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這麼找不到原因的昏迷着,這下可是讓不少的人着急得不行,秦昇還有顧家等人就不說,薛老和喬先生更是在得知了顧茗出事之後就立馬趕了過來。
薛老原本接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研討會要去國外的,就因爲顧茗這一暈,研討會什麼都不重要了,薛老直接讓莫亦戴給退了。
與顧茗交好的人更是絡繹不絕的趕來了醫院,平時還沒有主意,顧茗現在一出事兒,關心顧茗的人還真是不少,白芳芳走進病房之後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哭了起來,嚷嚷着讓顧茗趕緊醒過
來。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不管怎麼樣這人一旦昏迷醒不過來那就是大事兒,暈個一天兩天的還能夠忍受一下,但是如果一直醒不過來,那和植物人有什麼區別?
“宋瑤,都是那個宋瑤,我之前就提醒過顧茗要小心她了,怎麼最後還是成了這個樣子?”韓露也顧不上工作上的事情了,趕到醫院之後雖然沒有白芳芳那麼誇張的哭起來,但紅紅的眼眶
也顯示着她此刻難受的心情。
跟媽媽紀芸一樣,氣憤之中的韓露很快便將矛頭轉移到了秦昇的身上,大罵秦昇不是個好男人,沒有盡到男朋友的責任,明明就呆在顧茗的身邊站着的,居然都讓宋瑤打到顧茗的身上去了
。
秦昇聽了韓露的指責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也沒有擡頭看韓露,只是靜靜的呆在顧茗的病牀邊,盯着顧茗的臉看。並且時不時拿着溼潤的棉籤給顧茗潤脣。
他的神情十分的平靜,平靜得就好像顧茗根本就不是昏迷了,而僅僅是睡着了而已,等顧茗睡夠了就會醒過來了。
看到秦昇這個樣子。韓露的怒氣並沒有平息下來,反而又越來越高的意思,又對着秦昇大罵了一頓。
“伯母,我這是爲顧茗抱不平。”韓露扶着媽媽紀芸走出了病房外,立馬就開口道。
媽媽紀芸拍了拍韓露的手,低聲道:“我知道你這是爲了我家茗茗好,說實話我一開始也生秦昇的氣,可秦昇這幾天一直呆在茗茗的身邊,這都四天了,他睡覺的時間幾乎都沒有,整個人
都憔悴了一圈,我真怕他會倒下。我也勸了讓他休息一下,可他就是不肯。”
“這是他應該的。”韓露嘴上說着這種話,態度卻是軟和了不少。
“秦昇是個好孩子,我看得出來他很在乎茗茗的,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在這裡守着誰勸都不離開了。”媽媽紀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底又溼潤了起來,“我家茗茗從小就沒病沒災的,算命
的都說她是個有福的,她這都還沒有結婚呢,不可能一直不醒過來。前段時間顧茗爺爺看到樓下的鄰居在逗曾孫羨慕得不行,茗茗還笑着說等她以後結婚了,一定也給爺爺生個曾孫逗着玩……
”
韓露見媽媽紀芸又要哭出來了,連忙道:“伯母你放心,顧茗是個懂事的,她知道有這麼多的人在關心着她,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這邊韓露在不停地勸着媽媽紀芸,病房裡就剩下昏迷着的顧茗和一直守在旁邊的秦昇。
秦昇握住顧茗的手,突然開口道:“茗茗,醒過來,我們都等着你的,你醒醒。已經四天了,你已經睡了四天了,怎麼也該睡夠了是不是,你醒過來,那天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去試吃那家新
開的餐廳,我一直讓餐廳那邊留着位置的,你醒過來我們立刻就去吃。我連菜單都擬好了,全都是你喜歡吃的東西,你醒醒……”
由於一直沒有休息的堅持要守着顧茗,秦昇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說到最後幾字的時候聲音帶出了顫音,他狠狠的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想要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激動,但效果並不是很明顯
,他的身子還是不受控制的顫抖幾下。
可惜的是躺在牀上的顧茗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這麼靜靜的躺在牀上,就好像是沉睡中的天使一樣。
沒有得到絲毫迴應的秦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顧茗沒有受傷的右手拉到了自己的脣邊,深深的吻了一下,開口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我自己也在生自己的氣,你
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我任你打,不管你怎麼打我出氣我都不還手,只要你能夠醒過來。”
秦昇將視線轉移到了顧茗的臉上,看着顧茗那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臉,心中大痛,想起醫生悄悄和他交代過,如果顧茗在這麼繼續睡下去,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這種毫無預兆的暈
倒,並且一直都醒不過來的病例並不是沒有。
“求你……求你醒過來……只要你能醒過來,我做什麼都願意。”秦昇再也沒有辦法壓抑自己的感情,將顧茗的右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低聲的哀求着,眼睛裡也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淚。
站在病房門口,打開了一條縫的韓露和媽媽紀芸清楚地聽到了秦昇那充滿了壓抑的哭聲,兩個人女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只希望顧茗能夠快點醒過來。
在衆人爲顧茗擔憂,網上因爲顧茗一直昏迷不醒也越鬧越兇,以及薛老因爲顧茗遲遲沒有清醒過來而開始公開的責罵這會兒還呆在局子裡沒有出來的宋瑤的時候,顧茗正十分入迷的看着眼
前一幕幕的畫面。
她忘記了自己在昏迷,也忘記了一切,只是跟着眼前一幕幕的畫面變化兒變化,但這個變化都逃不開一個場景,一個看上去十分古老的氏族,以及一個個以女人的視角看到的一切。
她感覺自己的身份不停地在變化,有時候是小女孩,有的時候是長大了的美麗姑娘,有的時候甚至是垂垂老矣的老太婆,而不管她怎麼變她始終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裡兩隻手上戴着什麼東
西,那東西隨着她的走動給她帶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感覺那讓她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的東西很是熟悉,變很想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上戴着的是什麼東西,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越是想要低頭
看,卻越是沒有辦法做到。
嘗試許久都沒有辦法看到自己的手上戴着什麼東西之後,顧茗乾脆就放棄了,注意力很快便被眼前那一幕幕的場景所吸引。
她並不是一直都存在着一個身份,有的時候她就像是一個毫不相干的看客,而有的時候卻又有一些讓她也說不出來的身份。隨着她那些身份的變化,她感受到了平日生活中的種種喜悅,也
感受到了一種屬於領導人才有的責任心,更加感受到了再舉行大型活動的時候心中的那種肅穆之情,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顧茗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那些產生的感情都是她自己的,都是
她真實的,可她有偏偏的清楚地知道那些變換的身份不是她,經歷的種種也並不屬於她。
突然,畫面定格在了一個點滿了火把的山洞裡面,一個看上去十分蒼老的婦人顫抖着雙手將一對玉鐲套到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