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你去一趟城裡吧,讓人把後山村也看護起來吧,不要輕易的讓人進出,免得連累了別人,”這是瘟疫,會傳染的,萬一跑出去一個,那真的是東周國的大難了。
“好,我這就去,這就去,”村長對現在的局面也是一籌莫展的,正不知道怎麼辦呢,雲舒這麼提,他自然只有點頭的分。
而且,他也清楚,雲舒在這裡呢,他們應該不會被刁難的。
只是,村長還沒轉身離去呢,一道哀嚎的哭泣聲響起,衝着他們這邊來了,讓原本要離開的村長頓住了腳步,皺着眉頭看着衝過來的人怒斥道:“阿鐵家的,你要幹什麼?不是讓你不要出來的嗎?你出來幹什麼?還覺得給村裡的禍惹的不夠嗎?”
只是,村長的怒斥對人家來說,就跟沒有聽到似的,徑自跑過來衝到了雲舒的面前,滿臉猙獰的質問着:“爲什麼要燒掉我弟弟的屍體?他都已經死了,被你們害死了,爲什麼還要這麼對他?”
看着猶如瘋子一般的女人,雲舒眼裡半點同情都沒有,因爲她的舉動,害了後山村所有的村民,更讓柳柳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他被誰害死的?”雲舒冷眼睨着她,一字一句的問道。
阿鐵家的看到如此神情的雲舒,混亂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下,可想到自己唯一的弟弟就這麼沒有了,爹孃肯定會責怪她的,就梗着脖子道:“是被你們給害死的,不然的話,爲何任柳柳還活着,我弟弟卻死了?”
眯着雙眼,雲舒看出她眼底的心虛了,就嗤笑一聲道:“就算是我的人殺的,又如何?他想害死我的女兒,就不許我報仇?”見日啊變了臉色,她更是變本加厲的說道:“他該慶幸自己死了,不然的話,落到我手裡,我肯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自私自利,不顧別人的生死,只顧着自己逃命,牽連了那麼多人不算,更是在暴露行蹤之後想殺人,這樣的人,該死。
阿鐵家的臉色變了一下,但依舊白着臉說:“我不管,反正我弟弟死了,你就要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雲舒挑眉,覺得不可思議,“我可以給你一個交代,但是你呢?”
“我怎麼了?”
“你枉顧村民的安全,讓你弟弟到你家來,你覺得你不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嗎?要不是你,後山村會變成那個樣子嗎?是誰逼得你弟弟拽着我女兒跳下斜坡的?難道說是我女兒逼着他的,還是他逃到後山村是我們求來的?你不爲自己的兒女想想,還在這裡蹦躂着,等官府來了,知道你家跟你弟弟接觸的最多,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鬧不鬧的起來,”這樣的人,真是不知所謂啊。
對雲舒的話有些忌諱,阿鐵家的心裡忌憚,但是想到自己孃家人那恐怖的樣子,就忍不住橫道:“哼,你別嚇唬我,反正我弟弟沒有了,還要被你的人燒掉,落得屍骨無存,我也不活了,你就可着勁的欺負吧……,”
見人家耍上無賴了,雲舒到有些哭笑不得了。
看來,人家是真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啊。
“你知道向陽村被瘋封掉了嗎?”
“不就是病了幾個人嘛,鬧那麼大的動靜幹什麼呢?我弟弟本來就沒事,是被你們給逼成有事的,”他來的時候,好好的,能吃能喝,要不是被人發現了,怎麼可能會這樣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雲舒覺得跟這樣的人對話,簡直能把自己給氣死。
“你覺得不要緊,那就不要緊吧,村長,這件事,你看着辦吧,”一直這麼繞下去,也沒有什麼答案,不如交給村長吧,估摸着村長會比她這個女人說話更有震懾力。
果然,村長一開口,阿鐵家的就有忌諱了。
“瘟疫有多可怕,你心裡明白的很,知道還胡攪蠻纏着,你也別找雲舒算賬了,你那混賬弟弟做的好事,連累了村裡不說,還害了柳柳姑娘,更讓你婆家遭難,你也別在這裡瞎咋呼了,等我召集了村裡人,讓他們幫忙着把你一家都看護起來,免得你跟你那不懂事的弟弟一樣,到處跑,壞事!”村長的一番話,說的阿鐵家的面色驚變。
“什麼叫把我們一家看護起來?我們都好好的,爲什麼看着我們啊!?”看護起來,不就是不讓他們一家隨意的進出了嗎?
要真那樣,那自家男人跟婆婆他們不把給恨死了啊。
“瘟疫會傳染,你一家跟你弟弟在一起住着,能沒有危險嗎?柳柳姑娘因爲跟你弟弟一起摔下去,如今連虎子一家都住到別處去了,你以爲事情就那麼簡單?”看着她不知所謂的樣子,村長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之後,讓人把她給送回去,不許她跑出去再禍害別人了。
果然,等阿鐵家的被送回來之後,阿鐵家就鬧翻了,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家人鬧的,對這個女人是恨的要死,連自家孩子看到她,都是一臉的恨意,讓她是再也蹦躂不起來了。
“要是我們一家福大命大,等熬過去了,你就回你的孃家,陪着你孃家人好好過吧,我家,承受不起了,”阿鐵娘看着一向維護孃家的媳婦,真的冷心了。
向陽村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知道還瞞着,想禍害自家老小,她的孫兒才幾歲,難道她這個當孃的就不擔心嗎?爲了孃家,爲了自己的弟弟,她都忘記自己是當孃的人了。
“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趕我走,”阿鐵家的這一次是真的怕了,要是休了她,讓她回孃家的話,她是真的沒有活路了。
以前,村裡要是發生婆婆休媳婦的事情,肯定會有人出來打圓場的,不管怎麼樣,鄉下人家,娶個媳婦也不容易,能過,就過着吧。可是這一次,阿鐵家的鬧起來,誰都沉默着,沒有一個人勸着,因爲她真的太不懂事了,就算是疼着自家的弟弟,也不能禍害了整個村啊。
對於這些事情,雲舒自然不會再關注,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柳柳的傷勢了。
柳柳身上戳着的樹枝讓宣逸有點難辦了,這要是沒有頂好的止血藥,恐怕會讓柳柳的傷勢加重——可是,不把樹枝拔出來,這以後想弄出來就難了,到時候,柳柳的病情就會加重,這後果,不敢想象。
“瑤兒帶來的止血藥,沒有了嗎?”雲舒頭一次憎恨自己不把這些經常用到的東西準備妥當,要是她多個心眼,在京城的時候,就會多準備一些了。
要是沒有,跟長公主或者歐陽氏亦或者是皇后娘娘都能要到,想來她們也不會小氣的。只是,她太篤定了,覺得有那麼多人護着,肯定用不到這些,所以把傷藥是完全忽略了。
宣逸有醫術,但是手裡只有普通的傷藥,這對受重要的人來說,沒有多大的用處。
擰着眉頭,雲舒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宣逸說:“我讓阿九去問問歐陽瑞,他們來江南,說不定有準備的,不管怎麼樣,今天一定要把柳柳身上的樹枝拔下來……,”這耽誤了一刻,就會讓柳柳身上的傷勢加重一些,她不能等,也等不起。
“好,我先把她身上其餘的傷口給包紮好,你等會去熬藥,”沒有人了,只能他們自己動手了。
“嗯,”雲舒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人事不知的柳柳一眼,轉身離去。
得了命令的阿九策馬飛奔,等進了嶺南城之後,連口氣都沒有喘,直接就找到了歐陽重,並把後山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歐陽重,讓他找上好的傷藥。
歐陽家三兄妹聽到阿九的話後,隱含着深意的眼神就落到了南宮祟的身上,因爲這一切,都是他弄出來的。而阿九呢,一向情緒外露的他也忍不住的衝着南宮祟釋放出了強烈的殺意,要不是這一刻有任務在身,說不定他就真的撲過去了。
眼前的人對自己的濃烈殺意,南宮祟是明白的,他哪裡想到自己會落在歐陽重的手裡,更不知道受傷的竟然是雲舒的女兒——看來,他們要離去的可能又降低了一層。
“大哥,我們來的時候,母親準備了一些,不然我去拿來看看?”歐陽惜心裡焦急,對柳柳,她也是喜歡着的,多乖巧啊,竟然出那麼大的事。
“好,”歐陽瑞點點頭,沒有遲疑。
吞吞口水,南宮祟有些難以承受這些多帶着深意的眼神,就假裝咳嗽了幾聲後說:“本宮手裡有傷藥,是鄢國宮中最好的,見血就止,就不知道你們敢不敢用,”這算是變相的激將法了,只希望他們看在自己也出力的份上,把敵意減少到最低。
這輩子,也就這個時候,他最是悲催了,從沒有說過這樣的待遇啊。
“爲什麼不敢用?”阿九冷眼睨着他回了一句,在心裡默默的腹誹着:要是縣主用了你的藥而出事,夫人肯定會把你的皮都給剝下來的,但願你能知趣一些,不然的話,生不如死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