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也許你還是覺得不過是武功高了一些而已,根本就沒什麼,但是,老奴必須告訴你,不要說是當年的老奴,就算是現在的老奴,那也是可以在龍潭虎穴走上幾個來回的。”
“可卻在那人的手裡過了不過幾招,就被他打成重傷!要不是,他接住老奴的劍的時候,到底是沒來得及躲開,老奴才有幸用那把帶毒的劍刺傷了他,讓他中了毒,否則,老奴和公子根本不可能逃出來。”福伯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個人的武功已經超過了所謂高手的範疇,且不說他的實力,老奴僅僅問你,就算是皇上下旨要殺了他!要怎麼捉到他呢?憑他的武功,老奴自認只有先讓軍隊用命去填,拖垮他的體力!再讓江湖前十位高手一起出動,或者是大內的幾位供奉一起,拼着性命不要,那纔有可能將他殺死!”
“而且絕對不可以活捉!”福伯搖搖頭,堅定的道。
“還有,柳姑娘細想,肖家和柳家雖然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但好歹也是兩大家族,爲什麼消失了這麼久,都沒有一個人查問,沒有一個人質疑呢?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了無蹤跡!”
肖益民連忙輕聲接道;“我入仕以來,也藉故查過那幾年的奏摺、檔案,完全沒有一絲兩個大家族消失的消息。按理說兩個像你我這樣的家族就算是遷移,那也是一件值得寫一份文檔用來存案的,但就是這樣的兩個大家族,一夜之間消失了,竟然都沒有一個人說點什麼!柳姑娘,你好好想一想!這其中,到底是怎樣的勢力干預,才能做到?!”
柳如絲眼睛裡慢慢的滴落一滴滴的眼淚。
她如何不知道那人勢力滔天?!肖家和柳家兩個家族,連着一些請來的外援,光天化日之下,被官兵打上門來,全部被捉,竟然到現在都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她如何還不明白?!可就算是如此!她也沒有辦法忘掉這些血海深仇啊!
肖益民看了柳如絲一眼,淡淡的道;“福伯,解開她吧!”
“好!”福伯微微頷首,伸手一點柳如絲身上的穴位,柳如絲身形一頓,輕咳一聲,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低着頭也不說話。
“我知道你恨!我也恨!可是我們只有等!只有等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否則,我們終生都不可能有機會親手報仇!”肖益民安慰的道。
柳如絲眼光一亮,擡起頭望着肖益民,道;“你還想着報仇嗎?”
肖益民低着頭,頓了頓才道;“曾經絕望過,但,現在,哪怕是拼,也是要努力一把的!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再忘記了。”自欺欺人,實在是沒趣的很呢!
柳如絲的眼光又黯然下來,“可是,哪有那麼容易?還有,益民哥哥,你的畫像我在一個官衙裡無意中看到的,好像是你的弟子畫來供奉的,要是還有這樣的畫流傳出去,難保那個人不會發現!這樣太危險了,你辭官吧!我們先躲起來!不行!謹言跟着我們太危險,你要先給他安排一下,才能辭官!”
“我明白!”肖益民點點頭,“我會安排的!謹言不能跟着我們一起冒險!我明白!只是,柳姑娘,你...”
“我不走!我雖然是女子,但卻是和你一樣身負血海深仇的,你怎麼能讓我離開?!”柳如絲皺着眉頭。
“好吧!”肖益民無奈的嘆了口氣,早就猜到了不是嗎?只得道;“若是柳姑娘不介意是話,我們就結拜爲兄妹吧!這樣也方便一些。”肖益民溫和一笑。
“不好!我介意!”柳如絲微微一笑,純良的道。她沒有和前任未婚夫結成兄妹的習慣!
檢查了肖謹言的功課之後,肖益民帶着肖謹言直接去了皇宮,說是希望能做未來大皇子的伴讀書童,龍傑很滿意,因爲肖謹言這小子實在是爭氣的很,性子溫和有禮,而且,才華很好,像極了太傅,於是,龍傑直接拍板,讓肖謹言留下做伴讀,直接留在了皇宮,肖益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若是哪一天他暴露了,至少還有皇室可以護住他肖家的最後一條血脈,若是連皇室都護不住了,那還有什麼人可以護住呢?這一點,肖益民想得很清楚,這世上向來是同富貴容易,同甘苦難!肖益民雖然桃李滿天下,但真到了託孤的時候,竟然也只想起了天諾最高身份的皇室。
至少皇室,用不着什麼同甘苦吧!肖益民自嘲一笑,若皇室真的到了苦難的時候,他也認了,不過是肖家命該如此而已。
玲瓏塔內;
仙草遍地,雲霧繚繞。
“你怎麼又喝悶酒?”司馬玉皺眉道;“感情進展不順利?”
“他要成親了,他有媳婦!”莫玄鴻悶悶的道。
“嗯!”司馬玉點點頭,“那你是準備放棄了?很好!我去放鞭炮,慶祝肖益民的人品大爆發,躲過了一劫!”
“我心好痛!”莫玄鴻捂住心臟的方向,司馬玉離開的身形一頓,轉過頭去。
司馬玉摸摸鼻子,喃喃道;“不至於吧!怎麼看起來好像是動了真格的?!”
莫玄鴻轉過頭來,大吼道;“合着你一直以爲我是假的啊!”
“別激動!別激動!我只是覺得你是一時新鮮而已!絕對不是說你是假的!”司馬玉連忙擺手解釋。
“新鮮?”莫玄鴻的語氣慢慢危險。
“額....是好奇!好奇!”司馬玉連忙改口。
“好奇?”語氣繼續危險。
“差不多啦!我詞彙匱乏!你就別逼我了行不?”司馬玉欲哭無淚,有這樣的人嘛?!無恥啊無恥!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司馬玉!陪我練武吧!我心情不好,作爲你的好兄弟,而且,還是主治太后的大夫的我,我覺得你有必要陪我一下!”
司馬玉苦笑,“我錯了還不成麼?”
“不成!”...
乒乒乓乓...噼噼啪啪...
“打夠了麼?”司馬玉捂住肚子,他終於明白了這世上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的真正含義。
丫的!又威脅他!而最無恥的就是,明明一直捱打的人是他,爲什麼這小子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就算是打完了他,都還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捱揍的人是他啊!!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司馬玉慢慢的湊到莫玄鴻身邊去,還是忍不住道;“真傷心了?”丫的,一開口傷口就好痛啊!司馬玉一隻手捂住嘴角,他一定是在犯賤啊!犯賤!!居然還在這種情況下關心這人渣!
這該死的玲瓏塔本性!
“我總覺得,他好多事情都瞞着我。”莫玄鴻喃喃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司馬玉捂住嘴角,坐在地上。
“我想去查查看,我不能就這麼放棄。”莫玄鴻握拳。
司馬玉一頓,鄭重的轉過頭去,望着莫玄鴻,皺眉問道;“你真的愛上他了?”
“什麼是愛?除了你說的那個什麼挖心掏肺的!那也太慘了,我還想好好活着呢!”莫玄鴻擺擺手。
司馬玉半晌無語,默默地道;“離開他,你心痛嗎?心痛的彷彿下一刻都撐不過去的那種心痛。”
“我沒離開過他!”莫玄鴻雙手一攤,他是沒有失去過他啊!
司馬玉默了,他倒是忘了,這人雖然常常混跡於草叢,但卻是個片葉不沾身的傢伙,也從來不懂得什麼是愛。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能棄兄弟於不顧?就算是這兄弟人差勁了一點,無恥了一點,死皮賴臉了一點,好色了一點...
但還是自家兄弟的嘛!司馬玉自我安慰,提醒道;“那如果他成親了呢?你準備怎麼辦?”
莫玄鴻一頓,手鬆了又緊,喃喃道;“你覺得搶親怎麼樣?”
司馬玉搖搖頭,淡淡的道;“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