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落花洞女

第525章 落花洞女

“讓我們拭目以待。”

沒有太多激情四射的臺詞,一句終結舊時代,一句拭目以待,池橋鬆的內閣亮相儀式,就這樣通過直播,傳遍大夏傳遍全世界。

隨後的記者採訪環節,只不過是例行詢問,一些池橋鬆的執政方向與措施。

但是整個大夏都在歡呼與討論,池橋鬆的內閣就職,男女老少、官員商人軍閥農民,基本上今天都在關注此事。

“謫仙人,我相信謫仙人能做到!”

“國家又有希望了,池大人趕快來巡邏我們這裡吧,邪祟吃人都沒人管啊!”

“這個池橋鬆,一看就是幹實事幹大事的,內閣之中有這樣的年輕人,肯定是一件好事。”

“未必哦,太年輕,辦事真不牢靠。”

“我幾年前就看得出來,池大帥肯定要進京當領導,沒想到這麼快啊。”

“長得帥,又有正義感,好啊,這樣的人才應該多來一點。”

“感覺新晉的巡邏使大人,會是一位好領導。”

“從講話就能看出來,池橋鬆爲人相當正派,而且出身農民家庭,我相信他今後執政絕對是最能體恤老百姓。”

“話不能這麼肯定,有時候往往說的響亮做的荒唐,還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就衝池橋鬆的氣質,就比一般領導更值得相信。”

老百姓們議論紛紛。

三清小鎮池父池母的小院子,一家人圍坐在電視機前面,包括周今瑤、蔣法琴母女也在,看着中央臺的直播,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小松是越來越有出息了,這就成爲內閣巨頭了哦。”小姑父樂道。

二叔點頭:“誰說不是呢,我是做夢都不敢想,以前在一道坎的時候,哪能想到有今天。那時候小松淘氣着呢,看不出來現在的影子。”

“我哥在電視上真帥!”已經快要長成少女的池小芽讚道。

電視上的池橋鬆,穿着一套將軍制服,戴着一頂軍帽,看上去特別有氣質感,配上帥氣的臉龐、明亮的眼神,顯得畫中走出的人兒一般。

池橋武心嚮往之:“我們什麼時候能練武,像大哥一樣。”

“你們別急呢,先把基礎打好,十五歲再練武呢。”周今瑤笑道,池橋鬆不在家,作爲妻子她需要肩負起引導弟弟妹妹修煉的責任。

“瑤瑤,小松進京你怎麼不跟過去啊?”小姑問道。

“池哥說他半個月回來一次,而且並不在平京市常住,所以我就留在家裡抓緊衝擊一下武道境界。”

“那這樣講,小松是真要在全國巡視了?”

“嗯。”

池父點點頭道:“他現在有這個本事,是應該多爲老百姓做點實事,現在我們江右這邊太平了,但是國家不太平的地方還很多。”

“我大哥這思想覺悟,沒話說。”二叔調侃。

蔣法琴則笑道:“親家公是個正直的人,所以才能把小松培養成現在的樣子,正直而又不失婉轉。”

池母與有榮焉的說道:“他爸就是這個脾氣咧,在外面不佔人便宜,在家裡也一是一、二是二,非常公正。”

“要不然說,大哥當這個家,我們從來都服氣。”小姑笑道。

面對自家人的吹捧,池父連連擺手:“哎,沒有沒有,我們莊稼人出身,做人做事都是憑良心出發。”

隨後又說道:“希望小松能不忘初心吧,這孩子有自己想法,我很少真正去管他。”

“想管哪能管呢,小松纔多大就是嗣漢天師府的掌教真人,比我們一輩子見過的官都大。”二叔笑呵呵的說道,“其實他剛去講武堂練武之後,家裡面就小松說了算,他做事比我們能拿主意,我們就是吃的鹽多一點。”

家裡人,把池橋鬆誇得天花亂墜。

所有人都以池橋鬆爲榮,這是祖輩爲農的老池家,從古至今算上幾千年封建史,算上姓池的幾百代祖宗,都是獨一號的大人物。

可以說池姓祖祖輩輩,就沒如今這麼闊過。

“泰仲文與池橋鬆妥協了。”協調史元化餘看着電視畫面,陰惻惻的說道,“泰仲文外強中乾,看到謫仙人下凡,肯定會屁顛屁顛靠過去。”

“這是必然的選項,我等與池橋鬆結怨,泰仲文自然要爭取池橋鬆。”外交史高奎英發表意見。

吏相明公兆則皺起眉頭:“平京市內,肯定無法動手,平京市外,除非我等一起動手,否則難以遏止住他。”

“現在局勢不太明朗,十位內閣,我等只佔四位。泰仲文拉攏了池橋鬆,等於將雲碧瓊也拉攏過去,再加上與他合作的洪同元,已經形成六比四,我等再等下去,恐怕連自保都無法做到。”高奎英沉聲道。

元化餘嗤笑道:“外交史不想等,爲何當初不選擇出手,白白放任池橋鬆連殺陶言、常瀚海,損了申系兩員大將?”

高奎英怒目瞪過去,剛要開口反擊。

這邊內相海壽紅青便呵斥道:“元化餘,對自己人說話的語氣,注意一些!”

元化餘嘿嘿一笑:“就這脾氣,改不了,再說了我說的不過是個事實,總不能講出事實也算嘲諷人吧?”

高奎英怒道:“你若有膽子,池橋鬆馬上離京,伱去截殺他,等你截殺他成功歸來,我敬你元化餘手段和嘴巴一樣硬。”

“行了行了,都別打岔了,商議正事!”明公兆皺眉。

將話題扭回來之後,他看向海壽紅青:“如今池橋鬆是再難制約,又得到泰仲文、洪同元和雲碧瓊的支持,甚至我聽聞他們已經預定,池橋鬆會成爲下一任大總統。這種舉動,已經完全不把我等放在眼中。”

海壽紅青問道:“公兆兄有何見解?”

“見解無非還是之前商議過的事,就看海壽兄願不願意放手一搏。”

“這……”

海壽紅青有些遲疑。

明公兆見狀,大聲說道:“黎溫那邊我來聯繫,這首惡之人便由我來當,海壽兄,我這樣可以說把誠意擺足了吧?”

海壽紅青皺着眉頭說道:“奉系確實奉我爲主,但四位督軍與那幾位教主更親善,未必肯爲王前驅。”

“若是之前,那六隻畜生只想在夏東北享福,自然不會願意離開。但是現在池橋鬆擔任巡邏使,首當其衝便是它們,合作基礎已經擺明了,海壽兄只需要居中協調一二,這件事便水到渠成!”

“若是成功之後,出馬仙尾大不掉怎麼辦?”

“出馬仙尾大不掉,對我等威脅大,還是池橋鬆尾大不掉,對我等威脅大?”高奎英接着明公兆的話題往下說,“出馬仙是異類,再猖狂也不成氣候,池橋鬆極有可能是謫仙人,不僅對我等威脅巨大,他身上的秘密……”

不用點明。

在座四位內閣巨頭,便都心知肚明。

海壽紅青眯着眼睛思忖片刻,忽地問道:“黎溫,當真敢踏出南洋之地?”

“他已經修滿了通竅神力,枯坐南洋只能等死,如今我們給他放手一搏的機會,你說他會如何選擇?”

“哎,公兆兄啊,若真如此幹了,南洋幹龍獨立成祖龍,我大夏氣運恐怕會面臨崩潰局面。”

“頂多短時間裡崩潰,終究我們有南、中、北三條幹龍,還有西邊兩條斷頭龍,很快又會凝聚起來。”

“可這一番波折,怕是要生靈塗炭。”

高奎英見狀,再怒道:“海壽兄何必做出一副爲天下蒼生考慮的姿態,我等誰人不是心懷蒼生,奈何時局已經艱難若斯,唯有放手一搏,成功之後再做其他計較!”

元化餘也勸道:“是啊,該出手時千萬別猶豫,機會可不是次次都有。”

三人勸說之下,海壽紅青終於緩緩點頭:“也罷,是得爲自己博取一線生機了,如此你們聯繫黎溫,我與元化餘去聯繫那幾位教主……再以夏東北出馬仙爲引,將池橋鬆引入必殺之局,諸位,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

“自然要放手一搏!”

四個人將直接伸出左手,握在一起,然後締結一道靈契。

雖然靈契威力已經無法制約大宗師、大天師,但一旦違反靈契,依然會受到不輕的反噬,折損道行與壽數。

淡馬錫市。

黎溫大天師,在家中收看中央臺。

看着意氣風發的池橋鬆,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也是如此意氣風發,在南洋大海之上闖蕩,立誓要進京問鼎扶危濟困、拯救蒼生。

只是隨着修煉受挫,不得不另闢蹊徑,將剛發現的南幹龍煉化,幫助自己衝擊大天師。

這種損害氣運的修煉方式,不僅讓他因果纏身,也讓他離開南洋地區便會實力削弱,更與內閣交惡。

然後內閣巨頭們,合力封鎖了地府。

只要他敢下地府,內閣巨頭便會羣毆他,當初他還沒渡過弱水大河,便被內閣找到,差點就淹死在弱水中。

自那之後,他便在淡馬錫市蟄伏,靜待時機到來。

閉上眼睛回憶一番過往,黎溫稍顯肥胖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他對着自己的重孫子說道:“去請李督軍過來。”

“是,太爺爺。”這個重孫子已經二十歲。

是黎家第四代後輩之中最傑出一位,黎溫便帶在身邊時刻教導。

不多時,重孫子便將一位軍裝大漢帶進來。

軍裝大漢扯了扯衣服領子,恭敬彎腰行禮:“師父,您老人家有什麼事吩咐?”

黎溫大天師淡淡道:“暗龍啊,回頭有北邊來的客人,我就不直接接見他們,你代我見一見,與他們約定一下合作事宜。”

“是,師父!”

軍裝大漢便是淡馬錫市督軍李暗龍,蒲系大帥,他是黎溫大天師一手培養起來的弟子。

等李暗龍離開,重孫子好奇問道:“太爺爺,北邊來人幹什麼,好多年北邊都不與我們淡馬錫市聯繫了。”

“這來人啊,帶來的是一道劫,是你太爺爺也是我們黎家註定的劫難。”

“啊,太爺爺,不能避免嗎,將他們直接殺了,反正在南洋地區,太爺爺您纔是無敵於世的大天師。”

“這可不行!”

黎溫看着電視,肅聲說道:“因爲劫難往往伴隨着機緣,你太爺爺我苦等二十年的機緣,終於隨着劫難一起來到!”

重孫子乾脆的搖頭:“太爺爺,我不懂。”

“你這個年紀不需要懂……唉,可惜啊,這池橋鬆不是我黎家的後輩,好在也不是北邊那幾位的後輩。”

“這個池橋鬆真有那麼厲害,能夠進入內閣嗎?”重孫子有些不服氣。

大夏內閣在黎家,大約也算是一個心結,畢竟黎家的擎天之柱黎溫,沒有資格進京入閣,甚至都不敢離開南洋。

“厲害啊,若他不厲害,怎麼能給太爺爺帶來機緣!”瞥了一眼電視中,帥氣的池橋鬆,黎溫大天師淡淡一笑,“可惜天妒英才,如此謝家之寶樹,很快便要成爲枯枝爛葉,埋在泥土裡被蛆蟲噬咬了。”

……

夏東北。

奉天省盛京市。

一處出馬仙總壇,執掌總壇的青蓮大仙,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作態,臉上掛着諂媚笑容,伏低做小的伺候着一桌酒席。

“各位祖宗、大人,小可青蓮,敬各位祖宗、大人一杯!”青蓮大仙將杯中酒一口悶,“您們隨意,小可就在桌邊伺候着,有什麼需要您們隨意招呼小可。”

“嗯,這小孩還是懂事的。”酒席上首,一位白鬍子仙翁打扮的人物,笑着端起杯子,放在嘴邊抿了一下。

隨即揮揮手:“行了,你的心意老祖領了,下去吧,這裡不用伺候,記着把門關上。”

“哎,謹遵祖宗您吩咐,小可這就退下。”青蓮大仙有點兒失望,不過還是順從的退出房間,將房門仔細關好。

並且不讓青蓮總壇任何一位出馬仙,靠近房間。

一位女性出馬仙,湊到青蓮大仙身邊:“乾爹,裡面來的都是什麼人啊,能讓您老伺候,肯定都是大人物吧。”

青蓮大仙在乾兒子、乾女兒面前,自然又是另一幅嘴臉,冷哼道:“不該你打聽的事情,不要去打聽!”

“乾爹,人家就是好奇嘛!”

“哼!”青蓮大仙摸了一把乾女兒的屁股,這才說道,“裡面可都是咱們這稱王作祖的爺,四省督軍、五位教主!”

“啊!”

乾女兒捂着小嘴,不敢置信:“這麼多祖宗啊!”

“行了,你把這事給我忘了,修自己的香火去,別想着往祖宗面前湊,一個不小心,祖宗打噴嚏都把你打死了!”

“人家心裡只有乾爹,再大的祖宗也不去!”乾女兒急忙表忠心。

“小嘴可真甜,行了,晚上到乾爹房間來,乾爹再傳授你兩招法術,讓你享受什麼叫做極樂無邊!”

“哎!”

沒能湊到大人物跟前,但是能湊到乾爹牀上,乾女兒倒也心滿意足。

房間外面的事情,酒席上的九個大人物,已經用法術屏蔽。此刻這九人一邊吃酒,一邊激烈的討論着。

“張天琪,你們家大人果真是這個意思?”一名尖嘴猴腮之人問道。

奉天省督軍張天琪,舉杯喝一口,回道:“多寶教主,你就不用多疑了,那池橋鬆就職巡邏使,就是衝着你們來的!”

多寶教主喝道:“放屁,內相、吏相跟他纔有仇,我們在夏東北安居樂業,跟他池橋鬆無緣無故,他怎會來找我們麻煩!”

寧古塔省督軍多爾雷龍,便誇張的說道:“我的多寶大哥,這不是有沒有仇的問題,而是道統之爭啊,他池橋鬆在江右省改革,你們都聽說過吧,那邪祟被殺得可是血流成河。”

松江省督軍賀函,卻皺眉道:“八竿子打不着,除非內相、吏相非要禍水東引。”

另一位金傘教主跟着說道:“小賀說的不錯,他池橋鬆手眼通天,忙着主持國家大事,除非有人挑撥,否則爲何要來我們這裡尋晦氣。”

長着一雙細長蛇眼的靈杖教主,哼道:“內閣詭計多端,早看我們不順眼,覺得我們搶了他們的氣運。要我說啊,這池橋鬆八成就是他們推出來的一把刀。先演戲給我們看,再來說動我們出山,然後掏我們老巢!”

嫩江省督軍鄭榮興苦笑道:“我的祖宗哎,您怎麼這麼多疑。”

另一側的長鬚教主,目光在四位督軍臉上不斷徘徊,細聲道:“我那庫頁島又苦又寒,他池橋鬆指定不願意來。”

“咳咳。”

坐在酒席上首的白鬍子仙翁,輕咳一聲。

將衆人目光匯聚過來,慢悠悠的說道:“天琪跟我聊過幾次這事,我覺得這池橋鬆,怕是真心要解決我等出馬仙。”

“安樂教主,你可是我們的老大哥,你不能跟內閣合作,賣了我們自己人!”多寶教主叫道。

“什麼賣自己人,我安樂是這樣的人嗎?”安樂教主撫須笑了笑,“那池橋鬆有個助手,叫做張月娘,你們可知是誰?”

“誰啊?”

“張克成的女兒。”

“張克成又是誰?”

“十多年前奉天省的督理,那時候天琪還沒當督軍,跟張克成在爭位子。這張克成便失心瘋要勾連內閣,除掉奉天省的出馬仙。你說這事我豈能容他,便派幾位乾兒子過去,將他直接坑殺了。”安樂教主慢慢說道。

張天琪補充道:“那張月娘前幾年不知怎的悟道法師,竟然把玲瓏總壇的白玲瓏殺了,然後一路跑到江右省,投靠了池橋鬆。”

安樂教主接口道:“你們說,這池橋鬆若是對我們沒想法,爲何接納張月娘?據我所知,這張月娘很可能還是池橋鬆的姨太太,有了這層關係,遲或早都要與我們出馬仙對上。所以與內閣合作,我是同意的。”

多寶教主轉了轉眼珠:“那張什麼成,是安樂教主你殺的,你跟內閣合作除掉池橋鬆就是了,拉我們下水乾嘛。”

靈杖教主也說道:“是啊,我反正不信內閣!”

長鬚教主則說道:“要我說,應該把救苦教主也喊來,他可聰明着呢,有他在內閣肯定算計不到咱們!”

“是啊,是啊!”多寶教主附和。

安樂教主卻寒了臉:“長鬚、多寶,你們兩是什麼意思,明知道我與那隻白皮狐狸血海深仇,還在我面前提他!”

“哎喲,老大哥,不就是拐跑你的寶貝女兒嗎,多少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事了!”

“我記一輩子!”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不是沒喊救苦教主,是救苦教主渡劫關頭,找不到他人。外興安嶺那麼大,而且他可能跑去更遠的嶺北了。”多爾雷龍說道,“我在這裡代表內相,給大家表個態,內相誠意合作,絕無謀害諸位之心。”

張天琪緊接着說道:“那我也替協調史表個態,絕無二心。”

“內相、協調史,我們自然相信,大家相安無事多年。但吏相呢,還有那位高什麼的外交史呢,他們又是什麼心思?”金傘教主問道。

張天琪大咧咧道:“有內相保證,吏相是什麼心思重要嗎,諸位,大家的目標一致,就是池橋鬆。而且吏相已經找了南洋的黎溫大天師,屆時大家合力,先把池橋鬆弄死。少了謫仙人威脅,回頭該怎麼鬧繼續怎麼鬧,各顯神通好吧!”

靈杖教主細長蛇眼閃爍幾道金光:“這個好,先除掉威脅最大的,回頭該怎麼搞還怎麼搞!”

“如此,我們就說定了?”

“說定了!”

“好,大家結一個靈契,權當約束。”

“你第一步準備巡視哪裡?”

面對雲碧瓊的問詢,池橋鬆反問道:“雲姨有沒有什麼好建議?”

上午在新聞發佈會上,他意氣風發的講述起自己的志向,蕩平舊時代,結束大夏軍閥混戰,還百姓一處安寧。

但說實話,他並未考慮清楚,到底從哪裡開始。

接觸到高層的機密,才能看清楚大夏的運行體系,究竟有多少破洞需要修補,千頭萬緒反而讓他沒了頭緒。

“先易後難。”雲碧瓊說道,“你沒有斬斷因果的壓力,自然不用執着於硬骨頭,可以從小處着手,先適應着。”

“我的師爺也是這麼說。”

“你的根基在江右,江右周邊湘楚省,有趕屍、巫蠱與落花洞女三大邪修法術流傳,不如就從這裡開始。”

“也好。”池橋鬆表示贊同,“正好湘楚省三家軍閥還在混戰,我便順勢將湘楚省統一。”

“千湖省、中原省也有軍閥林立,或可成爲你下一步的治理對象。”

“我曉得。”

池橋鬆在與雲碧瓊聊過之後,便立刻對塗山孑、任瓊丹說道:“你們留在平京市,幫我管理巡邏使府邸。”

“池哥放心。”塗山孑頷首。

大夏內閣的府邸,都是住宅與辦公結合,池橋鬆的巡邏使比較超然物外,但是與院委各部門肯定不會少打交道。

畢竟,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規矩和流程。

池橋鬆在外地辦事,需要府邸工作人員幫他做的事,進行正規化處理。

“大人,我呢?”張月娘問道。

“你也留下來,先收集夏東北出馬仙的資料,等着我的下一步安排。”

“這個……大人,您夫人在出行前叮囑我,讓我跟在您身邊,方便照顧您。”張月娘有些害羞的低下頭。

周今瑤想要讓她當池橋鬆的姨太太。

她對此一點不抗拒,只是池橋松本人無動於衷而已。

包括此時也是如此,但見池橋鬆搖了搖頭:“你跟着我不方便,我一個人來去行事更加方便,解決事情更快。”

張月娘只能無奈應是。

池橋鬆也不耽擱,在平京市帶着塗山孑、任瓊丹去各院委認認門。

隨後便動身前往湘楚省。

如今湘楚省三足鼎立,省府所在地潭州市,乃是屬於楚閥麾下的楚湘地區;另外兩大軍閥,分別是掌控庸湘地區的庸閥;以及入侵過江右省、掌握雁湘地區的雁閥。

池橋鬆首先去的便是雁閥的首府之地雁城市。

站在高空之上,感受雁湘地區的氣運,向某一點匯聚而去,池橋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迅速向匯聚點飛去。

這是在真靈元嬰藉助氣運之龍輔助修煉之後,他摸索出來的一套尋人方法。

只需要順着氣運之龍的方向,便可找到這條氣運之龍的修煉之人,精準而又高效,並且是他獨一無二的尋人法門。

他詢問過雲碧瓊,對方即便是大天師,依然無法藉助氣運之龍尋人。

落腳之地,乃是一座山頭。

氣運之龍能定位到某一處山頭,或者某一片區域,但沒法再精確到方寸之地。不過池橋鬆有神念,一番掃視,便發現了雁閥大帥宋曉龍。

正在山中苦修。

一杆大刀被他揮舞出漫天刀影,斬過瀑布,瀑布便斷流好一會。

驀然。

宋曉龍的眼前一花,便見水潭之中的一塊大石頭上,站着一位身穿將軍制服的年輕人。

他當時就愣住了,伸着脖子仔仔細細往前看一眼,然後啊呀一聲上前拜道:“雁湘地區行署專員,拜見巡邏使大人!”

對於這位已經名滿天下的內閣新晉巨頭。

宋曉龍自然時刻關注着,當初他進軍江右,被隨後池橋鬆的斬蠹飛劍嚇住,趕緊撤退,並賠償了幾千萬賠償款。

此刻見到池橋鬆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心中驚濤駭浪,但是面上卻恭恭敬敬,不敢有任何異動。

他接觸層次不夠,不瞭解爲何池橋鬆能以天師境界入閣。

但是毫無疑問,能入閣之人都是當時最強一批人類,其他人沒資格並列。故此對於池橋鬆他疑惑不解,卻不妨礙他伏低做小。

“宋大帥。”

“啊,巡邏使大人稱呼我小龍即可。”

“小龍,我對你有所瞭解,湘楚省軍閥,大多與趕屍、巫蠱、落花洞女這些邪祟、邪修勾結,唯獨你不屑爲之。”

趕屍一脈被歸爲邪術,巫蠱一脈同樣如此。

至於落花洞女,是以趕屍、巫蠱爲基礎,融合而成的邪術,修煉之人必須爲女性,將自己煉製成屍體。

基本上一位落花洞女修煉成功,便意味着有無數少女如同蠱蟲一般被殺死,精血成就最終的落花洞女。

落花洞女修行,是大夏嚴禁邪術。

結合前幾天新聞上發佈會上的報道,宋曉龍立刻猜到什麼。

頓時一個激靈,顫聲迴應道:“巡邏使大人,的確如此。庸閥與趕屍一脈牽扯頗深,湘西市就是趕屍一脈大本營;楚閥大帥趙繼雲的一房姨太太,則是落花洞女出身;我雁閥境內雖然有苗蠱,但我從來都是嚴厲打擊!”

“很好,與邪祟、邪修勢不兩立,雖然你身上軍閥習氣濃厚,但終究算是一位良善之人。”池橋鬆予以肯定。

他看向激動的宋曉龍,也不賣關子了:“我此番巡視湘楚省,便要徹底解決湘楚省的軍閥紛爭與邪祟、邪修問題。”

宋曉龍讚歎道:“巡邏使大人此舉,對我湘楚省當真恩同再造啊!”

“廢話就少說吧,我屬意你來統一湘楚省,不過你需要奉我爲主,加入洪系之中,一同迎接洪系內部大改革。”

幾乎是池橋鬆話音剛落地。

宋曉龍就立刻單膝跪地:“宋曉龍即刻起向大帥效忠,追隨於大帥身後!”

他打聽過佗閥之事,佗閥兩位金丹巔峰大師,效忠池橋鬆的楊文釗,美滋滋的當着督軍,享受一省氣運修煉;反對池橋鬆的周彥龍,已經灰溜溜跑去香江當了寓公,如今池橋鬆入閣,周彥龍更沒機會重返南越了。

所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他宋曉龍也想做楊文釗第二,而不是周彥龍第二。

“很好,點齊你的部下,隨我統一湘楚省。”池橋鬆淡然道,“等統一湘楚之後,便要立刻絞殺趕屍、巫蠱與落花洞女。”

“是,大帥!”

宋曉龍毫不猶豫的回返雁城市。

召集雁閥所有部下,宣佈即日起雁閥併入洪系,隨後便是出兵向楚閥進攻,戰爭瞬間在三湘大地上籠罩。

池橋鬆跟隨着大軍,碾壓一座一座城市。

楚閥大帥趙繼雲不信邪,連同落花洞女一脈的女屍,向池橋鬆殺去。

結果自然沒有半份意外,三尖兩刃刀僅揮出一刀,趙繼雲便人頭落地,一位金丹巔峰大師就此隕落。

剩下的落花洞女,也被三尖兩刃刀的刀芒刮到,直接碾成肉渣。

趙繼雲一敗,楚閥後繼無力,大師紛紛投降。

在簡短整頓一番之後,宋曉龍便按照池橋鬆的指示,在楚湘之地大肆圍剿落花洞女一脈修士,殺得人頭滾滾。

有池橋鬆的神念掃描,只要知曉落花洞女的大致修行之地,便可全方位無死角的搜查,確保任何一位落花洞女都逃不掉。

“我詛咒你!”

一名落花洞女,惡狠狠的瞪着天上飛行的池橋鬆,嘶吼道:“池橋鬆,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在地府陰司等着吃你的血肉!”

低下頭。

池橋鬆看到了這位詛咒自己的落花洞女,他只是一聲輕語,聲音傳到落花洞女身邊時,已經彷彿九天炸雷。

“地府陰司吃我的血肉?我不僅是大夏內閣,也是地府陰司閻羅之王,區區邪修也敢對我口放豪言。”

轟隆。

僅僅依靠聲音震動,這名落花洞女便被炸成碎渣。

正在圍剿落花洞女的一羣武者,見狀紛紛一震,心中對於池橋鬆的畏懼更加深刻,此時他們才真正感受,何爲內閣巨頭。

在高空中說一聲話,下面可堪比擬武士境巔峰的落花洞女,就這樣被聲音炸成碎末。

實力之強,超出理解。

“小龍。”

“大帥。”

“落花洞女修行之地剿滅了,但是邪術必然還在流傳。你日後當政,務必徹底斷絕落花洞女的傳承,同時發動輿論宣傳,不要再讓貧苦人家的孩子,被這些邪修蠱惑去修煉落花洞女。”

“是,大帥!”宋曉龍點頭,忽地又說道,“大帥,有記者跑過來,想要報道剿滅落花洞女之事,您看答應嗎?”

“當然答應,這種事不僅要答應,還要大肆宣揚,以震懾宵小!”

“明白,我立刻執行。”

剿滅了落花洞女,宋曉龍進駐省府潭州市,先是通電全國,正式代領湘楚省督軍一職,再接着報道掃除邪祟、邪修的整治行動。

“在巡邏使池橋鬆大人的指導下,湘楚省府派出大批武者,橫掃境內邪修、邪祟。大批修煉邪法之人落網,大量命案浮出水面,更有大批邪祟被殺死、燒死。行刑場面百姓圍觀水泄不通,紛紛高呼:來了池大人,三湘終太平!”

報紙、廣播、電視,持續不斷關注掃除行動。

老百姓更是感激涕零:“池大人就是青天啊,我家女兒就是被拉去給邪修,修煉什麼落花洞女,活活抽乾了精血啊,屍體還被侮辱了!”

“若不是池大人及時拯救,我們村裡的女兒家都快絕跡了!”

“嗚嗚嗚,是池大人救了我,不然我就被那些畜生……嗚嗚嗚,池大人的恩德,我會記在心裡一輩子!”

雖然有作秀成分,但大體上還算屬實。

湘楚省軍閥年年混戰,導致邪修與邪祟鬧得歡騰,前些年才驚動過內閣,派人前來調查,可惜被搪塞過去。

如今池橋鬆以雷厲風行態度,直接掃除一切污穢,讓無數老百姓感受到了大日光明。

不管有沒有被邪修、邪祟迫害過,老百姓都把這些看在眼中,感動得無以復加,恨不得在家中爲池橋鬆立生祠。

而湘楚省的行動,也迅速波及到外界。

大夏國內,對此態度比較有爭議。

一方認爲池橋鬆身爲巡邏使,第一戰就打得漂漂亮亮,大快人心;一方則認爲池橋鬆此舉,無非是擴大洪系地盤,歸根結底還是軍閥做派。

不過這並未影響到,池橋鬆在湘楚省接下來的行動。

宋曉龍直接率領部下,向庸閥進攻,打得庸閥節節敗退,眼看着就要統一湘楚省。

三天之後,大軍便進攻到了庸閥最後一處城市——湘西市,也是趕屍一脈的大本營,叢山峻嶺之中不知道藏着多少屍體。

宋曉龍一馬當先。

池橋鬆則與一位年輕人並肩飛行着。

年輕人便是曾經在嗣漢天師府繼位大典上,爲池橋鬆送來白虎脊柱的青丘爻:“新聞上面有不少人在推波助瀾,大人您的行動,已經威脅到很多人的利益。《狐報》也受到不少人施加影響力,讓我們渲染大人您爲軍閥。”

“嗯。”池橋鬆說道,“你們《狐報》的態度,我記在心裡,至於外界新聞,對我絲毫沒有壓力。”

“太爺爺也說過,您是要做一番大事業,這些微不足道的阻力,在您面前無濟於事。”

“青丘府主倒是看得清楚。”

報李投桃,池橋鬆不介意提點青雘府幾句:“青丘爻,你回去跟你太爺爺說,香江不是化外之地,讓他早做打算。”

“啊,您是要?”青丘爻愣了一下。

“去吧,把這話帶給你太爺爺,以他的見識,應當能理解其中意思。”

青丘爻似乎有些明白了,立刻躬身告退:“是,大人,我這就去回話。”

看着青丘爻離去的背影,池橋鬆不由的感慨:“難怪青雘府這些狐狸精,能在大夏混得風生水起,就衝這份識人的眼光和做狐狸的態度……將來我執政大夏,也會給它們一條康莊大道,讓它們安穩生活。”

本質上。

池橋鬆對異類並不歧視,甚至他的心腹基本都是異類。

但身而爲人,他不能接受異類凌駕於人類之上,頂多接受平等相處,所以對於奉公守法的異類,願意網開一面。

至於不自覺的異類。

池橋鬆看向湘西市深山之中,一羣屍體修煉而成的邪祟,加入庸閥抵抗軍隊當中,各個銅皮鐵骨連大師都砍不動。

哪怕是宋曉龍這位金丹巔峰大師,也只能砍出半指深的刀痕。

“趕屍應當是送屍體回家,而不是拿屍體去修煉!”池橋鬆目光如電,直接激發五雷正法神通,雙手握住兩條雷電之鞭。

轟隆隆!

雷聲轟鳴。

電光閃爍。

雷電之鞭綿延幾十公里,像是串糖葫蘆一般,將無數銅皮鐵骨屍體串起,然後在雷火之中化爲灰灰。

“巡邏使大人,引天雷誅邪!”

“人魁鬼屍盡皆毀滅!”

“諸位,隨我殺敵!”宋曉龍大吼一聲,一刀劈翻一位庸閥大師。

片刻之後,庸閥再無一位大師能站着,連庸閥大帥也身首分家。至此,三湘大地歸於一統,湘楚省完成統一。

池橋鬆站在高空之上。

真靈元嬰小手一抓,一條萎靡不振的人根龍,便被他抓在手中:“氣運根龍·湘楚省,治理未滿一年,不可輔助修煉練神返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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