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點頭,“失憶了,這不能怪雲舒,朕反倒要謝謝她啊,沒她的話,皇兒還不知道會怎麼樣,”一個年幼被人追殺的孩子,能活着,就已經是老天在幫大忙了。
“皇上,快派人去江南把皇兒接回來吧,”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要不是因爲身份特殊,這個時候,她寧願自己去一趟江南,看看多年沒見到的孩子,如今,變成什麼樣了。
“這件事,朕會讓人辦好的,”他的皇兒,絕對不能再出事了。“對了,方纔雲卿說皇兒是被誰藏起來的?”
“是一個叫任楷的漁民,但根據長公主府的調查,他就是早被人認爲在戰場上死了多年的小郡王,”對皇上來說,這何嘗不是一件大事呢。
“旭兒娶的人,竟然是雲舒?”皇上顯得不可思議,他只是覺得任楷這個名字聽的熟悉,才問了一句的,沒想到其中的巧合,讓人心驚。
見皇上知道小郡王還活着的事,雲祺跟皇后對視了一眼,想到這件事肯定是長公主告知的,到沒有太驚訝。
“是,他們的孩子,如今還在長公主府,”
“這天下的巧合,到都被雲舒一個人碰上了,”也難爲她了。“既然人還好好的,就讓她回丞相府吧,等皇兒回來了,朕重重有賞,然後給她跟旭兒賜婚,讓她風光出嫁,不能委屈了她,”
“臣妾先替舒兒謝過皇上,”皇后一聽,立刻起身行禮,然後糾結着眉宇說:“只是,舒兒不願意回丞相府,說她一回去,會讓京城起波折,更說不定會連累小郡王,這小郡王如今在戰場上,也是下落不明的,這其中有太多的巧合了,所以她寧願往寶兒留在長公主身邊,也不願意見孩子一面,”這番心性,換成是個男兒,當真是丞相府的福氣了。
可惜,她是個姑娘,有再大的本事,也是父親的遺憾。
“朕知道了,關於她跟旭兒的事情,誰都不許透露,”要是透露了,就如雲舒說的,整個京城都會震動,甚至還會讓一些人狗急跳牆,這要真的做什麼,現在,還不是時候。
小郡王回來,長公主勢必不會跟以前一樣緊閉府門了,還會讓皇后多了一個靠山,這真的算起來,足夠讓人膽戰心驚的了,所以這件事,只能慢慢來,慢慢,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
“微臣遵旨,”就算皇上不吩咐,他們誰也不敢拿雲舒跟饒明旭的命開玩笑。
雲舒不知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在跟雲祺相認之後,她就跟林成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表示海鮮燴的老闆是她,而連氏,只是掌管者……有了連氏的證明,林成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成海鮮燴的掌櫃,心裡不免一番唏噓,更是決定要好好的守着海鮮燴,絕對不讓海鮮燴出半點的差錯。
跟林成表明身份之後,雲舒就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讓海鮮燴成了京城被人忽略不了的特色酒樓,更聯繫上了送貨而來的人,讓他們帶消息回去給顧湛,讓顧湛守好江南的一畝三分地,不要被人有空子利用了。
至於漁船方面,用的是當年任楷訓練出來的人,又加上有賣身契在手,雲舒到沒有擔心什麼,反倒更加關注京城的局勢,更讓人去鹿城打探,想知道真正的饒明旭如今怎麼樣了。
雲舒在擔心饒明旭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身世的饒明旭也一直在惦記着她,擔心她知道消息之後會怎麼樣,更不明白他爲何會被人追殺到這種步步緊逼的地步——這些日子,爲了不牽連別人,他都沒有往人羣裡去。
他知道這些人的手段狠辣,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但凡跟他有接觸的人,都不會放過,所以他不敢在隨意的出面,甚至漸漸的,都要離開鹿城了。
“該死的,”饒明旭拍着自己的腦袋,發現接連的緊張跟沒有休息好,讓他的頭痛的跟快要炸開一樣,而一幕幕不連接的畫面在他的眼前閃過,其中,很多人都是陌生,不認識的,唯有一道張揚耀眼的面容讓他吃驚,那是他最爲熟悉的,卻從未見過這樣一面的雲舒。
難道,他跟她認識?
想到這裡,饒明旭的臉色就更陰沉了,他知道雲舒的身份是丞相府嫡出的二閨女,可要是自己認識她的話,那自己的身份是什麼?雲舒的身份不是一般人該認識的,看記憶中的樣子對雲舒不但認識,還夾雜着一絲的熟悉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讓他覺得自己不單單只是認識雲舒那麼簡單。
想到這些人的步步緊逼跟自己身份的複雜,饒明旭決定不再躲躲藏藏,而是迂迴回去,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然後查出到底是什麼人樣追殺他,非要置他於死地。
而認出他的人,是不是也知道了雲舒的身份,也不知道雲舒現在是不是還跟孩子們一起在船行裡……不行,爲了孩子跟雲舒,他也要扭轉這樣被動的局面,否則的話,就算自己離開了,回到漁村,那些人還是緊追不捨的,說不定還會因此牽連到雲舒他們,所以他一定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能如此被動下去。
那些人要是知道他們的步步緊逼不但沒讓饒明旭膽怯,反倒讓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更是扭轉局面,決定改變被動,想主動掌握所有的情況,好探查自己的真正身世。
“怎麼可能會找不到人?”饒永烈的怒火從一開始延續到現在,軍營裡所有的人都不願意面對他,可一次次的查詢都找不到任楷的下落,讓他們連哭的心思都有了。
“末將等以前沿着四周仔仔細細的找過一回了,確定沒有任楷的任何消息,”他們只覺得任楷小時的莫名其妙,戰場上沒有,周邊沒有任何關於他的痕跡,好像這個人根本不曾存在過似的,讓他們一籌莫展。
“怎麼會沒有消息呢?”羅清率先忍不住了,擰眉不解道:“任楷是跟着我一起上的戰場,在戰場上,他還屢次維護我,救了我,若不是後來有人故意分開我們,他又怎麼會失蹤呢?”要不是有人,任楷,就不會失蹤。
有人故意分開?饒永烈的眼裡閃過一絲戾氣,冷聲道:“找,繼續給本將軍找,”
沒有痕跡,哼,這些人,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擺明了對旭兒不安好心。
羅清那麼個大活人在,旭兒離開,怎麼可能會一點痕跡都沒有……這些人,還真的是迫不及待啊。
好在他來了,不然的話,旭兒,恐怕再一次要折在這些人手裡了。
如論如何,他都不允許旭兒出事,若是旭兒再出事,翻了這裡,他也要找出罪魁禍首來。
當年,沒有查明真相,是因爲皇上,如今的皇上可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掌握在別人手裡的傀儡皇上了,他有能力自保,那自己身爲父親,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羅清看着饒永烈那逼人的氣勢,一陣發矇……這,到底怎麼回事?
“饒永烈……,”就在饒永烈把軍營弄的一團亂的時候,有人則咬牙切齒的呢喃着,恨不得殺了他。“人呢?找到了沒有?”
“回少爺,沒有,”跪在他面前的人有些膽顫的回答着,眼裡帶着一絲驚懼。
“廢物,”厲喝之聲響起,言語中帶着凌厲的殺意,“那麼多人,竟然找不到一個漁夫,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若是抓不住饒明旭,那情有可原,畢竟他的身手跟本事不可小覷,可他不是饒明旭,只是一個漁夫,一個失憶了的漁夫,竟然還抓不住,這些廢物,廢物。
這是唯一一次能剷除饒明旭的機會,若是失去了這次機會,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再有機會剷除他了。
“少爺請息怒,屬下們一定會找到他的,他受傷了,跑不遠的,”
“哼,還不快去!”
一聲命令,讓跪在地上的人猶如逃生一般的跑了出去,眼裡,帶着劫後重生的喜悅。
坐在上位發怒的人,跟饒明旭的年紀差不多,此刻的他陰霾猙獰,破壞了他一臉儒雅的氣質,看着有些滲人,像是陷入了某種執着之後的瘋狂,讓人不寒而慄。
這樣的人,最可怕。
當他想要毀掉某種東西的時候,就會陷入瘋狂之中,不達目的不罷休,而且還是不折手段的。
“雲舒……,”神情恍惚的呢喃着,眼裡帶着複雜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整個鹿城因爲任楷的失蹤而風起雲涌,饒永烈的怒氣始終徘徊着,讓人不敢小覷。
饒明旭想靠近軍營回來,可無形之中,總有人阻止着,不讓他回去,讓他明白在軍營外面有人在擋着自己,若自己這麼冒然回去,只怕還未靠近就被抓住了。
“你們覺得我們要抓的人還會在鹿城嗎?”喬裝打扮後的饒明旭低着頭坐在茶棚裡喝着茶,看着什麼都不管,可實際上,他在打探着周圍的一切。
“誰知道呢,”另外一個漫不經心的回答着。
“要換成我,肯定出鹿城了,這明知道這裡有人要殺他,還回來,不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