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雲舒,太后問話,你敢如此無理,”呂貴妃在一邊怒斥着。
面對太后跟呂貴妃的一唱一和,見莊蘇沫被人利用了都還不知道,雲舒真不知道該怎麼結束這一場鬧劇——她要是假的,雲家人承認,長公主會承認嗎?
她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兒媳婦來歷不明呢,她最關心的,還是東周國一切,所以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而太后他們明知道卻故意這麼做,想來是有了完全的準備,她解釋太多也不可能有結果的,不如沉默不言,看他們最後到底能鬧到什麼地步。
“回貴妃娘娘,臣婦是真的,呂少夫人說臣婦是假的,連家父作證都沒有用,那臣婦是真的沒有什麼好爭辯的,”自己是真是假,還要別人來判斷,這說出去,纔是笑話呢。
雲舒的不慌不亂,不爭不辯到讓氣氛有些尷尬了,一般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就該大聲的呼喊着,表示着自己的委屈。可她呢,好像篤定的很似的,讓人看不明白。
“皇上,這件事你看……,”太后把目光落在了皇上身上,打算把這件事交給他來處置。
皇上也是清楚的,這事情牽扯深大,一個不小心就會毀掉目前的平靜,就淡淡的掃了莊蘇沫一眼說:“母后,這不過是姑娘之間的一點小嫌隙罷了,何至於那麼認真呢,今日是你的壽辰,可不要因爲這些而不快了,還是繼續看他們的表演好了,”
太后也沒反駁,而是點點頭說:“也是,那就先放下此事,大家先看錶演吧?”
莊蘇沫難得後機會揪住雲舒不放,見太后又是默默鼓勵的,就算有了皇上隱含的警告,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所以很積極的表示說:“太后,臣婦想想與雲舒再比試一番,如此,就能證明她是不是真的了!”
太后也沒反對,“要如何比試?”
“比字,比畫都可以,”莊蘇沫回答的很急切,好像怕人反駁似的,”連人家反對的話都先堵住了,“太后,人失憶之後依舊會寫字,這雲舒是真是假,只要讓她寫一下,就能有個分明瞭!”
還真是沒完沒了,雲舒的臉色漸漸冷了。
太后見雲舒滿臉陰沉,露出一抹笑意道:“你這個孩子,就是死心眼的,也罷,今日哀家壽辰,皇上也由着哀家,哀家就順着你一回,雲舒,你就跟她再比一次吧,免得她較勁,讓人看着煩躁,”
雲舒似笑非笑的看了太后一眼,並沒有立刻出聲,那雙眼裡的諷刺卻很明顯,人家畏懼太后的身份,畏畏縮縮的,她也忌憚,但是並不怕,因爲人家拿她沒有辦法,所以纔有那麼多的幺蛾子,更甚至的,自己成了人家忌諱的,所以才佈局想要剷除自己的。
被雲舒的眼神看着有些不自在,這是太后心裡驚奇自己的感覺,到也沒有避開。
“臣婦遵旨,”雲舒行禮回答說。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太后簡要的說着,也沒有了刁難雲舒的意思。
“太后,”長公主悠悠出聲,“這比試起來沒完沒了不說,難道就任由人家污衊雲舒嗎?還是說這比試是由莊蘇沫說了算?”她知道太后授意的,她拿太后沒有辦法,但不表示拿莊蘇沫沒有辦法。
不能直接把她怎麼樣,敲打一下也是可以的。
“瞧長公主說的,知道你心疼兒媳婦,哀家也不讓人欺負她,就是沫兒那孩子較勁,年輕的時候輸給了雲舒,這會兒逞強,就這一回,好了吧!?”太后含笑着說道,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那就這一回吧!”太后這麼說了,長公主也不好多爲難,畢竟今天是太后的壽辰,鬧的太過了,對的人也會變錯。
見太后還是幫着自己,連長公主都懟了,莊蘇沫的心裡自然高興了,她矜持的望着雲舒很大方的說:“這一次,讓你開始,免得你說我欺負人,”
雲舒慵懶的看了她一眼,連個回答都沒有,那氣勢上的輕蔑足夠莊蘇沫嘔血的。雲舒也不推遲,起身往早就準備好的地方走去,在走到莊蘇沫身邊的時候,目不斜視,完全沒把她看在眼裡。
對蹦噠的厲害的人來說,無視,就是最好的回答。
果然,雲舒的無視讓莊蘇沫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給雲舒一巴掌,想問問她有什麼資格在自己面前傲的。不管怎麼樣,今天,她一定要讓雲舒變成假的,讓她永遠都不能在京城立足!
低頭看着研磨開了的墨跡,雲舒的嘴角露出了謎一般的笑容,然後在衆人不解的眼神下下筆,手腕翻動,只見她不帶一絲遲疑的一筆合成,看到氣勢如此凌厲的雲舒,莊蘇沫的心怯了一下,想着自己難道錯了嗎?
她咬着脣不甘心的回眸看了饒明旭一眼,見他表情平靜,雙目卻一直落在雲舒身上,連半點的施捨都不給自己,心裡的不平衡又起來了,想着今天已經這樣了,那就鬧到底好了。
饒敏一直關注着自己的女兒,見她惹禍上身都不知道,還尤爲得意的跟雲舒囂張,心裡是恨不得衝上去把她拉下來。但所有的事情都跟太后有關,她不能這麼做,所以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見自己女兒眼裡閃過的猙獰,就知道事情已經往最壞的方向去了,她肯定會不甘心輸,然後抓着雲舒鬧到底的,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太后會不會幫着沫兒了。
放下手裡的毛筆,雲舒含笑看着自己一筆合成的字,尤爲滿意的點點頭。
莊蘇沫不等誰開口,幾個快步走了上去,然後低頭看着雲舒寫的字,先是震驚,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激動的指着桌上喊到:“太后娘娘,這雲舒是假的,假的,真的雲舒的字不是這樣的……,”
看到莊蘇沫如此激動,衆人譁然,也不知道是被她的樣子嚇到了,還是震驚於她說的話。
“沫兒,不得放肆,”莊家老爺忍無可忍的喊着。
“無妨,”天后到寬容的很,含笑說了一句之後望着莊蘇沫道:“沫兒,話可不能亂說,”
“回太后,沫兒不敢的,”莊蘇沫一邊說着,一邊擠開了雲舒,把她寫的字給拿出來展示給衆人看,然後神情激動的道:“在坐的那個能看明白她寫的?這字寫的到有氣勢,可字全然是錯的,這些完全不是雲舒會寫的……,”
包括長公主在內的人都被雲舒的字給鎮住了,唯有饒明旭跟太子對視了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人家是覺得事情不夠大,故意的。
雲舒寫的字都是簡體的,沒有學過的人自然是認不出來的。而她教過太子,饒明旭看過,所以也不覺得驚訝,只覺得她是覺得事情不夠大,乾脆順着人家的意思而已。
不認識的字,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衆人看着雲舒的眼神都不對了,有人是疑惑,像皇后跟雲家人,他們都知道雲舒是真的,不明白她爲何要這麼做。而太后等人則高興,覺得終於抓到雲舒的把柄了,這一次,不用再用到誰來證明了。而跟這些沒有多大關係的人則看戲似的看着,想知道結果是怎麼樣的。
“雲舒,這是怎麼回事?”太后變了臉色,一改之後的溫和慈祥,那厲聲的質問把一些膽小的人嚇了一跳。
“回太后,”雲舒剛要解釋,一道急促的喧譁稟告聲響起,打斷了她的話,讓她不由的停住了。
“報……,”一太監大聲的喊着衝了進來,然後大聲稟告道:“啓稟皇上,呂小大人跟吳大人在殿外候着,說是要要事稟告,事關朝廷大局……,”
皇上的眉頭微蹙了一下,真準備把這件事挪到別處解決的時候,一邊的太后卻開口了,“皇上,既然是朝廷大事,那就在這解決吧,哀家的壽辰是小事,國家纔是大事,”
“朕明白,宣,”今日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皇上說完之後,深沉的眼神落在了雲舒的身上……看的雲舒不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眼神,太深情了,讓人受不了。
皇上這是不高興了嗎?雲舒在心裡暗自琢磨着,但想着有長公主在,自己就任性一下,應該不會把她給怎麼樣的。
很快的,呂皓錫跟吳榮狄就走了進來,兩個人身穿官府,在年輕一輩中,除了饒明旭之外,算是不錯的。
“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兩人齊聲高喊着。
“免禮,平身!”
“謝皇上,”兩人起身之後,不顧衆人打探的眼神,由吳榮狄開口稟告說:“皇上,臣有事要稟,”
“今日是太后的壽辰,你們這番急切,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大事,不然的話,別怪朕不客氣了,”皇上隱含警告的怒斥着。
“皇上,臣今日要稟告的事情是事關國家社稷的,所以在知曉事情有蹊蹺的時候,斷然不敢遲疑,纔會驚擾了太后娘娘,”呂皓錫接口道。
“皇上,他們也是爲了朝廷,有什麼事情,讓他們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