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的酒吧裡,人潮涌動,斐策卻彷彿與世隔絕般坐在吧檯前,一杯一杯的喝酒。
他不明白,他到底哪裡輸給秦沐川了,最最開始的時候,沈洛明明很討厭秦沐川的,怎麼突然間就愛上他了,甚至已經結了婚。
他不甘心,這麼多年形形色色從他面前過來過去的女人太多了,他從來沒有停留過,終於出現那麼個讓他目光駐留的人,可是還沒等擁有就已經失去了。
“先生,一個人喝多沒意思,我陪你吧。”一個身材窈窕,妝容精緻的女人靠了過來。
“滾。”斐策頭都沒擡。
那個女人臉色一僵,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向來溫潤的斐二少這是發脾氣了?還是說這纔是斐二少最真實的樣子?”又一個女人坐了過來。
斐策擡頭,嗤笑:“都說白家家教甚嚴,還真是嚴呢!”
白麗臉色一僵,“斐二少有時間擠兌我,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拿下心上人吧。”
斐策嘴角挑起一抹嘲諷,“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都追到部隊了還拿不下,有時間來這裡倒不如好好反省。”
“斐策,你別不知好歹。”白麗被人說到痛處,精緻的臉已經開始扭曲。他們那個圈裡的人誰不知道她從小就喜歡秦沐川,最後甚至爲了他,放棄優越的生活,進了部隊,又通過各種關係和他成爲同事,這麼多年就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可是秦沐川竟然選了一個剛剛認識的女人。
多年情誼付諸流水,這讓她如何甘心。
斐策冷笑,“我到不知你白麗哪裡對我好了。”
白麗拼命壓制住怒氣,她可不是來吵架的,“斐二少,不如我們合作,各取所需。”
斐策仰頭喝光杯子裡的酒,睨了一眼白麗,眸子裡再沒有平時的溫潤,“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合作。”說完起身就走。
身後卻傳來白麗的聲音,“斐二少,話別說的太滿了,你不如好好考慮一下,再答覆。”
斐策腳步一頓,雙拳不由的握起,他知道白麗是想利用他,可是就像她說的,各取所需,他承認他心動了。
斐策走出酒吧,風吹過,他在這裡借酒消愁,她呢?斐策嘴角浮起一個苦澀的笑,錦繡官邸。
沈洛躡手躡腳的走到書房,門虛掩着,透過門縫,她看見秦沐川正倚靠在椅背上,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頂燈沒有開,檯燈昏暗的燈光映襯着他剛毅硬朗的側臉,沈洛愣是感覺出一股子脆弱的氣息。
她推開房門,秦沐川聽見動靜,擡頭望過來,“怎麼還沒睡?”
沈洛已經走到他面前,歪着頭看着他,她猛然閉上眼睛,幾秒鐘後再睜開時,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她雙手攀住秦沐川的脖子,下一秒已經坐在了他腿上,隨後揚起頭親向他的脣瓣。
秦沐川的心一顫,手下意識環住她的腰,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秦沐川俯視着她,眼裡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沈洛在親吻方面實在是沒有什麼經驗,更談不上技巧可言了,她脣瓣貼上秦沐川的脣後,再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了,兩人脣瓣就那麼貼着。
一秒鐘,兩秒鐘,五秒鐘……
沈洛突然身體一軟,脣瓣從秦沐川的脣上離開,她沮喪的靠在秦沐川懷裡,她真是夠笨的,除了惹他生氣做的好之外,其他什麼都做不好。
溫軟的脣瓣離開時,心裡瞬間劃過一抹失落,秦沐川伸手擡起沈洛的下巴,“沈洛,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我知道。”他身體的灼熱燙的她心都在發抖。
“那你還要繼續嗎?”
“要。”
下一秒,她已經被秦沐川壓在寬大的書桌上,冰冷的桌面和秦沐川熾熱的體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種溫度上的反差讓沈洛身體下意識的瑟縮起來。
秦沐川感覺到她的動作,卻沒有再放過她,他眼裡劃過一抹危險,他已經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選擇不要。
今天的秦沐川有些瘋狂,沈洛終於忍受不住哭着求饒,可是不管她如何求饒,他就是不肯放過她,終於她再也承受不住昏睡了過去。
身下的人再不掙扎,秦沐川擡頭看向她,小臉上全是情慾過後的嫣紅,眉宇之間有絲絲疲憊,他這才放過她。
“你愛他嗎?”伸手抹去沈洛眼角還殘留的淚珠。
可惜已經睡過去的沈洛沒有聽到。
第二天早晨,沈洛是在膈應人的手機鬧鐘下醒來的。
“鬧鐘叫醒了我的身體,卻叫不醒我沉睡的心。”沈洛小聲嘀咕着坐了起來,卻又瞬間躺倒,身體很不舒服。
“怎麼了?”
秦沐川早就醒來了,他是軍人,早起已成習慣,今天卻破天荒的沒起,他一直側身看着沈洛。現在見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卻又跌回牀上,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熟悉的聲音終於讓沈洛早晨向來不清醒的意識回籠,昨晚的一幕幕場景成功浮現在腦海裡,小臉瞬間紅的像煮熟的蝦米一樣,接下來就是惱怒。
“怎麼了?怎麼了,你不知道?”
她拿起枕頭便砸了過去,有他那麼欺負人的嗎?有力氣了不起嗎?看她求饒很自豪嗎?
沈洛惱怒的下了牀,雙腿站到地上的一剎那,她又想揍人了,雙腿抖得厲害,這次比上次更甚。
秦沐川連忙下牀。
“我是一棵孤獨的樹,千百年來矗立在路旁,寂寞的等待,只爲有一天你從我身邊走過時爲你傾倒,砸不扁你就算我白活了。”
沈洛說着已經狠狠砸向秦沐川,但是意料之中的,他身體未動分毫,穩穩的接住她。
“我抱你進去。”他明知道她是第二次,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一遍遍狠狠佔有她,因爲只有那樣,他才覺得她是他的。
“纔不。”沈洛一把推開她,忍着不適走進洗漱間。換衣服時,沈洛眉頭皺起,全身都是深深淺淺的吻痕,比上次更甚,她總覺得秦沐川哪裡不對,具體的卻說不上來哪裡不對,是她的錯覺嗎?
沈洛收拾完出來時,秦沐川已經準備好早餐,沈洛一樂,這哪裡還是部隊談起風雲色變的秦上校,分明是個居家好男人嘛。
“過來吃飯。”秦沐川向她招手。
沈洛立即顛顛跑過去,拉開椅子做好,秦沐川盛好粥遞給她。
小米粥還加了紅棗,軟糯可口。
“秦沐川,看不出來,你有當大廚的潛質喔。”
秦沐川手一頓,“喜歡,我一輩子做給你吃。”
多感人的話啊,沈洛腦子卻又抽風了,她“嚯”的站起來,風一樣的跑走,又風一樣的跑回來,此時手裡正拿着手機。
她賊兮兮的笑着,“秦沐川,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我要錄音。”
“喜歡,我一輩子做給你吃。”秦沐川聽話的重複。
沈洛寶貝似的放好手機,她不相信海誓山盟,但是她選擇相信秦沐川。
秦沐川剝好一顆水煮雞蛋遞給沈洛,“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沈洛接過雞蛋,將蛋黃撥出來,扔到秦沐川碗裡,“我不喜歡吃蛋黃。還有我們不是早就結婚了嗎?”
“我是說婚禮。”他們是領證了,可是還未辦婚禮,他早該辦婚禮的,早該。
沈洛手一頓,歡快的心情瞬間壓抑,“可是我媽還沒同意。”
“如果她同意呢?”
“那就無所謂了。”
“無所謂?”秦沐川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沈洛低頭吃飯並沒有發現秦沐川的不對,自顧自的說道:“形式而已,我不在乎的。怎樣都行。”能遇到喜歡的人,能夠相互扶持到老,這就夠了。
怎樣都行?那本愛情寶典說女人都希望有一個美好的婚禮,可是她卻說怎樣都行,他很想告訴自己愛情寶典說的是錯的,可是就連自己都無比期待的婚禮,她卻如此不在乎,他就是再怎麼想騙自己,也是徒勞。
因爲不愛,所以不在乎嗎?要是那個男人呢?秦沐川覺得自己的心臟又開始抽痛起來。
“我吃完了。”沈洛放下碗筷,擡頭,發現秦沐川早已放下筷子,“咦?你怎麼吃得這麼少?” 還不如她呢。
“你吃好就好。”
“喔。”
沈洛走到玄關彎身換鞋,腿部的不適讓她立即頓住,秦沐川走過來,“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正好可以陪陪我。”
沈洛搖頭,“不行喔,我得去上班。”
秦沐川彎腰替她換好鞋,“走吧,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哪有那麼嬌氣。
沈洛拉開房門,又砰的關上房門。
秦沐川頓了一會兒,才走回客廳,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對方立即接通,“喂,二哥。”
“嗯,老三,立即把我和沈洛婚禮的消息放出去。”
秦書亭一愣,“二哥,你是說熱烈點?”他有點不相信,二哥向來低調,這次怎麼突然想高調了?
“盡你所能。”
“好來,你就等好吧, A城上八十老人,下三歲稚兒要是不知道,你就拿我是問。”本來家裡就是要大辦的,還擔心二哥不同意,現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