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在一個科室，”那人繼續道，“但我們還是一塊喝過幾次酒的，平時見面也會聊一會，我記得，我最後一次見他，當時醫院的人都勸他，喪屍太多了，大家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過來，哪保護的了別人的孩子，可他說，他沒有自己的孩子需要保護，他也看不得那些沒父沒母的孩子沒有人保護，所以，他一定要去保護那些孩子。他是去了，他也做到了，救了很多沒大人保護的孩子。我們也想去保護那些孩子，可我們也是真有自己的孩子要保護，所以，我們就只能當孬種，都帶着孩子和家人躲在安全的地方，就他，一個人在外面，看到孩子就救……”
一個臉上曾經在跟喪屍戰鬥而臉上磨掉一大塊肉，現在已經是一大塊疤的人，也聲音有些哽咽的道：“當時我們這些人都是躲在一塊的，所以，我們也是一塊得知他自爆的消息的……但看着被他救到的孩子們一個一個鮮活的面孔，然後我們也豁出去了，不再只是顧着家裡人了……邵指揮說的沒錯，是他將我們大家擰成了一股繩，纔會那麼齊心的對抗喪屍，我們基地也是所有基地當中最齊心的，因爲我們心中都有個白醫生。”
雖然薛琰聽着，就跟聽別人的故事一樣，但他卻也挺動容的。
這幾個白醫生的普通朋友說了很多事，就跟這些話壓在心裡很多年了一樣，終於有了個宣泄和釋放的缺口，姜月和薛琰都只是當個傾聽着，認真聽着，直到見到吃午飯的點了，然後一塊去食堂吃飯。
吃飯的時候，這幾個人也還在說着他們和白醫生的事，姜月和薛琰仍認真聽着。
聽着，聽着，也是午飯快吃好的時候，他們聽見那個才五十二歲頭髮卻已經全部花白的人一邊喝着碗裡的最後一口湯，一邊覺得好笑的說道：“那個醫院就是撫養白聿的親戚開的，所以白聿總是事後補假，不提前請假，我當時作爲白聿科室的主任，雖然是個主任，但我還是挺慫的，加上醫院待遇的確是好，我也不想換醫院，其實實際我當時還是想往上面升一下，拍一下上面人的馬屁，當時對於他這個樣子，自然是總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總是事後補假，不提前請假？
姜月和薛琰抓住重點，對視一眼。
隨即，由姜月問道：“剛纔你們都說他在醫院很負責，那怎麼會總是不提前請假呢？是他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這頭髮花白的人搖搖頭，“不知道，他一開始也不是總是不提前請假，一開始他天天都在醫院，也住在醫院，醫院就跟他自己的家一樣，總之出勤率特別高，大概是他自爆前兩年的樣子，纔開始總是突然不見，有時候會消失一天，有時候會消失兩天，有時候會消失好幾天，纔會回來，不過消失一兩天的次數多一點，還打他手機都打不通，用別的方式也聯繫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