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可是現在這個時期裡，那些所謂的聖賢之求都變了，變得不一樣了。
“許仙，讀書考功名這種事不適合你，還是去學醫懸壺濟世吧。”江缺淡淡地說道。
讀書不是誰都可以讀的。
似許仙這樣資質天賦不好的人，似他這種才情也不好，在讀書人的社會必然會混不好。
除非……除非是穿越過來的人。
許仙：“……”
江缺的話讓他微微一愣，暗道：“世人皆道讀書好，我許漢文雖然天賦不行，但卻也是個肯吃苦，肯努力的人，必然會高中科舉。”
哼！
他許某人也不是吃素的。
“之前我被他三言兩語差點騙了，估計又是一個神棍，還是個年輕的小神棍。”
江缺並不知道，在許仙的心裡暗暗在想着各種事。
甚至認爲江缺是在忽悠人，在行騙，估計是看他許仙老實，所以便騙騙。
“哼。”許仙一臉沉默，暗道：“我許漢文雖然讀書不行，但絕不傻。”
豈能叫人給騙了？
絕無可能。
況且，江缺着實表現太年輕，也太心急了，讓許仙心裡不免有些心急。
呵呵。
許仙的表情自然都落在江缺眼裡，不由暗暗冷笑，“許仙啊許仙，本尊好心好意想替你抗過劫數，你卻不知珍惜，以後被金山寺那位老和尚帶去當和尚修行可別怪我江某人沒提醒你。”
許仙。
在江缺看來純粹就是個傻子。
大概是被時代所侷限了目光，也大概是因爲江缺的突然出現，所以使得許仙對江缺的戒備心很大。
“江公子不必多說了，漢文心裡有數。”眼見江缺還要繼續說點事，許仙擺擺手說道。
江缺：“……”
他心裡差點沒說，你那心裡能有什麼數？
娶美若天仙般的蛇，卻被其本體嚇死，這就是你許仙的數？
被老和尚抓去修佛問道，參禪打坐，整日裡掃地思念自家娘子而不得見面，這就是心裡有的數嗎？
原本，江缺還打算勸勸這倒黴催的傢伙，可現在卻不會了，他心冷了。
“既然許仙你自己覺得心裡有數，那就繼續去讀你的聖賢書吧。”江缺冷然道。
能否高中科舉可能在許仙心中搖曳不定，但江缺很清楚斷無可能。
除非是他許仙的兒子許仕林，文曲星下凡結因果。
反正許仙這輩子是沒機會，沒可能了。
聖賢文章固然好，卻不能長生久視，也不能讓他許仙脫劫，終究跳不出棋局。
而此刻面對江缺那戲謔的表情，許仙自然不知道未來的事。
他皺着眉頭問道：“江公子，不知你這般看着我是爲何？莫非小生臉上有髒東西不成？”
“沒有。”江缺很肯定地搖搖頭，但隨即話音一轉，卻道：“只是你以後的路全是蜿蜒曲折的，不好走而已。”
“……”
許仙怔怔地看着江缺，只覺得這人是在詛咒自己，否則以自家的實力再不濟也能平淡地過完一身吧。
他是這樣想的。
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在古代。
讀書就是唯一的出路，代表着一切。
“江公子，道不同不相爲謀，漢文這便告辭了，你我註定不是一條船上的人。”許仙面色變幻了幾次，越發地陰冷地對江缺說道。
他許某人可是個一心想讀好聖賢書的人。
考取功名獲得利祿纔是他要想的事情，那纔是他許仙應當關心的事。
至於其他，現在都不重要。
做文章，得與行。
也是根本。
不然在這世間如何立足？
他可不想一事無成，也不想成爲江缺口中的學醫者，雖然他對醫者並不反感，但總覺得那不是正途。
只有好好讀聖賢書，做聖賢文章，纔是正道。
許仙的想法江缺已經猜到，不由一陣搖頭，“看來這傢伙是想一條道走到黑了，可惜了啊。”
實在是太可惜了。
若許仙肯拜他爲師，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渡過金山寺劫數的，畢竟他江缺不實力不差。
雖然還不清楚歸墟境和這方世界的實力對等如何。
想來以他歸墟境初期的修爲也是不差的。
這樣一想江缺便覺得替許仙抗下所有劫數也是可以的，因爲他從中也可以獲得諸多好處嘛。
比如神功妙法，比如那諸般神藥。
這些都是他所需要的。
可許仙竟然不領錢。
“果然，這傢伙被老和尚抓到金山寺去當和尚也不是沒道理，箇中緣由恐怖也有咎由自取這一道。”江缺暗暗想着。
許仙不領情，他總不能強求吧。
既然不願那便算了。
他也不多強求。
淡淡的目光落在許仙身上，他旋即道：“你走吧，就當是從來沒有見過我。”
“……”
許仙聞言卻愣了愣，道：“江公子，你……你就這麼放我走嗎？”
“不然呢？”江缺沒好氣地瞪了許仙一眼，“本尊修行無數載，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奇葩之輩，罷了。”
沒意義。
反正他終究是外人。
想明白後，江缺便端起茶杯，“你還愣着幹什麼，不是說本尊是個騙子麼，趕緊走吧。”
他揮了揮手。
一臉平靜。
左右不過是一個許仙而已，雖然是主角，但也是個悲慘的主角，即使沒有這廝，他也能獲得這方世界的本源力。
許仙深深地看了江缺一眼，張了張嘴巴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心中有太多的話想說了。
突然變得很疑惑。
但江缺並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不存在什麼解釋，他也不會給許仙解釋什麼。
等好了好一會兒後。
許仙眼見江缺閉目不言，也不願意多說其他話，便只好帶着複雜的眼神，緩緩離去。
江缺已經不管他了。
不離去也不行。
得。
還是回去繼續讀自己的聖賢書吧。
其他的都是浮雲。
江缺望着離開的許仙沉默不語，心裡暗暗嘀咕一句，“這個傻子，罷了，不去管他了。”
思索之後。
他正要離去時，卻發現江缺這西湖之畔有一人路過，還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因爲他是個光頭。
手中一根降魔丈拄着而來，還特意朝江缺看了一眼。
“他是……”
江缺突然驚住，卻也是駭然不已。