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司馬玉的存在,幾個侍衛到底是和莫玄鴻沒能打起來,陳玉忠也終於在經過肖益民的一番盤問之後,敏銳地發現了在場還有另一個活人,話說,這個人爲什麼長得這麼像皇上?
難道是人有相似?陳玉忠皺着眉頭,不解,也只是去打了個招呼,就不再理會那個奇奇怪怪的人。司馬玉也不願意和朝廷的人再多接觸,畢竟,當年的老夥計還是有那麼幾個活着的,讓他們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只怕又要一番波折,搞不好又要動搖了天道。
這個罪責,他擔不起,也不想擔!
有些人,有些情,過去了便是過去,可以懷念,可以暗暗在心底苦澀,但卻連見一面都不能!
在肖益民的堅持下,莫玄鴻到底還是乖乖的讓肖益民進京,不過,他要全程陪同,肖益民猶豫了一會兒,也沒有說什麼,直接默認了他的存在,司馬玉早就藉故說自己要離開,而躲進了玲瓏塔內,不在顯現於人前。
陳玉忠弱弱的躲在了肖益民身旁,不敢靠近莫玄鴻,要是他的耳朵沒有聾的話,應該是知道了這件事雖然是孫賢乾的,但起因卻是在他身上,他自然是不敢靠近這個據說武功登峰造極,當世難有匹敵的仙人。
肖益民望了望陳玉忠輕嘆一口氣,雖然厭惡他的多管閒事,但還是明白,別人要是不在乎自己也不會故意找事,只不過是被孫賢這小子利用了而已,爲什麼這麼討厭孫賢,肖益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喜歡他的人又不止孫賢一個,可牧哲名看起來就不是那麼討厭。
可是牧哲名明明做的比孫賢還要出格啊!他爲什麼不討厭,卻偏偏討厭孫賢呢?肖益民皺着眉頭,暗暗思索,也許,是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和當年的江煜城很像吧!
如同一條潛伏的毒蛇,隱藏了自己所有的思緒,讓人看不透,看不懂,卻默默地算計着你,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討厭!
而且,還會在你不知道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
皇城,肖益民原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可是,不過短短一天,他就又回來了,世間之事,當真是匪夷所思,非人力所能控制。
皇宮一如莫玄鴻當初看到的一樣,那般的富麗堂皇,肖逸塵一行人步行在大殿之外的石板路上,隱隱有些詭異的目光注視着肖益民,但仔細看去,卻又沒有絲毫的異樣,不過是一些站崗的侍衛而已。
莫玄鴻想要伸手握住肖逸塵的手,卻被人無意的躲開,肖逸塵依舊笑臉盈盈的看着周圍,陽光燦爛,鳥語花香,彷彿他只是來觀光旅遊的,只是目光中隱隱流過一絲恨意。
莫玄鴻,你果然只是待益民好吧!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被當做污穢,深深的隱藏在黑暗處,沒有人知曉,也沒有人在乎!
他還記得,莫玄鴻跺門而入時下意識的喊出的名字——益民!
果然,只有益民啊!就算是全世界都知道肖益民就是肖逸塵,可還是沒有一個人在乎肖逸塵,沒有一個人會下意識的叫出他的名字!
都是肖益民!肖益民!!就算是全世界都知道他**殺人,甚至和好幾個男子糾纏不清,但卻還是有那麼多的人在乎他!幫他!
恨啊!
御書房,龍傑端坐在主位,衆人中除了莫玄鴻,均跪到在地,莫玄鴻原本是不讓肖逸塵下跪的,可是肖逸塵堅持,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默許,只是用目光不停的秒殺龍傑,害的龍傑只覺得背後冷颼颼的,面色上卻沒有絲毫的不對,依舊平靜,莫玄鴻揚脣一笑,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小屁孩終於有長大的跡象了。
“單夫人請起,人已經到了,你再說一遍你的冤屈吧!”龍傑淡淡的開口道。
一身華貴服飾的一個老婦人顫顫巍巍的拄着一隻龍頭柺杖,告了一聲罪,站起身來,頭上零零散散掛了不知道多少飾品,晃得人眼花。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指着肖逸塵,一臉的褶子隨着顫抖也顫抖起來,看起來十分的詭異,肖逸塵表示,他看不下去,所以,淡定的轉過了頭去,不再理會。
老婦人只當他是不敢看她,一時間更加的激憤,連再說一遍冤屈的心思都沒有,忍不住直接對着肖逸塵大聲道;“老婦人倒是要問問你,我家博兒到底是怎麼得罪你肖太傅了?你爲什麼要害我的博兒?!”
肖逸塵無奈的揉揉耳朵,皇上不是讓這婦人說冤屈嗎?對着他吼什麼?目光無意間瞟過站在一旁的孫賢,還是和當年在恩師家裡見到的那個討厭的樣子一樣,故作乖巧,卻滿肚子壞水!
肖逸塵撇撇嘴,耳邊還是轟鳴不止,只聽得那老婦人繼續罵人,從亡夫到她兒子,再從他兒子到肖益民,從肖益民再到無恥之徒、假學道、不要臉、勾引男子等等不堪入耳的髒話,肖逸塵莫名的覺得有些快意,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聽人把肖益民的名字和這些亂七八糟的名號套上,罵的那叫一個暢快淋漓。
肖逸塵幾乎忍不住拍手叫好,可是,他最終理智的忍住了,他現在扮演的就是肖益民,如何能去爲罵自己的人拍手叫好呢?肖逸塵略顯美中不足的想到。
莫玄鴻眉頭皺的死緊,冷冷的瞟向那個老婦人一眼,又轉過頭去看着龍傑。
龍傑一頓,冷冷的大聲道;“單夫人!”
單老婦人的聲音猛地一停,滿眼含淚的望着龍傑,哀嚎道;“請聖上爲我兒做主啊!”說着就要趴在地上。
肖逸塵淡淡的瞟了一眼,也不理會,只要不在對着他的耳朵吼就行了,其他的,他纔不在乎!
龍傑輕咳一聲,冷冷的道;“太傅,單夫人說你殺害他的兒子單文博,此事可屬實?”
肖逸塵淡淡的一抱拳,道;“啓稟皇上,確有此事,是微臣殺了單文博。”
龍傑微愣,好久之後纔回過神來,淡淡的道;“是出自本意,還是江煜城妖法所惑?”
肖逸塵面無表情,“是出自本意。”
龍傑皺眉,這個時候應該回答是江煜城所惑啊!太傅……
莫玄鴻挑挑眉,看着龍傑,有意見?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他正愁沒地方撒氣呢!他得承認,他很憤怒!相當的憤怒!恨不得殺掉所有敢碰逸塵的人,要是那個什麼博的還活着,他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龍傑默默地收回和莫玄鴻對視的目光,他沒意見……這傢伙是個和江煜城那個怪胎一樣的人,他甚至能從江煜城手裡救回太傅來!他要忍,一定要忍!
“因何殺人?”龍傑面向肖逸塵道。
“看不順眼而已!要是非要找個理由的話,那就是相當的不順眼!”肖逸塵皺着眉,似乎是很糾結這個答案。
單夫人愣了愣之後,瞬間飈了。
衆宮人立刻上去按住拿着龍頭柺杖發飆的老婦人,龍傑一手扶額,他算是明白了,太傅今天,就是來找死的啊!是絕對不會配合了!
可是,殺人是大罪,而且這件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他身爲人君,必須要給百姓一個交代,原本他就是藉着從莫玄鴻手裡救回太傅的理由,順便把這件案子公之於衆,藉着江煜城飛天的事情,將所有的事情都栽給江煜城,將皇室和肖太傅從裡面解脫出來,雖然,肖太傅名聲還是會略有損傷,但到底比讓衆人傳來傳去,三人成虎的好。
可是,可是,肖太傅如此不配合?他又該怎麼辦?龍傑的目光淡淡的瞟向莫玄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