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親愛的姐姐，你現在，其實隨時可以突破，只不過……你想等明天開會時，問一問那位神明……也就是張千忍，突破有什麼注意的……然後，再正式突破？”
楚白無言的看着楚卿，他幾度張口，最終嘆了口氣，問道，“你既然有疑惑……那你爲什麼不問我呢？”
“？問你？”楚卿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難道沒有意識到……”楚白眼角抽搐了一下，最終沒有說下去，他念頭一動，恐怖的道光在他身邊交織，卻又侷限於楚卿的房間，沒有向外泄露一絲一毫。
“……這是。”楚卿瞳孔收縮，感受到體內神血的悸動，意識到了很多。
許久沉默後，她乾澀道，“你是……中位神，還是說？”
“我的等級，和張千忍那個傢伙一樣。”楚白嘆息道。
“……這樣嗎。”楚卿張了張口，千言萬語卡在喉嚨中，一個字都吐不出來。被徹底鎮住了。
楚卿之前是想過，楚白可能已經成神了，但是……但是上位神，不，那位張千忍，可是隻差半隻腳，便能邁入傳說之中的主神之境。
也就是說……自家弟弟，單純論神明這一道的修煉等級，換算到他們世界，已經半隻腳跨足十方了……
這都已經不能夠用離譜來形容了！
你究竟是怎麼做到，在兼修那麼一堆力量體系的情況下，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將這條體系的力量推至這一步的？
而且，如果就連，神明之道的力量都修煉到了這一步……那麼其他的力量……
楚卿不敢繼續向下想了。
閉上眼睛，整理了好一會兒思緒，楚卿這才幽幽道，“所以說……你的真實年齡，不會已經很大很大了吧？你在時間屋中，度過了數萬年的時光？”
“或許吧。”楚白露出不置可否之色，隨後他看着楚卿面露心疼，看着自己的目光也變得極其複雜……懵了一下，你這是啥反應？！
不過很快，楚白就反應了過來。壞了，差點忘了，他在時間屋之中和普通參會者在時間屋中，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畢竟，楚白的話，可以隨時和時間屋之中的自己的鬼族眷屬們交流，裡面，什麼能玩的都有……
但是，參會者們花費積分進去，那就是獨自一人，坐在方圓萬里都沒有其他生命的地方，一人苦修。
這種情況下，他們扛一年，就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受盡折磨了……人類歸根結底，是一種羣居生物！尤其是，在你知道，你想的話，隨時可以脫離孤獨，重新回到人羣中……代價只是積分……你很難控制住自己。
所以……他們根本無法想象，萬年一人苦修究竟是個什麼概念……
顯然，自家姐姐就是認爲楚白苦修萬年，這纔在這一道上變得如此強大。
楚白嘴脣蠕動了一下，最後什麼話都沒有說，因爲這玩意兒還沒法解釋……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和張千忍論道了近萬年。
稍作思考，楚白最終選擇了轉移話題，“……這些不重要！有什麼困惑，直說吧。”
半個小時之後，楚白離開了自家姐姐的房間。
他感受到，一股引而不發的恐怖能量，正在不斷的匯聚。顯然，楚卿正在開闢世界。
等到楚白回到房間，他感受到那股澎湃的時空間能量浪潮，正式平息了，“成功了就好……然後，我該考慮，推廣什麼文藝作品了……”
楚白略微思考，開口道，“女媧，將神祇世界的，排名前列的文藝作品，調出來給我看看……”
“非常抱歉！”女媧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神祇世界的娛樂方式，非常的特殊！他們是以執掌夢之大道的神祇，開闢出一個又一個夢之副本……”
“而想要放鬆的神，會直接買下這些夢之副本，然後進入睡夢中……在那些夢之世界，他們會體驗一個又一個人生。類似於直接穿越……而且還可以直接開管理員權限，在那些夢之世界直接當無所不能的上帝！”
“這類似於一些科技世界的……虛擬現實！或者真人版VR？所以無法調出……”
楚白：“……啊？！”
短暫震驚後，楚白猛然意識到，這似乎纔是正常的。那麼一羣強到逆天的，個個都有一個世界攜帶的神……怎麼可能像那些普通世界的人一般，日常觀看各種各樣的電視劇動漫？！
“但這麼搞的話！”楚白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神祇世界的信息推廣怎麼辦，將那些夢之副本的劇情編寫成正常的電視劇……又或者，他也買一堆夢之副本？然後投放到大同？！
“嗯？”楚白眉頭一皺，目光驟然變得鋒利了起來，“後一個……似乎……也不是不行。”
楚白猛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他未來，是肯定要開一個主神途徑的。也就是輪迴空間中的那個主神……不過，想要大同世界出現第二個主神，非常的困難，甚至可以說不可能……
畢竟，穿越無盡世界的權限，只握在楚白手裡。先不提楚白願不願意將這份權利分享出去，就算願意也做不到，因爲穿越需要花費靈性……楚白開闢一個主神空間，搭配上平常雜七雜八的耗費……靈性都已經很勉強了。怎麼可能再給其他人負荷一個主神空間？
但是，如果買這些夢之副本，是不是能夠建成低配版本的……主神空間？
“而且，這麼搞的話……從這些夢之副本中，那些夢境輪迴者，不僅能夠獲得神祇世界的各種各樣的信息，幫助我開闢世界神途徑……最重要的是，他們也可以從其中獲得各種各樣的修煉體系知識……並且增長各種見識！”
楚白越是思考，眼眸越是發亮。
他其實對夢之副本是有一定了解的……畢竟之前和張千忍論道的時候聊過這方面，只不過之前定向思維太嚴重，一時間沒想起來……
他知道，夢之副本，對神祇世界的人來說，是娛樂的手段，可是……那一個個夢之副本世界的修煉知識，科技知識，哲學知識……全部都是真的！
是的，這些夢之副本，構建其實相當的嚴格，除了是虛幻的以外，內部的信息全部都與真的無差別……
隨便拋到一些低等的世界……都可以作爲那些世界的人，成就世界巔峰的超級金手指。
這就是神祇世界的可怕之處。
“低配版本的主神空間，沒辦法兌換超凡力量……可是，大同人，可以在那些低配版本主神空間的夢之副本世界，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無論是想變強，還是想變成大文豪，大科學家，或者是想經歷一些現實世界不敢的冒險……都可以！”
“不過這麼說……女媧之前說虛擬現實VR，還真的有點像……對於普通人來說，不就是刀劍神域嗎？而且是那種可學習的，還沒有死亡風險的刀劍神域！”
楚白越想越覺得靠譜。
他深吸了口氣，念頭一動，直接進入到了純白世界，隨後召來了女媧，“幫我聯繫一下張千忍。”
楚白不準備直接去神祇世界。雖然他覺得那個世界，應該不會對他造成威脅……可是，那世界的水畢竟很深……鬼知道，疑似十方之上的至尊神消失，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除非必須去，否則楚白表示，自己能少冒險還是少冒險。
……
神祇世界。
神州帝都。
地下的防禦世界羣中。
這是由四十九個中千世界，搭配上三千萬個小千世界，構建成的神州帝都防禦體系。主要是爲了防止，與西方神系全面開戰之時，主世界位面遭受到巨大打擊……到時候，可以將帝都內的未曾成爲神明的幼年半神，大量的生產資料，以及一些不擅長戰鬥的下位神轉移至此地。
至於強大神明，在全面開戰時，自然是奔赴前線……
不過，防禦世界羣從一萬年前便開始創建，那個時候東西方神系矛盾重重，危機一觸即發，但是到了現在，雙方矛盾基本上也緩和的差不多了……雖然最近又起了些波瀾，但顯然和全面神戰，還相差甚遠……
不過，張千忍身上的秘密太過於重大，所以，他被轉移到了這神州最神秘的所在之一，配合研究。
“拜託……我已經跟你們說了五千四百遍了，我在純白世界的經歷了……真的能說的我都說了……我，我真的一滴都擠不出來了！”張千忍感覺自己要哭了。
沒有人虐待他……然而，面前一堆白鬍子老神，滿臉期待的鼓勵他，還又問不出成果，面露失望……這比直接對他上刑還讓他難受！
突然間，清脆的聲音在張千忍身邊響起，“您的摯友，希望與您進行一場視頻會談！”
“哦……嗯？！”張千忍反應過來這是女媧的聲音後，瞳孔突然收縮，瞬間意識到了，那個人就是楚白。雖然參加了一次會議，但他和其他參會者只能說是認識，說是朋友還可以，摯友顯然就遠遠搭不上邊了……
“立刻交流！哦，等等……老院士們，你們先別圍在這裡啊……我，我這邊有急事！”
雖然，院士老神們很不捨得，很希望在旁邊全程圍觀，但終究還是知道輕重的，一步三回頭，那樣子，顯然十分期望，張千忍心軟給他們開一道留下來的口子。
張千忍：“……”
終於。
張千忍接通了通訊。
女媧在他面前投射出了虛幻的影像，渾身纏繞着白光的楚白，安靜的坐在畫面中，凝視着他。
“楚兄，雖然很想和你聯絡一下感情……不過，畢竟太熟了！”張千忍嘆了口氣，“所以，你直接跟我說……你這次找我是幹什麼吧？”
數千年的接觸，讓他對楚白的很多習慣，瞭解頗深。就比方說，對面這個傢伙，絕對不是喜歡經常聯繫的，和別人關係再好也是如此……找上門來，必有其他的要事！
“那我就不客氣了。”楚白聳了聳肩，“我希望，能夠從你們那邊購買一批……夢之副本！你們那個世界排名前一百的夢之副本，全部都給我來一套……”
“對了，麻煩你們那個世界把夢之副本稍微改一改……你們那邊夢之副本，應該一次性只允許一個神進入吧？改成允許無數的普通人進去……我準備用他，來培養一個普通世界的……嗯，你就理解爲培養眷屬吧！數目龐大的眷屬。”
夢之副本，說白了就是神祇世界的刀劍神域，虛擬現實，類比現實世界的遊戲……steam上面買了一款遊戲，自然只能你購買他的這一個賬戶玩，而不可能你轉手就能發給其他人，其他人也能玩……
“……啊？”張千忍懵了一下，下意識想詢問，這玩意兒，培養眷屬效率太低了吧……不過，到最後還是強行把困惑全部都嚥了下去。他反覆思忖，覺得，楚兄肯定有他的深意……
“沒問題，我現在就準備！我們這邊……嗯，我現在因爲一些特殊原因，能支配的資源很多，大概明天下午開會的時候，這邊應該就能把那些夢之副本改成多人的，到時候我正好會上給你！”張千忍乾淨利落的開口。
“謝謝。”楚白點了點頭，補充道，“那麼，你想要什麼？”
“……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至於吧？”張千忍有些摸不着頭腦。就一些遊戲娛樂用的，雖然按他們這邊來算，值的錢不少，但是對於一尊頂級上位神來說，一天工作的錢買下就綽綽有餘了……更不用說，他現在地位還這麼特殊，這些東西動動嘴皮子，直接報銷就完了。
反正他又不是真的以權謀私，他確實是在用夢之副本，獲得異世界朋友的好感……拉攏雙方的關係。
楚白思考片刻後，做出了決定，手指輕輕的一敲，虛空之中凝聚出了一枚白玉，他平靜道，“這裡面……有一尊十方境界金烏的修煉法，當然，也只有修煉法門……沒有什麼攻擊法之類的！但對你用處應該不小……就當做交換吧！”
十方聽起來挺唬人，不過，終究只是一套可以無限複製的修煉法罷了……而且還不是麒麟聖皇的，只是六聖王之一的……
和涉及到自己主神途徑凝聚成型的衆多夢之副本比起來，價值顯然是對等的……畢竟張千忍也是自己的好友，沒有讓對方吃虧的道理。
然而……
“十方……你等等！”張千忍霍然站了起來，他的身軀微微顫抖，聲音帶着乾澀，“你……你是說，堪比主神的十方？一尊異世界的，不是我們神明修煉法成就的，堪比主神的……妖的，修煉法？？”
在看到楚白點頭後，張千忍在這一刻甚至感到了眩暈。
這他媽……太離譜了！甚至可以說，離譜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神祇世界，有一個鐵律——眷族不可成就主神境！
是的，主神，是流淌神明血脈者，纔有資格觸碰的境界。
神祇世界的神明研究者們，曾經針對其他未曾流淌神血者，該怎麼突破主神，進行過漫長時間的研究……爲此，花費了數之不盡的龐大資源資金……
不提神州現在的研究……從數萬年以前，西方神系剛開始崛起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研究了……只不過，這就如同一個無底洞，無論往裡面投入多少錢，多少資源，連個水花都沒有濺起……所以，到了現在，神祇世界的研究者們對這個問題已經絕望了，每年除了各神系官方投一筆錢以外，基本不關注了。
可是……
現在，他那位楚兄……
這這這……
楚白揮了揮手，身邊的白玉，瞬間被投放到了張千忍的身邊。
楚白自然知道這玩意兒的意義……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但對於張千忍的神祇世界，這玩意兒的價值，不亞於常溫半導體或者說可控核聚變對他前世的價值……
所以，楚白現在的情況，換算到前世就是，讓別人上steam代買了一百個遊戲，作爲報酬……反手給了一份可控核聚變的成功方案，或者說常溫超導體的材料配方。
不過，楚白無所謂，一個東西的價值對於不同的人來說是不一樣的。就比如說那一百個夢之副本，對於張千忍不值一提，但是放到他這邊，那就是讓大同十萬萬人快速成長的全民金手指，那就是他締造主神途徑的重要鋪墊品……
“那麼接下來，就拜託你了。”楚白說完之後，女媧直接讓虛空之中的屏幕熄滅。
只餘下徹底傻了的張千忍坐在原地，神色恍惚，呆若木雞的緊盯白玉，許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