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兵和小丫頭倏然而驚,以爲是嫂子來了,倆人立刻分開,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
房門再次一陣悶響,那人還在敲門。
張學兵也發覺了不對勁,假如是嫂子她有鑰匙肯定直接開門而入了,絕對不會這樣敲門。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個慵懶的女子聲音,“欣兒在麼,我想借本書看!”
不是嫂子,可是麻煩更大,對於張學兵來說,瀟晨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
可是現在道路泥濘根本無法下山,簡直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就在張學兵伸手要去開門的時候,小丫頭抱住了他手臂,輕輕搖頭,衝門大喊一聲。
“瀟姐姐我這裡可沒你喜歡看的書,請回吧,我複習功課呢!”
此時張學兵還不知道倆人的關係降到了冰點,還以爲是小丫頭害羞不肯開門。
瀟晨晨在房門外也高聲說道,“你不是有好多武俠,言情麼,給我看算了,省的被沒收!”
房間內張學兵和小丫頭面面相覷,同時認識到一件事,瀟晨晨剛纔聽到了他們的講話,不知道會不會也察覺到了房間裡的事情。
小丫頭面嫩,一張臉瞬間成了紅蘋果,狠狠瞪了張學兵一樣,“好,一會兒吃完了飯,我給你送去!”
門外瀟晨晨輕笑道,“不用勞煩你,讓屋裡那個人送就行!”
隨着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瀟晨晨終於離開了。
小丫頭又羞又惱,掄起小粉拳,捶打着張學兵胸膛,聲音裡帶着滿滿的嗔怪。
“都是你,都怪你,讓她發現了,要是告訴了姐姐怎麼辦!”
張學兵就輕駕熟的抓住那雙小手,順勢拉進懷裡,柔聲安慰道。
“要打小報告,她就不會過來了,別怕,來好好親一個!”
小丫頭蜻蜓點水似的,在他脣上一吻,立刻就掙開了身子,心有餘悸的說道。
“別鬧了,你快去給她送書唄,我真怕了!”
張學兵也擔心惹惱了小丫頭,雖說心有不甘,也只好扛起了那箱子書,出門之際忽然好奇問道。
“平時你倆不是關係不錯麼,今天看來也不咋地,是不是她得罪你了!”
小丫頭推着張學兵後背往門外推去,“哎呀,本來覺得她挺講究的纔多聊了幾句,可,可是......”
張學兵一顆心立刻懸了起來,急切的問道,“可是什麼?”
小丫頭臉上升起遲疑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說道,“你可不許說出去!”
莫非她發現了瀟晨晨的什麼秘密,張學兵更想知道真相了,急忙拍胸脯保證守口如瓶。
“就她住下的第二天,我去那邊拿磁帶,忘了敲門,看見她偷偷的藏什麼東西,我等她去廁所的時候,從牀底下拿出來看了,鬧了半天是牀單!”
張學兵眉頭一皺,滿臉的驚訝,“牀單,她藏牀單幹嘛?”
小丫頭彷彿不願意回憶,撇着嘴一臉的厭惡表情,“你看她乾乾淨淨漂漂亮亮,其實可髒了,她可能來身上了,弄得牀單上到處是血,還往上面抹鼻涕呢!”
張學兵如遭雷擊,腦海中一片凌亂,神特麼的鼻涕!
原來這女子所說不假,果真是清白的身子。
想起了那一夜自己的粗暴,他甚至有點後悔,也理解了對方爲何一直懷恨在心處處報復。
同時也有點慶幸,多虧了小丫頭白紙一張不懂男女之事,要不然看到牀單肯定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且家裡就他一個男人,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過萬一嫂子知道了,怕是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張學兵憂心忡忡的問道,“你沒給嫂子說吧?”
小丫頭搖頭道,“哎呀,我姐可愛乾淨,要是給她說了,還不噁心壞了她!”
“這事兒千萬被給你姐說了,給客人留點面子!”
張學兵鬆了口氣,囑咐完逃也似的離開房間,扛着那箱書送到了瀟晨晨門口。
剛想推門,他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見面了好,於是把書箱放在門外,擡手敲了兩下,高喊一聲,“書在門口!”
就在他剛轉身之際,瀟晨晨慵懶的聲音傳來,“幫我送進來!”
如果今天不知道牀單的事,也許見面沒什麼,但是此刻張學兵滿滿的愧疚,見到她就像是見債主一樣,還是能免則免吧。
“我,我還有事,書箱又不沉!”張學兵說着急匆匆上了樓梯。
可是不等他走遠,瀟晨晨的聲音擡高了八度,“我身上傷沒好,不方便彎腰,你今天要是敢走開,哼哼!”
沒辦法張學兵只好硬着頭皮,將那一箱書搬了進去。
房間裡並沒有瀟晨晨的身影,衛生間裡傳來陣陣流水聲,她應該在洗漱。
張學兵心想機會難得,急忙把書箱放在茶几上,扭頭就要跑。
恰在此時,吱呦一聲,衛生間門打開,身穿月白色小巧背心短褲的瀟晨晨,走了出來,正堵在大門口。
幾日未見伊人清減了少許,以前渾圓飽滿的下頜變得尖銳纖細,卻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烏黑長髮盤起在頭上,襯得肌膚更加雪白晶瑩。
她正擡手插着一根黑木髮簪,這個動作拉緊了小背心,盡顯曲線玲瓏。
張學兵僵在當地,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好。
瀟晨晨扭腰將後背朝向他,懶洋洋的說道,“哎,幫忙給插上!”
張學兵接過髮簪,一手捧着那烏雲似的髮髻,笨手笨腳的幫她插好。
瀟晨晨身姿曼妙的轉了過來,一雙美眸緊緊盯着眼前男子,大方的仰着下頜,扶着髮髻左右晃了晃頭問道。
“好看麼?”
張學兵深吸一口氣,嗯了一聲。
瀟晨晨臉上立刻升起怒意,“你平時嘴皮子那麼利索,多說兩個字,哄哄我就不行?”
此刻張學兵腦海裡亂的很,什麼詞都想不起來了。
瀟晨晨滿臉失望的閃開身子,冷冰冰的說,“你走吧!”
張學兵和她擦肩而過時,瀟晨晨忽而心有不甘的咬牙說道,“等下!”
“你還有事?”張學兵面朝大門,停下了腳步。
瀟晨晨忽然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雙手環在他腰際,緊緊勒住。
“別走,你就不能說句軟和話,哪怕是騙騙我也好!”
瀟晨晨這些天也想清楚了,那一夜畢竟倆人都喝多了,最多算是一個誤會。
讓她至今耿耿於懷的是,張學兵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兩句甜言蜜語安慰過她。
哪怕是撒個美麗的謊言,哄她高興片刻也好。
有時候女人要的真的很簡單。
感受着背後的綿軟馨香,張學兵依然僵硬的木頭一樣。
他知道,瀟晨晨指的不是頭髮好看不好看,可是有些話男人不能隨便說出口,一旦說了就是承諾,必須做到。
騙人的事情他不幹,尤其是騙女人,哪怕對方想被騙!
最後只憋出了一聲嘆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