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過去了,時光的沒有在顧湘留下什麼痕跡,她的脾氣還是和以前一般,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把她的棱角都磨去。
“週週,時間過得真快,你還是跟一起一樣,可是,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呢!”顧湘的手放在周蕭的手心中,十指相扣,周蕭的手掌還是那麼溫和,就像是他溫潤如玉的性子一般。
顧湘走到桌邊,把剛買的香檳玫瑰插在花瓶裡面,臉湊近吸了一口氣:“真好聞。”
郭柚從圖紙中擡起頭看着顧湘的模樣,輕笑了幾聲:“就你最喜歡香檳玫瑰了,不過,你也給我了很多靈感呢,你看看這張圖。”她說着舉起了一張剛畫好的旗袍的設計圖,上面的淡粉色的玫瑰是在腰間:“好看嗎?唉,我現在也老了,想設計一身衣服也越來越難了,說不
定啊,這就是我最後設計的一副作品了。”
顧湘拿起小刀削郭柚用的鉛筆:“怎麼會呢,媽媽,你還這麼年輕呢。”
郭柚的手指在顧湘的鼻尖颳了一下:“就你嘴甜,最近有個藝術展邀請了我,你一個人好好照顧週週。”
“嗯,我知道。”顧湘專心的削着畫筆,不一會兒一盒鉛筆就削好了,她把鉛筆用一個透明的盒子裝起來,遞給郭柚:“鉛筆裡面有毒素,以後鉛筆你儘量不要削了,這些鉛筆應該夠你用了。”這兩年來,郭柚一直陪着她照顧周蕭,有的時候她沒有錢交周蕭住院所用的費用時,也是郭柚補上的,她總是說,一家人,不要客氣。
顧湘只當郭柚是借給自己的,她早就已經看清楚了,她和趙子藺就像是兩條平行線,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交集了,叫郭柚媽媽,可能也是她捨不得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
郭柚接過鉛筆慎怪道:“說的你的身體不是身體一樣。”話雖然這樣說,她的內心卻是滿心歡喜,這丫頭,她待了快兩年了,終於看見她關心除開周蕭以外的人了,兩年之中,周蕭的一切,就是她的全世界,這樣的她,實在是讓人心疼。
“謝謝你,媽媽。”顧湘轉身對郭柚說完以後,就拿了一把剪刀把她最愛的香檳玫瑰剪了兩朵下來,扒光上面的刺,一朵放在周蕭的手心,她拿着玫瑰,把花放在郭柚的手心:“我不在的時候!就讓香檳玫瑰陪着你,也不會孤單。”
“好,我知道了,週週這兩天的胃功能已經在萎縮了,你要好生照看着。”郭柚突然想起白天醫生擔憂的給她說的事情了,其實也不止這一句,還有一句就是,週週兩年都沒有醒過來,這樣用藥水吊着他的命,其實是對病人最大的傷害,不如安樂死。郭柚當然不會把這後半句話話說出去,因爲顧湘雖然看起來是很堅強了,可是,那只是表面。
顧湘聽了郭柚的話,沒有說話,轉身抱着周蕭楠楠說:“他會醒來的,一定會的,因爲週週最捨不得我,他說他放心不下我。”
郭柚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說剩下的話,她也應道:“嗯,這孩子長相這麼俊俏,性格肯定很好,一定會醒來的,老天爺不會對他這麼不公平的。”
顧湘沒有聽出來郭柚話中的敷衍,抱着周蕭不撒手,直到秘書的電話來了,說公司有些事情,需要她回去處理,顧湘這才依依不捨的起身對着郭柚道:“過兩天我會請幾天假來照顧週週,所以你請放心。”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這個世界上面,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對周蕭更用心的人了。”
顧湘匆匆忙忙的趕到公司,發現秘書帶領着一羣人看着她。
這個秘書是周蕭秘書辭職後新上任的,剛開始她就覺得這個秘書不簡單,現在果然印證了那一句話,顧湘溫和的看着她們:“怎麼都站在這裡?不上班嗎?”
四周一片安靜,秘書站了出來,瓜子臉泛着傲氣的光:“總裁,我在這裡已經工作了兩年,也算是老員工了吧,秘書的工作很多,不比那些員工少,爲什麼大家的工資都是一樣的?乾的活不一樣多,得到的工資都一樣多,這是憑什麼。”
顧湘沒有生氣,她有些疲倦,坐在了一個板凳上面,手指敲着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站在這裡的員工除了秘書,都不敢喘氣。
過了一會兒,顧湘開口道:“那麼秘書大人,你把你的想法告訴我。”她的語氣十分的溫婉,似乎是有事好商量的語氣。
秘書聽見顧湘說的話以後,更是步步緊逼:“重新制定公司的工資分配原則。”
“哦……”顧湘淡淡的應到,下一秒“啪”的一聲,手拍在桌子上面,眼睛盯着那些虎視眈眈的員工:“還有什麼建議,一併提出來,我們一併解決,沒有建議的,就去上班,畢竟工作比較多。”
有幾個員工互相看了看,就轉身離去了。
秘書眼神絲毫不避諱的望着顧湘道:“您生氣了?”
“不。”顧湘看向秘書,莞爾一笑:“我怎麼可能生氣,我想問一句,你剛來的時候,懂多少東西?現在的員工,除了你,還有人事部經理,誰在這裡幹了超過兩年以上的?”
秘書這麼一想,好像還真的沒有,她還是毅然的看着顧湘:“這個不管是在什麼公司都可以學到的,沒有兩年以上的,那是因爲這個公司的工資太少了,所以他們跳槽了。”
“說的好。”顧湘鼓起了掌,把手機放在秘書面前:“這裡面只要是辭職離開的員工,基本上都會主動給我發短信,你自己看吧,多說無益。”
秘書沒有遲疑,拿起顧湘的手機,點開短信就翻了起來。
To:顧姐姐,唉,真的好想你喲,當初在後勤部工作很愉快,學會了很多東西,一來這個公司,他們聽說我有工作經驗,就隨便詢問了我幾個問題,發現我答得都很準確,就立馬給我轉正了,生怕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