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間傳來的聲音，不知由何處來，更無法探查。
張落深吸了口氣。
“你是誰？”他問道。
“諸天之上，萬界頂峰，拳打神主，腳踏魔君。”那聲音這麼說着。
“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封號，天仙！”
可拉倒吧，天仙要真有這能耐，當初也不會躺屍了。
張落虛着眼。
他可不相信這貨是天仙。
雖說當初三個十階身死這一點，事到如今張落心中已經慢慢有了別的猜測。
但絕不相信眼下這貨就是天仙。
畢竟，當初三人若是沒死，是因爲某種目的在演，那絕不會什麼都不做就突然再次跳出來。
總不會十階大佬閒着沒事做就死着玩吧？
張落想了想道“你難道就是羽姐口中，天仙給每個修仙世界都設置的特殊程序？”
“羽姐？”聲音忽然說着，她隨之哦了一聲。
“諸仙羽啊。許久不見了。”
就在此時，張落胸前一根金色羽毛緩緩飄出。
諸仙羽的聲音響起道。
“小小仙好久不見了。小落兒是我現在的主人，今次便是我讓他來此渡劫的。”
“嘖。”
見自己忽悠不到人，聲音頗感無趣的嘖了一聲。
下一刻。
金色光輝在張落面前凝聚，虛空之中傳來隱隱震盪，星宿閃耀連成圖像，由虛開始轉實，由無形化作有形。
當一切異象消散過後。
嬌小的身形緩緩顯出形狀來，那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少女……
一頭烏黑的長髮，扎着兩個長長馬尾，雙手抱懷，精緻的面容高傲的看着張某人。
張落一愣。
忍不住出聲問起“小蘿莉，剛剛就是你在跟我說話？”
“小什麼蘿莉，凡者收起你那無禮的眼光。”
小蘿莉對張落的表情十分不滿意，傲氣滿滿着。
“……”
張落揉了揉額頭“羽姐，介紹一下吧。”
諸仙羽無奈道“小小仙，別玩了。”
她這般說着轉頭對張落道“小小仙，大名方清月，她是仙兒當初留下的一滴血生出的靈識。”
“一滴血……”張落瞪大眼看着眼前這隻小蘿莉。
忍不住心中想着。
一滴血就是一隻小蘿莉，若是這樣想來，那掛掉的天仙，光身上的血豈不是都可以組成一支蘿莉大軍了。
簡直是萬千蘿莉控的福音啊。
傾家蕩產求獻血！
就在張落忍不住心中遐想的時候。
小蘿莉擡眸對着張落一陣打量着“諸仙羽你這傢伙總是開竅了，我老早就說方清仙那個腹黑混蛋不值得跟。”
“只是你幹嘛不來投奔本小仙啊，相信咱們組合早晚會把方清仙那個傢伙給踹下去。順便把神主和魔君兩個討人厭的傢伙也給一起踹掉。”
張落聽着眼角一抽。
這小蘿莉身子看着不大，倒是心不小，居然還打着把三個十階全踹的偉大夢想啊。
只可惜目前看來，她是沒機會了。
那三個傢伙已經先一步領便當殺青，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可能躲在哪裡吃便當呢。
諸仙羽好像也習慣了小蘿莉的習慣，她溫柔道。
“雖不知爲何小落兒會成爲我的新主人，不過如今既已成事實，那我諸仙羽便不會背棄，再者說，小小仙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仙兒當初把你固定在這個空間裡，要你爲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人渡完劫才讓你能離開。”
“如今你又渡多少了？”
諸仙羽此話一出，小蘿莉瞬間無言，她陰沉着臉。
“可惡的方清仙，早晚我要把她也關起來。”
張落忍不住出聲“所以，到底多少個了？”
“……”
小蘿莉喃喃着“你是第……”
“第？”
“第一個。”小蘿莉小聲。
“……”合着你丫根本就沒生意啊。
張落猛烈咳嗽了一聲“容我再問問你待在這兒多少年了？”
小蘿莉眼中出現霧氣，她伸手從平坦到簡直可以開飛機的胸口處掏出一張紙片，伸手一劃，一個數字自然而然的出現其中。
“你自己看。”
張落聞言望數字看去，一瞬間，眼前視野無限拉長，一排無限拉長的數字出現眼眸，一望無際看不到盡頭。
“這是……”
“後面單位是年——”小蘿莉淚眼欲滴。
臥槽。
張落心中大驚一聲。
這特麼自己看都看不過來的數字啊。
而且，我還是第一個？
你丫這輩子，不……估計磨到諸界毀滅了，你都別想出去了吧。
“這麼狠的嗎？”張落震驚。
他不由得想起被天仙隨手拍死的掠奪者亦或者進化者了。
那兩個傢伙是真的幸福啊，大佬只是隨手拍了一掌，讓它們領便當。
要是真惹生氣了，抓到什麼小黑屋裡關到天荒地老，甚至什麼都不用做，估計都能讓那兩個傢伙相當於陷入永恆煉獄了吧。
眼看着小蘿莉這番面容，諸仙羽無奈道。
“當初要不是你貪玩，把各個世界搞的一團亂，開天神殿裡的那羣開天神就不會找仙兒告狀，她又怎麼會把你關在這兒呢？”
“哼，你不說還好。開天神殿的那羣傢伙太小氣了，不就是玩玩他們的作品嗎？大人欺負小孩，還盡告狀，遲早我要把他們也抓起來關住！”
小蘿莉滿臉不服。
張某人這倒是看明白了。
這傢伙簡直是自找的。搞事搞大了，被苦主告狀。天仙職責本來就是鎮壓諸天，她還搞這種事，不被關纔怪啊。
諸仙羽在空中飛舞兩下。
說道“仙兒關你的目的也是爲了讓你能夠自己悔悟，如果你一直這麼堅持，恐怕真的會永遠出不去的。”
“我沒有錯。”小蘿莉睜着眼睛大聲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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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羣開天神一天到晚開天、開天的，開出來天地的都是沒有靈魂千篇一律的世界，那有什麼意思？我不過是給他們的世界添加的有趣的東西而已！”
諸仙羽吐槽道“就算這樣你也不用把人家的作品一個套一個，你應該知道開天神們創造世界出了職責所在之外，也是爲了能夠有一天從自己世界中創造出一個能接替自己的人。”
“結果呢？你把人家的世界玩成了套娃，你知道里面的凡人有多慘嗎？好不容易修煉飛昇了，結果到了新世界發現還有更高的世界要飛昇。”
“飛昇了幾百個世界都看不到頭，無數天資絕頂的修煉者因而自殺，那羣開天神們下班的夢想遙遙無期，不找你纔怪！”
俄羅斯套娃似的飛昇還行。
原來你丫就是罪魁禍首啊！
我聽着都想打死你了——張落無語的聽着這兩個傢伙講着對於凡人而言是絕對高大上，但實際就是一個熊孩子的胡鬧事。
“我說……”眼看着兩個傢伙越講越興起張落終於忍不住打斷了。
小蘿莉與諸仙羽一齊轉頭看向了他。
張某人悄悄舉手“我現在應該還是在渡劫吧……能不能先辦點正經事？”
小蘿莉一愣。
她快速收起表情，面無表情道“渡劫是吧。”
伸手打出一個響指。
明明是宇宙空間，但聲音就是這麼傳了出來。
宇宙規則什麼的被其按在地上摩擦着。
星辰由各處飛過來，虛空中空間凝固化作一個巨大而透明的平臺。
星辰顯化變成張落先前所見過的星球麻將，自動的擺在張落面前。
“好了，你去吧。”
“所以說真的是打麻將？”
“不然呢？”小蘿莉板着臉道。
張落看了一眼諸仙羽。
羽姐說着“小落兒，上去吧。雖說小小仙頑皮，不過這裡的規矩是仙兒訂的，她也做不了別的什麼手腳。”
張落聞言只好點點頭。
隨即走到麻將桌面前，剛一坐下。
頓時便感身體極度壓抑，他周身一震，只覺得有不可言明的大恐怖來臨。
惶然間。
“咱們三缺一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有人來玩了。”
有聲音響起。
與小蘿莉出現時候十分相似的情況，聽得到看不到，更加感受不到，彷彿從另一個次元，或者說更難以言說的某個地方傳來。
張落深吸了口氣。
“請問諸位是？”
於張落所坐的麻將桌另三個位置傳來如此話語道。。
一者語氣混沌道“卡俄斯”
一者聲音晦暗道“虞姑”
一者出言清雅道“伏羲”
“……”
張落默然無語。
——我的牌友都是開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