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人如其名,這話用在普羅大衆身上真是屢試不爽。
丁錢這人跟他的名字就很一樣,很土鱉。
這人白襯衣黑褲子,腳下一雙尖頭皮鞋擦得鋥亮,不過他把襯衣下襬翻在褲頭外面,配上腳下的鞋子,看起來不倫不類,卻還不自知。
他家以前比丁一山條件好很多,小時候他老爸就希望他長大了能掙很多錢,所以取名叫丁錢。
這傢伙近幾年在東寧一個菜市賣活雞宰殺,好像是賺了點錢,把老家的房子弄得闊綽無比,恨不得在門口對聯寫上“老子發財了!”
丁一山對這人印象不是很好,這人以前沾過粉,村裡面凡是家產在一百塊以上的,都被他借了個遍。
丁一山也沒有例外,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丁錢是借錢去買粉,只聽說借錢做點生意。
當時他剛進廠,省吃儉用存了一千塊錢,最後被借了五百,說是過一個月還,可一個月一個月又過一個月,拖了兩年。
後來丁錢也不知怎麼做到的,竟然能改邪歸正做生意。
他後來似乎是爲了挽回自己的臉面,在丁一山的追問下才還的錢。
丁一山在東寧開店,其實在村裡早就人盡皆知了,丁錢找上門來他並不意外。自己在城裡開店沒多久,就能開車回去,在村裡已經傳遍了。
他上次開的車,老人家不懂是什麼牌子,可丁錢一問他們這車的標誌,他就知道丁一山肯定是發財了!
丁錢心理很不平衡,他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總覺得丁一山突然發財,肯定是不義之財!
最近他的生意又損失了一大筆。他決定一探究竟,如果丁一山的錢來路不正,那麼他怎麼也得想辦法分一杯羹!
他在店裡調戲着兩個美女,美女說起話來那麼的開放,丁一山等人又在一邊坐視不理,這一切讓他有些心猿意馬忘乎所以。
白小小推了他一把,卻也不惱怒,這女人雖然小個,但很可愛,也不是不能玩玩!
他一邊意淫,注意力卻都在了夏莎身上,他伸了一隻手,想要感受一下那團球球的手感。
啪!
“老孃的女人你也敢動?”白小小的皮鞭狠狠的抽在他手上,襯衣的袖口頓時裂開。
丁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鞭子抽得眼淚都飆了出來,他一手捂住受傷的手,憤怒的盯着這個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小女孩。
“臭丫頭,信不信老子馬上就乾死你?”
啪!
白小小不說話,一鞭子直接朝他臉上抽過去,他那病怏的臉上一片血紅。
“你再亂說一句,看你今天還能不能走出去!”白小小這時舉起鞭子,等待他再開口。
丁錢被嚇得話都不敢說,這兩鞭子太狠了,他不敢相信,一個小女孩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和狠勁。
“坐!”丁一山搖搖頭,輕踢了一把椅子,椅子的邊緣剛好撞倒丁錢,讓他一下子穩坐在椅子上。
“找我幹什麼?”丁一山從冰櫃裡剷出幾塊冰放到袋子丟給他。
這人雖然討厭了點,不過總歸也是丁家的人,老媽一直住在村裡,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他並不想給老媽增添煩惱。
丁錢敷着臉,眼睛不老實的轉了轉:“要錢!”
“要錢?我沒欠你錢吧?”
丁錢突然笑了:“你本來不欠的。不過剛纔我捱了兩鞭,已經破相了,最少二十萬!”
白小小冷笑一聲:“我給你一百萬,再抽你八鞭你敢要嗎?”
“嘿,你有那麼多錢嗎?”丁錢鄙夷的看了看她,吹牛誰不會啊?
丁一山從錢包裡翻出兩張卡往桌上一丟:“一百萬在這,打吧!”
“你……真的假的?”丁錢瞬間跳了起來,他可不想再捱打了。
老陳很不厚道的指了指那兩張卡:“我以一個警察的身份擔保,這兩張卡里不止一百萬,你要願意,可以都拿走!”
丁一山笑了笑:“你要是真敢要就要,不想要就坐好,跟我說清楚到底來幹嘛了!”
“我……不要了,不要了,當是自己摔了一跤吧!”丁錢急忙坐下。
他現在有些後悔來找丁一山了,在他印象裡,丁一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一直唯唯諾諾,做事猶豫不決的人。
可今天一看,這人竟然變了!
不但有錢了,行事作風也大不一樣,有點殺伐果斷的意思,就連他店裡的這幾個人看起來也很了不起!
他拿起根菸掩飾自己的慌張,抽了兩口才說道:“我其實是來找你借錢的,再借不到錢,我就要死了!”
丁一山沒說話,示意他繼續講清楚。
丁錢裝着抹了抹眼淚:“我不是一直在菜市做弄活雞宰殺嗎?最近剛借了高利貸,擴張了十幾個分店,前幾天去養雞場收了一車肉雞,回來的路上那些雞都沒了!”
“沒了就再去收唄!”老朱嗡嗡的道。
丁錢尷尬的說道:“我去了,第二次還是一樣,到了半路,雞都沒了!”
老陳跟丁一山默契的給了對方一個眼神,然後問道:“能說說怎麼沒的嗎?”
“真是邪門了,那些雞籠本來關的好好的,誰知道半路全都打開了。我開着小車跟在後面,卻從來都沒見過有雞跑出來過!”丁錢無奈的說道。
這事他已經報警了,可警察一調查,不是說他報假警就是覺得他該去看精神科看醫生了。
丁一山等人紛紛朝着自己人微微點頭,這時已經確認是妖怪所爲了。
“在哪個地方不見的?”丁一山這會有點同情他了。
丁錢一想到這,似乎有些害怕:“榮隆到東寧的二級公路,大概就是半路的時候吧。那地方有點怪,路過那裡經常起風,要是能借到錢,我再也不去那邊進貨了!”
“錢可以借給你,不過下次你進貨還去那裡,而且我們要跟着你!”夏莎突然說道。
丁一山等人都有些不解,卻沒敢當着丁錢的面問緣由。
“不去,我再也不去那裡了!到時候雞又沒了,還欠你們錢!”丁錢搖搖頭,他是不敢再冒險了。
丁一山看到夏莎給了他一個眼神,急忙說道:“我們跟你去,買雞的錢我付,等雞都安全到你這邊了,你再給我寫借條!”
“去吧,有我這個警察跟着,如果有什麼事,我還能幫忙!”老陳適時說道。
丁錢想了想,覺得這事穩賺不賠,這才點點頭:“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明天!”夏莎直接給出了時間。
丁錢留了電話,便急匆匆的走了,因爲他看到白小小總是拿着皮鞭對他笑眯眯的,讓他感到心驚膽顫。
夏莎這時讓衆人圍了上來:“這事應該是季姐做的,我跟她有點交情,之前我找過她,曾經感應到她在榮隆一帶出現過,可惜後來一直找不到。”
“太好了,她實力怎麼樣?”丁一山十分高興,看來很快就能集齊三個妖怪了!
不過夏莎給他的消息,讓他有些失落。
季姐原本叫雞姐,是一隻雞精,她的實力很強,曾經帶着幾個妖怪興風作浪。
她實力比其他妖怪都強,很多妖怪怕忌諱,所以把雞姐叫成了季姐,後來她乾脆就把自己名字改成了季姐。
“不過你們兩個聯手的話,應該也沒問題。”夏莎想了想說道。
老朱這時陰陽怪氣的問道:“小小,你怎麼這麼生氣呀?”
這時幾人纔看到,白小小面色不善,看起來有些怪異,這種表情,有點像吃醋,可她好端端的吃誰的醋?
“屁話,你女人跟別人有私交你卻不知道,能不生氣嗎?”白小小惡狠狠的罵道。
“你女人?”丁一山疑惑的問道,然後他發現夏莎有些臉紅,頓時心有所悟……
老朱嘿嘿的笑道:“不會吧?你們兩個是那個?”
“這有什麼奇怪的?允許你們男的搞基,不允許我們女的拉拉?”白小小怪異的看了看他。
夏莎紅着臉:“別亂說,我喜歡的是男人!”
這話有點欲蓋彌彰了,幾人紛紛的露出一臉“我懂的”表情。
丁一山這時候纔想明白很多奇怪的細節。
記得當初白小小受傷,夏莎要跟她睡一個房間的時候,夏莎很不情願的扭捏了一陣。
然後是最近夏莎穿的衣服已經有了大的變化,以前是酥胸半露,現在是密不透風……
關鍵是她最近越來越少跟男的說話了,就算是說話,都會收起以前那些勾魂奪魄的技倆。
丁一山想不到夏莎面對各種男人的時候可以那麼遊刃有餘,但在這方面卻像早戀的孩子被人撞破一樣害羞。
他低聲的嗯了一聲,還一邊點點頭,像個神探一樣,就差嘴邊冒出一句:原來如此!
“你們笑什麼呢?”白小小看着他們,一個個似乎很不純潔,不滿的問道。
丁一山急忙收回了幻想:“沒,沒,自由戀愛,我覺得這很正常嘛!”
老陳也連連點頭:“就是就是,人家荷蘭都合法化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朱卻頗爲可惜的嘆道:“真是可惜了,莎莎這麼漂亮的女孩,我卻沒有機會了!”
“滾,你那麼肥,想壓死我們莎莎麼?”白小小給了他一鞭子。
丁一山和老陳都感到提心吊膽,急忙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