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無聊的日子,丁一山的陣法給他們帶來了點消遣的樂趣,除此之外他們的生活顯得十分的沒勁。
不過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進山已經一個星期,袁靜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如今她已經能跟着陳方蹦蹦跳跳的去爬山了。
丁一山就有些麻煩。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即便有渾厚的法力彌補,也不可能一個星期就能恢復過來。
他笑着仰頭,跟身後的袁靜說道:“咱明天回去吧,再呆下去我怕你心裡出問題。”
“在這裡對你的傷應該也有好處吧,要不我們再呆幾天?”
袁靜輕身走到他側面,把他膝蓋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
丁一山匆忙捉過她的手握緊:“沒事,我的傷在哪都一樣。其實我是想帶你去領證,順便商量商量什麼時候擺婚宴。”
袁靜有些忐忑的看着他:“你說,阿姨看到你這樣會不會怪我呀?”
“那是咱媽,她老人家通情達理。放心,這事不會怪在你頭上。”丁一山將她抱入懷中,兩人看着落入的餘暉在山巔變得無比絢爛,臉上露出了祥和的笑容。
這時李師師安靜的來到他們身後,用手機偷偷的拍下了他們的背影,誰也不知道她手機這麼多天怎麼還有電。
丁一山很快就發覺身後有人,隨口問道:“有事?”
“丁總,不知道您想帶什麼禮物回去?”
“這裡山貨多,你看着辦,最好多帶點我親戚多。”丁一山心想不要白不要,明月反正也不在乎這點小錢。
他不知道,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第二天出發的時候,他們身後多了一輛小貨車。
袁靜埋怨道:“拿這麼多,不太好吧?”
“這算什麼?他們倉庫還有很多呢。”老朱滿不在乎,正在跟陳方搶着吃山珍。
丁一山笑道:“其實就算我說不拿,明月也會讓人送去。你說對嗎李秘書?”
李師師聽到這話急忙點頭稱是,因爲明月大人確實有過這樣的囑咐。她低着頭掩飾自己的尷尬表情,當時特意去問丁一山,不過是想表現自己。如今她感覺自己的小心思似乎被他看穿一樣,心中五味雜陳。
袁靜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好奇的看着丁一山:“我們去哪?直接回東寧嗎?”
“不急,咱表哥這幾天估計也挺累的,我們給他送點補品,然後搭飛機回東寧。”丁一山早就想好了行程。
李師師小聲道:“丁總,帝都還有個活動,不知道您要不要去看看?”
丁一山皺了下眉頭,心中有些猶豫不定。李師師說的活動肯定是明月讓安排的,他要是不去必然會有替身代替他參加。
“那看完表哥再去看看吧,正好我也沒去過帝都。”丁一山說完,心想自己似乎只能被動的按照明月規劃的路線,直到成聖再看她究竟有何陰謀。
不過成聖何其艱難,自己也能行?他覺得有些荒誕,自己胸無點墨,也沒有任何的抱負,憑何成聖?
老陳似有點播的給了他這麼一句話:“聖人,分很多種。”
也是,詩聖,畫聖,醫聖……等等。能在某些方面做出卓絕的貢獻和高度,倒也能戴得起這樣的一頂高帽子。
那自己呢?明月究竟想給他扣上怎樣的帽子?
袁靜輕聲說道:“既然她極力策劃把你打造成慈善家,自然那是跟這個有關。”
老朱不懷好意的笑道:“嘿,那你小子能是什麼聖?”
“總之不是情聖。對了,有錢人能成聖嗎?”丁一山總覺得明月的安排跟錢似乎也有關係。
“歷史上好像有個商聖范蠡。”袁靜提醒道。
丁一山在腦中搜尋了一下這個人名,這纔想到大名鼎鼎的西施就是跟這人私奔了。他想了想自己的身家和能力,頓時覺得自己完全不能跟對方相提並論。
“雖然我也不知道明月大人究竟怎麼想,但成聖總歸是件好事,丁總何必犯愁呢?”李師師小心翼翼的說着,此刻她還真的是站在丁一山的立場思考,似乎不擔心明月知道後會責罰一樣。
丁一山輕聲一笑,心想自己確實想太多。如今他完全無法跟明月抗衡,老李也沒有表現出來一點着急,根本沒有給他太大幫助。他完全成了魚肉,明月想怎麼砍就怎麼砍。
中午的時候他們回到玉龍集團,這裡的環境依然沒變,但隨着冬天的到來,這個集團已經有了很大變化,只等待暖春的到來,綻放出一朵靚麗鮮花。
“感謝各位繼續對玉龍的認可,時間會證明,你們的選擇沒有錯。”丁一山舉着酒杯,對着那些小股東說着,然後一飲而盡。
這些人見識過丁一山的厲害,在這幾天又陸續嚐到了不少甜頭。丁一山將自己的持有的股份分讓出百分之十,這些小股東用較低的價格增持了不少。
如今玉龍的董事長是劉繼常,丁一山完全信任的放權之下,玉龍集團正進行深度改革,或許很快就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劉繼常輕聲對丁一山說道:“蕭憶情和馬爵爺被查出不少罪證,現在他們家族正變賣資產。不少人怕被牽連,沒人敢接盤。”
丁一山笑眯眯的搭着他肩膀說:“嘿,那表哥你就做個好人唄。”
“妹夫你就不感興趣?”劉繼常再次提醒道,這事弄下來能賺一大筆。
“不了,我有玉龍集團就夠了。不能讓表哥你白忙活。”
丁一山怎麼能不知道有利可圖,不過他確實不感興趣,劉家以後就是自家人,這肥水也不算外流。
兩人偷偷摸摸的聚在一旁又聊了幾句,丁一山不得不準備前往帝都,那裡已經準備好了一場盛大的宴會等着他。
劉繼常似乎早有耳聞,臨行前叮囑道:“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去了那邊有事就跟我說一聲,我倒也認識不少人。雖然未必能幫上忙,但總能給些建議。”
丁一山不明白他爲何有這樣的話,但他知道劉繼常必然有他的道理。飛機快到了,他沒有細問,只是憑着感覺自己推測。
李師師說帝都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他去露個臉,當個花瓶什麼的就可以。至於活動的內容,其實還是跟上次差不多。
袁靜好奇的問道:“你們都請了什麼人?”
“不知道,明月大人沒有給我資料,那邊另外有人在準備。”李師師其實也不大瞭解,有些抱歉的看着丁一山。
“看來你可能要一鳴驚人了。”袁靜看着那個會議地點,有些擔憂。
國家會議中心,內有超大的大會堂和宴會廳。明月這次選擇了一個能容納兩千多人的會場,不知道要高出多大的聲勢。
丁一山笑道:“萬一是身敗名裂呢?”
“呸呸呸,不能亂說。”袁靜說完又突然說道:“我讓爸幫忙吧,有我們國安的人暗中幫忙,怎麼也能將事情稍微控制一下。”
“這事你就別操心,讓爸爲難就不好了。”丁一山愛惜的摟過她,心中卻開始習慣性的想着宴會的各種可能性。
大約是晚上八點的時候,他們風塵僕僕的到了帝都。丁一山第一次來到這個期盼已久的城市,站在酒店的最高層,他看着那美輪美奐的夜景,感慨萬千。
一國之都,承載着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在這樣的一個超大城市,匯聚着各界精英,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
李師師從外面端着一杯酒進來輕聲說道:“明天之後,您就是聖人。帝都雖大,怕是也容不下您了。”
“明月跟你說什麼了?”丁一山只覺得這兩句話太過恐怖,他不敢瞎想。
“明月大人明天可能也來旁觀。她說讓您放心,明天真的只是讓您成聖,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李師師遞上酒杯,自覺的後退三步低頭說道。
“行了,你下去吧。”丁一山擺擺手,坐在沙發裡捏着太陽穴。
他有些迷惘,明月要怎麼能讓他一些子成聖?不可能就是捐錢就行了吧?
正這麼想着,他電話響了。找他的不是別人,而是正在念叨的明月。
丁一山有些惡毒的想着,這妞不會一直監控着他吧?那自己洗澡……
“喂,你不是剛讓李師師給我帶話嗎?忘什麼沒交待的?”
明月沉默了一會才說道:“袁靜的事情我很抱歉,代我向她道歉。”
丁一山沒想到她這麼在意這件事情:“看在那兩個盒子的份上,這事就過去了。你明天到底想幹什麼?”
“明天啊?你明天就知道了,總之不是害你。”
不知爲何,聽到這話,丁一山眼前閃過一個畫面:明月那雙明亮的雙眼正在閃着一絲絲亮光,嘴角正在得意的上翹。
“我想不通。我成聖對你有什麼好處?或者說,你把那頂帽子扣在我頭上之後,要讓我做什麼?”
“如果我說,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想把你養肥了再打一架。你信嗎?”
不信!丁一山雖然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但明月不該是這種人。或許她確實天下無敵獨孤求敗,但她的目標不該這麼膚淺。
明月見他遲遲不說話,便知道他的答案。似乎有些哀怨的嘆氣:“不早了,好好休息。我明天會在臺下看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