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聽到趙子藺講完的一切,眼淚也掉了下來:“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寬容別人,如果是我的話,恐怕永遠也不會原諒別人。”
趙子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要不要陪我進去看看我爸爸。”
“真的嗎?可是……可是……不合適吧……”林琳有些意外,對於趙子藺來說,自己應該只能算是個陌生人,給自己講心裡的話就已經很好了,可是現在又讓自己去見他的父親。
趙子藺挑了挑眉,向她伸出手:“給你講了那麼多,你也開導了我那麼久,我們應該算是朋友了吧,而且你年齡比我大,比我提前畢業,算是我的學姐了。”
“朋友?”林琳把手放在趙子藺的手心,任由他牽着往病房裡面走去。
不知道郭柚和趙墨玉兩個人在聊什麼,臉上都帶着滿足的笑容。
郭柚看見趙子藺進來,本來想給他說事情,可是卻看見趙子藺牽着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走進來,她頓時就呆住了:“趙子藺……你!你!你!你把香香至於何地?香香可是我唯一的兒媳婦,其它的人,我可不認。”
“媽媽,你說什麼呢!這是我的好朋友林琳,也是我的學姐。”他解釋到,卻還是鬆開了林琳的手,有些抱歉的看着林琳:“這是我的媽媽,香香是我妻子。”
“嗯嗯,伯母好,伯父好。”她溫和的打着招呼,給郭柚留下了好感。
郭柚招呼着林琳坐下:“你和子藺是怎麼認識的?我怎麼沒有聽他說起過你。”
“畢業以後就沒有怎麼聊過了,我就在這個醫院工作,剛好看見了子藺,所以就想進來看看。”她很巧妙的編了一個回答,給人留下第一印象這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是剛認識的話,肯定讓郭柚對自己身份的真實性產生質疑。
郭柚一聽是趙子藺以前的朋友,這才鬆了口氣,要不然這女孩要是和自己兒子產生一點感情,她只感保證,香香這個傻丫頭肯定會選擇離開,成全趙子藺的幸福。
“你吃飯了沒有?一個人在這裡工作很沒有意思吧,我和子藺他爸爸在這裡的時候,你可以來陪我講講話。”她起身給林琳倒了杯水,手緊緊的握着,林琳的手:“哎,我那兒子脾氣不好,要不然我們寶貝香香又怎麼會回孃家。”
林琳反握着郭柚的手:“夫妻之間有爭執是很正常的,伯母你也不用擔心,兒孫自有兒孫福。”
趙子藺沒有去打擾林琳和自己母親的聊天,而是坐在趙墨玉的病牀邊。
他想象中的父親,似乎沒有牀上這個男人這麼禪弱,他想象中的父親,是一個非常健康的人,可以保護自己和媽媽,棵樹,他不敢相信,牀上這個奄奄一息的男人,是自己的父親。
他微弱的聲音,慈愛喊着趙子藺:“子藺。”
趙子藺鎮定了一下心神,靠近他,握着趙墨玉寬大的手掌,掌心傳來溫熱。
“嗯,我在這裡。”
趙墨玉勾起嘴角,眼睛和趙子藺的眼睛,是一樣的神似:“還怪我嗎?”
“以前怪過。”趙子藺又說道:“現在卻不曾怪我,因爲你是我的父親,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去責怪。”
“爸爸謝謝你,謝謝你代替我陪了你媽媽這麼久,謝謝你讓你媽媽看見的幸福,她說她這輩子過的很開心。”趙墨玉的眼淚從眼角掉出來,溼了枕頭:“真不想錯過你那麼多,可是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來得及,來得及。”趙子藺有些害怕,他怕自己的父親閉上眼睛,怕再也看不見他眼中閃爍的光芒,看不見他那麼溫暖的面孔,他攬着自己的父親:“爸爸,子藺答應你,一定會治好你,所以,你不要失去希望好不好。”他失聲的哭了起來,像是自己小時候因爲想爸爸,自己一個人躲在被窩裡面哭泣。
趙墨玉的指腹抹掉趙子藺臉上掛的眼淚:“爸爸的病,自己很清楚,不想讓你去承擔什麼東西,什麼諾言,治不好就是治不好。”
“好。”趙子藺答應自己的父親:“你一定,一定,不要輕易離開。”
“答應你便是了,都是成家立業的人了,還哭。”趙墨玉慎怪到:“我會用我僅剩的時間,去好好愛你,愛你的媽媽。”
趙子藺點了點頭。
父子兩個人好像有很多話要說,趙子藺給趙墨玉講自己小時候的趣事。
“還記得那一次,同學的羽毛秋被打到樹上了,接過沒有一個同學敢去爬,我就就像是猴子一樣,竄上了樹,把羽毛球拿下來,結果卻捱了處分。”
“嗯,還有那次,我把水搭在門上,老師一推開門,水就潑了她一身,全班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最後都被罰着去操場跑了六圈。”
“……”
趙墨玉也被逗的笑的很大聲:“咳咳咳……哈哈……那你們老師喊家長沒有。”
趙子藺眼眸暗淡:“媽媽她那個時候正處於創業初期,要出國製作旗袍,經常不在國內。”
“柚子還真的是很辛苦,在國外還要擔心你小子在國內闖禍。”趙墨玉很自然的換了一個話題:“還真是跟我很像呢,我小時候也沒有讓你奶奶少省心。”
趙子藺拿桌上的水用棉籤沾了沾趙墨玉乾裂的嘴脣:“你要好好養病,兒子已經長大了,不要你操心,你病好了以後,可以享清福了,不過,你兒媳婦可是很調皮的,她呀,肯定會讓你操不少心得。”
“我怎麼一直都沒有看見她?”趙墨玉好像猜到了什麼:“是不是夫妻兩個鬧了什麼矛盾。”
“沒有。”趙子藺說道:“我和她之間有點誤會,卻有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對方,所以,只能不相見爲好,雖然很想她,可是,卻也怕換來她的失望。”
“聽你媽媽說了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了,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男人,就是要有擔當。”趙墨玉給趙子藺講着,兩個人像是很久沒有相見的故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