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充實,三月就傳來了好消息。楚離走馬上任,成爲榮城的縣令。
這個消息對董小漫來說,簡直就是太好的太棒的消息了。有楚離在撐着,以後在榮城的生意就更好做了。
將來楚離升官了沒準還可以借光再另一個地方發展,董小漫心裡暗自做着美夢的時候不想一件糟心事又悄然來襲。
不知道是什麼人造謠,說當年楚離寄人籬下在及第園教書。跟老闆娘也就是董小漫暗通曲款,趁着當家男人不在家的時候公然養漢子。
二郎非常的生氣,最生氣的還是董小剛。因爲自己幾乎天天在及第園裡泡着,怎麼就能讓人傳出來這些話呢?
董小漫卻不認爲這是一件簡單的事,看着糾結不行的二郎道:“你若是認爲這事是真的,你大可以丟給我休書一張。”
二郎勃然大怒道:“胡說八道什麼?我是在想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狠毒,看不得老子快活!”
董小漫也挺鬧心,怎麼就會出了這檔子事兒。想了半天道:“既然能說我跟楚離兩個人,那麼就是針對我們兩個中的一個。要麼是嫉妒楚離當了縣太爺,他坐臥不安。要麼是覺得我們家擋了他們的財路,從這兩頭開始找一定能有突破口。”
兵分三路,二郎去風家堡查看是不是那裡的人在搗亂;小剛配合王把總在榮城尋找線索,而小虎則是動用他江湖上的朋友來打聽。
結果出人意料,既不是風家堡的人也不是榮城的同行,更加不是一開始董小漫懷疑的長房。
是楚離的族親,也就是當年讓楚離受盡屈辱的三個長輩。他們擔心楚離榮歸故里所要本來屬於他自己的財務,更加不相信一個紈絝子弟怎麼可能就當了縣太爺了。
所以來到榮城打聽,一打聽不要緊。打聽到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說他來自於大名鼎鼎的及第園。是及第園裡的先生,比如說及第園是多麼多麼厲害的地方。東家是個仁心宅厚的,專門照顧那些上不起學的人。
楚離的族親本來沒想太多什麼,只是覺得楚離運氣好居然知遇了貴人。在榮城居住的幾天裡,那幾個人居然發現及第園的東家,簡直是太有錢了。尤其是自從張記年會之後,整個榮城都知道張記裡的夥計有多麼自在了。
跟外頭一樣的工錢不說,你多幹還有額外的賞錢。每個月一天假還有工錢給,這些日子可以攢一塊休假。每個月還有一次聚餐,酒樓裡的菜隨便吃。最重要的是。不再是四平八穩不動彈了,有機會當掌櫃的。只要給東家幹滿三十年,就給你養老送終。
衆人齊誇張家的時候。有那知情人兒就開始道出內情。原來女掌櫃的纔是巾幗英雄,一個女人撐起了半邊天。及第園跟花好月圓都是她在丈夫不在家去當兵的時候弄得,酒樓也是兩口子辛辛苦苦一起幹起來的。
說的董小漫好像神女一樣,卻被有心人知道了楚離是在那個女人家裡沒有男人的時候上門做了先生的。
三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內心裡齷齪的想法。一個家裡沒有男人的婦道人家。一個正值壯年卻又不成親的男人。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怎麼可能不成就好事。
“我說那麼多人怎麼就他能碰上這樣的好事,原來是做了人家的裙下之臣啊!”面黑留着一撮鬍子,挺着個大肚子滿頭油光的胖子冷笑道。
“就是啊,去京城趕考可是要一筆錢的。他那個德行怎麼可能有錢,八成就是這個女人給的。”另一個人中等身材。也跟着附和。
“五叔,這讓的狗男女留在世上何用?不如咱們幫他們一把,讓他們早日公開。到了地下做一對鬼夫妻算了。”三人中最爲年輕的人,提出了這樣的說法。
楚離家境良好,家族龐大。他爲一房嫡長子繼承的財產頗爲豐厚,只是年幼失去雙親又不曾學會經營。被族人騙去好些財產,最終又被人趕了出去。
而這些得到最多好處的人。卻是不肯放過楚離的。怕楚離當官了就會公報私仇,奪回當年的財產。讓他們沒了錢財。
最主要的是不願意看見楚離高高在上的樣子,內心裡的不屑一直影響着他們。他們認爲上頭是不會要一個作風差的人當官的,只要楚離的糗事被公開那麼就會丟了官職。而那個有眼無珠幫助楚離的婦道人家,一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然應該浸豬籠。
按照平常人來說,經歷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躲在家裡不出來。董小漫可是現代人,她知道越抹越黑的道理。更加明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敵人都是紙老虎的道理。每天依舊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旁人的議論紛紛完全不放在心上。
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董母聽說了還會跟人家吵架。知道董小漫每天依舊拋頭露面,氣的堵在家裡不讓董小漫出去。
“清者自清,只有傻子纔會相信謠言呢。娘不用爲我擔心,現在家裡人都爲了這個事兒到處跑。我若是躲在家裡不出去,生意會變成什麼樣?”董小漫不以爲意的勸慰,不想被母親罵的狗血淋頭。
“呸,現在還想着什麼錢啊錢的。我看你們都是鑽到了錢眼裡去了,你不想想你出去得說少人背後說你。得有多少人不願意再去吃飯,你是當孃的你怎麼這麼糊塗。”董母說的話還沒有過三天,兩個孩子就出事的了。
原來是學裡頭小孩子學話,聽見大人議論着最近的八卦。有小孩子跟珏兒打架,歡歡跑過去幫忙。兩個孩子打一個,最後變成四個孩子打一個。那個孩子光榮的受傷了,那人家長就找上門來了。
“你們家做的虧心事還不讓人說啦,這樣的破鞋生出來的孩子也是個沒教養的。”那婦人站在及第園門口破口大罵,口口聲聲說董小漫的兩個孩子重傷他們。
董小漫正好沒有去接孩子,被董母天天唸叨着心煩讓二郎去了。那婦人見到了二郎猶如見到了王八一樣,一臉的鄙視:“哎呦,這大老爺來了。怎麼不見你們家那個美嬌娘啊,瞧瞧你們家的崽子乾的好事!”
說着就將自己的孩子推到一旁,小虎見狀正要上前理論就被二郎攔住。
“孩子家打架不過就是平常事兒,你胡亂扯上大人做什麼?”見二郎似乎並沒有生氣,那婦人來了精神。
“上樑不正下樑歪,我們家孩子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生出來的。誰知道你們家孩子是怎麼回事,平白無故的就打人,就算是有錢又能怎麼樣。下作的商人罷了,還以爲自己有多威風呢!”那婦人翻白眼,看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自以爲自己很有道理。
“我們家孩子自打出生開始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楚離先生是個正人君子不然的話皇上是不可能讓他當咱們的父母官的。至於他們的母親,那更加是難的一遇的奇女子。”二郎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提起這兩個緋聞人物,讓衆人的八卦因子都聚攏在這裡。
“哈,真好笑。都被人當了王八了,還替姦夫淫婦說話!”那婦人以爲二郎是個吃軟飯的,一臉鄙夷自以爲找到了突破口可以讓自己威風一下。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這麼說可是親眼見到?”二郎冷着臉涼涼的一問,那婦人有些心驚可是還是壯着膽子梗着脖子道:“大家都看見楚離先生跟你們家那個賤女人說說笑笑,瓜田李下的你又不在家誰不知道會出了什麼事兒!”
二郎點點頭:“原來消息是你放出去的,那好吧,上頭的大人正要查是誰說的呢。你就跟我們去一趟衙門,好好地理論理論吧。”
那婦人一驚,不知道怎麼就弄上了衙門。轉眼一想也點頭道:“去衙門就去衙門,你們得賠錢。我們家兒子可是金貴得很,三代單傳讓你們嚇壞了呢。”
小虎冷笑:“那不知道你想要多少錢呢?”
那婦人眼珠子一轉,心想百八十兩的對他們家來說就跟毛毛雨似的。開口就喊道:“兩百兩,醫藥費!”
二郎轉身指着這個婦人對着小虎以及後面幾個人說道:“還說找不到謠言的來源,這分明就是想敲詐麼。”
那婦人急了,一把拽過孩子:“什麼敲詐,明明就是你們家孩子打了我們的孩子。還是四個打一個。”說完又向衆人伸冤:“快來看看他們家仗勢欺人,這是什麼人家啊。男人仗勢欺人甘心當個王八,女人是個水性楊花的破鞋,兩個小崽子還有走狗跟在後面。不讓人活啦!”
小虎一把扯過那孩子,瞪着眼睛道:“小子,你說你爲什麼會被捱揍?若是撒謊,咱們可得去衙門讓大人打板子呢!”
那孩子嚇得哇哇大哭,婦人也要伸手搶過孩子去。不依不饒說他們仗勢欺人,二郎冷笑道:“那就讓縣太爺好好說道說道吧。”
那婦人啐了一口道:“呸,你老婆上了人家的牀。當然向着你們家的小崽子了,我們纔不去呢。”
二郎青着臉道:“那正好,知府大人也來了。倒是想看看是誰質疑當今皇上的質疑,在這裡妖言惑衆!”
那婦人傻了,怎麼,怎麼就扯上了皇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