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又見
看到顧十八娘這麼幹脆的走了，凌少爺有些悶悶看向少女，這場戲只怕演的不是很滿意。
“你看這。。。汐兒小姐。。。。”他帶着討好的笑說道。
果然少女臉上一副不高興，擺了擺白玉般的小手。
“算她自知之明，她能做出來什麼藥。”顧汐哼了聲說道，目光看向已經走出的顧十八娘，這丫頭今年來了之後，總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不管自己說什麼笑什麼，她都是那一副淡淡的神情，就像，就像大人看不懂事的孩子們胡鬧。。。。。
顧汐心裡就一陣惱火，明明我比她還要大一些！
“走啦走啦。”她招呼大家，意興闌珊的邁步。
“汐兒小姐，”見美人要走，凌少爺有些着急，想要攔又每個合適理由，不攔吧這位小姐嬌美的名聲在外，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的盯着呢。
“有緣再見啊。”顧汐兒回頭一笑。
緊跟在她身後的凌少爺又忍不住一臉呆滯，直到少女走出了混入街上人流，纔回過神。
“妙人啊妙人。。”公子抹了把口水，回味那少女的一笑一顰。
看到自己少爺如此不堪，山羊鬍不由低頭暗笑。
“我沒師傅。”顧十八娘答道。
她轉身走了。
顧十八娘有些警惕，這老頭莫非終於知道了這本書的珍稀，想要要回去？那可不行，她如今就指着這本書了。。。
山羊鬍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同樣一個爹生的，怎麼差別那麼大，瞧瞧大少爺，長得又好人又能幹，將來大有生有大少爺執掌，生意一定更上一層樓。
如今的她已經不是那一世那個遇事只會惶惶的十八娘了，也不是看不懂人眼色不明白人喜怒的十八娘了，跟剛重生時滿腔激憤只想大哭大喊的十八娘也不同了。
顧十八娘噗嗤笑出聲，這老頭。。。
嘟嘟囔囔的走了。
這種會議當然也會有歌女助興，不過只是談談琵琶而已，連小曲都聽不到，更別提其他的活動了。
這麼大的寶貝擺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見。。。。老頭很是鬱悶。
“你？你也來建康了？”顧十八娘很意外，還有些驚奇。
“什麼叫你給我的？那是我贏來的好不好。”她說道，一面看了老頭一眼，“怎麼，你該不會想要反悔吧？”
保持驕傲姿勢的老頭在後有些傻眼。
“老爺特意囑咐要你去。”山羊鬍含笑說道。
“咳。。小丫頭賣藥很難吧？”
“那麼再試試另一家吧，就不信會賣不掉。。。”她站起來，將兩隻竹筒背在肩上，露出一絲笑，“總不會每一家都有人爲汐兒姐姐癡迷吧？”
“喂，你等等。。。”回過神，忙追上去，“小丫頭，我給你的書你沒看嗎？”
“我真沒。。。。”顧十八娘說道，扭頭一看老頭，見他又在身上亂摸，不由眼睛一亮，“你還有什麼寶貝？”
山羊鬍捻鬚想着，目光投在外邊，看着街上人來人來，已經看不到那小姑娘的身影了，心裡不由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高高興興的來了，結果卻，說不定躲到哪裡哭去了。。。。。
凌少爺興趣炎炎，坐在哪裡聽一羣人說些乾巴巴的銀子事體，實在是有辱他這種風月人士。
說是宴會，其實也就是家庭會議，定期召開，各自回報掌管藥號的生意情況。
“不行了，我得躺會兒去。。。。”他下意識的扶着自己的腰，似乎已經僵硬了，“什麼大不了的事，非要我去，我去了不過是捱罵。。。。”
“凌少爺，”他想起一事，咳了一聲，打斷了凌少爺沉浸在自己的意想的抱得美人歸的美夢裡，“老爺說明日清風樓的宴會你記得去。”
老頭保持深沉的臉色，目光飄飄忽忽的盯着顧十八娘看，一手還背在身後，這姿態看上去有點拿捏的驕傲。
顧十八娘打個噴嚏，將竹筒蓋上，說不喪氣是假的，但哭還不至於。
“你。。。怎麼不。。。下跪？”
背後突然響起戲謔的笑聲，顧十八娘嚇了一跳，忙轉過頭。
“有大少爺去就好了，我就不去了。。。”凌少爺抖着衣袖說道。
“你。。。”老頭眨着眼，“小丫頭，你說真話吧，你要是告訴我你師傅到底是誰，我。。。我。。。。。”
不過這次竟然家裡人全部都要參加聚會，已經好幾年沒有這樣隆重過了，莫非出了什麼事？
嘲笑也好，諷刺也好，刁難也好，討好也好，她相信都矇蔽不了她的雙眼。
“所以說，真藥假藥的有什麼關係，反正這些人看在眼裡都一樣，真假不分，美醜不辨。。。”揹着破麻袋的老頭皺巴巴的臉上浮現一絲深沉，不過整體看起來，很是滑稽。
隨着重生，隨着學藝一步步的與命運抗爭，如今的她心智越加成熟，而性格也越來越堅韌。
“哎小丫頭，你沒把這本書給你師傅看？”老頭還是有點不死心，再一次追問道。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什麼時候該爭什麼時候該一笑而過。
老頭哈哈笑了，擺擺手，“什麼寶貝，我反什麼悔，一本書而已。。。。。”
凌少爺一臉灰暗，想到將要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坐上半天，甚至一整天，就覺得渾身難受。
那就好，顧十八娘鬆了口氣，接着往前走，一面看四周的招牌，琢磨去哪個藥行問問。
大眼瞪小眼一刻，老頭終於忍不住，收起深沉的神情，瞪這眼不解的問道。
“你要是告訴我。。。”老頭似乎下了什麼決心，將頭一擡，“我就收你做徒弟！”
顧十八娘一愣，旋即哈哈笑了。
“你？收我做徒弟？”她笑的很開心，自來到建康後，她這還是頭一次笑的這樣開心，“教我怎麼做假藥麼？”
“小丫頭，別瞧不起咱們做假藥的。。”老頭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道，“要知道只有把真的琢磨透了才能做出來假的。。。。”
這個道理倒也說得過去，顧十八娘聞言沉默一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