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啊！”
瞅着石昱扭扭捏捏的，雲婧就恨不能去擰石昱兩把。
“媳婦兒，我說了，你可不能有旁的心思啊！”
“我能有什麼心思？快說！”
雲婧擡手給了石昱一巴掌，“趕緊的，別磨蹭，多大個事兒，搞得神神秘秘的！”
“那，我可說了啊！”
“快說，快說！”
望着磨嘰的石昱，雲婧已經想好了，他要是再羅裡吧嗦的，她絕對絕對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其實吧，咱家是賊祖宗！”
石昱終於說出了石家的背景。
雲婧卻微微有些發懵，什麼叫做咱家是賊祖宗？
“說詳細點兒？”
“大胤朝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綠林道上的人，都受咱家管！”
石昱撓撓頭，小聲地開口解釋。
“怎麼可能？”
雲婧瞪眼。
綠林道上的人，說白了就是各種的賊寇，小到街上的混混，大到江洋大盜、山賊馬匪。這些人，怎麼可能都受石家管？
若石家真的這麼厲害，之前那癩子盜在連山縣、雙谷縣這麼折騰，壞事做盡，爲什麼石家就沒管呢？
雲婧當即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石昱撓撓頭，道：“癩子盜啊，不是我們不管，而是不能管。石家掌控這大胤朝的綠林道，卻也是有規矩的。只要按照規矩辦事，我們石家不能管！”
“什麼規矩？”
“盜亦有道，不殺有義之人，不取不當之財！”
“兄弟有義，兄弟殺我兄弟者，必殺之！”
“兄弟有情，兄弟欺我兄弟親者，必殺之！”
“道義爲天，兄弟賣我兄弟者，必殺之！”
……
石昱一句一句，將石家定下的綠林道的規矩，講給雲婧聽。
“癩子盜，所爲的一切，並未違揹我石家定下的規矩。”
“可是，癩子盜殺了很多人！”
雲婧望向石昱，且不說這被禍害的夾山鎮，就是之前的下凹村，就被癩子盜禍害的，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石昱嘆息一聲，道：“媳婦兒，狼要吃肉，你不能讓它們去吃草！再者，下凹村的那些男人，死有餘辜的！”
“爲什麼？”
“隴西郡城最大的一夥盜墓賊，就是下凹村的那些男人，掘人祖墳者，犯在綠林道手上，只取性命，已經是很仁義的！”
石昱幽幽一嘆，“媳婦兒，每一行都有他存在的必然，有他的生存法則！官府若是能剿滅了癩子盜，那麼，我們石家也不會管。”
“那，咱們家這個賊祖宗，算什麼？”
雲婧直翻白眼，制定個規矩而已。但是這規矩是不是一直被人遵守，也沒人知道啊。石家的人，一直住在連山縣，外面的世界那麼大，哪兒能照看的過來？就算是朝廷，也有很多事情看不到，更徨論石家就這幾個人！
“媳婦兒，你該不會真的以爲咱爹和咱娘是去遊山玩水吧？又或者，你以爲，咱們石家真就這幾個人？”
“……”
雲婧眼睛瞪大，瞪着石昱，“你的意思是說，咱們石家還有很多人？”
“當然有很多人。就像胡一刀，也是石家的人，只是，他是旁支，改了胡姓。”
“這樣也行？”
雲婧很無語，胡字跟石字完全不掛邊啊。這就算是要改姓，至少改個跟石字掛邊的姓氏啊！要不然，誰知道，他是石家人？
“媳婦兒，胡字的胡，是古月相合。那個古字，稍微一變，可就是個石字哦！”
聽石昱這麼一說，雲婧更是服了，這樣也行？
“石昱，那，咱們石家都有哪些外姓？”
“據我所知，有古、右、胡、方、何、史、白、呂……”
石昱一口氣給雲婧說了十幾個姓氏，“當然，其實很多人還是姓石的。改名換姓的終究是少數，這個主要看個人意願！”
“咱們是嫡系？”
“是啊，咱家是嫡系。不過呢，跟老爺子住的，就是咱們家。像大伯、二伯、三伯他們，則是散居在外，各守一方！”
石昱想了想，乾脆將石家人在大胤朝的分佈給雲婧都說了一遍。即便是大胤朝的京都，也有石家的人。不過這部分人，如今是被嬛妃掌握的。
“這麼說，三皇子當日找來的史老三，也是石家的人？”
“是！”石昱笑了笑，“不過，他自己並不知道。瞧當日的情況，姑母應該是將咱家在京城的部分人手交到了表哥的手上。”
“那，他們要怎麼知道咱們的身份？”
“令牌和功夫！”
“若是咱石家的人找上他們，首先要有石家的令牌，再次，得懂得石家的功夫。這兩樣缺一不可！不然的話，就會被視爲心懷不軌之人。當然，如果是已經熟悉了的，除非是特別重大的事情，否則，無需出示令牌。”
石昱說到這裡，在雲婧的耳邊低聲道：“我送你的那塊令牌，就是石家少夫人的憑證，必要的時候，可以壓制石家的令牌。你，一定要收好了，千萬不能丟了！”
“這麼重要？”
雲婧只知道石家的傳家寶玉價值不菲，卻不知道這玉佩，居然有着如此用途。怪不得嬛妃見到那嚴潘的夫人曹氏顯擺玉佩，會覺得她不靠譜。這等東西，落入手中，怎能隨意讓人看到？
“當然重要，憑藉玉佩，媳婦兒你可以調動綠林道上的任何一方勢力。若是他們不聽差遣，結局只有滅亡一途！”
石昱一臉的傲氣，“在綠林道上，石家的地位，就如同大胤朝的帝王。順者昌，逆者亡。而綠林，從來都是強者爲王，贏家通吃。”
“怪不得你功夫這麼好！”
雲婧望着石昱黑裡透紅的面龐，可以想象，石昱爲了練就這一身的本領，經歷了何等的艱辛。只是，這便是石昱的命，生在這樣的石家，若是不強，結局必然悲慘。
“那是，我從百日開始，就被爺爺以湯藥打磨身體。稍微懂事，就跟着咱爹練武，一年之中，就過年的時候，才能休息放鬆幾天。”
“以後，咱們兒子，也得這麼來！”
石昱說着說着，就開始嘿嘿笑起來，“媳婦兒，咱們生兒子吧！”
“去，天還沒黑呢！”
“沒事兒，反正也沒人來打擾咱們！”
石昱嘻嘻笑着，伸手將雲婧拉到懷裡。
沒等他做點什麼，外面就傳來了叫喊，三皇子姬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