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面冷心熱
“師伯，還有件事。”
張恆趁着錢真人高興，又把自己師父拿出來賣了一遍：“我這不是修出法力了嗎，我師父要傳我驚雷指，可那驚雷指我不喜歡，我想像師伯一樣威風，掌出雷動，劈山碎石，那多過癮？”
“你想學我的五雷掌？”
錢真人聽出了張恆話中的意思，一時間眉頭微皺。
五雷掌是他的壓箱絕技，就連弟子錢水都沒有傳授，張恆要學的話.
“師伯，雖然您不是我師父，可在我看來您和我師父沒什麼區別，您看我這有大活，不就第一個想着您呢嘛。”
張恆掰扯着手指：“一千大洋，請張天師出天師府，恐怕也就這個價了。”
錢真人一聽，態度緩和幾分：“五雷掌也不是不能傳你，只是以後”
“以後我一定更孝敬您老人家。”
張恆趕緊給錢真人錘起肩膀來。
錢真人臉上多出笑容，目光看向供奉在供桌上的神像。
“師弟，我看你後院拴着兩頭驢子一匹馬，你出門用得了這麼多嗎？”
張恆帶着錢真人，一路乘車回到了大溝鎮上。
至於張牧之這邊，他救下了小六子，還提醒了張牧之防範湯師爺，料想和黃四郎的戰鬥會比電影中更順利。
下午。
徐真人擺擺手，臨走前，又不忘告誡道：“誅首不誅從，誅惡不誅善，寶瓶山上的土匪也不都是窮兇極惡之人，不可趕盡殺絕。”
“緣，妙不可言。”
“族兄，我走了，要是有什麼事，可以來大溝鎮張家找我。”
“爹。”
錢真人神神秘秘的說道。
“弟子懂了。”
生死鬥法中，你就是會用，也不一定能用出來，別人不會給你這麼長的施法時間，說不得用到一半人就死了。
“不知道。”
“是啊，師父跟我說護法道兵秘術有個缺點，不夠靈活。”
小六子搖頭。
驚雷指的威力是沒有五雷掌大，卻能出其不意，消耗的法力也更少。
爲什麼不是三喜。
轉念一想，錢水對修道也不怎麼上心，在他看來珍貴無比的五雷掌密錄，或許在錢水眼裡還不如一本宮廷菜譜呢。
電影裡，張牧之能搬倒黃四郎，想來這次也不會太難。
張恆拍了拍身上的土，沒有多說什麼。
“師侄明白。”
“河魚太腥，我不喜歡土腥味。”
伸手一點，神像後彈開一個暗格，再一抓，一本道書瞬間飛來。
張牧之吸了口氣，開口道：“你叔有大本事，爹要是沒鬥過黃四郎，別的地方你都別去，去大溝鎮張家找你張叔，他能保你一命。”
卻不想，徐真人聽完後一點都不意外，只是提醒道：“這筆錢是不義之財，你要拿出一部分來修橋補路，接濟鄉民，不可全部用在享樂上面，不然會折你福緣。”
張恆秒懂，心想着：“錢水師兄，師伯可真疼你。”
張恆搖頭拒絕，然後向徐真人說道：“師父，師伯已經請回來了，我準備召集鄉紳，和他們商量下圍剿寶瓶山的事。”
張牧之騎着馬，帶着小六子前來送行。
“是，師父。”
張恆坐在馬車上，低頭稽首：“福生無量天尊。”
張恆連連應是。
徐真人見狀無奈搖頭，隨後轉而看向張恆：“你法力不夠，五雷掌最多出一掌，另外不要太迷戀威力大的法術，不同的法術能應對不同的環境，驚雷指、閃電奔雷拳、五雷掌，三者能被稱爲茅山拳、掌、指三絕，排名不分高下，自然有它的道理。”
張恆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的給徐真人行禮。
合適的道法就是好道法，要學會靈機應變，而不是照貓畫虎，以爲威力大便是一切。
目送張恆的馬車遠去，小六子回頭看向張牧之。
小六子信心滿滿。
“快吧？”
說完，徐真人猛地擡手向張恆一指。
張牧之策馬揚鞭，大聲道：“等你想明白了，你就能獨當一面了。”
“確實用不了那麼多。”
張大膽提着條魚進了道觀。
“嗯，去吧。”
而他這邊，還要回去對付寶瓶山上的土匪，他已經耽擱幾天了，再耽擱下去恐怕遲則有變。
拿到五雷掌密錄之後，張恆便不準備在鵝城待下去了。
因爲他早就預料到，錢真人會答應他封禁水脈的事，自然算不得一喜。
徐真人淡淡的說道：“還能更快，如果我有殺心點你的心臟和喉嚨，你現在已經死了。”
“師兄，你怎麼身上都是土啊？”
張恆站在錢真人身後定睛一看，只見道書上赫然寫着五個字：五雷掌密錄。
他喜歡佔便宜，有了馬，自然也顧不得跟徐真人敘舊了，當即心急火燎的往後院趕去。
“又抓到魚了？”
“拿去吧。”
“我想當個靈活的胖子，所以就求了師父怎樣彌補缺陷，師父就讓我去水裡抓魚了。”
張大膽拎着被草繩穿過的鮮魚，美滋滋的向徐真人說道：“師父，我一會給你燉魚，補身體。”
就算把五雷密錄給他，他也只會當成又多了一門功課，不會太高興。
“一路珍重，等我收拾了黃四郎，一定去大溝鎮上看你。”
“師弟，這可是你說的，你不能反悔。”
張恆大驚，急忙想要避開，卻只覺肩膀一疼，整個人被彈飛了出去。
說完，看着徐真人的一臉疲憊之態，心裡若有所思。
“我傳你五雷掌的事不要讓錢水知道。”
不說別的，就他那種修煉方式，完全是糊弄錢真人呢，就跟家長看着孩子寫作業一樣。
徐真人和錢真人是師兄弟，哪能不知道錢真人想什麼：“師兄這次回去，就把那匹馬騎走吧，高頭大馬，我上着費力氣。”
張恆打了個稽首，退出道觀。
張恆喜不自勝，昨夜得了不義之財，今日得了五雷掌密錄，可謂是雙喜臨門。
“弟子明白。”
臨走前，小六子跳下馬，恭恭敬敬的給張恆磕了三個響頭：“張恆叔，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五雷掌截然相反，威力大，施法時間卻很長。
錢真人大喜過望。
說完看向張恆：“師兄，你也喝一碗吧，很補的。”
拉開肩膀上的衣服，只見左肩上赫然有兩點指印，青紫交加。
徐真人這是告訴他，萬法皆有自己的優點和缺點，不要去盲目追求什麼。
“爹，不會的，您一定能鬥過黃四郎。”
張恆回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來道觀向徐真人請安，並將自己去鵝城的所作所爲說了一遍。
錢真人大大咧咧的問道。
張牧之苦笑：“六子，你知道爲什麼給你張叔送行，我只帶你一個人來，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他們都不知道嗎？”
錢真人將五雷掌的秘籍遞給張恆。
“唉！”
徐真人嘆了口氣，低語道：“兵者大凶，擅動不詳，你師兄這一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丟了性命。”
扭頭看向張大膽：“去後院多印點紙錢，等你師兄剿滅寶瓶山後，我要去做法事。”
說完又是一嘆：“一點都不讓我省心，以後說什麼也不能再收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