不說話,直接拿出原本是要送給小雷曼的不倒翁玩具在卡洛克的辦公桌上從大到小擺一排,然後挨個兒扒拉,看着眼前的各種晃盪。

卡洛克也跟着看了一會兒,道:“我決定不出席雷曼的成獸禮。”

巴里特擡頭,又低頭,“你是家主,你說的算。”明顯不贊同的意思。

卡洛克道:“你知道亞父當年爲什麼指定我爲伊登堡的家主嗎?”

巴里特撓撓頭髮,“我上哪兒知道,亞父把你帶到密室嘀咕一會兒,然後你就凝重萬分地溜達出來了。”

卡洛克帶着一些回憶道:“亞父說,雷帕德平日裡是最冷靜的,但是遇到真正的慌張也是最容易失去冷靜的一個。”

巴里特想了想,“你到底想說什麼?”

卡洛克道:“當時局勢緊張,你我無暇分心後方,陶德身爲帝國祭司更是沒有餘力顧及家事,家族內外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雷帕德一個人的身上,安格斯病重,他慌張,克雷爾出現,他更加慌張,所以他失去了冷靜,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即使那是安格斯希望看到的,他該等,至少等你我從戰場回來再處理克雷爾的事情,只是當時他慌張之下欠考慮,以至後來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受控制,到了現在這個局面。”

巴里特齜牙,“那又怎樣,亞父還說過呢,一個人要承擔自己選擇的後果,得,你也別藉由開解我實際上說服你自己委曲求全,不就是帝國有動靜,小孩兒放在雷帕德那兒比放在你這個顯眼人物身邊更安全嗎,克雷爾那麼一折騰情況都這樣了,你也就是順手推舟,不過,你倒是放心把亞萊時刻放在身邊。”

卡洛克皺眉,“其他先不說,就算我暫時放手,小孩兒撫養權也是在我手裡,但是隻要我稍微一鬆懈,你覺得亞萊會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